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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渡(下)第1部分(2 / 2)

他揉了揉额头,觉得胸口有些憋闷,浑身酸软。

「朕怎么了?」楼清羽神色平静地道:「你有身孕了,已经一个多月。」「……哦。」迦罗炎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是沈秀清给朕诊的脉?」「是。」迦罗炎夜不再说话,只是有些倦倦地躺着。

楼清羽奇道:「你好像一点也不吃惊?」迦罗炎夜嗤笑了一下,道:「朕的体质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是早晚的事。」楼清羽望着他,「那你打算怎么做?」迦罗炎夜闭上眼,慢慢道:「不是说了生下来么。」「那你如何……对前朝众臣和后宫里的人交代?」「朕做事需要向他们交代么?」说到这里,他微微睁开眼,目光沉沉地望着楼清羽,道:「不让他们知道就行了。我会宣布孩子是你生的,从现在开始你最好装孕,莫要让人怀疑。」楼清羽微微蹙眉,道:「你以为现在是在苍州吗?这么多双眼睛看着,这么多对耳朵听着,如何瞒得住。」迦罗炎夜嗤笑道:「没有后宫做不到的事,这就要看爱妃你的本事了。」楼清羽静默片刻,望着他依然平坦的腹部,幽幽道:「炎夜,我不明白你在想什么。既然你已经背弃我们当初的诺言,如今后宫数妃,想要孩子就让她们给你生好了,何必以帝王之尊自己受这苦楚?」迦罗炎夜心中犹豫片刻,还是不愿告诉他真相。毕竟无法让女人受孕,是任何一个男人的耻辱。他淡淡地道:「朕自有打算。」楼清羽俯下身来,在他身旁半躺,一手撑着自己,一手覆到他的小腹上,认真地望着他,缓缓道:「炎夜,我想知道理由!

你老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留下这个孩子?」迦罗炎夜望着他美丽的双眸,里面清辉温柔,闪烁着隐隐希冀的光芒。他迟疑片刻,动了动唇,终究说不出对方渴望的话来。

楼清羽紧紧地望着他,将他的面色收入眼底,微微垂下眼帘,掩住那微不可察的失望,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吧,身体重要。我去看看童儿。」说着翻身要起来,谁知迦罗炎夜忽然拉住他的手。

楼清羽顿住,回过头去,见迦罗炎夜似乎也有些怔愣,窘迫道:「夜深了,你……你也歇歇吧。」楼清羽愣愣地看着他,过了片刻,淡淡一笑,轻轻放下他的手,低声道:「皇上休息吧,马上就天亮了,我不打搅,还是去看看童儿吧。」说罢仔细地帮他盖好被褥,慢慢走了出去。

迦罗炎夜望着他的背影。他不是不知道楼清羽刚才在渴望什么,他知道他期待自己说这个孩子是为了他才孕育的,可是他不能自欺欺人。虽然也有楼清羽的缘故,但迦罗炎夜心里十分清楚,他更多的是为了自己。或者说,是为了巩固自己的皇权。

我果然是个自私的人呢迦罗炎夜闭上双眼。想起当年与楼清羽的恩爱缠绵,海誓山盟,想起苍州那清寒辛苦,却温暖开心的生活,恍若前世的一场梦。

曾经的幸福被自己亲手打破了,因为楼清羽不懂,在皇家出生的人,这个权位是他们一生的追逐。

不,或许楼清羽不是不懂。他是那样剔透清高的一个人,或许就是因为太懂了,所以他才希望自己能平淡从容地过完一生。

可是人生是不能重来的,机会放在眼前的时候,迦罗炎夜无法说服自己什么都不做。

清羽,清羽你以为我背弃了当初的诺言,可却如何知道我心中的苦?

迦罗炎夜缓缓抚摸着小腹,暗暗祈祷,希望在这沉闷枯燥的后宫生活中,这个孩子可以给楼清羽一丝快乐和期待,也可以再次给他们一个幸福的机会此时楼清羽望着仍在昏迷中的童儿,心中痛楚而迷茫。

这后宫之中重重危机,这才几天,童儿就这样了,是他保护不周的缘故。

楼清羽心思不停地转着,看来要在宫中立足,光有一个虚衔是不行的。这次事件首先要查出幕后主使。能利用陈妃之人,必定在她之上,那余美人地位低,又是异国人,在后宫无权无势,不会做这种事,现在只有崔、林二妃嫌疑最重。

这次童儿中毒之事激起了楼清羽的戾气。

想起前世,他为了在明争暗斗的付氏集团中保全童和自己,没少做违心狠辣之事。童的性格开朗单纯,也许是自己从小把他保护得太好的缘故,对人性他始终存着一丝希冀和心软,却不知这些都是他的致命伤。

楼清羽看着自己的双手。前世为了童,这双手曾经染过鲜血,如今为了童儿,他的骨中骨、肉中肉,他不得不再次拿起武器。

逃避不是他的性格。为了童儿在后宫的安全,为了保证他今后的平安幸福,楼清羽不介意再次做一个持刀人。

除去那两个嫔妃势在必行。可打击她们在后宫的势力治标不治本,只看迦罗炎夜如此厌恶女人、却还要保证每个月都要在她们的宫宇留宿,就可看出她们的娘家在前朝的影响。既然如此,不仅要遏制她们在后宫的势力,还要早做釜底抽薪之计。

楼清羽望着童儿苍白的小脸,紧了紧双拳。

童儿,放心,爹爹为了你,什么都会做!

第二天迦罗炎夜没有早朝。太子中毒的事震惊朝野,楼清羽没心情应付其它人,迦罗炎夜下了旨,禁止别人探视,让太医专心给太子解毒,并彻查此次下毒事件。

那个送粥的宫女已经自尽,陈袖儿在承干宫前跪了四个时辰请罪。

迦罗炎夜知道她是受人陷害,但恼她教人无方,别的宫里都没出事,偏偏在她宫里出了事。

念在她哥哥陈竟跟随自己多年,如今又在边关镇守,迦罗炎夜终于还是不理那些要求重惩的声音,只是撤了她的嫔妃封号,降为贵人,贬到静秀宫反省,算是变相的打入了冷宫。剩下的人,经过几天的彻查,该杀的杀,该贬的贬,也都处理了。

这件事短短几日便草草结束,结果并不让楼清羽满意。他知道迦罗炎夜对幕后的真正黑手心里有数,但却因顾忌前朝纷争而作罢。

楼清羽在知道处置结果时,本来心中愤怒,想要质问迦罗炎夜。但看见他疲惫无奈的神情,心中一软,又想到他现在的身子,还是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迦罗炎夜道:「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楼清羽听他用的是「我」而非「朕」,知道他心里也很不平静,便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也有苦衷。」迦罗炎夜坐在床边,看着昏睡中的童儿,双拳紧握,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伤害童儿的人都付出代价!

楼清羽拍了拍他的手,心中暗道:放心,这次我一定会帮你!

童儿昏迷了整整两天才醒,虽然性命没有大碍,但余毒未清,身体孱弱,一直发着低烧,让楼清羽和迦罗炎夜都忧心不已。

因为孩子年纪太小,沈秀清不敢下重药,只能用银针一点点拔毒,佐以排毒养身的药慢慢调养,所以恢复得很慢。这两天终于稳定了些,迦罗炎夜和楼清羽几乎都陪着。

但迦罗炎夜毕竟是皇帝,除了照顾童儿,还要管理国家大事,因此每天还要抽时间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和大臣们商谈要事,晚上才能来承干宫。大概是心累身累,胎气也有些不稳,沈秀清便帮他开了安胎药。

迦罗炎夜道:「此事你先瞒着,不要透露任何风声。到时朕会告诉你怎么做。」「是。」沈秀清现在虽是太医院院首,官居三品,但太医院的每味药材即使是他开出,也要登记入册,因此瞒得了一时,也瞒不了长久。何况沈秀清心想,就算不用他瞒,等皇上肚子大了,又不知该如何。

晚上童儿醒了一会儿,迦罗炎夜抱着他,让楼清羽喂他喝了碗白粥。

童儿现在肠胃脆弱,只能喝粥和牛奶,吃不了别的。

迦罗炎夜看着童儿削尖的小脸和惨白的面色,心疼得要滴血。

「童儿,再喝一碗。」楼清羽道:「不能再喝了,御医说他消化不了。」童儿弱弱地道:「爹爹,父皇,我难受……」楼清羽安慰道:「好孩子,等病好了就不难受了。男孩子要坚强一点,爹爹和父皇都在呢。」童儿乖乖地应了,「嗯。」「皇上,吏部尚书李大人有急事面圣求见。」王宫侍的声音突然低低地在外面响起。

迦罗炎夜正想陪童儿说会儿话,闻言不悦道:「有事明天再说,朕现在没空。」王宫侍迟疑道:「李大人说有急事,今晚一定要见驾。」迦罗炎夜皱了皱眉。

楼清羽道:「你就去吧,国事重要,这里有我呢。」迦罗炎夜看了怀中的童儿一眼,童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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