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血族最好的归宿,不是吗?”
希森冷笑着开口,“与我为敌,你还没那个资格。我说过,触怒我的结果,你是不会喜欢的。”
极寒的阴冷自每一个人的脚底向上蔓延。
震惊!惶恐!稍低级点的血族甚至连头都不敢再抬一下,切尔长老的死实在是太有威慑性了!
伊洁萝看了眼切尔,摇摇头,表示毫无生还的可能。再看向希森时,则露出复杂难明的深思。
“可以回去了。”希森走到近乎痴呆状的我面前时,淡淡开口。
我畏惧的看了看他,略微颤抖了一下,有种不真实的感觉,站在那里,没有挪步。
这个光环万丈,充满神秘的男鬼,是我终其一生也难以仰望的对象。
他微微皱眉,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听见四周此起彼伏,难以置信的抽气声。
熟悉的气息再次将我包裹,霎那间,真实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在他怀里蹭蹭,然后讨好的小声道:“我是想等你的,我不是不信守诺言,我只是……”
“我知道。”他打断我的话,揽住我的手微微收紧,平淡的开口。
“贝丝蒂都跟我说了,我不该放你一个人在这里。”
他这是……在向我道歉?我吃惊的看着他,感动无比。
当然,最让我感动的还是可以逃过这一次的惩罚!
“撒西糜,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吗?”伊洁萝走过来,脸上是难得一见的郑重与严肃。
“我不能眼见你蓄意杀害一个长老而不顾。”
“解释么?”希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可以理解为他是在公开向我挑战。按照血族的规矩,在公平决斗中伤亡不用付任何责任。”
“可这明明就不是决斗。”伊洁萝头痛的扶着额道。
“是决斗,他向我挑战。这点, 在他企图伤害铫媖时就明显无比了。”
“就算是吧。”伊洁萝无可奈何的看了眼希森,“可是在ventnue一族的长老之位怎么办?”
“这是你的事情。”希森冷淡的说。
伊洁萝顿时被梗住,表情仿佛刚刚一口吞了一个鸡蛋。当然,优雅的血族是不可能吃鸡蛋的。
我突然发现,伊洁萝可以很轻松的令许多人无语,而希森则可以更轻松的令伊洁萝无语。
果真都是无语啊……
事情变得极富有戏剧化,我甚至怀疑这都是被串通好的。
因为,切尔死后,阿沙特如愿以偿的顺利当上了ventnue一族的长老。而这,正是希森当初答应阿沙特换回苏泽斯的条件。
回彼威茨城堡的途中,希森遵守了诺言,我们是坐车回去的。
车是阿沙特热情的送来的,而开车的是希森,这点差点让我惊讶得下巴掉下来。
“你不是从不坐车的吗?怎么会开车?”我问,按希森的说法,他的速度比车还快,没道理坐车,也就更没可能学开车了。
希森面无表情,熟练的将车开得飞快,良久才吐了句,“这是我第一次开车。”
我的心脏顿时一阵剧跳,开始后悔要坐车了。毕竟,这个可比在西森怀里高速移动而突发心脏病的危险系数要高得多。
车子抵达彼威茨城堡,我如获大赦的从车上下来,见着僵尸女仆的第一句话就是:“麻烦请给我一杯热茶。”
压惊!严重需要压惊!
我坐在希森的大腿上,捧着热茶,笑嘻嘻的问:“你当时看我不见了,有没有担心啊?”
“没有。”
我的脸立时垮了下来,比什么都难看。“为什么不担心?”
“找你。”
没有时间担心,急着找你。是这样理解吧?
我楞了一下,好不容易才把他的意思弄明白,顿时喜笑颜开。
“那你是怎么找到切尔长老那里去的?”
“阿沙特说的。”希森淡淡道。
我顿时心里一凉,怎么会这么巧?还是说……这些根本就是预谋好的?
那么……希森事先知道我会被带到切尔长老那里?要不然,凭他的谨慎,怎么会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
这么说,是不是最后不管罗尼有没有出现,我都不会有事?因为他们一直在附近,我只是给他们制造借口的一个机会?
他到底是来不及担心,还是根本用不着担心?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希森拍拍我的头,低声道:“别多想。”
我揪紧希森的衣服,认真看着他,都快要哭出来了。
“你们刚才是不是故意让我担惊受怕?只是为了制造一个帮助阿沙特夺得长老之位的有利条件?”
希森迟疑了一下,点头。
爱上希森……我注定卑微。
我抹了把将出未出的眼泪,将它们统统扼杀在眼眶中。
没关系的!不要紧!我安慰自己:这是我要换回泽泽答应的条件,不能怪希森。他是在确保了我的安全后才这么做的,我只是受了点小小的惊吓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咬着唇,努力控制住自己即将泛滥的情绪。
希森静静看着我,突然叹息一声,将我拥入怀中,誓约般的呢喃。
“你该明白的,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是属于我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你。”
天!他这到底是在说他会保护我,还是在说他会伤害我啊?我觉得头顶上有一群乌鸦在飞。
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恋爱中的女人通常都是盲目而且心软的。
我点点头,算是信了,人生需要乐观和信任。
不过换他的意思来讲,我是因为没有信任他才会担惊受怕的。难道说我真的还那个什么?——活该?
“切尔长老到底是怎么死的?我明明看见他伤口愈合了啊。”想起切尔长老惨死的样子,我就觉得全身一阵毛骨悚然。
“杀死的。”希森面无表情的说。
我干笑一声,很汗颜希森讲的冷笑话。
“我是问……你是怎么杀死他的?”
“我撕裂了他的灵魂。”希森说得很轻柔,像是怕吓着我一样,云淡风清。
但事实上,我还是被吓着了。生生撕裂灵魂?恐怖的概念!我突然想起,希森当时指尖萦绕着的血光。
怕怕的瞟了眼希森苍白优雅的双手,我自动把屁股挪了挪,不动声色地与他的双手保持距离。
对待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