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兰白甩开盖在二人身上的塑料棚布,避开地上的酸液和冷非一起钻了出去。
“你之前不是嫌弃我拖后腿,让我等你把这批异兽杀完就滚回去找其他队友汇合吗,现在这里的异兽死光了……”
他跑去捡回自己的登山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傻气的弧度,朝冷非嘻嘻道,“没什么事的话,那我滚啦。”
“等等。”
听到指令,鹤兰白“哒哒哒”往出跑的脚步一顿,回身,眨巴着萨摩耶一样的圆眼睛去看冷非。
“我改主意了,跟着我。”
孱弱的日光下,哨兵面庞明暗不定,斜睨过来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仿若锁定猎物的鹰隼。
语调透着显而易见的威胁,“这片区域还有几只残余的异兽,要是跟不上,就别怪我不管你。”
“哦。”
鹤兰白一贯是别人说什么他就听什么的性格,闻言立马乖乖跟上冷非的步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哨兵精神海中,软糯白胖的垂耳兔一蹦一跳,毫无戒心地蹦向身形巨大金雕,懵懂地抬头打量着这个高大的猛禽。
随即,贴上对方蓬松的羽毛,用脑袋友好地蹭了蹭对方的翅膀。
金雕微微低下头,任由小兔子蹭着自己的羽毛。庞大的翅膀轻轻展开,却未完全收起利爪,像是在克制着某种本能。
前往下一处异兽聚集地的路上,冷非忍不住扫视跟在身后的鹤兰白好几眼,眉头蹙起。
这人大摇大摆,又愣又憨,对四周毫无戒心,一脸仿佛在春游的蠢样,简直像个没经过圣所训练的新兵蛋子。
冷非不知道,鹤兰白不是像,他就是货真价实的新兵蛋子,十成新,新得不能再新。
——
大三下学期。
台风将至。
校道上,一团凌乱的人影飞驰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着急去给小番茄搭大棚的鹤兰白。
他迎着大风,背着大包小包,整个人吗喽似地往实验田方向窜,一头浓密的黑发被吹得狂野无比。
二十岁正是闯的年纪,为了毕业论文,他体力大爆发,虽负重几十斤,却仍一口气冲出半公里。
距离实验田越来越近,遥望着两百米开外那些在风中摇晃的顽强番茄苗,鹤兰白不禁露出一个命很苦的笑容。
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真风云。
突如其来一阵诡异且邪门的冷风,吹得他一个趔趄。
于此同时,头顶上方一个长条形的黑影极速下坠,鹤兰白仰起脖子一看,瞬间额冒冷汗,一声“我靠”含在嘴里呼之欲出。
“砰”一声闷响。
背着大包的鹤兰白在狂风里行动受限,躲闪不及,被一片长两米五,重三十来斤的大王椰树叶精准打击天菩萨。
“砰”,又一声闷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兰白死狗一样栽倒在地。
几秒后,窝在实验田大棚内的保安闻声而出。
瞅见不远处躺在校道上的模糊人影,保安一怔,出言提醒:“同学,这里不让睡觉……”
紧接着,那背包卧倒的人影居然倏一下消失了!
保安不可思议地去揉眼睛。
再次睁眼时,一个裹着长款厚外套、皮肤苍白的棕发少年正孤零零站在那处,一脸懵地望过来。
……
剧烈的头昏眼花中,鹤兰白几乎丧失思考能力,只本能冒出两个念头:
一、等他有钱了,一定要把全世界的大王椰都拔了!
二、他不能死,他的小番茄还等着他去抢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想到自己的番茄,鹤兰白忽然像吃了士力架一样,来劲儿了!
他猛地一蹬腿,垂死病中惊坐起,喘着粗气睁开眼——
下一秒,傻眼了。
两张眼泪汪汪的熟悉面孔挤在他视线内。
左边那个长发飘飘、气质优雅、貌若西施、梨花带雨的是他亲爱的妈。右边那个一脸沧桑、老泪纵横、鼻涕四溢的男人是他烦人的爸。
“妈,你什么时候来的……”
话说一半,鹤兰白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
此处温暖干燥,一丝风也无,显然不是台风天的学校,他扭头,慌乱地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竟身处在一个陌生、狭小的房子里。
巨大的迷惑包裹住他单线程的脑子。
咋回事,难道自己被砸昏迷了一段时间,现在才被抢救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自己的番茄岂不是已经GG了!!
鹤兰白还没从这飞来横祸的打击中缓过神,他亲爱的妈妈就一个突袭,按着他的脑袋将他狠狠抱进怀里。
令人窒息的热烈母爱让他透不过气,“唔唔”叫着挣扎起来。
妈妈却将他抱得更紧,泪眼婆娑道,“小白,妈妈知道你现在很激动,妈妈也很激动!咱们家终于要出人头地、实现阶级跃升,奔向小康了!”
母亲身上粗糙发白的衣服布料刮得他脸疼。
鹤兰白好不容易挣脱母亲的怀抱,还没来得及问话里的“出人头地”是什么意思,也没来得及问穿惯真丝的妈妈为何改穿这身没见过的廉价服装,他亲爱的老父亲就也贴上来加入了拥抱接力赛,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这个已到天命之年的中年男人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语无伦次,抱着好大儿又哭又笑。他有力的手掌握成拳,像捶打潮汕牛肉丸一般,一下接一下锤着鹤兰白的脊背,以此发泄自己的喜悦。
“乖仔,我就知道你可以的!真是光宗耀祖!”
门外的轰鸣声逐渐逼近,老父亲一边感叹,一边搂着鹤兰白肩膀领他往外走,“等去了塔里,一定要多赚积分,我和你妈以后就靠你养了……老爸梦寐以求的啃小生活终于能实现了!”
妈妈也凑过来,揽住鹤兰白另一边胳膊,关切地嘱托,“接到任务后不要傻乎乎地拼命,能摸鱼就一定要多摸鱼,能躲别人身后就一定不要站在前头,记住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去到塔里一定要珍惜生命,记得每个月按时给家里寄物资和钱,千万不要死啊儿子,不要忘记家里还有永远爱你的爸妈,爸妈还要靠你养老……”
“啥?”
鹤兰白一脑门子问号,困惑太多以致一时间竟无从问起,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父母簇拥着送上了停在外面的直升飞机。
“本批新人已全部登机,即将起飞前往白塔。”
提示音响起,螺旋桨转速陡然加快,机身一震,缓缓上升。
第一次坐直升机的鹤兰白瑟瑟发抖,他抓紧扶手,身体贴在还未完全关闭的舱门上。
望着下方对自己挥手告别的父母,他惊惧交加地大喊,“妈——!爸——!你们这是要送我去哪啊?我晚上还能回家吃饭吗?”
十几秒后,随着高度攀升,鹤兰白声嘶力竭的喊声陡然哽住了,像一只被掐住脖子的鸡。
他瞪圆了眼睛,不敢置信地俯瞰下方一个个密集且狭小的方形金属房屋,这些房屋外还搭建着层层泛着金属光泽的防护架,仿佛想要以此抵挡什么东西的攻击。
更诡异的是,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处,沙土竟然都是白色的,并且没有任何一株植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不是他所熟悉的城市。
鹤兰白瞬间猪脑过载,拖沓着人字拖,痴呆似地转身,视线在机舱内一群发色各异的年轻人中,锁定唯一一个一身腱子肉、西装革履、颇具领导气质的中年男人——郑甜甜。
他哭丧着脸,一个滑跪,径直往郑甜甜身上扑,抓着人家裤腰带不撒手,“这是哪啊?你们是谁啊?你们又要带我去哪啊?我能不去吗?我孩怕……”
片刻后。
意识到自己穿越到哨向世界,而且是末日流哨向世界的鹤兰白双手抱住脑袋,“啪叽”一下以头抢地,顶着舱内众人震惊的目光,发出惨绝人寰的嚎哭——
“补药啊!我补药穿越啊!为什么!”
“老天爷,我再也不喊你爷了!你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他几乎要碎了。
下机后,一座接近圆锥形的高耸的建筑出现在众人眼前。
远远看去,宛如一根直刺苍穹的巨型金属尖刺,宏伟壮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新人中传出一阵小小的惊叹声。
鹤兰白脚步虚浮地跟着人群挪动。
望见这座充满科技感的庞大建筑,他脸上并没有出现一丝惊喜,反而更加绝望。
地球上根本没有这样的建筑,这下真的是穿越没跑了!!!
他当了12年学牲,含辛茹苦考上的211,在大学累死累活攒下的学分,参加比赛好不容易赢下的能申请保研的奖项,以及刚和导师一起研究出的新品种小番茄,今天全部化作泡影……
就连银行卡里存下的五万多压岁钱他都还没来得及花!!
既然命中注定要穿越,那他这些年读书吃的苦算什么,算他能吃吗!
他这些年省吃俭用攒钱又算什么!!
一切终究是错付了!戴上叉烧芬同款痛苦面具ing
再然后,因为原向导受伤,跑过来找郑甜甜借向导的李明明,高高兴兴捡走了在停机坪上伏地大哭的鹤兰白,把人带回四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才下直升机,又上武装直升机,鹤兰白一脸懵逼,和对面的冷非大眼瞪大眼。
看着对面抽抽搭搭流眼泪的向导,冷非眉心抽动,顶着一张棺材脸烦躁开口,“闭嘴,不许嚎。”
被凶后,鹤兰白立刻合上了嘴巴。
他打着哭嗝,一双噙着泪的眼睛眼尾向下耷拉着,委屈巴巴地盯着冷非,湿漉漉的下睫毛还粘在哭得泛红的卧蚕上,活像只找不着家的傻狗。
冷非拧着眉,对上鹤兰白眼泪汪汪的脸,眼底涌出几分烦躁和无措。
但他从来没有处理过这种状况,实在不会安慰会哭的傻帽。
只能板着脸,瞪着眼睛,凶神恶煞地盯回去。
数分钟后,冷非率先败下阵。
他别开脸,一腔怒火恨不能把李明明给烧了,“就是你把他捡来的?”
“嗯呢呗。”李明明一脸骄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我手快,差点就错过了。不过队长你也不用急着夸我,这都是我该做的。”
冷非攥紧拳头,额上青筋跳动,努力遏制住揍李明明一顿的冲动。
“四队有你这么个傻帽已经够闹心了,你居然还往回领第二个?”
像大鹅一样打嗝半天,已经逐渐接受现实的鹤兰白,这会儿智商又占领高地了,弱弱地出声——
“我觉得你说他是傻帽有点不尊重他……”
李明明霎时如遇知音,忙不迭连连点头,对鹤兰白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那一刻,冷非简直想把这对卧龙凤雏打包一起扔下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鹤兰白有个堂妹。
是个社恐且好色的同人女。
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看BL、磕CP、嬷自己推、到处安利。
堂妹一家就住在鹤兰白隔壁,俩小孩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无话不谈。
鹤兰白自然没少耳濡目染。
在堂妹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安利和科普下:
——鹤兰白表面是土里土气充满钝感的直男,私底下却BL、GB都来。
高中时期出于好奇看过堂妹发来的几本类似“貌美体娇的少年穿书后,穿成高危职业师尊,被伪装成白莲花的病娇徒弟们狠狠ooxx”、“女尊扶她妻主提枪上阵,狠狠xxoo娇娇软软男宠们”的海棠文。
不过由于书中py过于猎奇奔放,一下子把彼时青春稚嫩鹤兰白吓得唧唧萎缩、退避三舍,从此再也不看网文,并且对菊花被贯穿这件事产生了深深的恐惧。
对堂妹这个嬷嬷也浮现浓烈的敬畏之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间接导致了他在哨向设定的理解上有些偏差。
由于高中时期,堂妹这个嬷嬷给鹤兰白观摩的基本都是“身娇体软、卡姿兰大眼、蛇精脸”的韩漫受类型,鹤兰白认知浅薄的脑子自动把gay和娇柔画上了等号。
所以当鹤兰白无意间刷到国漫里两个一身肌肉、阳刚之气冲出屏幕的哨兵和向导,当即便认定他们是铁血兄弟情!
加之国漫尺度过于纯洁,他看完后,更是认准了向导和哨兵的关系就是纯粹的——共同战斗且同吃同住同一个被窝睡觉的好哥们好搭档好战友!
此刻,鹤兰白愣愣跟在冷非屁股后,目光忍不住在对方被制服勾勒出的劲瘦腰肢和孔武有力的大长腿上流连。
只觉得这个人怎么哪哪都好看,一张精致立体而不失英气的俊脸,再加上这样比例优越的身材、独特的气质,简直可以收拾收拾出道了。
和这样帅得惊天地泣鬼神的靓仔做搭档,一起出任务,就算任务过程中英勇牺牲,也不失为牡丹花下死…
这么想着,他的碎嘴子也跟着闷声嘟囔,“好看是好看,就是凶巴巴的,这大长腿要是踹我一脚我不得起飞……”
只知道哨兵体能强悍不知道哨兵五感灵敏的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腹诽被冷非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这些嘀咕声,冷非唇角微扬,忽然起了逗弄这条傻狗的心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于是,他眼神陡然压暗,转身逼近鹤兰白,高大的身影笼罩而下,故作凶煞,“说什么?”
“看来你很闲?”他伸手抓住鹤兰白的衣领,将其拽近,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对方脸上,“要不要我帮你找点事做?”
鹤兰白始料未及地瞪大双眼,不懂这人为何突然发难,心底甚至生出了些许委屈。
说句话都不行吗!
但是鹤兰白不敢表现出来,只慌乱地咧开嘴角,十六颗整齐的大白牙裸露出来,构成一个窝囊且滑稽的笑容,“抱、抱歉。”
他手足无措间,远处突然传来异兽刺耳的咆哮声。
冷非瞬间松开他,从武器囊中抽出一把暗金色长刀,神色也转为警惕。
几十米开外,一只体型庞大的蠕虫类异兽从废墟中爬出。
腥臭的液体从它狰狞的口器中滴落,腐蚀着地面。
“啧,”冷非舔了舔嘴角,眼底厉色闪动,“正好,让你看看我,凶巴巴,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话音刚落,冷非的身影已经掠到异兽面前。
他有意在鹤兰白面前展示自己,手握长刀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刀身浮金跃动,爆发出奇异的能量,刹那间破开异兽坚硬的外壳,直刺要害。
战力值为0的鹤兰白则老实巴交地蹲在原地,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陪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瓜子,边嗑瓜子边沉浸式围观。
以为这人跳这么远肯定听不见自己说话了,于是鹤兰白梅开二度,嘴里嚼着瓜子,委屈地小声嘀嘀咕咕,“为什么突然凶我,这脾气来得也太难以捉摸了…可不能选他,要是选他做搭档,保不齐被三天揍五顿……”
因为过于沉浸,他丝毫没注意到,一只异兽出现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正目露饥饿的凶光,放轻动作,缓缓靠近。
冷非正与垂死挣扎的变异蠕虫周旋,过人的五感将那个二傻子的喃喃自语尽收耳中。
冷非嘴角一抽,正要骂他正事不干嘴倒不闲——
却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动。
那人身后响起一阵极其轻微的,异兽特有的爪子摩擦地面的声响。
哨兵瞳孔骤缩,身形一转,将手中的长刀狠狠刺入面前蠕虫的腔部。绿色的液体喷溅而出,他却顾不得擦拭,瞬间抽出别在腰间的手枪,朝鹤兰白身后开了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砰!”
子弹擦着鹤兰白的耳边,精准地击中了他身后异形的眼睛。
鹤兰白手足无措地愣在那,还没反应过来。
冷非就已从死去的蠕虫异兽身上跃下,几个跨步来到鹤兰白身边。他眼底泛起暴戾的血色,一把将人拽起来护在身后,力道大得鹤兰白怀疑自己的腕骨要被捏碎了——
“你他妈能不能长点心?”
旋即,发现对方手里的瓜子,冷非更是火冒三丈,“在战场上还有心思嗑瓜子?”
眼神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后怕。
本该是剑拔弩张的场面,可被这双寒冽的凤眼这么一瞪,鹤兰白却呼吸微滞,心脏莫名泛起些许酥麻和雀跃。给他爽到了
冷非破口大骂的唇形在他眼里仿佛是慢动作,望着那近在咫尺的浅淡薄唇,鹤兰白竟忽然觉得,眼前这张冰碴般又冷又硬的脸漂亮得不像话。
心说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持靓行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冷脸美人开口骂起人来,简直太带劲儿了!
还好冷非是男的,要是个小姐姐,那自己不得心甘情愿给他当狗啊。
他规规矩矩站在冷非身后,立正挨骂,双颊在一声声毫不留情的辱骂中诡异地飞红。
“……”
另一头的冷非骂骂咧咧,将残余的怒气尽数迁移到企图偷袭鹤兰白的异兽身上,长刀乱舞,砍出了残影。
浓稠的红色液体喷溅而出,他却仿佛陷入某种疯狂的状态,动作优雅而残暴,每一剑都精准命中其致命处。
可怜的异兽就像进了绞肉机,半分钟内碎成一地肉沫。
杀戮带来的快感让哨兵的手微微发抖,他眼尾染上红色,嘴角勾起病态的笑意,踩踏着一地肉糜,偏头,炫耀意味地睨着鹤兰白。
他还记得不久前鹤兰白小声念叨怕被打、不敢选他做搭档的话语,所以此举的意思很明显:
给这个呆傻的向导展示一下自己屌炸天的实力,让他知道,要是做自己的专属向导,自己不仅不会揍他,还会在关键时刻保护他、替他报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兰白惊恐地杵在原地。
迎着冷非看过来时露出的邪肆目光和诡谲笑容,他下意识咽了口口水,把这理解成了一种警告和威胁——
「要是再被老子发现你嗑瓜子,你的下场就会跟这只异兽一样,被老子砍烂!」
异兽的惨状还历历在目,鹤兰白一个激灵,连忙一把丢掉所有瓜子。
然后,他抬手,干巴巴鼓起了掌,绞尽脑汁去讨好冷非,“哇,队长,简直太帅啦……”
声音浮夸中带着一丝害怕,狂吹一通彩虹屁,想让冷非息怒,生怕他一个不高兴连自己一起砍了。
听到这浮夸的赞美,冷非抬起下巴,傲娇地冷哼一声,染血的手指朝他一勾,示意任务结束,让鹤兰白跟上自己,返程。
可鹤兰白的神奇脑回路却再次理解错位。
他小跑着凑到冷非面前,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湿巾,表情谄媚地去擦拭哨兵沾染血污的脸颊。
带着五香瓜子气味的湿巾突然贴上脸颊,冷非浑身一僵,双眸困惑地眯起,一把抓住鹤兰白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却没有推开,任由对方小心翼翼擦去自己脸上的污渍。
“你倒挺会讨好人。”
哨兵嘴上阴阳怪气,心底却莫名被鹤兰白笨拙的动作取悦了,戾气顿时消散不少,唇角也无意识上扬几个像素点。
白塔中心大厅。
巨大的显示屏上一片飘绿,显示鹤兰白与众多哨兵的匹配率都超过了50%。
显示屏最上方,赫然排列着三个匹配率超九十的S级哨兵。
S级哨兵李明明——98%
2S级哨兵许扬灵——97.5%
S级哨兵冷非——95%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郑甜甜仰头望着屏幕,惊叹出声,“额滴个乖乖!”
他一把扯过刚做完匹配测试的鹤兰白,瞅着对方的小脸就像在瞅自己升官发财的云梯,越瞅越想乐,巴不得按住鹤兰白亲上几口——
“你小子,不愧是黑发!我这辈子也就只见过两个能同时和这么多S级哨兵匹配率超过90%的向导,一个是白塔首席向导,一个是圣所首席。你是第三个。”
“苟富贵勿相忘,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提携提携老哥我,给我涨点退休金。”
鹤兰白的脸被郑甜甜揉来捏去,在他的蹂躏下含糊不清地张口,“那个许%=6#°@是谁啊,怎么别人都S,他前面还有个2……”
“许扬灵在这。”一声清冽温润的男音自二人身后响起。
郑甜甜和鹤兰白同步扭头,只见一个深棕发色的青年拎着个纸袋,正眉目含笑地朝二人挥手打招呼,一张白白净净轮廓温和的脸上还挂着对酒窝,看着就讨人喜欢。
郑甜甜连忙松开捏着鹤兰白脸的双手,顺势一把拍上他的背,把他往许扬灵那推,“你在圣所里上理论课的时候是睡着了吗?这么基础的知识都给忘了。”
“哨兵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D、C、B、A、S、2S、3S,基因普通的哨兵终其一生能升到A级就已经是天花板了,只有极少数哨兵能提升至S级。”
“2S级的哨兵更是凤毛麟角,整个国家也不超过5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3S级的哨兵只在二十年前出现过一次,是上一任的圣所次席,也就是许扬灵少校的叔叔,许之舟先生。”
“但是由于许之舟先生在一次回收S级副本核心的行动中,为了保护被出逃异兽杀害的群众,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透支能力关闭副本的“门”,导致身体永久残疾、再也无法参与战斗……被授予荣誉头衔后便退役了。”
“所以,”郑甜甜把鹤兰白按在许扬灵身前,朝着鹤兰白声情并茂、掷地有声地隆重介绍,“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就是目前白塔当之无愧的最强哨兵,英雄的侄子,最强一队的队长!”
“哨兵中的哨兵,强者中的强者,哨兵中的支配者,白塔历史上即将永垂不朽的颠覆——许扬灵!”
许扬灵汗流浃背,扶额苦笑,“郑叔叔,我让你帮忙说点好话撮合撮合,可你也不用玩这么尬吧……”
“噗嗤…”鹤兰白打量着面前一脸尴尬的青年,忍俊不禁地弯起眼角,接过郑甜甜的话头礼貌夸赞道,“许少校真是年轻有为……”
话刚出口,站在不远处提交作战记录的冷非便冷嗤一声,寒森森的眼刀斜飞过来。
鹤兰白不明所以地扭过头去,对上满脸黑云、眼神阴翳,冷冷瞪着自己的冷非,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莫名发虚。
平白无故生出种被捉奸一般的如芒在背。
他还没想明白自己这种心情的来由,面前的许扬灵已率先朝他伸手,鹤兰白还以为这人要跟自己握手,条件反射抬手去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沉甸甸的袋子挂上鹤兰白的掌心。
“来得有些匆忙,不知道鹤先生喜欢什么,只能先送这个,希望鹤先生不要嫌弃。”许扬灵冲他轻眨右眼,眼神示意他看看袋子。
鹤兰白低头一看,霎时震惊到连表情都紊乱了。
纸袋里满满当当全都是红色的钞票!
“鹤先生是我入伍以来匹配率最高的向导,我非常希望你能成为我的专属,所以,我是抱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希望鹤先生能看在这个小礼物的份上,和我一起去吃顿饭,给一个让我们彼此互相了解的机会……”许扬灵观察着宕机的鹤兰白,正担心他不喜欢这样俗气的礼物。
没想到下一秒,鹤兰白双眼放光,喜笑颜开,嘴角没出息地翘到鼻基底,“我愿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看着屁颠屁颠跟人走去楼上餐厅的傻狗,冷非脸色不悦。
他掏出积分卡递给身旁看戏的李明明,霸道开口,“不就是钱吗,二十分钟之内去兑换一百万现金出来,用透明塑料箱装起来给我。”
李明明“嗻”了一声,接过卡麻溜去了。
另一边。
鹤兰白和许扬灵一起踏进四楼左侧包厢。
包厢内的装潢虽然也不算豪华,但相比外面简约的食堂还是精致了许多,墙上挂着几幅装饰画,花纹古典的圆桌上讲究地铺着蕾丝桌布,五六个身材高大的哨兵正围坐在桌边热热闹闹地聊天吃饭。
由于“门”内副本带来的病菌和辐射,导致许多地区都食物紧缺,这群哨兵能天天在装修精致的包厢里吃大鱼大肉,说明他们不仅实力超群,家境也相当不错。
察觉到许扬灵进来,一群哨兵连忙让出主位。
待许扬灵和鹤兰白落座后,一群人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边端详鹤兰白边挤眉弄眼地揶揄,“哟队长,这是……新向导啊?”
许扬灵扭头望向鹤兰白,浅笑道:“我希望是,就是不知道鹤先生愿不愿意。”
说完,默默给鹤兰白端过来块牛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哨兵瞬间面带姨母笑地起哄。
鹤兰白并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要起哄。
他刚穿过来,此时还完全不知道成为专属向导意味着需要与自己的哨兵结合,只把这怪异的氛围理解成这些人欢迎自己成为队友的表现。
其实他在看到那一兜子钱的那一刻,就觉得这人真是太懂自己太实在了!几乎想立马选许扬灵做专属!
但又怕显得自己太没骨气,这才才控制住了。
这是他爸教给他的,遇事要学会端着,故作清高、欲拒还迎,这样才能把自己卖上好价钱。
鹤兰白这辈子最不爱听他爸的话。
但现在到了这个环境恶劣的世界,有能傍大腿捞钱捞资源的机会,不捞白不捞,有便宜不占是傻子。
于是面对这些起哄声,他矜持地笑笑,决定暂时不表态,低头去啃牛排。
没准许扬灵看到自己迟迟不答应,一着急又丢给自己一兜子钱……
他心花怒放地幻想着被金钱狠狠砸中的快感,不知不觉间,牛排中粉红的肉丝和筋膜卡满了牙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兰白骤然从幻想中抽离出来,捂着嘴,环视一圈。
然而餐桌上连根牙签都没有!!
他视线又落回面前颜色发暗的牛排,尴尬地小声抱怨,“好难嚼,这牛肉到底冻了多久,比我奶奶的脚皮还有韧劲……”
哨兵们闻言,微微错愕。
当视线扫过鹤兰白晒成小麦色的手臂时,又瞬间露出了然的神色。
自从环境巨变后,晒太阳便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物以稀为贵,审美风向也逐渐转变为以黑为美。
毕竟国内只剩下几个小岛能常年沐浴在阳光下,而能去小岛度假、享受日光浴的人,自然非富则贵。
所以肤色理所当然地和家境挂钩。
他们因为鹤兰白的肤色,误把这人当成高干家庭的小少爷,不禁感叹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他们都是官二代,可也是升为S级后才能每天享用没有变质的肉类,很多普通家境的哨兵进入白塔后都是餐餐啃压缩饼干以及喝营养液续命的。
而这个新来的向导居然还嫌牛肉是冻过的难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难道以前每天吃鲜肉吗?这小少爷家里得多壕无人性啊!
这群人没一个想得到,眼前这个少年,过去只是个扣扣搜搜、经常蹲在田边干嚼泡面的普通大学生。
圆桌左侧,绿褐色的头发哨兵突然出声,“许队,我之前就说你那个小向导不行,从贫民窟出来的女人就是眼界低,事儿还多……兄弟们都真心觉着她配不上你,还好你没来得及跟她结合…现在这个多好,你俩看着就般配。”
鹤兰白闻言一怔。
作为一个社会主义红旗下长大,把“人人平等”刻进DNA的新青年,他对这番踩高拜低的话语本能感到不适。
却发现许扬灵对这些贬低他原向导的说辞并没什么反应,仍保持着微笑,优雅地喝茶。
默许队友这种贬低他人的行为。
另外几个哨兵也打开话匣子,叽叽喳喳起来,“就是,那群平民窟出来的家伙看着就寒酸,身上一股廉价金属房的铁锈味……”
“尤其是那个冷非,md,一个和异兽杂交出来的杂种,一天到晚拽得二五八万的,真看不惯他那张狂样子!也不知道他妈怎么想的,居然愿意把那杂种生下来,母爱真是伟大哈哈哈哈哈……”
“等等。”鹤兰白忍不住出声打断,“人身攻击不好吧。”
他语气充斥着不满,“就算讨厌一个人,也不该说出‘杂种’这样的词还有侮辱别人的母亲吧,你们这样,很过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哨兵们先是停顿几秒,很快又放声大笑起来。
这些混杂着傲慢、轻蔑的笑声落到鹤兰白耳朵里,厌恶之感爬上心头。
他直视着这群人的脸,一板一眼较真道:“有什么好笑的?”
“诶呀你还不知道吧,也对,之前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绿毛哨兵把手搭上鹤兰白的肩膀,油腻腻的语气让人十分不舒服,“我们这可不是侮辱那个讨人厌的小子,我们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白塔所有人都知道,冷非他爸是个异兽,不知道怎么的,反正那个恶心的生物在二十几年前强迫了他妈,然后才有了他这个杂交出来的怪物。你没注意到他是异瞳吗?”
“只有和异兽杂交出来的‘东西’,才会长那么一双让人看了就恶心的眼睛。”
不是的。
鹤兰白肢体僵住,这超出他认知范围的故事让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但他的心里在本能反驳。
不是的,不恶心。
一点都不恶心,明明很漂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之前路过中心大厅,听说你跟那家伙的匹配率也挺高的?百分之九十几?哇,真不幸啊,居然跟他匹配上了。”
“不过你也不用烦,毕竟不会有向导愿意给他做疏导,他的负载率都达到八十了,估计再多出几次任务就GG了,到时候大家都不用看见那个烦人的杂交老鼠……”
“砰”——!
一袋沉甸甸的纸币狠狠砸在桌子上。
哄笑的哨兵们愣住,一屋子视线聚集在鹤兰白愠怒的脸上。
鹤兰白甩开绿毛哨兵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站起身,转头看向纵容队友诋毁他人的许扬灵——
“不好意思,我之前也住在平民窟廉价金属房子里,为了避免铁锈味熏到你们,我就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语气礼貌,却又毫不留情。
接下来,他无视了许扬灵的挽留,在对方错愕的眼神中,大步流星离开了包厢。
鹤兰白气鼓鼓地往楼梯处走,虽然不清楚自己现在还能去哪,但就是不想继续留在这个充满歧视的包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哪怕许扬灵再有钱再有势力,他也不愿意和这样的人成为一丘之貉。
他突然想起便宜老爸过去常骂他是“看到钱都不知道捡的傻子”,现在想想,还真没骂错。
……
忽然,鹤兰白脚步一顿,望见远处的楼梯拐角处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是李明明。
步履匆匆,似乎在追赶什么人。
李明明也注意到了离开包厢的鹤兰白,仰头朝他无声做了个口型——“队长刚刚来过”。
傍晚,冷非的宿舍门被叩响。
哨兵窝在床上,不需要查看,便清晰地感知到来人是鹤兰白,就连对方手里拎着的葱油面是热的都感知到了。
对方每一个不安的呼吸,每一次紧张摩挲手指的声音,都仿佛在耳边一般,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冷非只是烦躁地用被子盖住耳朵,并不打算去开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被晾在门外的向导委屈地碎碎念,“冷哥,虽然我们才第一天认识,但是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过命的交情,咱俩怎么也算朋友了吧…你怎么这么绝情,因为我和别人吃了顿饭就不理我……”
“嘎——”,紧闭的门猛然被拉开。
一张怒气中夹杂着冷意的脸出现在鹤兰白面前。
“少假惺惺,既然已经选了许扬灵,就犯不着特地来这装模作样地道歉,趁我的拳头砸到你脸上之前,赶紧给我滚!”哨兵一开口就是熟悉的夹枪带棒。
他瞪着鹤兰白,身上仿佛长满了刺,抗拒着所有人的靠近。
这些人全都这样。
全都喜欢虚与委蛇、故作体贴善良。
果然,这个救过自己的向导也和那些人没什么不同。
抱着想当救世主的心理靠近自己,以此满足那伪善的优越感,在了解真实的自己后,却又一个个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抛弃。
面对冷非无礼的威胁,鹤兰白却不恼,没脾气一般嬉皮笑脸,“我不选许扬灵呀,我当然要选哥啦,虽然哥可能不信,但我是真心把哥当好朋友好哥们的。”
鹤兰白说着,做作地双手捧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旋即,趁冷非怔住。他屁股一扭,死皮赖脸挤进冷非的房间,把饭盒拆开,温热的葱油面香气四溢出来。
“哥真的要拒绝我吗?这份面可是我亲自做的,人家第一次给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做饭……”
冷非眸光闪烁,一眨不眨地盯着动作浮夸的鹤兰白,整个人像只想要咬人却在张大嘴巴后莫名被人投喂了一口冻干的猫主子,表情僵硬且不敢置信。
过了好几秒,冷非才意识到一个问题。
眼前这个向导,似乎不懂哨兵和向导之间的关系。
所以这人刚才说的“咱俩怎么也算朋友了吧”,不是选择许扬灵后给自己发朋友卡,而是在认真表达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想通这一点的哨兵像心上突然被浇了一瓢温水,麻麻的,有些不适应,胀胀热热的,温暖却陌生。
他仍板着脸,抿着唇,嘴硬道:“我‘凶巴巴’的,还老是骂你,有什么好选的。许扬灵多会说话,又有钱有势又温柔体贴,你选他去,我不稀罕,犯不着可怜我。”
听到这话,鹤兰白一瞬间坐直了,一脸执拗,认真道:“才不是可怜!”
“我选哥是因为哥特别厉害,而且还很善良,在和大肥虫作战的时候还特意分心救我,如果和哥做搭档,我相信哥一定不会抛下我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傻笑着,睫羽下的眼珠亮晶晶的,专注地凝望着冷非的脸,“而且哥长得很帅气啊,尤其是眼睛,实在太漂亮了,赏心悦目……”
听到“眼睛”两个字,冷非一秒炸毛,当时就忍不住动身想把这胆大包天的家伙丢出去。
当手掐上对方脖子的那一刻,冷非却惊诧地发现,对方的眼里没有一丝嘲讽的意味,只有满满的真挚的欣赏。
冷非彻底呆住了,他眼眶发红,死死盯着被按在地上,毫无挣扎之意的向导,试图从对方脸上寻找出哪怕一丝“恶心”、“轻蔑”、“厌恶”、“恐惧”……
但他失败了。
这人就算被掐住脖子按在地上也仍傻笑着,仿佛全然意识不到眼前这个S级的哨兵能轻而易举将自己杀死。
鹤兰白轻轻抬手,干燥、粗糙的指腹擦过哨兵眼角湿润,“哥不会伤害我的,我知道哥是很善良的人。”
清冽的少年音笃定又温柔。
……
精神海中,金雕竖起全身羽毛,突然发难,利爪猛地按住身边这只毫无攻击力的小兔子。锐利的竖瞳散发着杀气,紧盯着身下的猎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兔子却并不挣扎,反而蹬着小短腿翻了个身,露出柔软脆弱的肚皮,不设防地躺在金雕脚下,用软乎乎的小爪子去抱着金雕的腿,俨然把这个凶残的猛禽当成了伙伴。粉色的鼻尖耸动,好奇地闻闻、啃啃……
冷非喉结滚动,他身上竖起的尖刺在那一刻,仿佛被什么极其柔软的东西融化了,这让他不知所措。
“哥是凶了一点,还一直嫌我拖后腿,但没办法,谁让我颜控呢……要是不能跟哥这样的绝世大帅哥做搭档,人家会后悔终身的嘤嘤嘤。”鹤兰白捂脸扭捏起来。
不过他很快又把手指张开,露出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哥,面要凉了。”
“哥真的不吃吗?人家亲手做的呢,去后厨好不容易偷到的葱……”
“……”
金雕错愕地歪头,注视着这个埋在自己羽毛间,把自己脚当玩具的笨蛋兔子,一金一蓝的异色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片刻后,它缓缓松开利爪,收拢起翅膀,将小垂耳兔圈在羽翼之下,像是在守护着什么珍贵的宝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二人去中心大厅提交了资料,正式成为专属。
郑甜甜虽然对鹤兰白不选许扬灵选冷非的抉择感到不解,但也没有多劝,只一脸忧心忡忡,长吁短叹地把他的住处安排到了冷非隔壁。
末了,还不忘拍拍小白的肩膀,望着这个笑嘻嘻的单纯孩子,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化作一句简短的“加油”。
中心大厅内的其他人也全都像看到太阳从西边出来似的,震惊的视线在登记的二人间反复游移。
“真是见鬼了,那个黑发向导居然要当冷非的专属?是不是冷非威胁他啊,我觉得有必要申请调查一下是否存在暴力胁迫行为……”
几个常年负责义务疏导的向导看向鹤兰白的眼神饱含同情,“去年我被分到给冷非做义务疏导,他不光全程不配合,还在我试图疏导他有崩塌倾向的精神海时打了我一拳,我现在还偶尔会觉得脑门有点痛,估计是那时候的后遗症……”
“这个新来的小向导太可怜了,万一被冷非家暴怎么办啊,他这小身板肯定两下就被打死了。可惜了,还是黑发,一颗新星即将陨落。”
比起向导们的担心,哨兵们的议论则更加不堪入耳——
“woc,还真有向导愿意给那个杂种做专属啊?”
“我吃了十斤屎也没想明白自己比那疯崽子差哪了,选他还不如选我,虽然我才C级,但我起码是个正常人类……”
S级哨兵听力非比寻常,无数难听的窃窃私语针尖般尽数刺入耳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冷非再次无端回忆起下午时分在包厢门外听到的那些。
自己是人和异兽杂交出来的异类。
自己的出生是个错误。
这些鹤兰白都听见了。
这人似乎和别人不一样,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份,甚至还夸赞那双被自己视为耻辱的眼睛漂亮。
可是。
他真的不在意吗?
冷非低着头,不想去看鹤兰白的神色,这些非议自己往日都听习惯了,只当做无意义的狗吠过耳即忘,可这次不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站在这人身边,他忽然觉得心口揪痛得厉害。
强烈的气愤和难堪直冲天灵盖,哨兵握成拳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青筋可怕地凸起——
是陷入暴乱的前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下一秒,带着青草香气的臂弯揽住冷非的肩,少年曲起指尖安抚意味地敲了敲哨兵微微充血的肱二头肌。
亲昵的小动作像是一把柔软的刷子,轻轻掸去了哨兵身上萦绕的戾气,他的理智瞬间被拉了回来。
冷非撩起眼皮,瞥向这个毫不避讳、顶着所有人异样目光与自己亲近的向导,又在对方回望自己时飞快收回目光,纤长的眼睫轻颤。
资料已经录入完成,鹤兰白整个人大大咧咧地挂在冷非身上,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我好困啊哥,都十一点了…啊,不行不行了,我要晕倒了……”
这人面上一副虚弱到即将晕厥的模样,脚下却生风一般,胳膊夹住冷非溜得飞快,没一会儿就远离了大厅内的议论声。
冷非不傻,自然知道这人不是真困。
他心头酸酸麻麻,被这陌生的情绪弄得又难受又酸涩。
明明在被温柔的对待,可是哨兵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却莫名变得更臭了,他突然毫无征兆地一把揪住鹤兰白的领子,气势汹汹把人砸在附近的墙上。
随后欺身而上,双臂将人困在墙角,高大的身形饿狼似地朝面前吃痛吸气的向导倾斜——
“喂,你要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我们回去,在登记之后的一小时内可以无需手续直接解除专属。”
鹤兰白一手捂住被砸懵的后脑勺,满脸茫然,“我为什么要解除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这个世界,结为专属几乎等同步入婚姻,可鹤兰白却迄今为止都意识不到专属向导意味着什么,认为自己只是选了个好哥们一起做队友。
他实在不明白冷非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你……”冷非声音哽住好半晌,神色也变得更加复杂。
随后,他抬手掐住鹤兰白的下巴,逼迫对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语气横得没边,“反正,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是现在不解除,你以后可别后悔。”
“你以后要是敢反悔,老子就把你腿打断拿条狗链栓地下室里关着。”
听到这S语录从冷非嘴里吐出来,鹤兰白惊得差点咬到舌头,脑子里突然闪现出N部“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土味短剧。
虽然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莫名其妙拥有了狗血霸总文的女主待遇,但他还是郑重其事地用力点头,“哥你放心,我绝对不叛变。”
说完,他期待地盯着冷非,“哥你下一句是不是到:‘男人,你在玩火’了。”
冷非:……
这人的脑回路实在捉摸不透,哨兵无语一阵,松开了桎梏。
随即,再次揪起他衣服后领,拎小鸡似地给人提溜到了自己宿舍隔壁,鹤兰白还没来得及说晚安,就被“砰”一声关进了房间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鹤兰白站在崭新的玄关处,满头雾水,咋回事,这哥为啥和自己上演一出霸总大戏后突然翻脸不留情,就这么水灵灵把自己扔进来。
连句再见都不和自己说。
自己哪又惹他了?
这时,房门倏一下又被打开。
鹤兰白眼睁睁看着冷非举着一大箱结结实实的红钞,“啪叽”一下扔在自己面前,然后门再次“砰”一声合上了。
干净利落,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一句话也没给自己留。
但一箱巨款就这么留下了。
鹤兰白缺斤少两的脑子不明就里,心脏狂跳,只觉得这个男人朝自己砸钱的样子真是该死的帅气!
他缓缓蹲下身去摸了两把这令人心动的money,大脑彻底宕机,化身一只疯狂兴奋的monkey。
自己真的……突然暴富了?
他抓起一沓钱,激动得扑床上滚几圈,发出吗喽一般的叫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吼吼吼~喔喔喔~”
随后鹤兰白丢下钱,开始边叫边在房间内四处乱窜,被这泼天的富贵冲击得神志不清。
三两下脱掉身上的衣服,大吼大叫着冲进浴室,把三个不同方位的花洒全打开,举着牙刷当麦克风胡乱吟唱抖音神曲,在无人的浴室内上演吗喽戏水。
隔壁宿舍。
被鹤兰白向导素勾得一肚子邪火的冷非好不容易抑制住把人就地正法的冲动,想着这傻狗还什么都不懂,自己不能这么快霸王硬上弓,得慢慢培养感情并且教明白他哨兵和向导关系后再结合。
于是忍住冲动把人给关进隔壁,又把下午时本计划用来从许扬灵那诱拐他的一百万也扔进去,自己则转身回宿舍,准备来一发泄泄火。
没想到才刚解开裤子,胳膊房间几嗓子猴叫差点把冷非喊萎了。
若有若无的青草气息持续不断飘荡过来。
因为匹配率过高,所以即使他们还没结合,鹤兰白的向导素也总能勾起冷非的欲望。
可听着这激昂的猿鸣,冷非实在撸不下去。
他的鸡巴还翘着,整个人欲求不满地躺床上,恨恨地咬着牙,几乎要被隔壁那只吗喽气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金雕在精神海中一动不动,无奈地看着鹤兰白的精神体在附近上蹿下跳。
找到草丛的垂耳兔兴奋不已,追着蝴蝶,在鲜绿的燕麦草间窜来窜去,旋转跳跃不停歇,时不时还因为太过激动创到金雕几下。
金雕拿它没辙,垂着翅膀,发出一声叹息般的低鸣。
翌日。
闹腾大半夜的鹤兰白睡得死猪一般,直到日上三竿,冷非担心他死里边了,这才催促意味地去敲他的房门。
半分钟后,鹤兰白上身赤裸地拉开门,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和睡眼惺忪的脸出现在冷非面前,“早啊队长…”
冷非视线在他脑袋上高高翘起的呆毛和紧实的腹肌上游移几秒。
没想到这傻狗看着瘦,身材还挺有分量的。
有分量才好,耐操。
刚有些想入非非,昨晚的那几嗓子磨人的吗喽叫声便不合时宜地浮现在脑海,冷非的脸色顿时又黑了下去。
他眼下乌青,语气也染上几分讽刺和责备,“你倒睡得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十分钟,去洗漱,然后跟我去医疗室,今天要教你提取向导素制成注射剂。”
“要是超时……”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吓唬人的邪笑,“后果自负。”
望见冷非瘆人的表情,鹤兰白猛一个激灵,瞬间清醒大半,他赶忙连滚带爬跑进厕所,手忙脚乱地边穿衣服边刷牙洗脸,又掏出憋尿憋了一晚的老二尿了一泡。
丝毫不知道自己发出的声音全然被冷非敏锐的听觉捕捉。
片刻后,他跑回来,喘着粗气,“队长,我、我没超时吧……”
冷非伸手整理了下他因为穿得太急而皱起的衣领,指尖若有若无地擦过对方的脖颈。
“勉强及格。不过...…下次记得把厕所的门关严实些”冷非意味深长地看鹤兰白一眼,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更加确定了这家伙真的是什么都不懂。
黑发、没经过圣所培训一样的懵懂无知、与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反应和想法,这一切串联起来,冷非大概猜到了些。
不过他并不在意这家伙的来历。
什么都不懂才好,这就意味着,自己可以亲自调教。
慢慢带着他,教他学会……如何才是一个“合格的向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医疗室内。
鹤兰白看着面前连接着机器的飞机杯、震动棒、跳蛋、肛塞等一系列情趣玩具,大惊失色,“这……这是什么?”
“你们这是正经医疗室吗?”
女护士一脸坦荡地打开科普PPT,皮笑肉不笑道,“咱们都是正规流程呢亲,想要不正经的自己去外面找哈,这里不提供那种服务。”
“制作注射剂需要向导的体液作为媒介承载提取出的向导素,可以起到稳定试管内的向导素和延长保质期的作用哦。”
鹤兰白红着脸,对着面前琳琅满目、花样百出的玩具,他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看,“可…可是,这这这……这试剂的制作方法也太淫乱了吧。”
“精液、肠液和血液都是可以的,如果这位先生你不想用这些的话,人家也可以帮你抽血哦。”
护士姐姐微笑着掏出一根铅笔似的又粗又长闪着银光的抽血针。
鹤兰白倒吸一口凉气,冷汗都下来了,“不、不用了,我选精液……”
说完,他瞄一眼那些玩具,又被烫到一般飞快挪开视线,窘迫地开口,“我不想用这些,我能不能用手。”
“当然可以啦。”护士姐姐走到看戏的冷非身边,微笑着抓过冷非的手按上鹤兰白的裤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啊啊啊啊——!不、不…不不不是这个手啊!”
“啊?那换一个?”护士姐姐疑惑一瞬,抓起冷非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
“我是说用我自己的手!”鹤兰白的脸彻底红透了。
他手足无措地本能想捂住裆,但冷非的手还在上面,这一动作直接压着冷非的手覆盖上了自己的未经人事的小兄弟。
更要命的是,那不争气的兄弟被冷非的掌心一蹭,直接兴奋地挺直腰板站了起来,隔着裤子顶在对方的掌心。
鹤兰白欲哭无泪,根本不敢看冷非,低着头改用手去捂脸,只剩一双红得滴血的耳朵露出来。
护士姐姐姨母笑地单手捂住呲出来的大牙,“诶呀,二位感情真好呢。”
冷非憋着笑,收回手朝护士做了个口型,“别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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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你是第一次制取向导素注射剂,所以按规定必须有个人留下协助你。小弟弟,想选姐姐还是哥哥?”
护士邪魅一笑,指指自己又指指冷非。
鹤兰白虽然不想这么快和冷非坦诚相见,但更不想被女生看见自己的隐私部位,于是他支支吾吾好半晌,才舌头打结般闷声道,“那就…队长留下吧。”
声音小得蚊子似的。
护士朝冷非递去一个调侃的眼神,识趣地退了出去,反手“啪嗒”锁上门。
小姐姐一离开,鹤兰白当即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不过当冷非抓起那个飞机杯形状的东西时,那口气又立马重新提了起来。
他抓着自己的裤子,夹着腿,扭扭捏捏好半天,迟迟不脱,“队长,你能转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