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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2 / 2)

「没什麽。」

「该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不是。」

「别想骗我!」柏语柔凝视着他,眸光满是指控,「刚刚是季风扬打电话来吧?你从他挂了电话就一直发呆到现在,连话筒都没挂上呢。」

柏语莫一怔,这才发现自己还拿着话筒,急忙挂上。

「不是想她还会想谁?」她再逼问一句。

「语柔,别胡闹。」他像在训斥调皮的小妹。

「别逃避我的问题。语莫,你是不是还在意她?」

「我跟你解释过了,我让她回来是为了孩子。」

「孩子们不需要她,他们有我。」

「那是不一样的,毕竟她是他们的母亲。」

「那又怎样?他们现今都依赖我这个姑姑!你也看到的,恩肜根本不跟她说话,恩白也怕她。」

「骨肉天性,她既然有心做他们的好母亲,我们就该给她这个机会。」「她想做好母亲,为什麽以前不做?为什麽到现在才想要做?」柏语柔逐渐扬高语音。

「语柔」

「而且为什麽非她不可?我这几年难道做得不够好?」她瞪视他,「难道我就没资格代替她照顾你跟孩子们?」

这番话让柏语莫听得眼皮直跳,「语柔,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她眨眨漂亮的眼帘,黑白分明的眸子漾着泪光,「语莫,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到现在还被那个魔女玩弄在手掌心。」

「我没有。」

「你有!」她激动地呐喊,「我看到你今天看她的眼神,你分明还为她心动。」柏语莫蹙紧英挺的眉峰,起身走向她,轻轻握住她双肩,「语柔,冷静一点。」

她顺势偎入他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语莫,你别上当,她只是装腔作势。你忘了她从前做了些什麽好事吗?」

他嘴唇紧抿,「我记得。」

「她天生就是荡妇,改不了的。现在只是因为她失去记忆,一时忘了本性,可是她一定很快就会恢复原样了。」她急切地仰首望他,寻求他的赞同。

他沉默不语。「语莫!」她紧锁秀眉,「难不成你还奢望她来个大转变?」

他确实如此希望,但他知道语柔不会想听他这句话。

「别傻啊,语莫!」她慌乱地扯着他双臂,美颜上写满焦虑忧心,「你别再轻易相信她了。记不记得那年你生日,她搞了一个庆祝派对,你本来感动得很,结果她只是想在公开场合侮辱你?她根本以玩弄你的感情为乐!」

他记得,他当然记得!那是她生下恩白後不久,两人就因为那事激烈争吵,他甚至还柏语莫甩甩头,挥去脑海申突然显现的不愉快影像。从那夭天後,他们就不再交谈,几天後她就忽然失踩了。他原担心她出了意外,没料到不久後她竟寄来一纸离婚协议书。他本来要签的,只是她偏偏又在上头附了一张小卡。

卡片上只有她工整的三个字:对不起。

就因为这三个字,让他挣扎了这些年,让他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鄱在猜测这句道歉所代表的意义。她终於悔过了吗?对她结婚以来的所作所为感到後悔?她是否想要悔改,是否就是因为如此才选择悄然离开?

这三个字让他到现在还耿耿於怀,到现在还无法乾脆与她断绝夫妻关系!

但她却失去记忆了,这一切顿时成了谜。

他是不是不该再期望她了?或许她根本就不曾感到後悔,或许她只是希望他乾脆离婚故意写下这句话,或许其实她一点也没变┅┅他是不是不该再相信她了?他还能承受再让她欺骗一次吗?孩子们能够承受再被她抛弃一次吗?

见他神情阴睛不定,柏语柔清楚他内心必然大为动摇,她嘴角轻轻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更加贴向他胸膛,「语莫,你还记得吗?」

「什麽?」他茫然不知所以。

「记不记得那一晚?我到你的房里,而你」

「语柔!」他神情一变,蓦地推开她,「别说了。」

「为什麽?」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背对她的男子。

「我说过那晚我喝醉了。」他语声哑,像抑制着极大的痛苦。

「喝醉了又怎样?」她一甩衣袖,换了个位置,怒气冲冲直逼他面前,「没听说酒後见真情吗?」

「我并非有意,我以为是」

「以为是谁?那个贱女人吗?」

「语柔!」他厉声喝住她,待见了她受伤委屈的神色,又不禁放软语调,「我说过,你对我而言是最重要的好妹妹啊。」

「妹妹?」柏语柔的眼泪扑簌簌直落下来,「我说过不要当你妹妹,语莫,我不要!」

他悄悄憔气,勉力令自己勾起一抹微笑,「我们是兄妹,一直都是这样的。」

「我不要,语莫,我不要」

她扑入他怀里,泪水沾湿他的衣襟。他拥住她,一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无言凝望前方。

「为什麽恩白不愿开口说话呢?赵小姐。」

季海蓝坐在琴室,对面坐着恩白的专任保母,两人隔着一张乳白色的小圆桌相望,桌上是一壶红茶与几盘小点心。

「我不是很清楚。柏先生曾告诉我这孩子之所以不说话是心灵受了某种刺激。」赵小姐看着季海蓝为她斟茶的动作,心内微微惊讶。自从接替前任保母照顾恩白後,她一直住在柏园里,多少也听说了柏家莫名失的女主人从前一些事迹,但那些传闻让她完全无法和眼前这个女人联想在一起。

她看来气质沉静,待人又温雅和婉,实在想不出她从前会是一个对下人颐指气使的大小姐,更不像是终日游冶在外的荡妇。

「你猜得到是受了什麽刺激吗?」

「不晓得。或许连恩白自己也不记得,那很可能是他还在婴儿时期普遭受的打击,一直潜藏在记忆深处。」

会让恩白潜意识害怕至今的究竟会是怎样恐怖的事?季海蓝猜想着,却怎麽也猜不出。或许正是因为她这个不负责任的母亲也不一定。

她端住瓷杯的手指不觉一紧。

「事实上,恩白会说话。」赵小姐忽然说道。

她扬眉,「他会说话?」

「我曾有几次无意间听他自言自语,但他总是在看我来了後便住了口,之後不管我怎麽诱导,他都不肯再开口。」

「语莫知道这种情形吗?」

「嗯。」赵小姐点点头,啜了一口茶。她犹豫着是否要告诉柏太太当她告诉柏先生这件事时,他面上那种大受打击的神情。他彷佛知道究竟是什麽原因造成恩白的不语症。

「既然恩白会说话,那他为什麽不肯说呢?」季海蓝喃喃地说,弯弯的柳眉紧紧蹙着。忽然,她扬起眼帘,热切的眸光射向保母,「赵小姐,这段时间可以让我同恩白多相处吗?我想多陪陪他。」

她客气的话语让赵小姐受宠若惊,「当然可以,他是你儿子嘛。何况今天一整天你不跟他处得挺好?说实话,当我看到你与恩白在他房里玩得那麽开心时,还真忍不住惊讶呢。」她笑容粲然,「恩白不容易亲近人的,也很少笑得那麽开心。不愧是母子天性。」

「是吗?」季海蓝亦忍不住甜甜一笑,一对满溢母性的眸子不自觉飘往躺在一旁沙发睡觉的恩白,这才发现那孩子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正张大一双灵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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