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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累死了,”钟灵儿摘掉玉簪,剥下衣服,一古脑就栽进缕床上。
咦?什么东西凸凸的。
她累得眼皮都撑不开来,只伸手探过去摸摸看。
好象是个人耶!
“麻烦你,睡过去一点,留点空间给。。”吓!人?我床上怎么会有人?
钟灵儿翻身待要坐起,却叫那个不明物体压在棉被上,“你?!”
好熟悉的体味,身量也差不多。“嘿!你躲在我床上干什么?”
“等你喽!”燕铁木轻柔地为她拂开额前的浏海,用力一吸,随即现出一
抹嫣红,娇灿欲滴。
“以。。以后等我。。坐在椅子上就可以,”她扭来扭去,想避开他如雨
点般的亲吻,却反而让他“吸”得东红一块,西紫一块。“别这样,叫旁人
瞧见,会骂我破坏善良风俗,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
“你未成年?”骗谁?他表妹二十几岁了,都没有她那两个圆滑可爱的
“小山丘”。
“不信你去问我爹。”
“甭麻烦他老人家了,我自己检查。”他左右开弓,直探她的胳肢窝。
钟灵儿忙挥起小拳头加以抵挡,一阵嘻闹之后,只见燕铁木痴痴地望她
的手腕背发怔。
“看什么东西,看得出神?”她循着他的视线瞟来,惊诧地发现她的守
宫砂居然还在。
“它怎么没有消失呢?”钟灵儿觉得自己似乎失身很久了。
“它为什么会消失?”她该不会相交满天下,知己无数人吧?
“因为。。因为我已经。。”很迷惑地,上回九婶婆是怎么跟她说的?
和某人肌肤之亲。。难道她跟燕铁木这样还不够亲密?“我跟你都已经这样
了,它照理该消失失了才对啊。”
好理加在,燕铁木原本打算泉涌淋漓的冷汗,这时止住,迅速回流。
“不会的,等你做了我的娘子之后,它才会消失的。”
原来如此。那是否也表示她还可以多交几个男朋友,偶尔牵牵小手,打
打啵,照样不会露出任何破绽?
呵!生命一下变得真美好。
“在想什么?”燕铁木瞧她忽而兴高彩烈,忽尔眉飞色舞,料定绝不是
好事。
“呃。。我是在想原来这个小红点如此神奇,它。。呃,要消失也挺不
容易的嘛噢。。”
“它存在与否并不重要。”
“那什么才重要?”
“重要的是,你这辈子除了嫁给我已别无选择,就是偶尔结交异性也绝
不被允许。”
怪了,他怎么知道她正在打“那一方面”的主意呢?
“江湖豪杰也不可以?”
燕铁木紧绷着脸,双眸直勾勾地睇视着她。
“那亲戚、怜里、孝子、清官。。小娃娃、老伯伯呢?”
“可。”燕铁木很大方地说:“只要十岁以下,六十岁以上的男性,便不
在禁区之列。”
天啊!她即将要嫁的是个什么样的男子?
钟灵儿已经开始体会到那句千古的至理名言:婚姻是恋爱的坟墓。
“你太霸道了,我不要嫁给你。”手也不要让你摸,脸也不要让你亲,哼!
“太迟了。”燕铁木从她枕头底下取出一张宣纸,“你爹已经把你许配给
我了。”
“什么?他商量都没跟我商量一下,就随随便便把我嫁掉啦!”钟灵儿怒
发冲冠,连眉毛都一起倒竖起来。
“一点都不随便,咱们培养了多么久的感情,应该很刻骨铭心了。”燕铁
木说就说嘛,一根手指头在人家胸前画来画去,痒死了。“何况,是你自己
说你还未成年,未成年就是小孩,小孩就该听父母的话,所以,你把眉毛放
下来,嘴巴别嘟得那么高,乖乖的、满心欢喜的嫁我吧。”
“既然我是小孩子,你打算娶个小孩子回家当老婆?”
“放心。”燕铁木狡狯一笑,“我很快就会让你长大成人。”
什么意思?钟灵儿很想问,但他手上的纸头更吸引她。
“我瞧瞧!”她一把抢过,怵然瞥见开头六个大字:
监护权让渡书
“这不是婚约同意书。”
“意义是一样的。”燕铁木把纸条收回去,得意洋洋地托起钟灵儿的下巴,
“如今你已是我的妻子,”
“还没拜堂成亲就不算。”虽然她很喜欢燕铁木,也很巴望当他的小娘子,
但是在这么不名誉的情况下被设计出阁,实在太跌股了,回头非找她爹好好
算这笔帐不可。
“那容易,十天之后我将派十六人的花轿,以最隆重盛大的场面,把你
娶回将军府。
不过,在这之前,你必须先答应我一件事。”
钟灵儿瞄了他一眼,权充发问。
“以后不许再去打劫,抢夺朝廷士兵的财物;尤其不可以趁火打劫取别
人家的东西。”
“哪有?我几时趁火打劫别人家的东西,那种偷偷摸摸的行径,有违我
光明磊落的作风。”
“还狡赖!”燕铁木火起来了,翻身坐起,顺便连钟灵儿也一并抱起,还
让她脸朝地面,屁股向着天花板。“你派出去救孙芝敏的十顶花轿,其中有
八顶装满了金银珠宝、书画古器,你还敢说你没趁火打劫?”他怎会知道这
件事?
“那八顶轿子是我抬的?或你看到我在阿图王府裹面接应?否则你凭什
么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她辩得可是脸不红气不喘。
娶这种牙尖嘴利,刁钻古怪的老婆,实在有害身体健康。
燕铁木深深吸一口气,总算压下痛打她一顿的冲动。
“如果不是你逼使他们,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阿图王府混水摸鱼?”
“手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想干嘛,我哪裹管得着。”真难过,他就不能
换个方式抱她吗?
“好,我再问你,为什么他们拿了东西不往自个儿家裹藏,却全数送到
了名剑山庄来?”
“他们。。”怎么连这个也被他发现到?“他们忠心事主,感恩图报。”
真想:反正他们拿了也没什么地方销货,万一不小心让钟灵儿逮到,免不了
换来一顿鞭打,说不定,以后她还会以主子的身分,苦毒他们。
“看来我不用刑你是不会招的。”燕铁木右手才扬起,钟灵儿却已哀叫得
声势磅礡。
“我都还没打呢,你叫什么叫?”
“反正你打一定很痛,我先叫好了。”
“歪理。”其实他哪舍得触她一根寒毛,怪只怪她抢性不改,委实令人烦
恼。“你若乖乖的承认错,我又岂会打你。”燕铁木将她的身体翻转过来,惊
讶地曾见她居然真的滴下两行泪珠。“傻丫头!”莫名的心疼,忍不住再度拥
紧她。“告诉我,为什么?这只是你行事的风格,我相信信你一定有一个充
分的理由。”
的确,钟灵儿出业这许多年,素来抢得很“洁身自爱”,夺得很“抬头
挺胸”。
这若只是为了一个相当特别的原因,逼得她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她又怎
能出卖这得来不易的“好名声”?7
“你不肯告诉我,不肯让我为你分忧解怨?”燕铁木一瞬也不瞬的望着
她,眉间眼下满是深情。
“不是的,是因为。。因为我爹。”
“他逼你?”
“不,”钟灵儿调整一下体位,让燕铁木把她抱得更舒适,腰也较不会那
么酸。
“我爹不让我去解救孙芝敏,他威胁我,一旦我替阿图王府解了围,他
就不再承认我是他的女儿。”
“为什么?”燕铁木胡涂了,他想,钟天恨从来没见过孙芝敏和阿图士
奇,怎么会对他们产生那么大的成见?总不能因为他家未来的女婿陆元辅很
软脚,就那么讨厌人家吧?
“因为阿图可汗是杀死我娘的凶手。”钟灵儿长话短说,再去头去尾地将
她们钟家和阿图家十几年前的过节,约略简单描述一遍。
“而你却不计前嫌,帮了阿图王府这么大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