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答应过轻轻,绝不替她报杀父之仇,你的血还不配拿来祭我的剑,脏!”
东方任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带人将山神庙彻底搜查过一遍的常卫,沮丧不已地对东方任道:“到处都找
不到夫人的踪影。”
“别找了,她没来这里。”
“这么说,没君带着夫人到别处去了?”欣喜瞬间爬上了常卫的脸。“对了,
以没君的聪明和细心,他定是哄得夫人改变了主意。”
“多想无益,还是先回堡再说。”
不知怎的,东方任的心情就是轻松不起来,若非看到聂轻安然无恙地站在他
面前,他是绝不可能放心的。
~~~~~~~~~~~~~~~~~~~~~~~~~~~~~~~~~~~~等了一晚,并没有等到聂轻的身影。
少了聂轻歌声调剂,再加上担心她的安危,堡里的人个个愁容不展,再也没
人有心情谈天说笑,只是静默地做着手边的工作。
东方任从不觉得无央堡太过沉闷,但现在这股包围着众人的沉默压得他几乎
窒息。
第二天一早,一名农人带着他的小孩和一封信来访。
在东方任的瞪视下,农人结结巴巴地说出了事件经过,昨天他的小孩在田里
玩时,有人给了孩子一串糖葫芦和一袋碎银,要孩子将这封信送到无央堡来。
看完信,狂怒让东方任将纸揉入掌中,等他控制住勃发的怒气后再张开手时,
那团纸已化为粉屑飘落至地上。
“信是谁写的?”名霄问。
“没君。”
“信上写些什么?”
“没什么,没君只想和我了断过去的恩怨。”
“过去的恩怨?难道没君来到无央堡一直是别有目的?而我竟然不知道?”
名霄惊异万分。
“为了白织吧。”东方任摇头低叹。
他该在听到这名字从没君口中说出时就有所警觉的,但当时的心情不定却松
懈了他所有的防备。
“轻轻呢?”名霄为全堡的人提出共同的问题。
“她没事。”
“你相信没君?”
东方任霍地转身,眼里的痛苦却教人无法直视,他低吼:“就算是自欺欺人,
我也愿意相信没君的话,只有这样我才能不去想成为人质的轻轻会受到何种折磨!”
“我会让堡里的菁英保护你。”
“不,他要我单身赴会。”
“我和你一起去。”不看东方任诧异的脸,名霄自顾自地分析:“我们三人
的武功相当,只要你吸引没君的注意力,他应该无暇注意我的存在,我便可伺机
救出夫人。”
东方任点头接受名霄的建议:“好。”
就算因此被指责为卑鄙小人他也认了,聂轻的安全比他的名声、他的骄傲都
重要。
“有机会的话是否要我杀了没君?”名霄低声问。
“不,先不要。”
看著名霄难掩的震惊之色,东方任干笑两声并解释:
“若是以前,我定会毫不留情地一剑刺向他的心窝,现在的我却宁愿选择相
信,相信没君会这么做定有他的理由,而我,也愿听听他的解释。”
东方任绝不承认自己变得软弱与婆妈,只知道聂轻帮他找回了遗忘了许久的
美德,那就是信任。
~~~~~~~~~~~~~~~~~~~~~~~~~~~~~~~~~~~~~~~~~~~ 她似乎和黑牢、山洞这类
地特别有缘。
抬头打量着这小小山洞的聂轻,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着,只是和关在黑牢中不
同,这一次,她的双手被反绑,连脚也失去了自由。
冷没君的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只让她无法自由行动,却不觉得难受,麻绳
更不会紧得在她的细嫩皮肤上留下红痕。
安置好她之后,冷没君只是坐在一旁闭目养神,没有开口,皱眉的俊脸强烈
暗示着聂轻别来惹他。
聂轻却不是个轻易善罢甘休的女子,尤其是在她有满肚子疑问的时候,她问
:“为什么绑我来?”
“你是我的饵,用来引东方任的饵。”
“这下,你可要失算了,任不会来的。”
冷没君轻笑两声。“为了心爱的女人,他会来的。”
“我并不是任的最爱。”聂轻以为她的顺序得排在东方彻、名霄,甚至奔日、
飙风之后。
“你错了,他非常爱你。”
“错的人是你!那天在大厅上你也听到的,他不许自己爱上任何人。”想到
这件事,聂轻心里就有气。
冷没君只是撇嘴,不愿回答。
气得聂轻撑起身子一拐一拐地跳到他面前:
“喂,你和任之间窨有什么深仇大恨,逼得你非得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引他出
来?说穿了,你和我叔叔又有什么两样?”
被这一激,冷没君的眼倏地圆睁,怒道:
“别把我和那人渣相提燕论!起码我不屑用毒,我约东方任来是想理清五年
前的恩怨。”
“是什么恩怨?”
“你没必要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总会猜到的。”聂轻信心十足。“自苦英雄难过美人关,
依我看天底下除了东方任以外,没有任何男人例外,所以你和任的冲突来自于女
人,那个死在无央堡的另一个女人——白织,对不对?”
突来的直觉让聂轻脱口而出,而冷没君陡地一震的身子,让她明白自己押对
宝了。
“什么事都瞒不了你。”冷没君无奈地苦笑了下。
“她是谁?你的爱人吗?”
“白织不是我的爱人!”
“骗人,她若不是你的爱人,你绝不会如此痛苦,更不曾想要替她讨回公道。
知道吗?你也被那柄名叫‘复仇’的利刃给伤透了。”
“我没有。”
“没有吗?你一直活在复仇的煎熬中,所以,你才会激动得问我为什么会放
过聂呜已、放下杀父之仇?其实,你早想从痛苦中解脱,只是放不下,对不对?”
“够了,不要说了!”冷没君捂着耳朵大叫着。
“我偏要!”聂轻的吼声在山洞中回响着。“告诉我,你爱她,她也爱你吗?”
“当然!”
“白织既然爱你,又为什么会到无央堡来?甚至成为任的女人?这说不通,
不是吗?”
“这——”
“任说他从不强迫女人,所以,他应该不会做出因贪图白织美色而拆散你们
两人的丑事来,对不对?”聂轻对东方任的骄傲是极有信心的。
“没错,东方任不是如此卑劣的小人,他根本不知道我和白织的过去。”
“那么,白织为何会到无央堡来?”
“她的养父母贪官府的高额赏银,才会不顾她的反对,将她送到无央堡来。”
“是吗?”
“没错。”
“她亲口告诉你的?”
“当然。”
“你想,会不会是白织贪图无央堡的富贵和权势,自愿成为送到无央堡的‘
贡品’之一?”
“不可能的!”
“为什么不可能?在无央堡见到你后,她为了自圆其说,更为了博得你的同
情,故意说谎骗你!”
“不会的!不会的!白织不会这样对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