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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刺如心(不事风月)第11部分(2 / 2)

“我真的……是爱你的……”

这一声便倾尽了所有的情,将春日所有的桃花都湮了。

柳向净站在门外,抬头仰望着天空浩淼。

他的眼眶染了些水润的粉色,没有回头,只能对她说一句:

“谢谢……”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好清寒,好清寒——

初开的几支粉色樱花,飘飘摇摇地穿过帘幕,落在青衣的美人肩上。紫翼的小蝶奋力地扇动翅膀,追逐着新散离的小小花瓣,想将它,想将它编成春日的花环,柔美的花衣,在苦读的心上人面前,舞一曲“凤求凰”。

然后,那书生恋上了一朵春樱,守候着,化作了灰泥,在凋敝的冬日里,竟又开出了一树繁花,绯红似火……

浅色的花瓣从指缝缓缓穿过,将玉色的手指衬得细腻美好。

舒似绮靠在窗边,望着满院的樱花说:

“春天到了。”

她贴身的宫女香云在她的肩头披上暖暖的裘衣,声音脆脆的:“主子,春寒料峭!”

四野的虫声低语轻鸣,在初化的霜雪里,熙熙叫嚷着:“春天!春天——”

而在舒似绮的脑海中,还是那冬日里的夜色。

星辰浩淼,望着行人踽踽独行的背影嗤笑。凡尘纷扰匆匆是,但问岁月静好?

冬日的雪花碎了谁的脚步,墙角的梅是染在谁衣角的幽香?

那时柳向净坐在孤孤湖心亭中,拥着暖炉,望着羽毛般的雪花纷纷。

湖心亭四周的湖面全都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坚硬寒瑟的样子,通往湖心小亭的那个回廊上铺满了白绒绒的雪花,但是雪花下面,依旧是冰。

“啊——”锦衣的女子滑了一跤,坐在融成了冰的雪上,轻轻地揉着腰。

一只手递在她的眼前,细白纤长,泛着柔柔的月光。

她抬头,那清冷似欲乘风的男子,正微张着薄薄的樱色的唇,呼出烟烟白白的气。

那男子对她微笑:“我扶你。”

那女子羞羞涩涩的低头,细细的道:“谢谢!”

女子坐在一旁,恬静的脸上微微泛着些红,许是气氛有些尴尬,便轻轻低低的问:“你住在这宫里吗?”

女子看不清男子望着炉心的眼中的眼神,只见他轻轻点头道:“我住在静竹轩。”

女子眼睛一亮,声音却细细的:“静竹轩!那里离皇上的寝宫很近呢……”

清风一般的男子缓缓地呼出一口气,靠在小亭的栏杆上,看着她问:“你很想见皇上?”

女子有些羞涩:“进宫不就是要伺候皇上的?”

男子却只是看着她,并不说话。

女子望着男子的脸,痴痴的,想着怎会有这样温柔好看的人。

“你为什么可以在宫里啊?”女子问。

男子苦笑:“我是……皇上的男宠,在这宫里几乎尽人皆知。”

那女子低低惊呼,垂着眉凝视着柳向净,眼眸间竟是惋惜。

“你同情我?”男子却是笑着问。

“不是。”女子急切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是……男宠的。”

男宠两字,女子说得很小声。

柳向净嗤嗤一笑:“那该是什么?”

“该是……该是……”

不待女子说完,那男子的指间便化了一粒细碎冰沙,寒却烫的手发热。

他低着头,投在地上的影子显得寂寥:“我只能是他的,只能是……”

远处的宫殿,灯火通明。一枝寒菊摇曳着淡雅的黄白色,然后一片雪落在它的花芯,渗入心底,便倾了短短一世的情。

那深埋于心,开出繁花的爱,是否是在此刻,种下了小小的难以察觉的种子?

宫女香云摇了摇伏在窗前睡着了的舒似绮,舒似绮抬头疑惑的看着香云:“怎么了?”

香云嗔怪:“主子,太医来了。”

舒似绮坐正身子,紧了紧锦裘,声音透着些虚弱与绝然:“哦,原来是太医来了……”

而此时此刻,御书房里对了一碟高高的奏折,一方金色的锦布铺在桌上,赵显廷站在桌后,正持着朱砂笔在奏折上圈画。

清秀蓝衣的小太监突然急切切的走进来,却又恰到好处的站在一旁,恭顺的唤:“皇上!”

“什么事?”赵显廷依旧低着头,挥动着鲜红似血的朱砂笔。

小太监颤巍巍地说:“今日……今日太医院传来消息说,秀女舒似绮有了……有了身孕。”

“乓——”

小太监的额头流出一滴冷汗。

赵显廷握着的笔猛然间断成了两截,尖利的断口处如细锋的刺,刺在心尖。

赵显廷将手中的奏折恨恨地摔在了桌上,猛地挥了下金色的衣袖:“去静竹轩。”

静竹轩里,拂不过清风,于是那九重轻纱面滞停着,直直的到地。

宫人婢子们惶恐的立在周围,低着头,却又时不时的用余光斜斜地瞟一眼。

赵显廷的手指死死掐着柳向净细白的下巴,掐出紫红的痕,想开在荒漠深处的沙棘,冶艳的色泽。

“那孩子是你的吧?”

柳向净望着他,嘴唇颤了颤:“……是我的。”

☆、这是想念

赵显廷在他脸上摔下一巴掌,五指红印,似乎怨愤,又似乎嫌恶。

他冷冷一笑:“你可真是不安分。”

柳向净拉住赵显廷的衣袖,痴痴茫茫的望着他:“你会……怎样处置我们?”

赵显廷斜睥他一眼:“柳向净,你到底还要牵连多少人才甘心?”

“我……我不想的……”柳向净拽住赵显廷衣袖的手更紧了。

赵显廷却一把把他推开:“你难道以为我会放过你和那个与你私通的那个女人?”

他的眼神变得森寒,盯着柳向净的脸:“你早该知道,她此刻已经在黄泉路上了。”

柳向净苦笑:“我知道……我知道的……可是我已经没有办法了。”

赵显廷笑得狠戾:“怎么会没有办法,有办法的。”

说着,两名青衣的太监端上一个火盆,灼烧的炭在盆中闪着忽明忽暗的红光,将其上的烙铁烧得红亮,炙热得残忍恕?br />

慌张的,柳向净抬头望着赵显廷,条件反射般的向后急退一步。

他睁大着浅灰色眼睛,其中是惊恐:“你想……做什么?”

赵显廷冷冷嗤笑:“你猜不到?”

一刻之后,柳向净的表情却不再慌张了,他凄凄寒寒的一笑,捂着胸口:“你要,把它烙在我身上吗?”

赵显廷冷哼:“如你所见。”

于是,柳向净安静的在椅子上坐下,任由着那太监粗砺的手掌一件一件的脱去他的衣袍。

赵显廷眯着眼看他,眼中的情绪却是复杂。

提着烙铁缓步地走向向净,森寒的声音盘旋在他耳际:“我要让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瞬间,烧得火红的烙铁狠狠印在了他细白的皮肤上。

“啊——”他的声音破碎尖呼。

柳向净的手指死死拽着身下的轻纱,紧得在指尖、手背跳出青青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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