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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本科时的一个同学,毕业七天就结了婚。对方是在他家照顾他父母的小保姆。小保姆颇有姿色,也极为懂事,在他家任劳任怨地干了四年。结婚那天,我是唯一一个参加他婚礼的大学同学。我觉得他很崇高,能冲破门第观念以结秦晋,实在让人肃然起敬。我衷心地祝福他们,真心地赞美她的美丽。想不到他说了句让我一辈子也难以忘怀的话:
“你要是真觉得她美丽,你拿去好了。”他面无表情地说。
“你——”我愕然了!“你这简直是对友谊的误解,对婚姻的亵渎!”
“婚姻本来就是对人的一种亵渎!”他争辩道,又似在自言自语。
他的话着实让人震惊。他在学校时为人善良,淳朴,真诚,也多次说起他家小保姆的事情,说如果不是她他父母早已病倒了,还说她实在是贤妻良母型的好姑娘,谁娶了她是谁的福气。他如今得到了这份福气,难道还不满足?抑或说人一旦踏进了婚姻的门槛,就心境全异?我不得而知。不过,时间证明,他们的结合果真是一场错误。一年后,他们便皆大欢喜地劳燕分飞了。他批评她:没品位得如同茅草。她抱怨他:像一根千年朽木。我曾经为这件事写过一首诗,最后几句还记得:
我们是飞翔的昆虫
黑夜里偶尔碰一下
只要没碰死
便又各飞东西
十一
十一月初,秋风萧瑟,凉意袭人。人们纷纷添加衣服,整个上海也仿佛变得臃肿起来。校园落叶飘零,绿妆褪尽,一夜之间,变得清瘦无比。
曹真现在变得心烦意乱,苦闷不已。虽然他终于找到了证明崔护是个地地道道色鬼的材料,并扬言这次一定能把杜大教授驳倒,但这些收获对他复习考研书籍并无多大帮助,他说只要一翻书,眼前就浮现出无数往事来。
“猪日的!”他在看书时总会不时骂出一句来,心中像充满了无尽的仇恨。
“他妈的,一个女人,跟我争论谁的胡子最漂亮!真是恬不知耻!”他一次愤愤地说。
“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我说曹操的胡子最勇武,刘备的胡子儒勇兼备,张飞的胡子像猪鬃毛,关羽的胡子则像毛驴尾巴。她却一口说我无知,说关羽的胡子才最漂亮!”他越说越气愤,把书重重地扔在桌上。
“就这事?”我感到好笑。毕竟这是小事。
“她说我无知!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居然敢说我无知!”他咬着牙,睁大眼睛,定定盯着某一点。
“她究竟是谁?”
“就是我那个死表妹!该死的!”
我无言。
“还有,东山武校那帮鸟人也该死!你看看,张老太,她妈的一个烧饭的人,说话居然那样损!她以为她是谁啊!”他又想起了武校之事。他大学毕业后曾到一个武术学校学了一个月散打,本想怡情健身,想不到却没得到那所私立武术学校教职员工的尊重,人格大受其辱。他说张老太动不动就说风凉话,什么“大学生也来抢武术这个饭碗”,什么“没志气”等等。
“她懂个屁啊!谁说武术是个‘饭碗’?!别人就不能修炼了?学武术就没有志气吗?!”他吼道。
我插不上话,无法安慰他,只好洗耳恭听。
第26节:考什么别考研(26)
“她还纵容她的孙子轻慢我。她孙子也在这个武校。就因为她孙子在,她才不满意我也来学,无知地认为只要别人来学校就是要抢她孙子今后的饭碗!她孙子有次奶声奶气地说:‘大学生,对个对联如何?——一条大路通南北。’我大怒,对他吼道:‘对你这样的对联只能影响我的名声!难道我要对个‘两条老牛贯东西’吗?传出去别人怎样看待我!滚!’把我气得难受。你想想,一个六岁小孩懂什么对联?不是大人唆使是什么?”他仿佛又重新置身于东山武校,气得脸都变形了。
我想劝他,说这些不过是一些小事,不要放在心上,但我又无从开口。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想必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受到了莫大的伤害。让他说出来也好,情感是需要宣泄的。
果然,每当他愤怒地发泄完后,情绪就会平静下来,也能静静地看上几个钟头书。于是,很多时候,我甘愿做一名听众,不发一辞。
但好景不长,很快他又迷恋上了网络。他看一会儿书头就痛,痛得难以自已,便跑到网吧,上论坛,进聊天室,浏览一些恐怖网站。他在一个著名的论坛里发了许多帖子,每个帖子思想激进、辞藻华丽,引来了不少喝彩的回帖。他说烦闷的时候看那些回帖简直是种享受。他进聊天室也是与众不同。首先是网名取得奇特怪异,比如“我是思想家”、“芹圃先生”、“寻找随母姓的人”等等。他最爱问聊友是否跟母亲在姓,如果对方说是,他又马上问其母亲又在跟谁姓,一直问到人家曾祖母,甚至高祖远祖。往往问得聊友烦不胜烦。久而久之,也就没人跟他聊了。他有时也聊敏感话题。他讲有次有个叫“谁上我”的女聊友问他是否是处男,结果二人一拍即合,就聊上了。电脑上聊不过瘾,又到电话上去聊。
“结果把那人水都聊了出来,把内裤都打湿了。”他得意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大为吃惊。
“她自个说的。”
他偶尔也要来网友的电话,于是打电话又成了他的一个乐趣。往北京打,往苏州打,甚至往澳洲打;给十五六岁的中学生打,给已有女儿的少妇打,也给信息台打。
“信息台的小姐最骚!”他总结道。
“为什么?”
“她们为了赚取话费,为了吸引别人给她们台打电话,而不惜把女人最隐讳的秘密讲出来。她们讲如何做爱,如何达到高潮,如何取悦男人,简直能把人听得欲火中烧。但她们就是不肯见面。”
我愕然,居然还有这样的现象。
他也和网友见面。有次他性冲动得厉害,到网上寻找“一夜情”。结果有个女子表示愿意,叫他马上赶到松江。他于是打的火速赶去,结果发现那女子丑陋无比。他一下子失去了兴趣,白白花了上百元车费。
我对他的举动很是忧虑。他现在每天最多看四个小时书,这样下去,考研是可想而知的。
“难道你忘了还要考试吗?难道你不要剑桥的PHD了?难道你不进高参了吗?难道不想汉化全世界了吗?”我几近愤怒地劝道。
他蓦地黯淡下来,神色颓废。头发耷拉在额头上,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你是一个极有才气的人,这样下去你会后悔的。”我警告他。
“唉!”他长叹一声。翻了翻桌上的政治、英语、专业,又看了看写给周女士的英语句子,欲言又止。
“人在顺境中的最大的美德是自制,在逆境中最可贵的品质是不屈不挠!”我大声地说。
“你还认得它吗?”
“啄木鸟”餐馆里,我们喝得酩酊大醉。醉眼朦胧中,我从钱包里掏出那半截五十元的钞票,意味深长地问他。
“认得!认得!”他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老兄啊……我记得!记得!……我一定会努力!……我一定会考上的……考上了我请你到金茂大厦去喝酒……喝酒,喝!”他摇摇晃晃举起酒杯,手颤抖不已。
我端起自己的杯子,小喝了一口,默不作声。把那半截钞票放回钱包。
“老兄啊……我是胆小之人么?!……他妈的!我敢公然跟导师大唱反调,谁敢!……唉!为什么,为什么就不敢正视周女士一眼呢?为什么不敢给她打电话呢?!……为什么啊!……”他埋头长吁短叹,几乎快哭出来了。
我欲言又止,真不知该怎么说。想鼓励他勇敢地去追,又怕影响他的学业,想叫他什么也不要忙考虑,先把研考了再说,可他会听吗?一点用也没有。我又要了一瓶“新东海”,满满地倒了一杯,慢慢地呷着,静静地等他自己平静下来。
“老兄!我们去泡妞吧!……我太想了!太想了!”他忽然向我哀求道。
我愕然。
“我二十六岁了,不能再压抑了!我真的很想!女人的体温对我真的很重要!……松弛一下对我学习也许大有好处的!……”他紧紧握住酒杯,眼睛定定看着我,话语急切而渴望。
第27节:考什么别考研(27)
我思考良久。看他那压抑的样子,真是可怜。我点点头,是的,太压抑了,松弛一下,对学习也许大有好处的。
我们随即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