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离兮,颖清寒的双眸顿时浮上一层黯淡,背过身,仰望天空,静静开口,“我行走江湖时,曾遇到过此类状况,以相同的景物为基点,布置结界,让人产生幻觉,我们绕了这么大圈,只不过在冷怜的手心瞎撞而已。”
“冷怜手心,我们什么时候跑到那去了?他有那么大的手吗?呆子,你莫吓唬本少爷。”
“我所说的手心只是个比喻,意为他现在对我们的行为怕是了如指掌,木公子,不要总在我面前揭露你的秘密。”
“秘密?颖呆子你竟然~~~!!!”气急败坏得扯住颖清寒的衣,熟知颖清寒只是微微移步,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了木子风三丈。
“呆子你!!!”
颖清寒也不和木子风多计较,转身即走,木子风忍着一肚子气,极不情愿得跟了上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木子风如今是真正的领会了这其中的滋味。
毫无意料的一滞,天外神游的木子风不负众望得撞了上去,刚欲开口大骂,颖清寒疾言道,“退后,等会闭上眼睛,我会拉着你,路上别再废话,不然我们这辈子也走不出这结界。”严肃的口气成功得让木子风闭了嘴,撇撇嘴,耸耸肩,算了,这次就放过那呆子吧。
颖清寒眼光冷冽,细细得审视,他知道破这样结界的办法只要摧毁结界中的主景,其他的棋子便会失去领导,成为一盘散沙,这时候定会破洞百出。轻盈得跃上树,全景一目了然,竟是一个八卦,中心微微突起,草木繁盛,释然一笑,就是它了…
简单得嘱咐了木子风切勿到处乱走,孤身一人奔向八卦中心,刚刚行至一半,眼前的场景又是另一番天地,心道不好,看来自己是看轻冷怜了,这竟然是个阵中阵。好一个心思缜密的冷怜!
木子风闭着双眼,等了好一阵子,仍旧不见颖清寒返回,心下焦急,睁开眼睛,双眼瞪得和鸡蛋有得一拼,天…只不过是闭了一会眼睛,怎么连天地都变了,哪有颖呆子的人影啊…手心开始冒冷汗,对这样幻术,自己一窍不通,如今又失去了颖清寒,自己何年何月才能走出这个鬼地方,难不成要死在这里…
急得快要跺脚,脑子里一团乱,根本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中默念心静心静,闭上眼,索性活马当死马医,将远处的高山作为依照,走一步,睁开眼,再也不顾及周围景物如何变化,他木子风算是豁出去了,你爷爷的,非走到那破山为止!!!
身心俱累,无力得坐在地上,耳边是水流急驰得声音,木子风几乎要崩溃,眼前是一个高五米左右的小山丘,隔绝了自己的视觉,看不清其背后的风景,如果走不出…如果走不出…灰心意冷得拿起剑,颓废得背影透露着内心的担忧惧怕。
豁然开朗,午后的阳光直射而来,木子风反射性得闭上眼,滔滔流水声犹如近在耳边,壮着胆子,眨着双眼,木子风被亲眼所见的场景吓得心跳快了三拍,青峰插入云中,那附和着的瀑布犹如从天而降,奔向碧湖的中心,聚集在屋宇的四周,湖水清澈见底,平静的表面亮如铜镜,完整得倒影出了沿边的一草一木,整个望去,犹如翡翠玉上镶嵌了夜光珠,而那夜光珠的周边则是团团得珊瑚丛。
安静得风吹草动都能清晰入耳,带着极大的好奇,木子风沿着蜿蜒小径上了乌蓬船,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一个杀人如麻的魔教内,有这样一个人间胜地,冷怜,冷夜果然变态得有个性,甚至变态的够有品位!
叶子磨擦船身的“挲挲”声,越来越近的白墙黑瓦,木子风紧张得心跳加速,深深的吐了口气,上了岸,微风吹拂,粉红色花瓣,漫天飞扬,成片的花雨,木子风挠挠头,握紧了手中的剑,足尖点地,旁的他可能不如颖清寒,但是这轻功绝对货真价实,乃是逃命的杀手锏,他当然学的精通咯,比起颖清寒,怕是绰绰有余,哼!
翻墙入内,赫然一把大锁牢牢的拴在门上,左右察看一番,周围似乎没有人的动静,这才松了一口气,奸笑得看着左边树木掩盖的窗子,用手指戳破窗纸,屋内香烟袅袅,模糊了床上的人影,布置简洁而雅致,忽然就轻易的舒展了身心,趴俯在窗畔,想要看清究竟为何人,可惜终是心愿未了…
好一会儿,见床上人一动不动,好奇心膨胀,再也忍不住,蹑手蹑脚得从窗外跳入,擦去了额头上冒出的冷汗,一步步靠近,只是当那个身影愈来愈近时,视线开始变得模糊,恍如隔世的不真实…
沉重得铁链缠住手腕,就这样安静得躺着,帐幔遮住了半面容颜,却足以让人一眼识破,木子风连身体都开始簌簌发抖,他万万想不到会在这样的情况想遇见他…他想过千万种重逢的方式,却不曾料到会是这样!!
即使穿戴整齐,依旧掩饰不了那股媚气,从衣领处逃脱得吻痕,木子风连哭得力气都被抽尽…
“哥,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对不起对不起~更新慢了
生死难定
一点点靠近,心仿佛都被人狠狠得撕裂,十三年来连他都不敢跨越的禁地,却被冷夜这样糟蹋,气绝般一拳打在床柱上,不负重担微微晃动,幔帐的轻飘,让木子风更进一步的看清了隐藏在黑暗中的脸…
很像很像…但是却和记忆中无法吻合,哥的睡眼温和安详,眉会上翘到一个漂亮的角度,喜欢侧着身子,用手紧紧的拽紧被子,然后侧脸靠在柔软的被褥之上,只露出一个极为好看的侧面,精致柔和…。曾经无数次的早起,以便能够偷窥他鲜为人知的一面,安静得任由你端详,这样的时候,木子风会壮着胆子,小心得触碰他裸露在锦被外的肌肤…然后在运气不佳之时,掩饰住自己的难堪,埋入醒来人的怀抱中,带着屡试不爽得谎言,看着他拢整自己的乱发,无比宠溺道,“子风,早!”
而眼前的人,却是浑身散发着淡淡得死亡之气,临近地狱的苍然感,没有生气…近似死人,不见阳光的苍白,连几乎凝固的血管都清晰得暴露在眼前…
绝对不是哥…绝对不是…那你又是谁???
好奇心大起,世上竟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伸手想要摇醒他,将一切问个清楚,后面突然而来的杀气,让木子风身形一滞,好浓好狠,几乎可以听见真气直刺后脑的声音,情急之下,膝盖弯曲,握剑的右手顺时针向后扭转,锋利的剑身将近在周身的杀气一阻,趁着这一空挡,迅速回身,微微眯起眼睛,看清了来人。
暗红色的长袍及地,花纹华丽繁复,用三根簪子挽起了全部发丝,水滴状的鸡血石耳垂,约莫四十岁,却是丰韵犹存,只是弯出了一个细小的弧度,那邪美的笑就成功得木子风鸡皮疙瘩全体起立,寒气油然而生,手心泛出了一层冷汗,笑容却是天真无邪,“姑娘,如此俏丽,怎得学起了男人动刀动枪,坏了天生的好皮囊。”
那女子如听到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抬起了手,用宽大的衣袖,遮住唇,开始笑,声音冰冷,“木琉山庄的少庄主不过是个拙人,老妇这年纪竟然还可以姑娘相称,木少爷真是天真烂漫,果然还是个被宠冠天下的孩子。”
绕了这么大一圈子,言外之意就是,你木子风真是个傻子,我都是老太婆了,你还叫我姑娘,真是愚蠢到家了,你简直就是那个扶不起的阿斗,在温室中长大,果真是愚不可及。
木子风又怎会听不出她言语中的讽刺,心中早将她的祖宗骂了十八遍,面上却依旧不改嬉笑,“哦?本少爷有个习惯,对着美貌的女子总是爱以姑娘相称,既然姑娘喜欢人家对您尊称,那木子风就冒犯了,奶奶您老这皱纹呐…年纪大了就别穿得这么艳,还有还有,笑的时候就大方些,别遮遮掩掩得搞得羞涩可人,都一把年纪了,学什么大家闺秀,男人呀,对于做作的老女人最是反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