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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倒!我彻底无语。
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不是在拍剧本?要是罗尼再晚点出现,我就得一命呜呼了!
“出现了这样的事,我也很抱歉!”伊洁萝神色一敛,正色道:“切尔长老一向与希森不和,而且希森前不久又杀了他们的一个亲王。他们不敢直接去找希森的麻烦,自然会抓着你不放,你以后要小心些。”
我呆看着眼前霎那间英气逼人,别有一番威仪的伊洁萝,极度怀疑她是不是双重人格。
“知、知道了。”我点头,“谢谢你。”
“你了解希森的过去吗?”她转过身去,背对着我,抬头望月,突然开口问道。
“希森的过去?”我一头雾水的看看月亮,又看看她,说:“不了解啊,怎么了?”
“有些事情,我认为你应该知道才好,不然对你那是不公平的。”
她缓缓的说:“你知道,血族的生命都极其漫长,如果不是因为厌世自杀或者是被人杀害的缘故,几乎都可以说是无限。”
我点头,只听她继续道:“所以,血族通常会寻找一些自己觉得有趣的东西,来作为漫长岁月间的消遣。”
她转过头来,看着我,琥珀色的双眸泛着幽深淡漠的光芒。恍惚间,我还以为站在我面前看我的是希森。
“玩弄人类——lasombna一族的恶趣味。”她轻轻笑了笑,问:“你知道之前希森有过多少人类宠物吗?”
宠物?我的脑海里猛地窜过美瑞那说过的话。她说:你不过是希森众多宠物中的一个罢了!宠物!
“他说过,他爱我的。”我小声争辩,脸涨得通红,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希森的一个宠物而已。
“是的,他爱过很多很多人。在没有尽头的时间里,他会轻易的爱上一个人,但也会很快的厌倦一个人。”伊洁萝说得很小心,却一字字残忍的钉入我的心脏。
我沉默,低声啜泣,然后抬起头来,哑着嗓子坚定的道:“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可以重新郑重的作出选择。可是,已经太晚了,一切已经太晚了。”
我叹了口气,压住颤音,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以稍微平静些。
“我已经沦陷,堕入深渊,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我……等着他的厌倦。”
伊洁萝时候早有预料,也叹了口气,轻轻摇头。
“知道吗,从前我问的那些人类女孩也有着和你相同的答案。”
她微微轻嘲道:“血族经过时间的洗礼,可以看清一切,但同时也失去了追求的勇气。因为希森的爱太过残酷,所以,即使她们再仰慕希森,也不敢爱上他。”
“而人类不同,她们茫然不知,受希森的蛊惑,即使飞蛾扑火,费其一生也在所不惜。只有一个人除外……”
“谁?”
“芙塞娅。”
我一楞,只听她说:“芙塞娅,只有她,是唯一不受希森蛊惑的人类。”
“那么……”我抬起头来看她,问:“飞蛾扑火的结局是什么?”
“灰、飞、烟、灭。”她一字一顿道,严肃的看着我问:“铫媖,你确定你想好了吗,只要你接受了希森的爱,那么即使是死,你都将无法逃离他。一旦他厌倦了你,你就只有被他毁灭的结局。”
“我说过的。”我努力的扬起微笑,“一切已经太迟了,我——无缘无悔。”
她静静盯了我几秒钟,忽然恢复了轻松慵懒的笑容,慧黠的眸子里有我看不懂的深邃。
她什么也没再说,只是拉了拉自己身上的礼服,然后拍着我的肩膀,说:“我还是快点把你给希森送去吧,不然看你不见了,说不定他都得把我的宫殿给砸咯。”
我的额头又开始冒汗,刚才貌似悲情小说的气氛被她搞的荡然无存。
“呃?不对不对!”她自言自语的摸了摸下巴。
“砸东西不大符合希森的气质,他一定会直接我把的布鲁斯宫殿给冰封起来,或者说是干脆满脸寒冷的吩咐别人去找。”
说到这里,伊洁萝斜瞟我一眼,“到时候你就惨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希森最讨厌别人不信守承诺了。”
我脸色白了白,跟着伊洁萝身后加快了步伐。
貌似我也没有信守承诺的说,因为我没有在原位等希森回来。
真的不是故意的啊!5555555……
布鲁斯宫殿的大厅里,原本欢宴笑语,轻松愉快的party如今寂静无声,针落可闻。
party上悠扬的背景不知被谁给关了,流淌在空气里的腥甜气味也仿佛凝结了起来。
我明显察觉,当我随着伊洁萝一起迈入大厅时,几乎在场所有的血族都悄悄松了口气。
“呦!大家这都是怎么了?不玩吗?难道是在等我?”伊洁萝笑吟吟的开口,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气氛的僵化。
“你,对,就是你,麻烦给我来杯‘风华血月’好吗?”伊洁萝点点站在一旁的僵尸侍者,脸上依然挂着不自知的笑容。
她——绝对是故意的!
我胆怯的看了眼站在那里面面若寒霜的希森,见他向我看来,本能吓的往伊洁萝身后缩了下,结果发现希森的脸色更冷了几分。
切尔长老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连带着木赛特和美瑞那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贝丝蒂则是低头垂手,安静地站在希森的侧边,面色平静,只是显得更加苍白了。
“怎么这么安静啊?”伊洁萝竟然还真心安理得的缓缓品了口侍者送来的‘风华血月’,然后万分自然的招来侍者。
“麻烦你再去放点音乐,记住,要今年最流行的,劲爆点好,有气氛嘛!呵呵……”
我除了无语还是无语,甚至有些怀疑,让伊洁萝来当血族的领主,会不会直接导致血族成为历史上第一个被玩死的种族。
音乐刚猛劲爆的冲击着在场人的听觉,但这似乎并不影响希森的制冷功能。
他的声音像来自幽冥,穿透嘈杂的乐声,清晰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令人心惊胆战。
“我说过,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可是,切尔,你还是触怒了我。”
希森漠然看着切尔,如同看向一遍虚无。唇轻缓的开启,低沉阴冷,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神魔,整个空间都被他森冷的压迫感给冻结。
我打了个寒颤,看了眼伊洁萝。她还是笑盈盈的一丝不动品着她那杯‘风华血月’,没有一点儿上去劝架的意思,倒幸灾乐祸的更像是准备看场好戏。
惟恐不乱的统治者!可怕!
“不过是个人类而已,更何况她还没死。撒西糜,难道为此你真要与我为敌吗?”切尔看着希森,恨恨的开口。眼中闪过一丝惊惧,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当面撕破脸皮。
“如果不是罗尼把她叫走,你会让她活着见我?”希森冷笑,“切尔,即使铫媖没死,你也已经触犯了我的底线。我记得我是有警告过你的——不要碰我的东西!”
几乎在所有人都没有人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切尔的心脏被突然洞穿。
希森优雅的笑,笑得有些残忍,却依旧高贵。丝丝黑红的血液顺着指尖自锐利的指甲滴下,衬托着苍白的绝望,隐没入华丽的毛皮地毯。
谁有没有注意到,若有若无的血光萦绕在希森的指尖,一闪即逝,流泛着诡异的光泽……
“你——”切尔似乎伤得并不严重,心脏上的血洞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愈合着。只是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变幻不定。
手下的圆桌崩裂,切尔咬牙,一字一顿道:“撒西糜,你会后悔的!”
“来不及了。”希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淡淡开口。
下一秒,切尔捂住已经完全愈合的胸口,脸上露出极度惊恐的表情,仿若受到了莫大的痛苦,脸上的肌肉根根纠结、狰狞、扭曲、直至完全变形。
我吓得不敢再看,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僵硬不动。
伊洁萝露出讶色,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神色凝重,几步走到切尔旁边。
切尔颤抖地伸手指向希森,眼球几欲裂眶而出,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你、你怎么可能杀得死我?你……你是!……不!不!这不可能!……你是、你是……”
切尔最终什么也没能说出来,手无力的垂下,眼睛致死都是惊恐的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