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部分(1 / 2)

>  薛云上抚上叶胜男的脸,道:“胜男放心,我知道怎么答对的。”

也是进了宫薛云上才知道,原来不独是他,怡亲王也奉旨进宫了。

至于这二人进宫后,御前如何应对的暂且不提。

只说薛云上后脚出门后,如今已是承恩侯世子夫人的苦姆就来吊唁了。

以苦姆的品级,既然还不到要襄郡王和王妃出迎的,但四奶奶李钰还是要亲迎的。

彼时周瑛正在同难得来一回的宋依燕说话。

一听说苦姆来了,李钰正要出去迎接,周瑛便也要跟着去迎。

只是在苦姆上香祭拜之时,宋依燕悄声对周瑛道:“听说她可是西南蛮夷之女。”

周瑛亦冷笑道:“可不是。说起来,承恩侯府虽不比从前了,但侯爵的架子还在,再如何也不能到了要娶这蛮夷的地步了。可见是承恩侯自甘堕落了。”

这二人正说话,就听苦姆祭拜完起身,问道:“怎么不见依怙?”

李钰一怔,一时竟没明白过来。

周瑛故作玩笑上前拉着苦姆的手,亲亲热热的样子道:“依怙可是奴婢,自然不好来招待夫人的。还是夫人觉着咱们这些做主子的招待你还不好的?”

苦姆谁得过叶胜男教导,可性子还是那性子,再直不过了,所以苦姆看了周瑛一眼,便道:“这就是你们汉人常说的自来熟?还有,你还是别笑了,真是假得很。”

周瑛的脸色当时就难堪了。

宋依燕见机上前道:“果然是不受教的蛮夷,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苦姆一指宋依燕,道:“你又是谁?规矩?难不成你们家的规矩就是拿虚情假意示人?”

周瑛也不和苦姆理论,只拿帕子揩拭眼泪道:“世子夫人这是什么话,我不过好心好意过来招待夫人,怎么就成虚情假意了。”

苦姆冷笑道:“都让你别装了,要哭也得先流两滴猫尿不是。你别光打雷不下雨。”

周瑛一顿。

苦姆又道:“也罢,既然你们这般看重规矩。我便同你们讲规矩。”

罢,苦姆大马金刀地往一旁的太师上一坐,“我可是有诰命在身的世子夫人。”

说着,苦姆一指周瑛和宋依燕,“你和你,又是什么品阶的,竟敢见我不跪。该当何罪?”

末了,苦姆还重重一拍茶几,把周瑛和宋依燕、李钰都吓了一跳。

周瑛和宋依燕这时才想起,不管苦姆出身如何,她如今到底是世子夫人了。

李钰忙上前赔罪,又暗暗差人叫叶胜男来。

也是正好的,县主四姑娘来了。

一看灵堂里的阵势,四姑娘便问了。

只是不待周瑛和宋依燕说话,早不耐烦周瑛的李钰就抢先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世子夫人和咱们表姑娘论规矩呢。”

李钰一面说,一面向四姑娘挤眉弄眼的。

四姑娘险些忍俊不住笑出来,赶紧咳嗽了连声道:“说起来也是。表姐虽是亲戚,可到底也是客。嫂子怎好让表姐和宋姑娘随便你一并待客的。来人,还不快把表姑娘和宋姑娘送回客房。”

苦姆一听,笑道:“原来她们也同我一样是客,那还拿什么主子款。”

周瑛脸上的虚情假意再做作不下了,只是待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太后虽有意了,但如今她还什么都不是呢,可不就只是客的。

想罢,周瑛心里虽恨,面上却是可怜兮兮的,看了四姑娘一眼,满面委屈的这才走了。

宋依燕自然就跟去了。

见这二人一走,李钰拍着胸口道:“总算是去了,可折腾坏我了。”

苦姆奇怪道:“她们都是什么人,为何四奶奶还要忌惮她们的?”

四姑娘道:“可不是世子夫人这话的。她周瑛所依仗的不过是祖母的,你还是祖母亲外孙女呢。你还怕她做什么。”

苦姆最原听这些高门大户的亲戚关系,明明是隔了好远的一家人,拐个弯便又成了表亲或远亲,乱得她记都记不清。

于是苦姆道:“县主和四奶奶也不必管我,我这趟来就想来找着依怙。”

“依怙姐姐?”四姑娘诧异道,“夫人是怎会认识她的?”

苦姆摆手很干脆道:“你们就别夫人夫人地叫我了,让我老这么端着拘着怪难受的。”

四姑娘和李钰没想到苦姆是这么敞亮爽快的人,正合她们两人的性子,三人就交换了亲近的叫法。

苦姆这才说起叶胜男来,“我和依怙在云南的时候认识的。”

四姑娘诧异道:“我说当日依怙出去养病,怎么大半年没回来,原来跟三哥到云南去了。”

叶胜男正好这时来了,一一和她们三人蹲福见礼。

只苦姆见着叶胜男就像见着娘家人了一样,忽然就委屈起来了,还哭着对叶胜男道:“依怙你可是要帮我。宁忠政那小子要冤枉死我了。他小老婆的肚子不是我害的。”?

☆、第 170 章

?  苦姆这话一出,还不待叶胜男说话呢,四姑娘和李钰便赶紧借故要躲出去。

这倒不是她们怕事儿,要躲事儿的。

只是一则四姑娘是云英未嫁的姑娘,听不得这些;二则这到底是承恩侯府的阴私家丑,她们这些外人可不好听了去的,让主人家难堪。

是故,这二位才忙忙要躲出去。

只是苦姆觉着这些都有什么是不好说,旁人又有什么不好听的,所以见四姑娘和李钰要去,便道:“我说出来,正要你们帮我拿主意的,你们怎么反而还走了?亏我还把你们当朋友了。”

四姑娘和李钰一时间竟进退皆不是了,只好往叶胜男处看来。

叶胜男却只在笑,暗道:“看来苦姆也是有长进了的。知道自己在京城身单力薄的,多结交些才是好的。”

苦姆拉着叶胜男,有些焦急道:“我不懂说话,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呀。”

见状,叶胜男福了福身道:“是。”罢,又向四姑娘和李钰福身道:“回县主,四奶奶,世子夫人她虽多时说话不防头,但这样的事儿也拿到面上来不妨你们听了去,也是说她不拿你们当别人了,真心想要交你们这朋友了。”

李钰还有些犹豫,四姑娘却一撸袖子,一掌就拍在几案上,道:“既然苦姆把话都说得那么敞亮了,我们在推辞就是矫情,不诚心了。”

闻言,李钰笑叹道:“罢,罢,罢,想当年我也是这性子的,可嫁了人却再不敢了,如今这样不妨就跟着你们疯一回就是了。”

苦姆道:“这就对了。”

叶胜男这时才道:“夫人也先别着急,先把原委说仔细了,咱们才好给你拿主意的。”

四姑娘和李钰也点头说:“对,你细细说来,别漏了什么。”

于是苦姆就把她成亲后的事儿,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宁忠政在没成亲前,屋里便有两个通房,一个叫贞儿,一个叫云儿的。

怀了孩子的是那个叫云儿的丫头。

所以在苦姆和宁忠政成亲后,宁忠政就让苦姆抬举云儿做姨娘。

苦姆心里虽不痛快,但还是照办了。

只是这丫头成了姨娘后,可是每天都要来给苦姆请安的。

苦姆一来不待见她们,二来看云姨娘也是快要临盆的人了,便让她们不用再来了。

可这云姨娘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思,还是每日都来,说这是规矩,轻易荒废不得。

有一回,贞儿扶着云姨娘来给苦姆请安,半道上就险些摔了。

宁忠政还那么正好的就瞧见了,当下唬得不轻,请来大夫好容易才稳住了云姨娘的身子。

宁家人丁稀薄,这事儿一出可是把承恩侯都惊动了。

宁忠政这下可气坏了,回房后把苦姆骂了个莫名其妙,说苦姆连规矩礼数还没学全了,就知道端主母款儿,立起规矩来了。

待苦姆弄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后,就和宁忠政争吵了起来,“你当我乐意见你那些小老婆的。每天兴兴头头起来,就看到个哭丧着脸的,你知道我有多晦气的吗?”

苦姆说到这,四姑娘却笑了,“人家那叫泫然欲泣。”

“什么让什么气?”苦姆道,“我就知道这晦气娘儿们没安好心,就想让我生气呢。”

闻言,叶胜男等人不由得都笑了。

李钰道:“她这是让人瞧见了就可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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