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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1 / 2)

>他微微笑说:四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等你长大,你会发现,周围全是苍蝇一样无聊的男人。

她说,你包含在内吗?

他说,或许,我无聊了也会这么做。

她说,我要你爱我呢。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跟我说话从来当我是小孩,时不时发呆。等我好吗,等我再大一点,一定把你迷得七荤八素。

他说:好,我等着被你迷得七荤八素。他真的渴望这一天,心可以被别的女人占据。

她满意了,甜甜一笑,说:好,说定了啊。等我呀。然后转进爬满玫瑰的花园,花影参差摇曳,馥郁的香气弥散在空气里,就像少女的豆蔻年华。

他嘴角浮出一个怅若所失的笑。想广州的时候,另一个人在木棉树下,血红的花成了她绚烂的背景。她神情飞扬,从容自若地与女主人对话。他喜欢的是成熟后的金黄。有足够的能力抵挡他的锋芒。

雨依旧枯寂地敲打。看表,已经到12点了。他拿过手机,不可遏制地想听她的声音。

响了好久,有人接。是个男声。不是陈剑。

他没说话。

男子说:找语声么,她睡了。

他说好。挂上电话。

语声不是因他离开陈剑的吧。自己似乎又开始多情。她的心里他有几页。从没在一个女人面前有这样深的挫败感。他苦笑一下,想,还是尽快动身。

语声一直滞留北京。一方面,谭亭的老师有些展览的事宜要他打下手;另一方面,她身体不太好,持续低烧,就在酒店静养。

这一日,身体好些。谭亭嚷着要去潘家园淘古玩。就一起去了。

她看上了一个烟灰缸,造型是一片卷曲的树叶,可以看清叶片丝缕的脉络。店家说质地是玉做的。可她觉得是石头。讨价还价了很久,500块钱拿下。

又逛了阵,谭亭一个朋友来电话,请他一聚。他邀语声同去。语声拒绝。谭亭咕哝着不给面子,却也走了。

语声又瞎转了阵,才出来,沿着街道慢慢走。

白天渐长,虽然时间已过6点,艳阳依旧高照。腾腾的白光揉在空气中,让人眼睛迷糊得睁不开。她就眯着眼走。接受太阳太过热情的礼物。

一阵后,有车戛然停在她身边。她转过身,惊讶地看到探出头的居然是方圆。

语声。真是你。我瞅半天了。方圆热络地招呼。一点没对当初的第三者有丝毫芥蒂。语声反有些尴尬,勉强笑着说:是你啊。

上车好吗?想跟你聊聊。方圆说。

语声没有抗拒地上车。

方圆好像还胖了些,看语声注意她,笑着说:反正一人过,没人欣赏,暴饮暴食,不在乎了。

语声讷讷说:对不起。

方圆说:对不起啥啊。想明白了,感情不能勉强。至鸣说,爱是个天平,付出越重越失衡。

终归我有责任。语声又说。

一点也没。陈剑,我也不怪他。现在,我们关系挺好的,我不喜欢做生意,叫他帮忙着。想给他一点股份。他不要。其实我想拴住他,给我出出力。现在倒好,他一门心思给史若吟出力了。笑了笑,也没什么疙瘩,真的像云淡风轻。

但并不是,不久,她又露出了惘然,说:语声,其实,我这辈子,想来想去,最快乐和最痛苦的日子都是和陈剑在一起度过的。陈剑,我是很爱他的,失去了到现在还耿耿于怀。你说他怎么能做到这样呢,不爱我,却能尽自己所能给我爱的感觉。无微不至的照顾。真的是除了爱什么都给了。可是呢,越这样我就越贪,痛苦就这么来了。我为什么傻得去怀别人的孩子。那是他喜欢小孩。很喜欢。我们亲戚家的小孩都跟他处得很好。但是,他却只想要文语声的孩子。不肯跟我同房。我也一俗人,有欲望,又想用孩子去软化他,当然也想用孩子吓走你。结果适得其反。他车祸后,一门心思就想挽回你的爱。其实最后,你离开后,他要妥协了。不想打官司了。他跟我坦白,会好好对孩子。但是,他还没死心。如果你原谅他,他还会跟我离婚。我想想何必呢。就离了。是的,有点声明狼藉。不爽了很久,可是人,最大的痛苦不就是爱吗。爱了,就没办法。现在不爱,浑身还痒痒的。陈剑我现在也时不时见见他,想想这样的人曾经是我的丈夫,感觉还挺不错。哎,但总之也挺惆怅的。想想真遗憾,没办法俘虏他的心。爱真的很顽固,却又特无情。跟你说吧,他其实也很累。对我负疚,要对我好,可对我好又对你负疚,他的日子就在煎熬。我都看不下去,最后放手,也是为了解脱他的痛苦。你怎么样?听至鸣说,你跟陈剑在一起?可陈剑,上周我还见来着,很不好啊。别说我八,你到底喜欢哪个,他还是至鸣,至鸣也一副死鱼样。

哦。语声这会觉得自己跟个千古罪人似的,脚踏两只船,狠狠撕裂别人的心,可是自己心里又说不出的苦,一时无话。

哎,怎样,跟我去冯家吧。你知道吗?明天至鸣要去美国了。开拓海外市场,也许会长期呆在那里。今天家里给他饯行。过一阵,方圆说。

虽早就知道,语声还是呆了下。

去吧。至鸣见到你大概会高兴的。

不会的。语声苦笑。

去去去。别婆妈了。我的朋友,他们都会给我点面子。

语声没有再拒绝,因为内心大概是想见他最后一面的。哪怕上次其实已经惨烈的分别了。

冯家府邸位于寸土寸金的二环内。是一处大宅院。闹中取静,繁华的商业街背后,拐个弯,忽然列出两行郁郁葱葱的老树,树梢透出一股清凉的静谧,不多久,便看到了黛色的围墙,围墙全覆满了爬山虎,另还缠了些凌霄花,橙色的筒型花,像支支怒吼的喇叭。车子在一庄严的铁门前停下,门很快自动开了,车子开进去。里面是个大园子。种了很多树木,正是五六月之交,树木葱茏,繁花似锦,热闹蓬勃。古树掩映后隐约现出一角屋檐。应是一幢三层的楼。有些年代了。

停入车库。语声出来,些微的紧张。方圆看出了,握她的手,说:没事没事。他们家人除了我舅不好说话,其余都很好打交道。我现在正畅想至鸣见了你会是什么表情。

也许会立马把我赶出去。语声说。

哪会,要这么做,我跟他翻脸。

两人说笑着进。

沿着青石板小径没走几步,语声一抬头就看到冯至鸣,正在屋前抽烟。还是老样子,风姿楚楚,心不在焉。

她心重重地撞了下,脚步踌躇了。

至鸣。看我给你带什么礼物来了。方圆夸张地叫着。

语声更加无措。心怦怦跳着,忽然很想撒腿跑掉。

可冯至鸣侧身了,猛看到她,愣住了,但随即施施然展出笑容,笑得好看,是掩饰不住的快乐。她也笑了,发现心头蓦得一松。

这辈子你送出的最成功的礼物。他扬头对方圆说。

语声慢慢走近他,躬身说:冯先生好。食言自肥的人过来见你最后一面不知道是不是太冒昧。

他突然拥住她,她一惊,说:是你家。

他说:我家怕什么,文小姐,光临鄙舍,蓬壁生辉。在她唇上啄了一下,说:我怎么还依然这么高兴,真该死。

语声挣开他,看到方圆朝她狡诈的眨眼。便红了脸。

随方圆进内室。屋里有亲戚若干。

方圆给她介绍,至鸣的母亲、父亲、姑亲、表亲。她一一恭敬称呼。只是,当方圆介绍她时,她敏感到至鸣的父母略略变了脸色。

大家一起用餐。大家庭的晚宴很拘束。大概是冯家伦老摆一张臭脸的缘故。语声有点放不开手脚。好在一阵后,方圆憋不住,开始说笑了,讲些趣事。语声善谈,附和着添油加醋。偶尔谈得兴起,手舞足蹈时,她总会接收到冯至鸣宠溺的笑。是的,宠溺,仿佛看自己珍贵的东西。她也会默契地回他一个调皮的笑。

饭毕,几个女眷聚一起胡侃,语声称赞至鸣的母亲美丽,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滥词都出来了,方圆说,舅母年轻时更好看。便拉了语声上楼去看相册。

至鸣母亲端了水果也上来了,三人翻阅相册。

语声说:冯公子像伯母,你看小时候尤其像。

至鸣的母亲便一脸满足的笑。给她讲儿子小时候的淘气,讲少年时的叛逆,讲青年时的不羁,边摇头边叹息却依然是宠爱的表情。语声想,女人有了孩子大概就这样。天底下就自己儿子最好。

不知有意无意,方圆忽然又提到至鸣的婚事。至鸣的母亲也不避她,说:难哪,无论介绍谁,性情相貌再出众,也谈不了几天。不知他想什么,还是个犟脾气,跟他爸一样。说不听。

方圆向语声努努嘴。至鸣的母亲突然说:文小姐的名字挺熟的,有件事冒昧问一下,你就是以前《人物周刊》的记者吗?

语声顿了下,点头。

是这样。那么,至鸣就是为了你跟若吟分的?又细细瞅她。

语声有点尴尬,不知怎样回答。

至鸣的母亲却露出了笑颜,说:算了算了,儿子喜欢谁就谁,我现在只想早点抱孙子。

就是吗。别跟舅似的,非要门当户对,老土了。方圆附和。

语声脸红了下,偏巧至鸣上来了,说:哎,你们还有完没完了,语声,我们走吧。

哦。语声答。

至鸣的母亲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

到楼下,正要告辞走。

冯家伦忽然说:等等,文小姐,我想跟你谈一下。面色罩霜,率先步上楼梯。

爸,什么事。至鸣叫。

语声拉他,说:不要紧,我跟伯父去。

就跟着上楼到书房。

冯家伦看上去是个固执的老头。脾气似乎也不大好。很威严地请她坐。

语声坐下。不喜欢沉闷的气氛,看周围林立的书架,笑着说:伯父,你看这么多书。

冯家伦不搭理她,直接说:你就是《人物周刊》那个?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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