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了?」顾千里飞奔而来,一脸的关切。
「没事!和宫大惊小怪的。」飞快地用衣袖抹去泪痕,枫灵强笑了一声,「只是梦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
看着面前的顾千里,枫灵突然怔了一下。
「小顾,你怎麽会有白头发了呢?」
一声小顾让顾千里眼眶发红,声音也哽咽起来。
「大人,您,已经一年没叫过属下小顾了。」
「是吗?」枫灵眯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顾千里额边露出的几根银色。「也没什麽,只是,突然间,就放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肚子好饿!」枫灵伸了个懒腰,「对了,小顾,今天吃什麽?」
阳光,洒满了整个庭院。那一天,很暖。
成长中的少年需求总是惊人的。萧衍城含着笑看着和宫把手伸向第二盘桂花千层酥。丰润的面颊带着满足的表情。这个孩子,长大了许多。
「有这麽高兴吗?」啜口香片,萧衍城问。
「嗯!」和宫口中塞满食物,口齿也不清了,「小顾哥哥心情好啊,昨天一直对着我笑呢。」和宫笑得眯起了眼睛,「他开心,我当然快乐。」
「那麽看来枫灵的心情也应该不错了。」萧衍城口中喃喃。
「没看出来。」和宫歪着头想,「不过他的脸不再那麽冷冰冰的了,有时也会跟小顾哥哥说话,不像以前对他总是爱理不理的。」
「不过大部分时候他还是喜欢一个人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和宫打了个饱嗝,赶紧抢了杯茶把堵在喉间的食物冲下去。
「这就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萧衍城支着腮幽幽地说,「他以前一心求死,现在好坏活得像个人了。」
和宫顿时没了食欲。郁郁寡欢的枫灵是顾千里的心病,顾千里不快乐,他当然也不会快乐。枫灵是北兆的安信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宠臣,如果是这样,他怎麽会带着小顾只身闯入宣国的王宫来当刺客?堂堂的安信侯来当刺客,实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
「衍城哥哥,」和宫将身子前探,低声地问轻轻摇着扇子的美人,「为什麽,枫灵会来当刺客?他被关在宣国已经一年了,那个北兆王都没想过来救他或是……来求皇兄放人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扇子捂住了唇,萧衍城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
「小傻瓜,如果不是不想活了,谁会跑来送死呢。」
「他为什麽不想活了?」和宫不懂,如果枫灵想死,难道顾千里也不想活了吗?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啊……」萧衍城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如果有天应连城想要自己的命,自己该如何应对。
「为什麽?」
「哪有这麽多为什麽!」萧衍城阖上扇子,用扇柄在和宫头上敲了一记。「如果你吃饱了,喝足了,就快点从我这里滚出去吧!你皇兄快要下朝了,你在这边说多碍眼有多碍眼。」
和宫摸摸头,傻笑了一声,很听话地起身跑出去,临出门前,他回头对萧衍城喊:「我不打扰你了,只是衍城哥哥手下留情些,别把我皇兄榨乾了!」
「小兔崽子,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随手把空了的桂花酥盘子扔出去,砸在门框上,摔碎了一地。
如果哪天应连城想要自己的命……哼,那就先把他的命拿来再说喽!萧衍城这麽想着,笑出了声。下了朝正向後殿走着的应连城,边走边解下头上沉重的冠冕,突然莫名的打了个寒战,一股寒意自脊背窜上了顶门心。
入夜,枫灵突然惊醒,梦见了什麽已记不太清,只是後背爬满了冷汗,心脏也扑腾扑腾地乱跳个不停。顾千里听见响声揉了揉眼睛。
「怎麽了?」成了习惯,顾千里睡在枫灵床边的地上,这一年来,未曾改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事!你睡你的。」枫灵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绕过顾千里,推开了房门。
屋外,月光如水银泻地,几声秋虫啾啾。天幕沉沉,繁星点缀其上,似伸手可及,却又高不可攀。
「天冷,小心您的寒症。」带着微温的毯子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用不着回身,只有顾千里才会这麽做。
「原来……」低声细语,若非细辨如何听清?
「什麽?」
「这麽多年来,我的身边只剩下你了啊!」几不可闻的轻叹融於了沉重的夜色中。
「……」顾千里没说话。
「小顾,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属下十六岁由陛下拨与大人差遣,算来已经有八年了。」
八年……
「对了,你与我是同龄。」枫灵没有看他,只是轻声地问,「如果不是在我身边,你现在不会只是个小小的侍郎,更不会被囚在这里虚耗青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属下……」
枫灵摆了摆手。
「你是个将才,而不应该只是我身边的近侍。当初明洛元泰为什麽让你跟着我,我已经没兴趣知道了。这个院子根本困不住你,若要走,你自己走吧。」
「属下当年发誓效忠於大人,这条命就是大人的。离开了安信侯,顾衡便不名一文。若是大人想在此终老,属下自当伴随,死而无憾!」顾千里说着,单膝跪地,抬头看着枫灵,「只是有一点,请大人重新振作,我们都还年轻,若是大人现在就去了,陪您一起去的属下会很不甘心,大人难道没有一点不甘心吗?」
不甘心……当然会不甘心!枫灵握紧了拳。
「这副残躯,还有何用途?」
「留得青山,便不愁归路。」顾千里握住了枫灵的拳,「大人,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如果死了,便有万千机会也是枉然。」
「还怕我寻死吗?」枫灵将顾千里扶起,哑然一笑,「小顾,死也是需要勇气的。我啊,从来就没有过这种勇气呢。」
顾千里喜形於色。
遥远的北兆深宫,又是一夜秉烛达旦。明洛元泰浓眉深锁,奏摺批过的没批过的扔了一地。
「该死的!」伸手拉松衣襟,明洛元泰烦躁不安地在书殿来回踱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全!小全!」咆哮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守在殿外的小全连声应着,连滚带爬地冲进来。
「陛下、陛下,奴才在!奴才在!」
瞪着从小跟在自己身边最贴心的太监,明洛元泰喘了一口气,道:「朕心烦,心烦得紧!你随传个人来侍寝吧。」
小全暗暗松了口气。
「奴才这就安排,不如,今夜传虹霖苑的梅妃娘娘?」
梅妃?明洛元泰脸色平和了些,点了点头:「就她吧!」
「是!」小全躬身退下,拿衣袖擦了擦冷汗。梅妃的容貌与安信侯有几分相像,每次陛下心情不好的时候,也只有这位娘娘能安抚陛下的情绪。小全公公悄悄地叹了口气。安信侯,现在不知道活得好是不好……想当然尔,身陷敌国,又曾刺杀敌国皇帝,能全手全脚的活着就不错了……小全鼻子有些发酸,那个高傲的小侯爷,何苦来哉……
身下的女人宛转承欢,一声声的娇喘中,细长柔滑的双腿紧紧缠着坚实的腰部,半吐的樱唇和半睁的星眸让明洛元泰有一瞬间的失神。畅快的发泄之後,明洛元泰倒伏在女人柔软的身体上喘息着。柔荑轻轻地抚着他汗湿的头发,与那人相肖的嘴唇微微笑着,让他忍不住狠狠吻下去。比他柔软,比他香甜,但这个女人只能皮囊相似,内在却完全与那人不同。他的小野猫不会这麽安静地承受他的施予。他会反过来啃咬、吸吮,就算不熟练的牙齿撞上他的,就算被自己咬破皮,那双明澈的眸子里也满是斗志,丝毫不会为了自己的强势而有所减弱。
索然无味!明洛元泰放开梅妃,翻身躺在一边,已经全然没了兴致。
「陛下……」梅妃柔若无骨的手臂搭在他的胸口上,声音甜腻软糯,「陛下,最近您总是让臣妾侍寝,臣妾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可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什麽?」双眼直视着帐顶,身体的空虚感还是那麽强烈,心中的焦躁依旧无法消除。
「可是别的姐妹们颇多怨辞,怪臣妾夺了她们的恩宠,害她们沾不到陛下的雨露。」梅妃撒娇似的声音让他有些生厌。
「怎麽,让朕也去临幸她们?」
「当然不是!」梅妃急地半撑起身子,将丰满的胸膊抵在明洛元泰身上,「臣妾只是想,若是臣妾名份比她们高些,她们自然也就没那麽多闲话好说……」
「名份?」明洛元泰双眉一挑,语气有些不善。但梅妃全然未觉,还自顾自地说着。
「呐……陛下,昭阳宫已经空了很久……」
「滚!」
「陛下?」
「滚出去!」明洛元泰一伸脚,梅妃惊叫了一声,已经被明洛元泰踢下了九尺龙床。
「小全!小全!」披衣起来,看也不看光溜溜伏在地上的梅妃,「小全,你死哪儿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了来了!」小全公公刚应声进来,就看见明洛元泰一脸怒气,地上的梅妃惊恐地嘤嘤哭泣。「陛下,这是?」
「把这女人给朕抬出去,朕以後再也不想看见这张脸!」冷着脸,明洛元泰怒气冲冲地离开。
「娘娘……」小全公公拿来梅妃的衣服披在她身上,「这好好儿的,您怎麽惹陛下生气了?」
「哀家……哀家如何知道……,只不过提了一句昭阳宫,他就恼了……呜呜……」
唉,小全叹了口气。罢了,梅妃没这个命。
「公公、公公……」梅妃如拉着救命稻草一般拉着小全的袖子,「他、他是不是……真地……不再见我了?」
「娘娘,您入宫不到一年,年头太浅,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不该说。皇上宠个人容易,废个人更容易。您啊,好端端提什麽昭阳宫……」小全把梅妃扶起,搀着她摇摇晃晃地出了沛德殿。
「公公、公公!」
不去看她那张梨花带雨满是恳求的脸,小全招手唤来其他小太监:「你们几个,护着梅妃娘娘回虹霖苑去。」
「可是公公!」梅妃哀求地扯着小全的衣袖不肯松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娘!」全公公的脸冷了一下,「别不知道分寸。陛下只是把你撵回去算是不错的了,年前还有位娘娘说话不当惹陛下生了气,被赐了三尺白绫。您命大,还是快点回去吧!」
白绫?梅妃吓得脸色发白,手立刻缩了回去,乖乖地跟着小太监们离开了。
陛下人呢?小全东张西望了半天,也没见到明洛元泰的身影。提着灯笼,小全往荒废已久的昭阳宫走去。
明洛元泰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衣,站在昭阳宫空荡荡的大厅里。身体彷佛与黑夜融为了一体,若不是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他。
「陛下!」小声地喊了一嗓子,小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将带来的厚袍子披在明洛元泰的身上,「夜深露冷,陛下,您小心龙体。」
「小全!」
「小奴在。」
「他……你说他现在在做什麽呢?」看不清明洛元泰的表情,他的声音听起来也没什麽情绪。那个名字是这宫里的禁忌,虽然大家都有默契地不去提起,但那个人曾在宫中,在陛下身边生活了七年,哪是这麽容易被抹去的。
「小全不知……」全公公垂下眉眼。
「他离开了有一年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呃……是!」
「他还从来没离开朕这麽久呢!」明洛元泰冷笑了一声,「真是好大的胆子。」
小全不敢说话,也无话可说。
「好吧,离开这麽久,朕也是时候去把他要回来了。」
「陛下?您真的决定要让他回来?」小全未免有些意外,他还一直以为陛下已经完全将他放弃了。
「他不在我身边,实在是太没意思了!」明洛元泰站起来,「去,小全,叫礼部的顾瑜过来。」
「顾瑜大人是吗?」小全应了一声,「知道了,小奴立即命人去唤他过来。」
宣,显应九年秋,宣王应连城接受了北兆王十对玉璧,三十匹大宛宝马的赎礼,将北兆安信侯枫灵和侍郎顾千里送还了北兆。两国相约签订盟誓,此後三十年绝不互犯。
萧衍城过来通报这个消息的时候,枫灵张大了琥珀色的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他……他真地要赎我回去?!」跌坐在椅子上,枫灵半晌回不过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以回国去,难道你不高兴吗?」萧衍城用手指绕着自己额边垂下来的长发,一双美目饱含深意地盯着枫灵,「既然肯出重礼赎你回去,说明你对北兆王还是相当重要的!」
重要?枫灵自嘲似地苦笑。在这世上,明洛元泰所在乎的永远只有一样,那就是绝对的权势。他太了解他了,因为太过了解所以才会一开始就无法抱有希望。
「可以不回去吗?」枫灵失魂落魄地问。
「当然不行!」萧衍城回答得乾脆俐落。「国书都已经换了,而且只要把你安全送返,宣和北兆可以共用至少三十年的和平。虽然我们宣国绝不惧战,但毕竟战争不是件好事……呃,这是应连城说的。所以说啦,一个人可以换回三十年不用打仗,我想这麽好康的事情,哪怕是我反对,连城也一定会答应北兆王的要求!」
「什麽时候走?」枫灵沈默了片刻,认命地问。
「後天!」看了看枫灵的脸色,萧衍城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头,「喂,我说,我看你也是个极有男子气概的。情这一字,说轻极轻,说重极重,若是看得开了,便云淡风轻。若觉得北兆国真地无法容你,那时候欢迎你来宣国。你和顾千里一起来,我和应连城其实都挺喜欢你们。」
「我当日可差点要了你们俩的命呢。」枫灵的嘴撇了撇,「你们真有如此大度?」
萧衍城呵呵笑了两声,有些不自然地搔了搔头发道:「这不是没伤着嘛!若是真伤了一个,你现在哪能这麽完整。其实你那个时候哪里是来行刺的,根本就是来找死的!算了,过去的事了,就当是阵风,吹过也就罢了。我跟应连城大人大量,那种小事不会放在心上。」
「真的?」琥珀色的双瞳看着萧衍城,萧衍城看着这对异色的眸子,好像人也要被吸进去一样。
「是、是、是!」萧衍城赶紧转过头,悄悄地抚了抚胸。你有应连城了!你已经有应连城了!萧衍城在心里重复说了两遍,才让过速的心跳渐渐缓和下来。连他定力超绝的萧衍城也会被枫灵的双眸所惑,那个北兆王,怎麽可能轻易地放开这麽绝佳的情人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是收了赎礼而无回礼当然不会是宣国的作风。於是应连城命人备了二十车丝绢和五十桶美酒当作回礼和枫灵一道送去北兆国都。
「和宫,你怎麽会在这里?」出了宣国国都的第三天傍晚,顾千里抓住欲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的侍卫,一把扯下他的头盔,惊讶地叫道。
「我、我!」和宫知道混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老实交待,「我舍不得你们……所以,买通了侍卫,混了进来跟你们一起走!」
「胡闹!」顾千里屈起食指,狠狠地在和宫头上敲了一记,「你这麽偷跑出来多麽危险你自己知道吗?如果宫里发现你不见了……」
「不会、不会啦!」和宫摸摸头顶,一把抱住顾千里的手臂,讨好似地左右摇晃,「我一个小小的宫侍,不会有人发现的。宫里人那麽多,少一人根本不会有人发现,既便发现了,也不会有人在意的!」
顾千里叹了一口气,没说什麽。和宫偷偷地吐了吐舌头。他是有留了纸条给福王和皇兄,福王一定会理解他,只是皇兄不知道会生多大的气。已经出来三天了也没有见到追兵的影子,看来皇兄也默许了自己的行为?和宫搂着顾千里的膀子,心里美滋滋的。只要可以待在他的身边,什麽大胆的事情自己也能做得出来吧。
可是,再大胆,也还是有些事情无法做到。送还俘虏的队伍一个月後抵达了两国的边境,北兆派出的军队与宣的护送队在国境之上进行了俘虏的交接。眼看顾千里和枫灵离开自己的视线,却无法跟随在侧的和宫急得快要吐血,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对方接受自己的陪同。
顾千里摸了摸和宫的头,轻声说:「别哭了!我可以回国,你应该为我高兴才对啊。再说了,等到我在国内安定下来,你还是可以过来找我的。那个时候我一定带你好好逛逛,去领略北兆的风光。」
「可是……可是……你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和宫抬起哭肿的眼睛,「我知道,越靠近北兆,你和枫灵哥就越烦躁。这次回去,万一有危险怎麽办?万一以後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怎麽办?」
「怎麽会呢!」顾千里强笑了一声,「陛下花了那麽大的代价赎我们回去,怎麽舍得再要我们的命!你不要乱猜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是……」
想追上去的步伐被送遣队的队长拦了下来,和宫不满地瞪着眼前这个沉稳精干的武官:「你大胆!」
「殿下!」他低声提醒和宫,「别忘记您的身份!两位大人现在已经被北兆接走,如果您也去了北兆,一旦被人发现真实的身份,您就会有极大的危险!」
「我才不管!你给我让开,我要追过去!」
「您不怕给那两位也带来危险吗?」
成功地止住和宫的脚步,队长拦在了他的身前:「他二人原本是行刺我宣国陛下的刺客,被宣国幽禁了一年多,现在若被人发现宣国的王子居然陪在他二人身侧,行为亲密,您说北兆会有什麽想法?您想让他们被北兆当成叛徒、内奸而後处死吗?」
和宫泄了气,蹲在地上一言不发。
「殿下!」队长也跟着蹲在他的身边小声说,「福王和皇上有口谕传来,让属下等尽力保护您一路顺利护送北兆的安信侯到边疆,他们也命令属下等,一定要把您再安全地护送回去。回去吧,殿下!这一个月可是陛下给您的额外恩赏呢!」
和宫默默点头,眼泪怎麽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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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的样子与自己当初离开时一般无二,连阴沉如铅的天空和风中传来的沉闷水气也一般无二。当初自己是怀着什麽样的心情离开北兆的?披着沉重的铠甲,带着二十万精锐,心中满是愤满、不甘和绝望。
「带着宣国皇帝的人头来见朕!否则就永远不要回来!」在乾元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明洛元泰明确而断然地对他说。当自己愕然地抬头看他的时候,那双鹰隼一样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一丝退却。那样的话,分明就是将自己逐出朝堂,永远不许回来了。
「宣有名震天下的红巾军,而且那边一向注重兵力,勇猛无敌……」兵部的总领鲜於淳出班劝谏,「安信侯从来没有带过兵,而且以二十万去破宣国的百万军力,实在是……」
「鲜於爱卿何必灭自己威风!」明洛元泰冷笑了一声,「宣国初历内乱,正是元气大挫的时候,虽然朕只给了安信侯二十万人马,但加上边境守军也共有近五十万人。安信侯一直在朕身边办事,做的事也从未出过差错。一个小小的宣国,你以为他会有问题吗?还是鲜於将军想要亲自领兵过去?」
鲜於淳连忙跪下,连声说不敢。然後擦着头上的冷汗默默退回班中。
「陛下既然心意已决,臣自当肝脑涂地,死而後已。」
当时自己是怎麽说的?枫灵看着那大开的城门门洞,心神已经飞到了不知哪个国度。
「侯爷,请起驾,陛下还在乾元殿等着呢!」无机质般冰冷的声音在他的身後催促着。那是到边境将他接回来的礼部中臣顾瑜。
「大哥,您别催他,侯爷只是太久没回来,心里有些感慨……」身边温和的声音是多年来一直陪伴在身边的顾千里。
「顾衡!不要多嘴!」顾瑜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眼神立刻让顾千里闭上了嘴巴。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妾室的孩子一向对於这个正妻所出的兄长,有着近乎令人憎恨的畏惧。可以不惧刀剑,可以不惧死亡,唯独这个与自己相貌有七分相似的哥哥,是他在这个世上最害怕的人。顾千里摸了摸鼻子垂下了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殿上站满了曾经的同僚,他们的容貌并没有什麽改变,只是对於他的出现,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有些猜疑、疏远、以及想要撇清关系一样的冷漠。枫灵并不在意。原本自己在朝堂之上就是一个让人不敢亲近的存在,除了阿谀谄媚的小人,便是对自己不齿的伪君子。少数几个能如正常人一样看待自己的官员,无不是这个朝堂上被人排挤的对象。自己当年与皇帝的暧昧关系和为了帮明洛元泰铲除异己时的毫不留情已经让安信侯这个称号变得如妖似魔。
看了看周围那边眼神游移不定的百官们,枫灵在心底暗自冷笑。明洛元泰还是这样,永远让人无法猜到他的想法。也因为无人知道明洛元泰花重金将自己赎回的目的,所以这些人才会如此摇摆不定,不知道对回朝的自己是巴结奉承的好,还是落井下石的好吧。
又有什麽不同!自己那麽多年不都是这麽过来的吗?
枫灵不说话,一步一步地步上金阶,在离龙案最远的丹墀下默然地跪倒。等了很久,头顶上终於再次传来睽违许久的那个男人的声音。
「跪那麽远做什麽?朕看不清你,再上来些吧!」
枫灵静静地站起身,上到第一层,复又跪下。
「再上来些。」
於是再站起,再上一层,再跪下。
「再近些。」
於是这次,他直接走到了距皇帝三尺远的地方,抖了抖衣袍,无言地跪了下去。
明洛元泰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影给人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就算是低着头的枫灵,一瞬间也觉得空气滞重了很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看起来……还不错!」明洛元泰摸着下巴,有些阴沉的脸上看不出有什麽表情。「宣国的皇帝看来对你还不错。」
「为什麽不回话?!」从龙案後转出,明洛元泰弯下腰,一把抓住枫灵的下巴,强硬地抬起来,让他的眼睛看着自己,「安信侯在宣国住了一年多,连谁是你的主人也要忘了吗?」
下巴被抓得很疼,枫灵直视明洛元泰的眼睛,这个男人的声音像是一把弯刀,一寸一寸地割着自己,曾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可是还是会疼。
「说!谁是你的主人?」那高傲的、冷酷的声音,曾常常这样问他。
而他,在还发觉前,双唇已脱离自己的意识习惯性地做出回答:「您,陛下!」
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却也只能看着眼前的男人一脸的得意松开钳制自己的手。
「原来你没忘。」明洛元泰振振衣袖,重新坐回他的龙椅宝座。
「各位爱卿,安信侯枫灵回来了,他带兵失利,擅自行刺宣王被俘,让我军投鼠忌器以致不战而败,」顿了一声,斜目看了一眼跪得笔直的枫灵,「你们说,要朕如何处置这个罪臣才好?」
百官们个个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而且朕还花了大价钱才把你赎回来。」明洛元泰撑着半边脸颊,似对枫灵说,又好像放话给众臣听,「你说,要朕怎样处罚你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大可将臣凌迟!」枫灵沉静地回答,彷佛在谈另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囚犯。「或是车裂!这两种刑罚都会让臣死得很难看,也很痛苦。或能让陛下心里痛快些。」
「那可不行!」明洛元泰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嘴角动了一下,「你是朕花了大价钱才买回来的,这麽让你死了朕多不划算!」龙目向下扫了一圈,「你们说是不是?」
众臣都低着头,没人敢出声。
「更何况,你有胆量去行刺宣王,说起来,也算是北兆的勇士。」声音突然温和起来,连枫灵也几乎要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且还差点得手。听说宣王被你吓得不轻。如果再刺深一点,那家伙现在应该身体都化为白骨了吧。」明洛元泰眯起了眼睛,「这麽一想,朕好像又应该奖赏你一下。」
「奖还是罚?朕也有些犹豫了呢!」
明洛元泰突然一拍手朗声道:「这样吧,不奖也不罚了。你继续做你的安信侯好了。不过……北兆与宣已经缔结和约,三十年间不会互犯。若朕再留你在朝堂上,宣国那边怕是会有疑虑。枫灵你就领个虚衔好了,以後不用再来上朝,也不许离开皇宫方圆三十里。」
枫灵惊讶地看着明洛元泰,这样的处置完全出乎他的预料。明洛元泰何时变得这麽大度,这麽宽厚了?
「方圆三十里似乎也有些不妥!」明洛元泰摸着下巴,一双鹰目盯着枫灵,「安信侯府你不用再回去了。朕已然为你找到最好的处住!从今以後,你迁居昭阳宫,就在皇宫终老吧!」
「啊?!」惊叹声、惊呼声、惊叫声一时在乾元殿炸开了锅。
「昭、昭阳宫?」枫灵的脸一下没了血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陛下!不妥!」乱轰轰的气氛中,唯一一个保持镇静出声阻止的,正是脸上从无表情、正直端方的礼部中臣顾瑜。「昭阳宫一直是後宫之首,唯有皇后才有资格入住。安信侯既非陛下皇后,也非陛下妾妃,若是入住昭阳宫,於法不容,於礼不合,且会引起天下诽议,损害我北兆和陛下声名。所以臣请陛下收回成命!」
「顾瑜!」明洛元泰站了起来,将身前倾眯着眼睛盯着他,「你是想说因为枫灵不是女人所以不能住昭阳宫?你的那些狗屁规矩才管不了朕的决定!这是朕的天下,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更何况,朕的後宫能住什麽人何时轮到你们插嘴了!」
「陛下……」枫灵有些颤声,「您是在拿臣开玩笑?」
「玩笑?」明洛元泰双眉一挑,「说起来你原也是昭阳宫的常客,只不过以後要拿那儿当自己的家,怎麽,对朕的安排不满意?」
此言一出,原本喧闹的乾元殿立刻鸦雀无声。虽然知道皇上一直宠信安信侯,但亲耳从他的口中得到证实还是给他们很大的冲击。明洛元泰这番话,分明就召示了枫灵男宠的身份和他一直以身侍君的事实。
枫灵瘫坐在殿前,脑中空白一片。
完全不知道这之後是如何收的场。等枫灵清醒过来,人已经被几个强力的太监强拉出了乾元殿,塞进了一顶小轿,送进了明洛元泰的沛德殿。
「小全!」枫灵抓着沛德殿总管太监的衣领,即惶且惑,「元泰……不,陛下他……他为什麽要把我囚到昭阳宫去?他有气可以冲我发,为什麽、为什麽要宣告天下,让我、让我……」
小全公公使劲挣脱了枫灵快把他勒死的手,想躲远点,但看到枫灵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样子,还是忍不住过去扶住了他。
「侯爷,您回来了就是好事儿。那说明陛下惦着您,念着您!都是要陪王伴驾的,住在安信侯府还是住在昭阳宫有什麽区别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啊,都是随召被临幸的,在哪儿又有什麽区别呢?枫灵捂着脸,咬着唇不发出声音。那个男人,一向都是如此随性,从十六岁起,自己就体认到了,从他的身上,休想得到一点所谓对等的爱。
夜幕已经降临,枫灵在一帮宫侍的半强迫下洗净了身体,换上了薄如蝉翼的睡衣,那是等待君王临幸的准备。枫灵曾有过这样的记忆,不过大部分时候,他都是被明洛元泰随兴强要的。沛德殿、昭阳宫、尚书房、御花园……只要是明洛元泰兴致上来,不分时间和场合就会把自己压倒剥光。听着殿外上灯的吆喝声,潜藏於心底的恐惧慢慢地爬上了他的全身。
「侯爷!」身边传来小全那尖尖细细温和却有些刺耳的声音,「这个是陛下赐的药,请侯爷服下。」
看着玉碗中颜色诡异的碧绿液体,枫灵下意识地向後躲。
「拿开!」
「别使小性子,侯爷!」小全还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双手却坚决而强硬地向前递出。要说,跟的自己主人时间长了,性格也是会沾上一些相似之处的吧。「喝了这个,您好受,陛下快活,我们这些下人才会好过是不是?」
甜腻的香气钻到鼻腔中,枫灵大叫了一声,扬手就要去打翻玉碗。好像早就料到他会这麽做,小全敏捷地让开,身手较御前的侍卫还要快上好几分。
「我说过,我绝对不会再喝这个鬼东西了!」枫灵退到床柱後,看着玉碗的表情一脸不耻。
「小奴记得,那是您刚刚承欢於陛下之时说的话。」小全的表情很平静,完全看不出他喜怒之色,「除了第一次喝,後来几次,每次您都会把药倒掉,或是把碗砸碎。可是侯爷,您已经不是当年的安信侯了,陛下也不是当年的陛下。奴才为您好,为您着想。您最好今次把药喝了。喝了人会轻松,不喝,您会後悔!」
「我最後悔的事……」枫灵深吸了一口气,「就是没有听我爹的话。如果当年我肯随他走,他也不会死,我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错!就算你答应随他走,他也一样活不了多久!」殿门外,明洛元泰的声音低沉地传来。
小全躬身行了个礼,招招手,带着所有的侍从悄悄地退了出去。手上盛满碧绿液体的药碗被他轻轻放在了枫灵的面前。
看着明洛元泰一步步地逼近,枫灵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懊恼自己懦弱的表现,枫灵咬着唇,用力抱着自己的双臂,可是那只有半遮住身体的金色薄纱还是如有生命一般地簌簌发抖。
看着地上的药碗,明洛元泰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小全还真是设想周到,明天得好好赏他。
「不想喝?」药碗被明洛元泰的手拿着,甜腻的香气再次袭到枫灵的面前,「是怕自己过於淫浪还是你根本就喜欢被我弄到痛晕过去?」
枫灵的心脏像被人紧紧揪住一样,强自打造的面具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再一次被打破。
「我……不是女人……」勉强发出的音节已经耗去枫灵大半的气力,虽然自己极不愿承认,但是他知道,在这世上,唯一让他毫无抵抗力的对手,就是面前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冷酷男人。
「当然!」明洛元泰双眉挑起,心情不错地笑了几声,「如果你是女人,在过去的八年里,你怎麽样也能给我生出五六个孩子了。」
心头一阵刺痛,枫灵又咬住了唇。
「你还是一样没变!」明洛元泰伸手摸着被枫灵咬得红肿的下唇,「一不高兴就是咬嘴唇,有时候咬破了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他的指腹挑逗着,枫灵的後脊窜过一道电流,腿也有些发软。抚摸着嘴唇的手指强硬地钻入他的口中,恣意地翻搅,让那双颤抖的薄唇发出了苦恼的叹息。就在枫灵被明洛元泰的手指弄得意识有些散乱之时,明洛元泰突然抽出手指,捏住他的双颊,强迫他张开嘴,然後将一碗药液毫不容情地灌进了枫灵的口中。
枫灵挣扎着,然後身体被抱起来,狠狠扔上了沛德殿里宽达九尺的巨大龙床。
「啊!」後背传来一阵疼痛,而头脑也开始昏沉沉地不受控制。
「嘶啦!」金线编成的睡衣被明洛元泰一把扯开,润白的珍珠衫扣迸离开,散落在床铺上滴溜溜打着旋儿。
「住手……求你……」枫灵夹着哭音的哀求声比最强力的春药效用来得还要快速。只是听他这麽叫着,看着他泛着薄雾的眼睛讨饶似的看着自己,看他那双一向强硬不肯服输的樱唇微微地颤抖,明洛元泰就觉得自己欲火高涨,下腹火热紧绷得让他觉得疼痛。果然还是枫灵最好,明洛元泰双眸中流露出猎手的光采,伸出舌头舔着自己的嘴唇,烦躁地开始等待药效的发挥。
那是北兆皇宫自古传承的宫中秘药,「春水」会让服用的人春心荡漾,欲火焚身,既便是再贞烈的女人也会在床上做出极放浪的行为,主动索求男人的宠爱。第一次用在枫灵身上的时候,枫灵只有十六岁而已,那次经历曾让明洛元泰十分满足,只是後来枫灵死也不肯再用,自己也没勉强过他。时隔八年,不经世事的青涩少年早已熟知男人的味道,想必这次会更加令人惊喜了吧。
枫灵剧烈地喘息着,在药力的作用下,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身体里如着了火一样的难受,热流在血脉中四处乱窜着,让他几欲疯狂。大张着失去焦距的眼睛,枫灵无意识地伸手抚慰着自己完全裸露在外的身体,两颗晶莹的泪珠慢慢聚集而後自眼角滑落。
不够、完全不够!枫灵用手摸着自己的胸口和下面完全挺立起的欲望,弓着身子发出难耐的喘息声。可是不管自己怎麽动,都无法平息身体里游窜的火种。明明就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难堪模样,为什麽还是不肯动手呢?枫灵委屈地哭出声来,手上的动作也益发狂乱。
「要……我要……」他战战兢兢地伸出手,触摸那坚实宽厚的胸膛,完全抛开自尊和羞耻心将身体贴了过去。肌肤相贴的触感和温度让他再次落下泪来,而抵在自己腹部那根巨大滚烫的硬物更是让他狂喜。「啊……」身体已经先於意识在明洛元泰身体上放浪地摩蹭起来,枫灵如八爪鱼般死缠着明洛元泰的身体,发烫的唇和舌尖贪婪地舔舐着他的结实身体。
「给我、给我啊!」一路舔下去,枫灵已经把明洛元泰压倒在身下,追寻着自己的本能,他毫不犹豫地含住了男人高耸入天的男根。他用自己的唇舌和手指极尽所能地讨好着明洛元泰,沾满了自己唾液的男根很快便发出黑紫色的湿润光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身体的火越烧越旺,像要将他烧成灰烬一样,他终於忍耐不住,将自己沾满口水和明洛元泰铃口分泌体液的手指探入了自己一直紧闭的身後。
「啊嗯!」含着男人阳物的秀丽面容一瞬间露出的失神和满足表情让明洛元泰几乎立即缴械。不满的君王一把抓住枫灵的头发,强迫他离开自己的肉具。
「啊不……」还没来得及抗议出声,枫灵已经被翻过身体,变成趴伏在明洛元泰胯间的姿势。拽着他的长发,明洛元泰将自己的刚阳一口气插入枫灵口喉的深处。强烈的不适感让枫灵几乎呕吐出来,那一松一紧抽搐着的喉间让明洛元泰一声低吼,便如野兽般抽插起来。
口被狰狞的巨物撑到极限,一出一进间,喉头受到的强烈刺激让枫灵一阵阵地乾呕,但那剧烈的收缩只能让明洛元泰更加爽利。几乎无法呼吸和嘴巴被侵犯的事实明明让人痛苦,但枫灵却在其中体会到了极大的快感,伸入空寂的後穴里的手指也由一根增加到了两根。
不够!完全不够!身体里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空洞等着被人填满,极度的空虚感让枫灵疯狂地扭动着身体。
突然,明洛元泰的动作激烈起来,将枫灵的头一次次按向自己的胯间,以极速的动作穿刺着,男人低吼着,将自己硕大的分身死死抵在枫灵的喉头,一瞬间,浓郁黏腻的滚烫液体在枫灵的喉间喷散出来。
枫灵痛苦地咳着,白色的浊液混合着唾液从嘴角滴落下来。第一次做这麽激烈的口交,比让他打一场战场还要觉得累。只是还没等他喘匀,人再次被压到了床上。明洛元泰不知何时拿出了小全准备好放在枕边的油膏,伸指挖出了大大的一坨,直接抹在了枫灵敞露在外,不停阖合的後穴上。
枫灵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声,似迷醉,似邀请,只是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雪白小巧的臀部在自己的眼前扭动着,刚刚发泄过的巨物便又活现着耸立起来。其实喝了春水後,枫灵的身体已经放松了开来,甬道虽然还是很紧,但已经有湿润的体液分泌出来,不若以前那麽乾涩。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明洛元泰都不愿让他受伤。第一次强要枫灵之後,床单上那刺目的斑斑血液让他难受了许久,之後再要他,便很注意尽量不让他受伤了。今天自己兴致高昂,原本就没打算轻易放过枫灵。就算前戏再多,若没有切实充分地好好滑润过,枫灵的那里一定无法承受自己过多的索要而受伤。即便枫灵是他的东西,他也没理由把他玩坏!
又挖了些油膏涂进去,耳畔听到了枫灵嘤嘤的啜泣声。
「进来……求求你……不要再弄了……」压抑的抽泣声从枕间传过来,那双细白纤长的手指紧紧揪着床单,骨节都已发青。枫灵双肩轻颤着,似是在哭泣,也似在拼命地忍耐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明洛元泰将枫灵翻转过来,让他面对自己。枫灵捂着自己的脸,不愿自己的样子被明洛元泰看到,只是不停地扭动着细白的腰肢做着无声的邀约。
拉开他挡在面前的手,那张被情欲渲染明媚无方的脸便完全展露在自己的面前。半闭着的氲氤双眸闪动着几分可怜的泪光,而布满红晕的脸颊被泪水沾得湿透。眼前的这个男人,哪里还有半点心思沉密、强硬刚烈的模样……就如同一个做了错事,不想受罚却又贪想奖赏的小孩子。
「朕最爱的就是现在的你!」喃喃地低语一声,明洛元泰俯身给了枫灵一个深深的吻,然後将自己忍得疼痛已久的凶具猛烈地刺入枫灵的身体。
枫灵一声惨叫,上身半抬起,向後弯成弓状。但转眼,那声尖厉的惨叫便变成了满是喜悦的欢吟。
汗水打湿了死死纠缠在一起的二人的身体,模糊的视线和像要搅出内脏一样的剧烈冲击让枫灵不停地叫着,双手紧紧抱着明洛元泰紧实的後背。
「杀了我……杀了我……」失神的双眼迷离而空洞,在强烈情交的冲击下枫灵发出不成调的哭喊。明洛元泰眼神一沉,冲撞的速度和力量再次加强。
「泰……元泰……元泰……」紧紧攀着明洛元泰的身体,如同溺水之人抓到的救命浮木,随之沉浮,随之起落。枫灵借着药力,借着情欲,呼喊出自己最想喊的名字。
「该死的!」体内的巨物骤然增大,明洛元泰将枫灵无力的双腿高高架在自己的肩头,用尽全身气力疯一般的冲刺。
「死了……我要死了……啊……泰……元泰……」伴随着枫灵的尖叫,白浊的体液冲出关口,喷溅了他一身,而高潮之後身体的剧烈颤抖紧紧地包裹住明洛元泰的分身,让他也发出一声低吼,无法控制地将滚烫的热液完全送入枫灵不断收缩的身体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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