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褚惟勋用手背擦嘴,不可置信盯著上头的一滩鲜血,「你咬我?」
意料之外的血量让古学庸微愣,来不及反应就被褚惟勋拖到沙发边,一把推倒。
「不是只有你会咬人。」褚惟勋抽出皮带将古学庸的双手捆住,拉起他的上衣,狠狠咬上敏感的乳尖。
「唔!」束手无策,他努力踢腿挣扎,依旧徒劳无功。
褚惟勋将自己挤进恋人因挣扎大开的双腿间,舔著微微渗血的乳尖,抬头扯出一抹灿笑,「亲爱的,不管你因为什麽神经病观念还是天杀的谁,本大爷告诉你,想分手?不、可、能!」
「我没──」
牛仔裤连著底裤被扯落,褚惟勋不顾对方意愿,蛮横伸进两指,扼杀古学庸的辩解。
摆明是惩罚手段的扩张动作没进行多久,褚惟勋掏出半挺立的性器,套弄几下,让它完全充血。
「大概会很痛,但我是故意的。」
褚惟勋说话时还是带著笑,古学庸却完全笑不出来。
涨大欲望混合愤恨,蛮横刺进脆弱内壁。剧痛像天打雷劈,疼得脑海一片空白。
猛力抽插激不起任何快感,双腿被拉开至极限,只为了让侵犯进行得更顺利。
古学庸被压在那张卓立树刚躺过的沙发上,翻来覆去,变换体位做了好几遍,疼痛汗水和暴力的吻痕遍布赤裸肌肤,而褚惟勋依旧穿戴整齐,只解开裤头拉下拉鍊,露出怒张的暗红色肉刃。
磨擦、撞击、啃咬、揉捏……不断反覆,没有一个亲密安抚的吻。
挣扎到无力,喊叫到嘶声,但古学庸没哭。
若有泪水也是因疼痛产生的生理反应,身体的痛。
他把眼泪流进心底,汇成冰冷海潮,将那座曾因褚惟勋春暖花开的岛屿,层层淹没。
「小庸……我喜欢你,好喜欢你……不要分手好不好……」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有人在耳边可怜兮兮的请求。
温热液体滴上他的脸,滑过他的嘴,刺痛唇上还淌著血珠的伤口。
他皱著眉没应声。
只知道,那不是他的泪。
☆、雏鸟情结 16(上)
那天之後,冷静下来的褚惟勋看著古学庸被自己亲手折腾的惨况,後悔莫及。
他抱著古学庸去浴室清洗满身污秽,在严重出血的私处和各处较明显的撕咬伤口上药,换好睡衣、盖好棉被,直到恋人再度睡去,才走进客厅整理一片狼籍。
古学庸昏昏沉沉烧了两天,褚惟勋也在床边守了两天。
准备三餐、递药片、换伤药,极尽他所能的照顾。
他知道失控伤害最喜欢的人是他不对,但醒来後的古学庸若无其事,让他不知如何开口认错。
那天的一切像不小心转错频道的社会新闻,压下按钮画面跳转,又回到流水帐般的日常连续剧。
第三天,古学庸的身体终於恢复到能下床走动的程度。
他先到鞋柜,把所有鞋子都擦好排整齐,确认里头没有再出现任何一双陌生的鞋。
再拿出酒精,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将那座沙发自头至尾仔细擦过三次,把那几盆需要照顾的熊童子移到日照充足的地方,然後,再也不靠近客厅一步。
他依旧负担大部分家务,依旧按时去上课,依旧每周一、三、五去Rain cats打工,依旧两个月回家一次。
作息不改生活如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古学庸觉得自己没变,还是淡然处世的性子,不管是亲近的同学还是关心他的宋天宁问起,都说没事。
他也不再和恋人起冲突,不管是装病请假去兜风、半夜三点去吃宵夜、亦或试玩网购的性爱玩具……柔顺接受褚惟勋所有合理和不合理的要求。
──顺著他,就没事。古学庸想。
百依百顺予取予求,温柔美丽又有才气的恋人,夫复何求?
但褚惟勋就是开心不起来,总觉得这段感情正以看不见的进度一点一滴消逝。
他试著放软姿态,买古学庸喜欢的点心、带他看想看的电影,却连一个敷衍的微笑都没有。
他尝试冷静沟通,不管怎麽问,古学庸都说没事。
最後他耐性用尽,抓住对方的肩膀质问:「是不是想分手?」,答案却是文不对题的「好痛」二字。
哄不动、讲不听、骂不怕。
最後常是褚惟勋被惹怒,把人扑倒发狠的做,逼他做出真实反应。
只有那时古学庸才会喊叫挣扎,脸上出现无表情以外的表情。
但不管再痛、再难受,他还是不哭。
每次褚惟勋回神发现自己又把人弄伤,想亡羊补牢帮忙清理上药,古学庸只有此时会拒绝他,一脸木然强撑起身,抛下以往的羞怯别扭,不管浑身赤裸,也不管腿间缓缓淌下精液和鲜血的狼狈,就算踉跄跌倒也不要褚惟勋帮忙,一步一步走进浴室。
自己受伤,自己疗伤。
但古学庸从不曾认真拒绝褚惟勋的碰触,也不像大一撞见他和卓立树在一起後,要求他戴套。更没提过任何类似分手的字句。
可是褚惟勋就觉得古学庸想离开他。
日子一天一天过,褚惟勋越来越烦躁,仅剩那几根大麻菸也越烧越快。
他们的状态像三拍子的华尔滋,若无其事、爆发冲突、弥补讨好,然後从头。
无限回圈。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他知道古学庸也是。
古学庸开始没来由打颤、发冷,但手脚依然暖和,也没出现头痛、流鼻水等感冒症状。
直到他打开虞姬寄来的照片,才找出病因。
那是上个月在KTV替店长庆生的活动照。
上头的他夹在因讨厌拍照而皱眉的宋天宁和喝了酒正开心大笑的虞姬之间,弯著眼,笑容灿烂。
他摸著电脑萤幕上的自己,手指轻轻划过那抹陌生的弧度。
原来,他一点都不快乐。
他把双脚缩在椅子上,抱住膝头,将自己缩成一团放空思绪,任凭窗外日光从午後绚烂变成黄昏黯淡。
许久不曾响起的轻快钢琴曲回盪在房里,那是家人专属的铃声。
「……喂?」好像太久没有说话,他声音微哑。
「庸?你在忙吗?」
古学庸习惯性摇头,等了一秒才想起对方看不见,「没有,二姊。」
「你……这两天有没有空啊?如果没课的话……」一向爽朗的古君仪难得说话吞吞吐吐。「可以回家看看吗?」
「家里怎麽了?」
一结束通话,古学庸拎了背包,立刻打给在学校的褚惟勋,但对方没有接。
他在语音信箱留言後,写好纸条贴在冰箱上,急急忙忙出门。
骑车到火车站坐车,到站後再转公车,等他赶到家门口时,已是华灯初上的夜晚。
「庸!你回来了!」
来开门的古君仪一把抱住他,双眼微红。
他拍拍二姊的背安抚,「我回来了。大姊呢?」
「在房间。爸妈正在陪她。我带你去,大姊一定很开心。」
看见远在外县市念书的老么突然赶回家,古家父母轮流给了爱子一个拥抱,安静地和二女儿退出房间。
「大姊,我回来了。」古学庸的背包还没放下,一身风尘仆仆,在古德润床边坐下。
「怎麽回来了?」古德润面无血色,笑得温柔却相当虚弱。
不擅说谎的古学庸有些尴尬,「就……回来看看你。」
「一定是君仪对不对?就说我没事,她还去吵你。最近很忙吧?你瘦好多。」
她的手摸上小弟略显消瘦的脸颊,手腕上的纱布红得刺眼。
古学庸盯著姊姊割腕的痕迹,说不出话。
「没事。医生说没伤到重要神经。」她缓缓坐起身,扯出一抹笑,「不过是她不要我,其实也没什麽。」
古学庸只能摇头。
他知道大姊有个交往多年的女友。
小个子,大眼睛,笑起来很甜很可爱。以前来家里玩过几次,父母也都愿意接纳她,没想到……
或许是药物作用,古德润的神情有些恍惚,「以前啊……和她在一起时,每天都好开心,什麽都没有也无所谓。她提分手那天,我哭了好久,突然觉得她不爱我,那我活著做什麽?就真的不想活了……」
古德润拆开纱布,把那个深可见骨,就算手术缝合还是怵目惊心的伤口给小弟看。
「结果在手上留下那麽丑的疤,害妈咪和君仪都哭了,爸还气得打我一巴掌。他说他从小到大都没打过小孩,因为我们都很乖,没想到我长大反而那麽不懂事,伤透他的心。其实我也很伤心,只是不知道是为谁多一些……」
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