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2 / 2)

月影下我看到一张老人家的脸,虽然爬满了皱纹,又黑又干瘪,但一双眼睛很慈祥。

老人家凑近了,上下打量了一遍,开门让我进来。

我连忙侧身进来,一拱手,“多谢老人家。”

话说那门开时,半趔趄着,万一我一个不小心撞它一下,那对我,对门都是个损失。

一个头发灰白,身子微躬粗布衣衫的老大娘快步走来,慈笑着一把拉过我的手, “回来了,还没吃饭吧?”

我顿时头皮就麻了。

回来了?我么?我没来过啊!

这不会……我腿软,这不是传说中的鬼宅吧?

老大爷哄小孩一般抚着老大娘的背, “孩子还没吃饭呢,去端过来吧!”

孩子?谁孩子?是指我么?我不认识他们,绝对不认识。

老大爷转身朝我笑了笑, “吓着了?进屋吧。”

我心跳如鼓,喉咙发紧,死命的掐着包袱。

老大爷一阵憨笑,“别怕,年轻人,老太婆是想儿子想疯了。”

我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这实在怪不得我,发生在我身上的“穿越”事件实在离奇,导致了我遇事都直接往离奇的方向遐想。

我孤身一人,人地生疏,所谓安全感,抱歉,一点都没有。

我跟着老大爷进屋,他让我上炕上坐,我推辞再三。

老大爷一拍我的肩把我按坐下,憨笑道,“你就坐吧,乡下地方,没什么像样的地方,年轻人别客气。”

老大娘笑呵呵的走出来,“儿啊,吃饭了。看娘给你做了多少好吃的,全是你爱吃的。”

我吞了吞口水,接过来道了谢。

话说我虽带了干粮,但实在没想到古代的干粮竟可以“干”到这个地步,不会兼具防身的功用吧?

老大娘手护着油灯,笑着招手让我过去,“儿啊!到这来,娘给你点油灯,这个亮。”

老大娘抚摸着我的头,自言自语,“我们敏之是整个善家村最聪明的,将来一定当大官。”

我时不时的对老大娘笑笑,虽说老大娘是思子成疯,但我却觉得她挺可亲的,我并不怕她。

老大爷蜷坐在地上默默的编着手里的竹筐,一言不发。

昏黄的灯光下我依稀看见了他手上大大的小小的伤口,那是一双极苍老的手,以至于他被竹条划了都没知觉。

家徒四壁,一点也不为过。

老大娘看着我不动筷子,突然急了,“儿啊!你吃啊,怎么吃这么少?”

老大爷对善大娘挥挥手,“老太婆,你拿下去吧,孩子吃饱了。”

老大娘把碗端了出去,嘴里仍喋喋不休。

老大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小伙子,别见怪,老太婆年纪大了,脑子又有些……你多担待吧!”

“无妨,善大娘面慈心善,倒让我想起我的娘亲了。”我轻笑一声,想起老妈来我心一酸。

老大爷不再说话,静静的编他的竹筐,只有竹条穿梭的嘶嘶声。

我小心的试探,“不知二老的儿子是?”

老大爷从没说过自己的儿子不在人世了不是么?先知的“行踪”这么渺茫,恐怕我要翻山越岭走遍天下。

只要他们的儿子还活着,我倒是可以帮他们打探打探。

再渺茫也是希望,人活着,总要有点希望。

老大爷依旧没抬头只是手略顿了顿,“小伙子,这说来话就长了,怕是你不爱听。”

“老伯多虑了,反正无事。”我轻声安慰,暂时忘了自己泥菩萨过河的状态。

老伯干涸的眼里涌出老泪,“我们老善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善家村,都是本分的庄稼人,手艺人。日子苦是苦,也还过的去。”

老大爷笑呵呵的编着筐,说道:“等我们有了敏之,就觉得这日子更有盼头了。哦,他刚出生那会不叫敏之,叫小三,族里通排出来,他在这辈儿排老三,所以就叫小三。长到五岁上人见人爱,一个路过的先生看了,说就这么埋没了可惜,所以给改了名字叫敏之,还启蒙入学堂了。”

善大爷盘腿坐在地上抹泪,把编了一半的竹筐愤然的掼在地上,“你知道我们这平头百姓的,哪有那当官的命?可敏之偏不安生,去县里考啥……啥幕僚,得了个头名又能咋样?还不是一句出身不好,就让人给顶了?咱庄稼人,就认命吧!敏之偏把心思给读的高了,没多久县里征兵,又偷偷跑去从了军,他娘整整哭了两天。这一去三年,死活连个信儿都没。她娘大病一场,醒了就这样糊里糊涂疯疯癫癫的。”

“今儿是敏之的生辰,敏之在家的时候,最爱吃荠菜炖肉,最爱点油灯,敏之……敏之。”善大爷说着忽然哽住,接着放声大哭。

善大娘走进来,从橱子里翻出一个红布包的小盒子,小心翼翼的倒着茶叶,如同称金般谨慎,喜滋滋的说:“儿啊,娘给你泡茶。”

我看着泛着浑,褐色的茶,浅浅一杯,心底不由一叹,下品之下品。

即便是这种茶,这个家也只有敏之才能喝。

善老爹坐在地上哭,善大娘看着我笑,像是荒诞的闹剧?

我却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善大娘摸摸我的脸,满眼的心疼,“学里累吧!看你瘦的。”

善大爷抹了把泪,渐渐收声不哭了,“小伙子,你……多担待。”

我轻笑了笑,“爹,你糊涂了?我是敏之。”

我在这个时空也无父无母,他们又失去了儿子,不正好是一家人?

善大娘扯着我的手,转头嗔怒,“老头子,你老糊涂了?这是我们敏之。”

“对对,敏之。”善大爷在把手身上蹭了蹭,笑应着。

山村的清晨来的特别的早,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天蒙蒙亮,我就被此起彼伏的打鸣声吵醒,起身正好看见善大爷背着竹筐要出门。

我一时兴起,就跟善大爷赶早集去了。

西照之时,我们满载而归。确切的说是比原来更加满,因为竹筐没卖掉,我们把买的东西装在竹筐带回来了。

善大爷脸涨的通红,懊恼的轻踹了一脚他的竹筐,“让你破费了,敏……哎!是我没有用。”

我走上去把善老爹那些倒翻的竹筐(www。kanshuba。org)看书吧好,轻笑道:“爹,你这是什么话,我的就是你们的,嘿嘿……你们的也是我的,是吧?”

“好好,你的,都是你的。”善大爷见状也蹲下来,笑叹道,更多的是无奈。

接下来的几日,有个神秘的白衣人兜转于镇上大小商铺,评头论足,光评不买,为大多数商家所厌弃,遭受白眼无数,频频遭人驱赶,仍然每日必到,一时被人传为奇谈。

这神秘的白衣人就是我。

那日我偶起玩心,陪善老爹赶集卖竹筐,我才知道善老爹老两□的何等艰辛。

偶有一次市集,有人出手阔绰的买走了所有的竹筐,善老爹便每日起早背着一大叠竹筐蹲在市集口。

那善老爹心眼也太实了,总不能天天都有人买光竹筐不是?

善老爹还自豪的拍胸脯保证他编的竹筐用个十年八年不成问题。

依我看不用十年八年,再过个两三年您就得和善老娘喝西北风去了,我那老实的善老爹!

我摇着一把破扇子,晃进了一家店铺,向胖掌柜一招手,“掌柜的。”

“公子,您又来了,今儿又想瞧瞧什么?”胖掌柜无奈的笑了笑,把我让进店。

我把扇子一合,径自坐下,“今儿想和掌柜你,谈一桩生意。”

我也不客气一招手,“有茶么?”

胖掌柜连忙堆笑,招呼小伙计去倒茶。

小伙计努着嘴,白了我一眼,没好气的甩了甩手里的抹布,看我一副穷酸样不屑的嗤笑一声。

我摇着扇子视而不见,打量着铺子的装潢摆设。

小伙计把茶杯往桌上一磕,“嘭”的一声,茶水都从茶杯里溅了出来,滚烫的茶水正好烫到了我按着桌子的手。

我板起脸来侧目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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