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楠莞尔一笑,“那就但愿这次见面,能让我们的贸易好上加好啦。”
“目前,你们当地有几家药厂生产Y霉素?”卡拉西瓦问她。
“目前东三省就我们一家。”肖楠告诉他。
卡拉西瓦幽幽一笑,“不对吧,据我所知江城市制药总厂也在生产啊。”
听了这话,肖楠陈斯洋不由得互相看了一下眼。“卡拉西瓦先生,我们没必要骗您啊……”卡拉西瓦一愣,“不会吧,我这儿有他们的材料。”
肖楠一看是药厂营业执照和药品生产许可证、产品合格证的复印件,产品有Y霉素等原料药,法人是贾玉贞,还有产品报价单,价格比他们公司的低。肖楠看过这些东西之后非常肯定的告诉卡拉西瓦,“卡拉西瓦先生,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您,我们江城根本就没有这家药厂!”
“这么说,这家药厂是假的?”卡拉西瓦简直不敢相信。
“没错!如果我说的话您不相信,现在就给江城药监局打电话证实一下。”肖楠说。他摇摇头,“不不……我怎么会不相信肖小姐的话呢。唉,幸好我不是贪婪之人啊,否则就要上当受骗了。”陈斯洋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于是问道:“卡拉西瓦先生,您是怎么接触上的?”“是他们自己宾馆来找我的,昨晚来的……那人再三说他们的价格比你们低,产品质量比你们好……”
“是吗。”
“对呀,那人还给了我一张名片呢。”他看看包里又摸摸衣袋也没找出来,“哦,怎么没有呢,哦,也可能我放在桌上忘拿了。最后那人还拿出五千美元,被我拒绝了。看来我真该把他找来,当面送他一句名言: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陈斯洋一听忍不住笑了,“卡拉西瓦先生,您也很幽默嘛。”
他朗朗一笑,从包里抽出一份文件交给肖楠。
“这份文件你们应该看一下。”
肖楠看了文件不由微微一愣,文件是发给意大利奥得萨公司的。大意是:亨利达经贸公司在欺骗你们,他们根本就没生产能力,Y霉素是拿别人的货,加价后转给你们的。肖楠的心向下一沉,这是什么人干的,这不是成心断我们公司的客户吗,卑鄙!这合同还能签下来了吗……可见卡拉西瓦方才那么问是目的,幸好陈总直言相告,否则那就更加难堪了。尽管传真上面没有发送区号,也可以断定是从江城发出的,这说明什么呢……此刻,她来不及细想了,连忙把传真交给了总经理。陈斯洋一看内心非常惊讶,可他并没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笑,抖了抖传真说,“卡拉西瓦先生,这不是假话,做生意的哪有不想谋利的。这上面反映的情况基本属实,这位好心人是怕你们公司再次上当受骗啊。”
卡拉西瓦微笑着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我也只好再次上当受骗了。我要是不和你们做,肖小姐的苦心岂不是付之流水了吗,更为可贵的是陈总的坦诚打动了我。”听他这么说陈斯洋肖楠二人非常意外,不约而同的互相看了一眼,两人的心里都有一种绝处逢生的感觉。他们怎么也没料到卡拉西瓦会如此慷慨大度。“那我真要感谢先生了!”这是肖楠的肺腑之言。她心里暗暗庆幸:幸好是陈总够坦言相告,否则……那可真是不尴不尬了。
“是啊。作为公司总经理,此刻我真的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我的谢意。卡拉西瓦先生,您太信任我们了!”
送走了卡拉西瓦后,陈斯洋和肖楠没有坐车,边走边谈。
“肖楠,你说怎么会出那种事呢……”陈斯洋一脸的疑问。
“我也在想啊……”
“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按说应该不会的……”
“这也难说啊,有的人为了私欲可是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的。好了,不谈这些了。说心里话我还是很高兴的,这个卡拉西瓦真够朋友,慷慨又真诚,真是很难得的商业伙伴啊!”他怕肖楠多想就没再说下去。
“是啊,今天听他那么一说又拿出那份材料,我真是吃惊不小啊,心说这下完了,合同还签什么啊。想不到曲径通幽,绝处逢生。”肖楠非常感慨地说。“说来,也是多亏了总经理开场那番直白啊……您不知道,当时我听你那么一说,急得我都不知怎么好了,心说陈总怎么能那些告诉老外呢。当时要是隔着桌子我都能踢你一下……”陈斯洋一听笑了,“哟呵,幸好没隔着桌子,真那样我非挨一脚,那真是叫也不敢叫啊。”给他这么一说,肖楠的脸一下红了,急着辩解,“人家那是急得嘛,人家是怕……想不到还真亏了你的诚实。”
“不不,这可不是我的功劳,是你前期工作做得好啊,所谓先声夺人啊。这就是话分人说,事分人做,效果截然不同!肖楠啊,这份合同能你能在那种情况下签下来,真是为公司立了大功啊,够得上石破天惊了。”肖楠笑了,“陈总太夸张了吧,您别夸我了,您就不怕奖牌会把我压死啊……我可不敢贪天之功为己有啊!”
“我这可是实话实说啊。你想啊,卡拉西瓦可是把明年全年合同给了我们,一下就吃掉我们十分之一的产品,贸易总额可达三千四百多万啊。肖楠啊,我真的好好感谢你啊!”这是陈斯洋发自内心的话。
“是吗,那好啊,总经理怎么谢啊?”肖楠笑着说。
“随你……”
“那就请我吃饭啊。”
“今天中午不是请了吗……”陈斯洋故意逗她。
“你那是请卡拉西瓦,我只是坐陪,陈总不会那么小气吧。”
“哦,那你是要我单独请你喽,没问题,今晚我请你。广州的饭店随你选,你是想吃天上飞的,还是水里游的啊?”肖楠想了想,诡谲地一笑,“我嘛,想吃肉的面里的给,水里遛达遛达的干活。”陈斯洋不解地看着她,“你说的是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好象遇到日本姑娘了。“不会吧,总经理那么聪明,你猜啊……”
“是生猛海鲜?”
“不对。”
“那是小日本的面食……”
肖楠笑了,“你别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