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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觉得这事怪怪的。要不这样,到了深圳,咱们仨人分开。你去找徐明,我和小石去找展飞。”杨隐说。
“不行,我不放心。”邝浩马上拒绝。
“照我说的做吧。你毕竟是公家人,夹在里面,有些事不好处理。再有就是,万一我们没消息,你是最清楚情况的,也可以另外再帮我们想办法。我们每两个小时通一次电话。”杨隐说。
“是啊,邝哥,我师傅说的对!三个人一起去,万一有个好歹,都没人知道情况。”小石也附和。
邝浩终于点头同意,“那你们小心点!”
在深圳出口,邝浩先下了车,自己打车去找徐明。杨隐和小石一直开到南沙出口才下高速。他们问了收费人员南沙公安分局的地址,先去找展飞。
展飞,典型的南方人体型,黑瘦精干。听杨隐和小石自我介绍后,略作沉吟,打了个电话给徐明:“徐队,你说的就是这俩人?”
邝浩已经到了徐明那里,因而,徐明接到电话便确认是他说的两个人。展飞让杨隐和小石坐下,给他们倒了水,问:“你找臭展的目的是找人?”
杨隐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只好说:“是。”
展飞看杨隐一眼又问:“今天找臭展买车的也是你吧?”
杨隐心里一惊,就算处事再沉着,此时脸上也还是露出了惊讶。他再顾不得展飞会不会与臭展私下有勾当,直接说:“你知道我跟臭展联系过?”
“你可真够胆大的。如果不是你们跟徐队联系,说不定这一去,会被我们当走私的一起给端了!”展飞道。
“啊?”杨隐和小石同声表示疑惑。
展飞说:“就是昨天下午,有人从安下打来报警电话,可是电话接通后,一直没人说话,却听到里面一片打架的声音。我们跟踪电话信号到了安下的后湾,找到两男一女,都是外省人,其中一个男的背上被砍得血肉模糊,还好我们到得及时才保住了性命。我们对另一男的和那女的进行了问话,才知道女的就是报案人。”
杨隐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急切地问:“那女的是不是叫沈蕴秋?”
“对!她就是你们要找的人?”展飞反问。
杨隐点了点头,马上又问:“那个被砍成重伤的是谁?”
“叫余竞冬。是为了救那女的受的伤。据他们说,是因为向臭展买了车,路上被罚,来问他追钱才被打的。但当时现场早没了臭展他们的影子。所以,我们监听了臭展所有的通讯设施,正打算张网抓捕呢!”展飞道。
杨隐没法想像当时的情况,但对于余竞冬因为沈蕴秋而差点丢了命,心里竟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但此刻,他没法多想这件事,他问展飞:“徐明让我们来找你,恐怕就是想让我们配合你们抓捕吧?”
展飞笑道:“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杨隐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刚听说你和臭展是堂兄弟,还以为……”
“哈哈哈,徐队也吃不准你们到底是不是真要找人,所以才故意让你们误会的。我和臭展虽然都姓展,其实是八杆子都打不着啊!”展飞向杨隐说了原委,杨隐想想也有道理,毕竟人家正在调查这个案子,突然有人这么撞上来,防备也在所难免。
“行,我们配合你们行动。”杨隐对展飞道。
“好样的!我代表深圳市公安局南沙分局感谢你!”展飞说着用劲地在杨隐的肩上拍了拍。
抓捕臭展的行动很是顺利,走私团伙的二十六人全部落网。由于杨隐他们做了一回线人,南沙分局事后要表彰他们,杨隐再三推辞,说这种事还是低调些,他还想多活几年。展飞笑说,杨隐倒是个实在人。
行动一结束,杨隐就与小石急匆匆赶往医院。在外科重症监护室外面,杨隐见到了脚上打着石膏的沈蕴秋。
“他们没告诉我,你也受伤了。”杨隐心疼地看着沈蕴秋,手轻轻地在她上着石膏的左腿上来回抚摸着。
“对不起,我又让自己受伤了!”沈蕴秋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杨隐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说:“不要紧,只要人没事就好。腿伤了总能复原的。你看我不是恢复得很好?这下我俩扯平了,都断过腿了。”
沈蕴秋闻言“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推了杨隐一下道:“有你这样比的吗?”
“咳,咳,咳”,一旁传来余飞的干咳声。杨隐放开沈蕴秋,回身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沈蕴秋扯了扯杨隐的衣袖,轻声说:“别这样,小飞也不是故意的,这都是意外!”
余飞看了看沈蕴秋,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那天在楼道里,若不是沈蕴秋扑过来,被砍伤的人就是他。然而结果,沈蕴秋为了救他断了腿,余竞冬为了救沈蕴秋却承受了原本要砍在余飞身上的数刀。他一直以为,沈蕴秋从来不会为他做什么,她这一次不顾性命救他,让他突然觉得难以承受。似乎过去的种种算计都变得可笑起来,这是他不愿意承认的。
杨隐没有理会余飞,走到监护室的窗口,问沈蕴秋:“竞冬怎么样?”
沈蕴秋黯然道:“生命体征稳定了,只是一直没有醒过来。”她停了停,又对杨隐道:“我真没想到他会这样扑过来,他实在不必这么做的!”
杨隐在展飞那儿已经看过他们两人的笔录,这会儿听沈蕴秋如此说,虽知道她是替余竞冬难过,但还是忍不住瞪了余飞一眼后对沈蕴秋说:“那你又为什么扑过去呢?有人自己不知死活,你扑过去干吗?”
第241章 大度也会使人喘不过气
沈蕴秋看着余飞,对杨隐道:“我手机掉地上的时候,臭展要冲过来,若不是小飞死命拖住他,他们也不会拿出刀来。隐,不要再怪小飞了,我们都和好吧!大家还像过去那样,我实在不喜欢你们现在这个样子!”
余飞明白,沈蕴秋这话虽对杨隐在说,实际也是在对他说。可是,他突然就想到了袁沁蓝,那个再次怀着他孩子的女人。袁沁蓝说过,这辈子她都不会放下对沈蕴秋的恨。那么,自己又是不是能因为沈蕴秋而放下对杨隐的恨呢?他看着杨隐站在那里的侧影,是冷漠而遥远的。他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阵冷笑,杨隐也是个记仇的人,这辈子怕都难再回到过去了。
沈蕴秋见面前的两个男人都丝毫不为所动,心里也升起深深的失落,为他们三人之间再也不复存在的信任、友谊。
小石手里拿着面包和矿泉水过来,对杨隐说:“师傅,吃点东西吧。”
杨隐转过身来接了,坐到沈蕴秋身边啃着面包。
沈蕴秋看他吃得有点急,帮他拍着背说:“慢点吃啊,小心噎着。”
小石叹了口气说:“师傅这是饿了。他都一天没吃过东西了!”
沈蕴秋的手停在杨隐的背上,轻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以后无论什么事,先告诉我再决定做不做。”杨隐低着头边吃边说,他心里是埋怨沈蕴秋不该跟余竞冬来救余飞的,可他不想在这里说。
沈蕴秋咬了咬嘴唇说:“你心里在怪我吧?”
“别瞎想。”杨隐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