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ㄈブ罩拐舛喂叵怠V魅耍琺aster,并不代表他是一个tyrant,而pups也不是slaves——Anubis回应。
他又说,事实上有些人的确是为了玩低俗的性爱游戏而上网寻找猎物,但那对於宠物而言也没有损失。只要事情在双方的意愿下进行,那双方也没有错。
陈心嘲讽说,如果A叫B杀了他,那B依A的意愿杀死A之後,难道就不用承受任何法律责任?
Anubis笑称,那要看情况。假如是B设计圈套去令A讲出要B杀死自己,那B当然犯了谋杀罪。可是,若A是出於自己的意愿而希望B杀死他,那B充其量只是一个执行者,甚至成为了A的工具。然而人的意愿无法以量化或所谓客观的方式去显示出来,因此杀人的一律被当为罪犯,并要承担不同的法律责任。
陈心不置可否,此後又与Anubis谈了几小时,算是大概了解他在这个圈子里的经历。他问过Anubis是否当真不会与宠物发生关系,Anubis十分肯定地说「是」,因为他从来不会与宠物见面。
在一段关系里,性从来不是最重要的一环,我和宠物的关系纯粹是心灵层面的 : 我理解他们、爱他们——一如我打从心底地爱护一只我饲养了许多年的小猫小狗。一个称职的主人不应该与宠物发生性关系,正如你不会想去与你的小猫做爱。我享受那种掌控他们、教育他们的感觉,而他们从我那儿得到社会、爱人都无法给予他们的、难以启齿的关怀,双方也没有损失。
最後,陈心对Anubis说 : You say you won’t meet your pets in real life; what if I want to see you? I’m not your pet; and I promise that I never try to find myself a master。 To speak frankly I just find you very attractive; and…mysterious。 (你说你在现实中不会见宠物,那如果是我想见你呢? 我不是你的宠物,且我保证我从不想替自己找一个主人。老实讲我只是觉得你非常有吸引力,以及……神秘。)
大概隔了十分钟,Anubis的答覆来了——他答应在接下来的星期日与陈心碰面,地点约在T市的市中心商场里的M记。陈心讶异地指T市位於新界区,颇为偏远,更别提是T市的市中心,要约在那儿,倒不如约在比较旺的中心地区,如M市、S市。但Anubis说不要紧——由此,陈心猜测他大概亦住在T市,或者至少是在T市附近的Y市与W市。
陈心并不担心个人安全,一来一个思路清晰、言谈不凡如Anubis的人不可能是个招摇撞骗的恶棍,二来他们约见的时间在下午,又在公众地方碰面,三来即使陈心的生命在那一刻被终结,他也不认为这是一回事,生命必会走到尽头,差在迟或早。
但恰好在那个星期五,曲意想邀陈心於星期日出外看电影——曲意喜欢看电影,且往往在电影完结後发表长长的评语,只求有个聆听者。曲意这年已是中四生,家人还在当小贩,这些年间他多了一个妹妹,曲家遂成为香港现今罕有的六人家庭。家里并不富裕,故在陈家变得富有後,曲意大多上陈心家里用电脑看电影,有时也在影碟店租电影看。
陈心直截回绝曲意的邀约,曲意一问,他也不隐瞒,将Anubis、pet owner的事和盘托出。曲意听後并不惊讶——应该说他长年保持一张冷漠的脸孔——只问 :「你知道那个Anubis是什麽人吗? 是华人? 外国人? 你知道他的职业吗? 他住在哪儿? 他可有家人? 可有情人? 你什麽都不知道,却还想跟他见面,可见你对他确实相当有兴趣。」
「你说的那些背景资料,我不需要知道,也没兴趣知。你想,即使我好似一个私家侦探般对於他的事情了如指掌,那亦不代表我了解真实的他。以一对结婚二十年的夫妇为例子——彼此对於对方的生活习惯一清二楚,莫说是对方每日的行程与工作,就连半夜里对方习惯在什麽时候去厕所,也大概知道。可是,这样的一对夫妇之间也能有千万种秘密,或者妻子在外面包养了个小白脸,或者丈夫每天被上司痛斥,已患上抑郁症而不自知,但妻子对此也可以漠不关心。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可以藉著了解彼此的个人资料而消失的。」
曲意点头,表示同意 :「你说得没错。若果只是知道对方的过去、个人资料就等於理解一个人,那我想各大公司和政府也必然理解市民——而事实当然并非如此。我俩是朋友,由小学到现在,我们识了五年以上,」曲意深深看了陈心一眼,说 :「其实你并不是我识得最久的朋友。隔离班有一个叫凌珑的人,男的,在小学一年级时就与我同班,交情还可以,但我从未将他当成最好的朋友。」
曲意一顿,一双幼长的细眼拖著一丝落寞与浓厚的麻木,彷佛成为一个盲侠,看不清周围的人和事而只关注自己 :「他对於每一个朋友一视同仁,这当然是一件好事。可当我看见他跟不同圈子的人勾肩搭背时,就感到一阵恶心。如是者,当他用那双不只碰过多少人的手搭上我的肩膀时,我总是无可救药地感到反胃,当下就借故远离他。在我将一个人当成好友之前,我必须感到自己在对方心内是特别的——
「他不一定只有我这个朋友,亦不需要将我视为最好的朋友,但若他看不清我跟其他人有何分别,那我就不会将他当成是朋友。他不过是一个过客,如果我是食店东主,那他就是一个不时来光顾的熟客,我们有空时会吹几句水,但东西吃完,他就付帐离去,谁也不知他明天、後天、大後天或之後,到底会否再来光顾。而即使他不来,我也不感到可惜,只要食店尚未倒闭,就会有食客进来,我也就有机会做生意。做生意不见得有多快乐,单为糊口而已……
「你真要去见那个Anubis?」曲意再问。
陈心颔首,见曲意无什麽意见,就说 :「若你有兴趣,也可以一起来。我跟Anubis说一声就行了,我知你对於我感兴趣的人,也定会有兴趣,因为我跟你算是同一类人。」
「什麽类型的人?」曲意淡笑。
「反社会。」陈心搭著曲意的肩膊,用力拍几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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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志》 83 (美攻强受)
…更文啦,警告 : 这一回闷到跌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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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星期日,陈心偕同曲意前往Y市的市中心商场里那家M记。那时才不过是九月上旬,陈心穿著一件净灰色T恤与黑色牛仔裤,这是他跟Anubis约好的dress code。曲意穿著白T恤跟军绿色短裤,一进去M记便点了个巨无霸餐另加雪糕新地和苹果批,由陈心请客。他们比约好的时间早到十分钟。
Anubis说过他会穿著跟陈心一样的颜色,同是灰色上衣与黑色裤子。陈心吃著薯条,眼睛有意无意瞟向入口。
「那个人不会放你飞机吧?」曲意塞得一口是面包跟薯条,说得含糊不清。陈心摇摇头,不再注视门口。待曲意的魔手伸向苹果批时,一道轻快的男音在他们头顶响起 :「灰衣黑裤?」
两人同时仰首,陈心便见到一个英挺的男子。他穿著一件直纹灰色休閒衬衣,衣袖卷到手肘处,腰间围了一条棕黑色皮带,束著窄腰,下身是黑西裤,将那双腿拉得很修长。
「哦,我想是的,灰衣,」曲意愣愣地指著陈心的上衣,又指著男人的裤子,说 :「黑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