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不大,却好暖。
我想,我会一辈子感激他。囚为他,在我筑无助的时候,给了我温暖。
眼前的景象似乎被什么东西模糊了,没有抬手拭去,止不住,笑起来。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我差点就投了上去。
他侧身让开,我才瞧见,我们面前,摆放着好多好。多的烟花。
从怀中取出火析子,他低头吹着了,递给我,眨着眼睛道:“你点一个试试。
握看手上的火折子,我尴尬地摇头:“我……我不敢。”我只瞧见过飞在夜空中的烟花,却从未亲手去点着过它们。记忆中,那都是我六哥做的事情。点着后,他会飞快地跑来,而后,笑着问我好不好看。
“胆小的丫头。”他放肆地笑着,抓住我的手,伸过去点。我吓得紧绷了身子,他还在我耳边笑个不停,“放松点啊,是点烟花,又不是点你。”
“嘘。。。”
那火星瞬间亮起来,我轻呼了一声,却觉腰际一紧,他早已带着我飞开丈余。然后,“轰—”的一声巨响,一颗很大的火星飞往夜。_瞬间绽开硕大的烟花。将原本黑色的夜,渲染上璀璨的颜色。
他抱着我,宛若蜻蜓点水般,项刻间将所有的烟花点着。
耳畔“轰隆”声不断,眼前一片缭乱。
地上热闹非几的这一刻,天空也不再寂寞。
漫天的烟花,唱着最最动人的曲子,将自己生命中最绚烂的时刻展现出来。迸射的火星宛若下着一场无比华丽的夜雨……
“哇。好漂亮。快看快看!”
身后的人慢慢地多起来,都被这场烟花吸引了来。
孩子们尤其的兴奋,拍着手,跳着,叫着。
抬眸看着,火光映在脸颊,有滚烫的东西从眼角滑出。
身侧之人忽然开口:“天。_都笑着呢,是不准哭的。在上面看着你的人,最希望,看着你笑。”
心弦微动。他的话。怎么听起来。不像只是安慰我。他更是。在说他自己呢
吸了吸鼻子,依旧抬眸望着头顶那片美丽的夜空。
直到,烟花燃尽。
直到,身后之人都一一散去。
直到,周围喧哗的声音也渐渐消失……
他握住我的手,浅声问:“你冷么?”
“不冷,我,很暖。”
是真的很暖。
从那一道令人心碎的圣旨下来后,第一次,让我感觉到温暖。
我真想说,不仁,谢谢你。
只是,对着他轻松的笑容,我忽然觉得,再也说不出那么煞风景的话来。
好久好久,他才轻轻吐字:“我也,好暖。”
他仿佛,又回到那日山项迎风大石上,那个安静得落寞的他。却又在我还未咀嚼的时候,他“咯咯”地笑起来,拦腰抱住我,纵身跃上那高高的牌坊。
我一下子站不稳,惊叫着才包紧了他的身子。他大叫着:“喂,别这么紧啊,本少爷透不过气来!”
我也学着他的话,闭着眼晴叫:“喂,你突然带我跳上这么高的地方,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啊!”
他大笑着,拍拍我的手,开心地道:“睁眼啊,你看,在这里,可以瞧见整个哀花镇。”
缓统地睁开眼睛,真的,瞧见万家灯火。有的地方成片成片,有的地方却是星星点点,却都,一样的好看。
他带着我坐下来,不羁地晃荡看双腿,朝我笑道:“守岁了。”
我错愕:“在这里?”
他点头:“对啊,有何不可?”
我笑了,是啊,有何不可呢?这大概,是我这辈子,最最特别的一次守岁了。
两人静静地坐着,我原本,有很多话想问的。比如,他的身份,他来自哪里。可是突然之间,我又决定,什么都不问。
也许,不知道,才好。
眼前闪过一个人的脸,心头钝痛。如果,我一直不知道他是谁,也会一直幸福下去。所以,我不想问不仁的事情。就当,他只是我认识的不仁。
是个可爱又可恨的少年。
“当—当—当……”
新年的钟声,终于响了起来。
底下的炮竹声,再一次将这个小镇淹没。
他起了身,带着我,从屋檐上飞过。他落在瓦砾上甚至都听不出声音。好快的速度啊,转眼间便已经回了客钱。
送我回了房间,他嚷着累死了,便转身离开。
“哎……”我才想叫他,他却是走的飞快。微微皱眉,这可不想他。平时他的话最多,可回来的路上,他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继而,又摇头,肯定是真累了。
我也不想去想任何人,爬上床,躲进被窝里,紧紧地,闭上眼晴。
这一夜,我睡得真香。
早上起来,却不见不仁。问了小二,也说没瞧见。有些疑惑,去他的房门口敲门,里头没有一点儿声音。我忍不住推开房门,赫然瞧见他的被褥已经整整齐齐地叠好了。
心下猛地吃了一惊,他走了么9
这样想着,忙几步上前。手探至床单上,却感觉不出丝毫余温。直觉告诉我,他不该是起得那么早的人。那么,他竟一夜未归么?昨夜送了我回来之后,他又去了哪里?
跑出去,原来想问小二,却又想起,他若是连夜出去,定不会从大门走。他轻功那么好,出去定是神不知鬼不觉,问小二能有什么用7
昨夜,我就觉得他奇怪。口中喊着累,人却不在房里。
可是,这里,我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该去哪里找他。
草草吃了东西,又析回他的房间。方才听说咋晚后半夜的时候下过雪。推开窗户,还可以瞧见薄薄的一层。还有,从窗口一直延伸出去的清晰的脚印。
不知为何,瞧见那串脚印的时候,悬起的心终于放下来。他若是想一个人离开,绝不会这样走。所以,他会回来。
轻轻关上窗,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了整整一天,都不见他回来。我心里,不免又忐忑起来。难道,我竟想错了么?
晚上,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耳朵一直竖起着,渴望听见隔壁房间传来些许声响。
只是,我依旧失望了。
第二日,天才亮,我便忍不住起了身。推门出去的时候,听见隔壁的门也一起被打开。本能地转身,见不仁刚巧从房内出来。
我看着他,呆了。
他的脸上,还带着微微的倦色。身上依旧是惹眼的华服,却不是那日他穿的那身,而是,换了新的。他的手上,永远拿着那把金边折扇。
他见了我,笑着走过来,眯起眼晴道:“哈哈,本少爷昨日一定让你等惨了吧?对不起啦,本少爷猛地想起来,昨日是新年,都没准备新衣服,所以一大早回京城去买了。却不想,搭去的马车在半路坏了,所以到了很晚才回来。”他推我进门,指着桌上道,“偌,你的新衣服。”
经他一指,我才瞧见,我房里的桌上,真的多了件新衣服。
抬眸看他,他得意地笑着,退了几步,将门拉上,一边道:“别楞着了,快点换上!”
门被拉上了,目光又落在桌上的衣服上,不自觉地笑,只有孩子,才嚷着要在新年穿新衣裳呢。手,抚过桌上的衣服,柔软的锦缎,一看就知道是上乘之货
这样的料子,真的只有京城的裁缝店里能拿得出来。也许,他真的回了京城,可是,他还是骗了我。他根本,不是一大早出去的。他在雪未完全停的时候就已经出去了,否则,那串脚印上不会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花。
我不知道他究竟出去干了什么。只是。我该问么?
将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