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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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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们很识相地调暗灯芯,窗外明月露出半个脸想偷窥,月光仿佛有颗粒感的银色粉尘,包裹在空气里被带进卧室。

春天的人对睡眠的渴望好像更胜于其他需求,莫伯言本来以为自己会欲/火翻滚,谁知也被枕边人的鼾声感染,睡意浓浓。

冷不丁却听到那鼾声停了下来,那个背对着他仿佛剥了皮的鳗鱼般的身子往床那边拱了两下,满屋子沾满月光粉尘的空气里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呼唤着莫伯言。

若不是这声音太过熟悉,肯定会被吓出一身冷汗。

果然是装睡的!这丫头的演技是越来越好了……想到这里睡意全无,浑身肌肉猛攒了一把劲,莫伯言想立刻跳到她身上去。

貌似是感受到了背后床褥不太友善的动静,姜隽雅赶紧转过身子,双手双脚向前弓起,若是他等会突然扑过来她会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抵下床。

蓄势待发的他也察觉她的防备,“你不睡觉想干吗?!”

“别……别……”姜隽雅重重咳嗽一声,自己怎么口吃起来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都没发出声音。

床板忽然就遭到了措手不及的重压,莫伯言掀起被子一跃而起,目标正对着姜隽雅小腹和大腿间的部位骑上去。

黑暗中的她也毫不畏惧一拳捅向他胸口,听到拳风,莫伯言很敏捷地腰往后一沉……没打着,正庆幸时两个鸭绒的枕头也被她当做武器扑面而来,好像恨不得把硕大的枕头塞进他的嘴里,那双滑溜溜的双腿狂躁地乱动,企图寻求到他的破绽……

“噗噗”两声,鸭绒的枕头被莫伯言扯成碎片,指甲盖大小的鸭绒漫天飞舞,随后就只能听到接二连三的喷嚏声,两人想骂对方的话都被噎在鼻腔喉管里,全部转化成了喷嚏。

莫伯言使劲擦着鼻头,拽过雀绒的被子胡乱挥了两下,空气中飘散的那些害人的小东西总算大多沉淀下来。

姜隽雅也不好受,趁他分神时抽出压在他身下的一只脚狠狠就朝那个喷嚏声不断的方向踹过去——“咕咚”——得手了!

值夜的宫女太监们纷纷凑在门边,今晚的响动有些不寻常啊……那一晚听到的王妃殿下凄厉的呼喊,而今晚听到的是什么东西被撕碎了,然后有什么东西从床上滚到了地下……没(炫)经(书)历(网)过男女之事的小宫女小太监们都羞红了脸,两位殿下——这动作也太激烈了嘛……

“你好大的胆子!!”房里传来一声男人愤怒到极点的暴喝。

咦咦?怎么好像气氛不对的样子……大家面面相觑,既然广陵王殿下发火了,还是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才是上策。

床上的姜隽雅又被捆住了双手,而且这下连两只脚都被扎床帏的绳子拴得紧紧的。

除了哭她只会哭。却并不是因为莫伯言用她憎恶的那个粗大的棒子惩罚了她,而是绳子实在捆得太紧了!

莫伯言没做出她所谓的“禽兽之行”,是由于刚刚那丢脸到家的一摔害得他腰已经疼得直不起来了,别说体力活,连稍稍动一下都难。

床顶彩画里的那条在星空中狂舞的金龙,此时正瞪着一双大眼困惑地看着床上躺倒的这两人。

作孽啊!一个被捆成个大字型呜呜哭泣,一个弓着背捶着腰蜷在旁边忍不住疼得直哼哼……

姜隽雅泪水肆虐,又没有手去擦,枕头芯里的鸭绒有些被泪水粘在脸颊别提多难受。

“莫伯言……我好难受,给我挠一下!!!”姜隽雅像是一只被人用线牵动的木偶,四肢乱摆乱蹬,实木大床竟被她摇得震动起来。

于是外面随时等着被传唤的宫女们脸红了又红,干脆捂住耳朵不敢再听。

本来,本来今晚是想跟他好好聊天的,怎么会搞成这样呢!

姜隽雅回忆着刚才一幕幕画面,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思来想去,都要归罪于他,是他先对自己不怀好意的。

“莫伯言……挠一下吧,就挠一下……痒死了……”命令的语气很快变成热切的恳求。

那个被恳求的对象冷哼一声没理她,腰揉了半天基本恢复正常,好在身体底子好,不然那一下真能摔出人命来。

好不容易可以伸展腰肢了,撑着床褥莫伯言向左向右各扭了一下,确定已无大碍。

“你刚刚不是挺嚣张的……再踹我一脚试试?”莫伯言凑近她脸庞,屋内只有从窗帘缝里透进来的月光,看不太清楚她的神情,但黑暗中偶尔忽闪一下的晶亮肯定是她的眼泪没错。

“我—不—敢—了……帮我挠一下吧……求你了……”姜隽雅被四肢传来的疼,和鼻腔耳根传来的痒折磨得彻底蔫儿了。

“你不敢什么?讲清楚……”莫伯言明知道她脖子以上都奇痒无比,仍然很恶劣地伏在她耳边轻轻说话。

“啊啊!!”姜隽雅开始一抬一落地把后脑往床上撞,“杀了我吧!莫伯言你杀了我吧!!!”

这下有点不忍心了,要是把脑子撞坏了可就不那么有趣了。

“好好,给你挠挠,哪里痒?”莫伯言也懒得去计较干净和脏的问题,直接用被角替她擦脸。

“耳朵!鼻子!嘴!”脸上被他擦了一下之后感觉实在清新许多,仿佛严重脸部受伤的人终于拆掉了缠在脸上很久的绷带。

“先跟我道歉……”莫伯言不但没给她挠,反而捻起一根长点的鸭毛在她耳鼻间搔弄。

“对不起!莫伯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姜隽雅想,自己一定不能去做间谍,被抓住了之后都不必对她用刑,光用羽毛搔弄搔弄,她肯定连压箱底的秘密都招出来。

不能再逗她了,那个平常总是扬着眉毛一脸倔强的姜隽雅,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的手上仿佛涂满了止痒的药膏,扫到哪里,哪里就恢复了正常。姜隽雅甚至觉得被他手指点过的肌肤都舒展开笑脸,有那么一丝丝的享受。

可接下来安抚嘴唇的竟然又是他不要脸的湿吻,这回却不敢有太强烈的反抗,自己现在已经是一块极具诱惑力的鱼肉,而那个无耻地用手在她身上游走的家伙,是散发着色yu气息的刀俎。

“唔唔,莫……伯言……”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只能在他移开嘴唇的时候发出,“能不……能……听我说话……唔!”

莫伯言只专心地吮吸着她甘甜的身躯,好像摆在面前的是一顿 (炫)丰(书)富(网) 的美食,丝毫不介意她身上还带着微微的汗腻味。没有停下抚摸和亲吻,下半身也移到了适合的位置——正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关键时刻——腰椎又抽痛起来!

从未体会过这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心里懊恼到了极点,舍不得放开又用不上力气,莫伯言只好维持着压在她身上的姿势一动不动。

“现在……可以听我说话了吗?”姜隽雅猜想他肯定还是因为腰痛的缘故,否则此刻正顶在大腿之间那个痉挛着的物体一定早就贯穿了她。

“你到底要说什么!”莫伯言并不是有意要对她发火,而是这种类似炼狱煎熬的感受实在太难忍!

“莫伯言,你真的喜欢我么?”

“……”没有料到的一句疑问,她为何会问起这个?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样强迫我?”

这般温柔语气是莫伯言从不曾感受到的,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对抗她的倔强,想着怎么让她屈服,待到真切地去面对她的温柔时,心底居然立刻就没出息地摇起了白旗……

不知该如何回答,莫伯言不顾腰痛强撑着抬起身子,慢慢从她身上翻到一边,后背很踏实地贴上床褥,心下一片清朗。

感觉到危机过去的姜隽雅侧头看了他一眼,看来谈判的确是化解战争最理想的方式,早知莫伯言吃软不吃硬,那一晚就应该跟他好好沟通。虽然失去的贞/操不会再回来,但她不会轻易放过片刻喘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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