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夜丝毫不为离兮的话所动,顾自微笑,“兮儿还真是个搞不请状况的人,二老?兮儿的家不是在我悠凝宫吗?”
离兮微颤,禁不住身体微抖,这一直是他的死穴,这冷夜竟运用自如,摆明了早已将他看透…“我爹呢??”转身拉住冷夜近在眼前的衣襟,冷夜如愿以尝得见着了离兮惊慌失措的表情。
“兮儿,你怎么不问问方才那女子为何长得和你有八分相似?”冷夜揉着离兮柔软的长发,慢悠悠道。
一针见血,正刺离兮心膛。刚想开口,冷夜趁机吻住双唇,就着他方才微开的姿势,一路畅通无阻,舌尖环绕,细细吮吸,正得意的欣赏着绿色眸子中源源不断流淌出的惊愕,迷惘,无奈…冷不防一阵巨疼从舌尖急速传来,随即一丝铁锈味散漫开来,充满了每个味蕾。
离兮喘息着,唇边了还残留着冷夜的血,嘴角却邪邪的弯出一丝冷笑,媚眼如丝,却是让人一见生寒。“宫主请自重,若是再这样,离兮便只有咬舌自尽了。”
冷夜微怒,但一听离兮要咬舌自尽,原本刚燃起的怒火瞬间被扑灭,擦尽残血,小心翼翼的看着离兮,生怕他一激动真的会做傻事,急中生智,将自己的担心掩饰的天衣无缝,温声道,“兮儿那女子…”
离兮一听闻,抬头紧张得盯着冷夜,生怕一个闪失,错过了冷夜的话。冷夜见着这样的离兮顿时忍俊不禁,温和一笑,凑到离兮耳边,“你若是表现好了,我定会告知你,如果让我极为满意,说不定连勿潇兮我同样会让你见…”
离兮眼中先是闪过一丝失望,待听到勿潇兮三个字时,绿色的眸子立时散发出淡淡的幽光,带着复杂的感情望了冷夜一眼,随后紧抿双唇,似是要咬出血来。过了好久,淡淡开口,“怎样算是表现好,怎样又能让你极为满意?”
冷夜见奸计得逞,忍着放声大笑的冲动,将离兮抱至自己的腿上,“以后不要忤逆我,至于具体如何做,就要看兮儿自己了。”双手用紧了力道,轻轻摩挲着身前愈来愈僵硬的人儿,莫名的心疼,本不想强迫他,想看着他在自己的怀里真心的流露出真心的笑来,可是可是…他是这样倔强,即使身寄他人,也不肯低头…若是不用些威胁手段,要如何呢…
不一会儿,软轿缓缓停下,离兮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下了轿,本不需要这两个丫鬟动手,但是他怕万一自己拒绝了,冷夜又会找出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碰自己…果然冷夜一出轿就辞退了那两名绿衫丫鬟,亲自接过手,扶住了离兮,离兮蹙眉,但又不好发作,只好由着冷夜,随着一名丫鬟,进了一扇木门。不经意瞥了一眼站在身旁的两个绿衫丫鬟,两人原本正不停偷看着离兮,慌忙低头,两颊绯红。
亭台水榭,小桥流水,山泉缓泻,芭蕉掩屋,睡莲静浮,群花争艳,原来这木门后又是另一番天地,细细一看才发现这场景竟似整个悠凝宫的缩小版,只是因为是建在水上,屋子由竹子代替了砖瓦,倒给人添了无限清凉感,的确很适合在夏天居住…
冷夜见离兮眼中略略带着一丝欣喜,心中也稍宽慰,费尽心思布置,只为了搏美人一笑…带着些雀跃,领着离兮进了主室,白纱绿竹,凉风微拂,床幔飞扬,屋中视眼开阔,布置却极为简雅。冷夜得意一笑,这才是精华所在,他的兮儿犹如下凡仙人,在木琉山庄更是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那些富丽堂皇根本入不了他的眼,那么自己就反其道而行,给兮儿真正想要的…
离兮的心中不是没有震撼的,若站在眼前的人不是冷夜,那定是个难得一见的知己。相见只有数面,他却能看透自己,这是怎样可怕的敌人…思及此,骤然不寒而栗。
冷夜见着离兮忽然僵硬,以为他是在为伊静的事担心,轻声宽慰道,“放心,郡主的解药,我马上派人送去,你不用担心,我绝不食言。”
离兮错愕,伊静…“你把伊静怎么了?她是无辜的啊!”回身拽住冷夜,身子开始变的无力,为什么事情比自己预想中还要不堪…自己到底要对不起多少人…做多少孽…心中原本对冷夜稍稍生起的好感顿时散的无影无踪…
“没什么,贱命一条而已,本宫只不过给木琉山庄一个小马威而已。”冷冷的口气,心中郁结,怎么人人都比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高!
“你…我也是贱名一条,宫主且放我回去,免得这贱命玷污了你的圣宫。”
“这天下,除了你,其他人在本宫眼中皆如草芥。”说完,硬将离兮按在床上,转身从彩绘木柜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看了离兮一眼,对方果然惊讶不已,冷夜笑言,“你需要休息,我自知你软硬不吃,只好用这一手了,这安神药和你以前用的一模一样,不用担心。”将木盒轻放在枕边,一股奇香瞬间飘至整个房间。
离兮趁着神智还没完全昏迷,狠狠的将紫檀木盒扔向冷夜,冷夜微恻身,伸手稳稳接住,将紫檀木盒远远的放在了桌上,“兮儿,别试图反抗,这样于你无益。”
看着离兮软软倒在床榻上,冷夜才安心的为他掩好被子,出门,轻声的对门口的侍从吩咐道,“将玄中请来,从今日开始,给我看好屋中的人,他要是少了根头发,你们全死。”
几个侍从个个面露惊慌,低头轻声道,“是。”
第二十九章 同根相煎
玄中应召推门而入时,惊讶在脸上一扫而过,在见着冷夜时,已恢复了平日的淡然,“宫主。”
冷夜正全神贯注的凝视着离兮的睡颜,一声宫主,倒让他神游天外的思绪瞬间回归灵体。轻声咳嗽,以掩饰自己的尴尬,怎么不止一次的为床上人失魂落魄呢…“玄中,来的真及时,替本宫看看他的病情。”说着,退至后面,向玄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这怪医他向来甚是尊重。
玄中上前为离兮把脉,刚触及脉搏,便震惊得回望冷夜。“宫主,他的体内为何会有如此深厚的真气流转?”
冷夜听了玄中的话,并未露出多大的惊愕,无奈一笑,“我从竹林将他带回之时,已是这般。”
“竹林?可有遇到高人?”
“一位长须白眉的老者,我只与他谈过话,便知他内力远在我之上。”
“那位老者现在身处何处,宫主?”
“死了,我设计让那老者误以为我们离开了,给他下了毒,折回之时他已死了…”
“宫主,您虽武功盖世,但毕竟涉世未深,依属下愚见,那老者乃是当年武林三大神秘高手之一的闲居老人,因他生性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