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被压过的痕迹。”
秦夕颜着急地问道:“那为什么找不到陈妈妈呢?”
皇甫凌云笑了笑,道:“你可以放心,这里的草丛特别深,可能陈妈从上面掉下来后,根本没有受伤,她已经走了。不信,你仔细看看这边的草丛,还留有人走过的痕迹。”
秦夕颜安下心来,长长地吐了口气,展颜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只是平白地连累了你们。”
谢小君道:“姐姐,你现在不用担心了,可是你再到哪里去找陈妈呢?”
秦夕颜伸了伸舌头,显出少女的稚气来,道:“我也给她约束得够了,现在有个机会能够自由自在,实在最好不过。”
大家都笑起来,彼此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就拉近了。
这时紫儿对皇甫凌云说道:“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我已经饿坏了,我的小白也饿坏了。”她把小白从衣袖里拎出来,放在手上拿给他看,果然那小家伙没精打彩地一动也不动。秦夕颜还是第一次看见小白鼠,脸上不禁流露出又好奇又羡慕的神色来。
皇甫凌云沉吟道:“如果走回去,起码要走两三个时辰,何况下来容易上去难,以你们现在的体力怎么支持得了?我看我们还是就近找个地方生堆火,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三位少女都欣然同意。他们走进一处树木参天的林子,竟然在那里找到了一些不知名的野果,可是酸甜可口,非常好吃。大家随后又拾来许多枯柴,就在林中空地上生了一堆火,然后围着火堆一边吃野果一边烤干湿透了的衣裳。
小白鼠也饿坏了,在紫儿的手里津津有味地啃着野果,秦夕颜一双乌黑的大眼睛一直在盯着它,终于忍不住说道:“紫儿妹妹,可不可以让我喂它?”
紫儿点点头,将小白鼠放在她手里,秦夕颜看着小白鼠有趣的样子,大为开心,说道:“如果我哥哥也在这里就好了,自从离开他以后,最快乐的日子就数今天了。我真不懂,你们个个都是好人,为什么陈妈妈却不准我接近你们呢?”
大家想起陈妈凶狠的模样,都不禁打了个寒战。皇甫凌云道:“也许是她太过于关心你了吧。”
紫儿大大的咬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将腮帮胀得鼓鼓的,向她问道:“秦姐姐,你还有个哥哥呀?”
秦夕颜脸上绽开幸福的笑容,便如春风拂过大地:“是啊,我哥哥对我可好了,什么事都依着我,可就是不让我出门。这次我闹着出来玩,他本来想陪我一起来的,可是他有事走不开,才请了一个陈妈妈来陪我。”
紫儿诧道:“你爹娘呢?”
秦夕颜黯然道:“我父母很早就过世了,从小就是哥哥把我带大的,他很疼我的,从来不让我受一点委屈。我离开他也有一段时间了,真想他啊,他一定也会想我的。”
皇甫凌云没想到她也会有这样一段凄凉的身世,又见她一脱离了拘束,说起话来便是一副天真烂漫、胸无城府的模样,心想如果让她一个人单身在外,的确不能让人放心。
谢小君忽然惊叫道:“哎呀,青儿找不到我们,一定会急坏的,我们还是赶快回去吧。”
紫儿哈哈大笑,道:“她一早起来,发现我们通通都不见了,哇,她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哈哈!”
谢小君忍俊不禁:“真不懂你怎么老是跟她作对?”
紫儿道:“分明是她处处与我作对,你怎么可以冤枉我?而且我现在真的不想走,公子,”她跳起来,被烤得红通通的脸颊好似苹果,“我们不如就在这里搭个草棚,长住下来好不好?”
皇甫凌云笑了笑,不置可否,秦夕颜却拍手笑道:“好啊,就像那些书上写的一样,渴饮山泉,饥餐野果,采野花梳妆,与鸟兽为伴,只要我哥哥也在这里,那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呢。”她语笑嫣然,可爱极了。
紫儿欢然道:“还是秦姐姐想得好。”
谢小君道:“秦姐姐,你哥哥一定是天下最最可亲的人,不然你怎么老是提他呢。”
秦夕颜道:“当然啦,没有我哥哥就没有我,如果没有他,我就会觉得生存都没有什么意义。”她这句话语出自然,显见出自真心,但皇甫凌云听在耳里,却不知为何,隐隐感觉有些不安。
第六章 真相
回到客栈,已是薄暮时分,四人已然精疲力尽。堂倌送上一封信,是青儿留下的,信上说柳飞卿来过了,找不到他们,就把她带走了。
皇甫凌云看完信后并不担心,因为他相信柳飞卿做事必定有他的道理。
四人梳洗停当,便一齐下楼去用饭。秦夕颜换上了青儿的一套衣裙,紫儿取笑道:“公子,你又多了一位丫环了。”大家都笑了起来。
此时天色已暗,店中已点亮灯烛,平添了几分温馨。四人围坐在一张空桌旁,不多时,饭菜俱都摆了上来,四人一边用饭一边谈论在谷中的趣事,气氛十分融洽。
此时店中客人颇多,隔桌坐了两个身穿粗布衣衫的长大汉子,一人左脸上有一道尺许长的刀疤,令人见之生畏,另一人则长着满脸麻子。两人腰间都佩着大刀,一看便知是行走江湖的豪客。这两人自从皇甫凌云一行四人下楼后,便一直在打量他们。不久,刀疤脸便对那麻子使了个眼色,麻子会意点头,在两个大海碗里倒满了酒,然后端起碗走过来,粗声粗气地对皇甫凌云道:“这位公子,在下想与你交个朋友,不知你肯不肯赏脸?”
像这样的情形皇甫凌云并不是第一次遇到,他知道江湖中这种热情豪爽的汉子有很多。稍一犹豫,转眼瞥见三个女孩子三双妙目都滴溜溜地凝视着他,不觉豪气顿生,站起身接过碗来,说道:“承蒙兄台见爱,在下岂有不从之理。”
那麻子哈哈一笑,一旁的谢小君将这笑声听得清清楚,立刻脸色大变。她猛然站起身来,急道:“不能喝!”劈手夺下皇甫凌云手中的碗,将酒泼倒在地,只听“滋滋”之声连响,酒水在地上泛起青白色的泡沫,原来这竟是一碗毒酒。众人一齐色变。
那麻子脸现凶狠之色,对谢小君道:“好丫头,竟然给你识破!敢情你认得老子是谁?”
谢小君切齿恨道:“我就算不认得你,也听得出你的笑声!你就是杀我全家的凶手!”
这时隔桌那刀疤脸阴恻恻地说道:“大爷们本想给你们留个全尸,可惜你们不领情,这须怪不得大爷们了。兄弟,动手!”随即拔出大刀,恶狠狠地扑砍过来,那麻子也跟着拔出刀向谢小君砍去。
皇甫凌云急忙将谢小君拉过一旁,翻桌而起,挡住三个女孩,两把大刀一齐砍在桌面上。正在这情势十分危急之际,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在店中用饭的许多客人见此情形不但不惊怕,反大喝数声,纷纷从桌下抽出刀剑,围攻两名凶手。那两人猝不及防,且寡不敌众,不多时已被几把明晃晃的刀剑架在颈上。
只听门外一声长笑,店门帘子一掀,一人走了进来,竟是柳飞卿,青儿也跟在他身后,见到皇甫凌云,欣喜含泪道:“公子,你没事吧?”
皇甫凌云等四人自是又惊又喜,纷纷向柳飞卿询问原因。
柳飞卿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今天下午我来找你的时候,正看见这两人在向店老板打探你们的行踪,我见他们行为诡秘,十分可疑,为了安全起见,就带走了青儿,并安排下人手在这监视他们。只是我没料到他们会在酒中下毒,幸亏谢姑娘机警,不然我真是愧之无及了。”
谢小君垂泪道:“柳大爷,谢谢你为我擒住了仇人。恶贼,”她转向那两人,“我家与你们有何深仇,为什么你们如此狠毒?”
两名凶手皆仰面向天,倔傲不言。
柳飞卿道:“我知道像你们这种人,多半是受了别人的指使而杀人,只要你们供出幕后的主使,我或许可以饶你们一命。”
麻子低下头,似乎有点动心,刀疤脸却道:“不错,我们是受人指使,但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兄弟二人是决不会说的,还是痛痛快快来一刀的好!”
柳飞卿冷笑道:“想痛痛快快地死,没那么容易,我要将你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地割下来,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一把揪住刀疤脸的胸襟,挺刀欲砍。
那麻子面露恐惧之色,腿一软,跪下去求道:“不要杀我大哥,我说我说。”刀疤脸瞪他一眼,厉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