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庸。」褚惟勋的声音很压抑。
古学庸的手心贴上冰凉瓷砖,缓缓收握成拳,点头。
被进入的感觉很痛很痛,就算润滑过也没用。
古学庸咬住嘴唇握紧拳头,试图忍耐这种从一个点将整个人撕开的痛苦。
褚惟勋一只手扶住古学庸的腰,缓慢前进著,另一只手抚上他紧握的拳,「放松,别用力……」
强迫放开的拳头,很快就被褚惟勋穿过指间握住,十指交扣。
「乖,等一下就好了。」
好像真的握住手,就连痛苦一同被握住。
古学庸努力放松自己,希望至少能让身後那个人快乐。
「呜、嗯……」
渐渐没那麽痛了。松懈的後果就是原本忍耐住的呻吟被听见。
体内粗热的性器似乎又胀大一圈。
「小庸,叫给我听。」
古学庸赤裸的上身贴著磁砖,臀部被紧紧按住,感觉私密处的血肉随著对方进出的动作被拉扯。
头晕目眩间,他想著,这样有让褚惟勋舒服到吧?
感受到前端和後方被同一个人摆布,摩擦产生的热度和快感让他断续呻吟出声。
「唔啊……嗯……」
隔著气窗,外头的大雨嗡嗡作响。
那个下著雷雨的午後,古学庸终於知道和喜欢的人合而为一是怎麽回事。
不是想像的惊天动地欲仙欲死,但也不至於全无乐趣流血见红。
在褚惟勋手下留情只做两次的份上,初体验还不算太差。除了那个地方又麻又痛、全身酸痛外加肠胃不适得请一天病假外。
病假那天,窗外还是下著雨。
想到雨声中那句「小庸,我好喜欢你」,他就觉得……嗯,还不算太差。
作家的话:
褚同学滥交又不戴套 请大家不要学他= =+
☆、雏鸟情结 6
「发什麽呆呀?敲门都不应。」
望著窗外大雨发呆的古学庸转过头,「二姊。」
「呐,妈咪交代的。」没好气地将包装精美的纸盒放上书桌,古君仪抱怨,「连爸爸和大姊都打电话回来问你好点没,你这次是怎麽啦?」
扣掉还残存异物感的那个地方和洗手乳没即时清洁造成的肠胃不适,还好──当然不能这麽说。
「……昨天淋到雨,有点感冒。」面对二姊太犀利的眼光,难得说谎的他招架不住。
古君仪沉默盯著前天还活蹦乱跳的小弟一会儿,「算了!你自己知道在干嘛就好。」
「要吃吗?」床上的古学庸指向桌上那盒中式点心。
「我没那个命。少爷您慢用吧!」
也不管她特地回家就是想安静准备毕业考,居然要她出门排队帮装病的小弟买下午茶?还驴打滚、豌豆黄、芸豆糕顺口溜似地点了一大串,这种事也只有她家宝贝妈咪才做得出来!
越想越生气,古君仪欲负气离去,瞄到床头摊开的素描簿,伸手一把抢过。
「推甄用的?」瞧瞧这精雕细琢、充满爱意的笔触,啧啧啧……
「呃、练习而已……」
「我以为你不画活人?」可别告诉她学校新进的石膏像居然一头短发、戴耳环还穿T中制服。
「……那是我同学。」
小弟的答非所问让古家二姊扬起诡异甜笑,「考完试带回家给二姊瞧瞧。」
「咦──」
不给小弟解释的机会,古家二姊踏著与来时不同的愉快步伐离去。关上门前还潇洒地摆摆手,一副「我懂我懂,不必多说」的样子。
为什麽不听他解释啊?古学庸挫败地躺回床上,开始思考关於褚惟勋的存在。
父母再开明,两个男生在一起还是会有问题吧?但他却不想隐瞒最爱的家人。
越想越混乱,古学庸乾脆爬下床,挑出仙楂糕咬了一口,酸後回甘的滋味让脑袋清醒不少。
正思考下一块该吃哪种,手机响了。
「……欸,你还活著吧?」
电话那头是那人难得忐忑的语气。
「还活著。」听到他的声音,古学庸不自觉微笑。
褚惟勋迟疑著开口,「小庸,我啊……」
「嗯?」
「其实我忍很久了,所以……」
「我没事。」很不会猜心思的他,此时此刻却知道恋人要说什麽。
「……没事就好!」松了口气,褚惟勋回复平常的流利,「你家围墙那麽高,我还在想万一状况不妙要怎麽爬进去咧!」
「你怎麽知道──」
拿著手机跑到窗边,古学庸一眼就看见对面楼下站了个红发少年。
短发、星形耳钉、T中制服,连嚣张闪亮的笑容都和素描簿里相仿,只是窗外的雨还没停,帅气的褐红短发塌成狼狈的落汤鸡毛。
「怎麽不撑伞?」
「这样比较帅啊。」褚惟勋装模作样吹著浏海,对窗内的人咧笑。
古学庸皱眉,「我去帮你开门。」
「不用啦!我话说完就走。我是要告诉你,我决定也推V大了。」
关於升学後的未来,褚惟勋没主动提,古学庸以为他还在考虑,也没开口问。
这是两人第一次提到这件事。
身为国内艺术大学的首选,V大的师资、设备和学生水准一流,竞争激烈、压力之大也是第一。
但他以为依照褚惟勋的资历和才能,会直接出国。
「……为什麽?」
面对面讲手机的样子实在太蠢,褚惟勋索性切断通话。
他盯著还穿著睡衣趴在窗前的古学庸,「因、为、你、在。」
褚惟勋难得认真的神情让古学庸无法确定,被雨声模糊的字句是不是幻听?
「哈哈哈!这样有没有像偶像剧?」深情形象没有三秒就被破坏光,褚惟勋恢复嘻皮笑脸的模样,「真的啦!我昨天想了一下,反正没有真的很想去的学校,就跟你念同一间吧!不然你被追走怎麽办?」
古学庸选择撂过句末的问句,「你要推哪个系?美术?」
「当然是服设啊!」褚惟勋一脸理所当然,「我要你穿上我设计的衣服,然後再亲手脱光光!」
面对男朋友堪称下流的得意笑容,古学庸默默掩面低头,只有耳廓露出藏不住的红。
隔天放学时,两人一起走回家。
褚惟勋在路边买了炸鸡排当点心,还坚持要分没有兴趣的古学庸吃。
在对方的监视目光下勉强张嘴咬了一口,酥炸外皮的声响和满溢的香甜肉汁充满口腔,意外地美味。
原来路边摊卖的小吃,还蛮好吃的。
古学庸正想开口称赞几句,却发现褚惟勋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腕看。
「还会痛吗?」
才过了一天,上头还有褚惟勋不知节制留下的淡淡瘀痕。
褚惟勋只是太急了,他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更不希望用那种姿势和他……明明他也愿意。
愿意和他做没有很想做的那件事,愿意承担为此身体不适请假一天的後果。
古学庸依旧微笑,摇头。
因为那个笑容,褚惟勋将他拉进一旁暗巷,压在满是涂鸦的水泥围墙上,深深地吻了他。
那时,古学庸还不知道人都是会变的。
两情相悦到最後,可能只剩一个人心甘情愿。
☆、雏鸟情结 7
虽然约好要上同校同系继续谈恋爱,但不管交往前、交往後,关於褚惟勋的花边新闻从没断过。
面对几个好心来通风报信的同学,古学庸一贯笑著道谢,没多回应。
他知道褚惟勋一直很受欢迎。
当初告白时,满脑子只想要跟这个人在一起,连对方有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都没问清楚。
後来他偶然撞见校花和褚惟勋告白的场景,褚惟勋斩钉截铁地告诉他:「我只喜欢你。」
他选择相信。
因此闭上眼睛、关上耳朵,拒绝所有的流言蜚语。
原本,褚惟勋动机不良地宣布要考服设系,但後来看到课表上织品服饰工商业导论、织品性能鉴定学、流行分析与预测等课程後,鼻子一摸,立马改口要申请最擅长的美术系。
不管怎麽说,水墨、油彩和雕刻刀总比那些布料成分、复杂剪裁和纤细的顾客心理亲切太多。
墙上日历一张一张撕,时间进入紧锣密鼓的考前倒数。
众人看衰的这对坏学生与乖宝宝得以完成推甄等待放榜,然後理所当然地双双上榜,迎接多采多姿的大学生活。
同校不同系,距离不远也不近。
两人分属不同学院,宿舍也不同,只有几门大一通识能一起上。
一年级的课不重,但刚开学还在调适高中与大学的落差,加上五花八门的迎新活动,彻底榨乾新生的精力。
古学庸光要应付系上一个比一个难搞的教授就已劳心劳力,加上要自行负担生活费的打工,蜡烛两头烧;褚惟勋的状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