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郑大夫来了府上,对着成屿上上下下看了半天,开了膏方和汤药,说,“每日按着时辰吃药,敷药,等过些日子骨头接回去,拆了木板,我再换药方。”
闻言,成屿一滞,“先……先生何意?”郑大夫波澜不惊地瞧了他一眼,“有得治,只是能跑能跳不能够,好好养个几年,走走路是没啥问题。”
霎时,成屿都不知说什么话好,“多谢郑大夫,我……”郑酉打断他,“公子别高兴太早,你往后还得受好些苦呢。”
“无事的,能站起来什么罪我都能抗。”郑酉瞥了他一眼,暗地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真是……
听闻成屿的腿有治,韩泽也高兴,钻了个空子早早回家,听完下人汇报的医嘱,暗暗记下来,心想有他帮忙,成屿的身体一定能好。
开开心心地拎了汤药去了卧房,韩泽这小子没规矩惯了,韩将军家里人丁不多,也不在乎这些,于是乎,韩泽手上拎着东西,又一腔热心,没敲门就进了门。
入眼是一抹刺目的苍白,成屿在擦身子。因为腿脚不便,又不好麻烦他人,只能坐在床边简单擦洗一下,先前也是这样过来。
韩泽这莽小子,拿脑袋顶的门帘,大概门帘没挂牢,就这么让他闯了进来。
成屿的袍子松松垮垮地落在腰际,连月的病痛让他掉了许多肉,前胸的骨头都有些分明,这身量绝对称不上好看。
看到韩泽闯进来,成屿也没什么怒色,默默把衣袍拉了上去,“怎么了,急匆匆的。”
韩泽盯着他,回过神,“哦,哦,药好了。”成屿没问他今日怎么这么早回来。
韩泽将药递到成屿面前,又拿出敷药,细细地涂在草纸上,抹得整整齐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成屿笑他:“抹腻子呢。”韩泽没说话,收拾完就出去了,连告辞问候都忘了说,丢了魂似的。
韩泽捏捏自己的胳膊,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日日在军营操练,家里又没人苛着饭食,比同龄人健壮不少。
“怎么瘦成那样?”韩泽心想。可得好好养着先生,那身子骨好像一撞就要碎了。
晚间韩泽照顾成屿的时候被人拦住了,“韩泽,我自己能弄的,你回去早点睡。”
有时候成屿也不明白一个比自己还小的少年怎么就对自己毫不设防,如此照顾呢。
韩泽皱着眉说道,“事亲,事君,我爹娘死得早,你现在是我师父,自然是我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