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了,从明天开始,你不用上班了。”说完,看也不看他一眼,便走了。留下蓝男独自一人,在竹林间,就像当初丢下梦一样。留他在原地冷静、思考。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就不明白他的心呢?看着她远去身影,他不由得想:‘难道我表现得还不够明显吗?还是他根本就没注意过我的存在?’
思乐静静地站在窗边,对着满天星星倾诉道:“曾经一度以为,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去珍惜了;也曾经以为,只要不卸下表面的伪装,凶猛的波浪就会离我而去;也曾经以为,自己坚强的向往事挥手,就不会再伤害任何人。然而,我错了,我似乎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伤害了我身边的所有人。我该怎么办呢?”
“此时的你就你一叶孤舟,对吗?”
“孤舟?”
“对,你就你茫茫大海中,一叶独自飘零的孤舟。因为是一叶孤舟,它就需要经受狂风巨浪的严峻考验,需要寻找很多的知心伙伴,更需要忍受更多的寂寞与无奈。也许没有风,孤舟会悠然自得,恣意而行;而来了风,孤舟便会惊慌失措,随风而动,即使幸免于难,剩下的只是虚脱的孤舟凄惨的面孔。事实的残酷,惊醒了孤舟那虚无飘泪少的梦。愤怒的力量,使孤舟变得成熟与冷静,它要奋斗、要摧毁那肆无忌惮的狂风,击碎了自以为是风浪。它告诉自己要坚强,不再让自己受伤,因为它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再承受一次狂风巨浪的考验。也像一只刺猬,因为害怕受伤,所以永远藏在长满刺的壳里。”
这一番话,使思乐沉思不语,依旧看着窗外,让人无法猜透他真实的想法。
以为他依旧想不透,翠香轻摇着轮椅到他身边,道:“大表哥,逃避不是办法,你应该勇敢面对现实,才是真的。”
“我已经面对现实了。”这时才想起,自己在跟谁说话呀?明明只有自己一个在房里。嘲笑道:“哼,我真傻,竟以为有人在对我说话。”
“既然面对现实,你就应该把握机会,机会总会在不知不觉中消失掉的。大表哥,忘掉乐玲吧,梦玲才是你的未来。”
“我知道,梦才是我要的未来。可是、、、、、、”这时,思乐终于警觉这不是幻觉,因为这声音是这样的真实。同时,他也才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人儿。他马上换上一贯的保护色,冷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不欢迎你,请你马上出去。”
看到他的反应,翠香无奈地笑道:“其实你根本就没有对往事挥手,如果挥了,你根本不会像现在一样,难以接受过去的人和事。”
“想我对你好一点,你当初就不该劝乐乐离开我。”
“你说得对,我不应该劝她离开你,难道你就让我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和自己的未婚夫幸福快乐的在一起?爱的权利,人皆有之,为爱自私的人,不只是我,你不也一样吗?”
面对她的泪,他视而不见,冷道:“不要对你的过去行为解释什么,我不想听。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
“什么?”她被谢得莫明其妙。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值得仇恨她的人向她道谢。
说实话,她的话让他阔然开朗,使他僵硬的脸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这是发自内心的笑意。像解答她的疑问,又像是安慰自己,道:“你说得对,梦才是我的未来,你不应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她的心。你放心,从现在开始我会好好待她、呵护她,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丝伤害的。”他不会甜言蜜言,这就是他爱的宣言。至于乐乐,她一直都会在他心里的最深处,他会永远记住和她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一阵无言,俩人同时看向了窗外。
梦中的梦玲,总觉得不自在。说不上什么感觉,总之不舒服。既然都睡不好,那就干脆不睡了。一张眼就看见一双深情的眼眸,本很高兴的,但一想到昨晚他的绝情,便生气地转过身——不理他。
看到梦这孩子气的举运,他无奈地笑了笑, 拿出昨晚翠香教得招式。
“这是什么?”梦玲拿过在她眼前晃动的信封, 不准备拆。
“情信。”
“情信?”虽然表示怀疑,但她还是马上坐起来,迫不及待地拆开来看。只见上面只写了廖廖数语:
‘我的日子因你而璀璨,我的心因你而辽阔,我的感情因你而充实,我的生活因你而美满。’
心里明明很高兴,却仍假装生气地道:“这算那门子情信呀,喏、还给你。”
“你不要?”捡起梦不屑一顾,扔过来的信。看到那张臭脸,便知道她又在任性了。
“不要”梦故意撇过脸,虽然很想要。
“你真的不要?”
“哼。”回答都懒得回答,眼角却一直瞄着晃动在眼前的信。
思乐也假装无限可惜地叹道:“唉,真是可怜。想不到我花思乐快四十岁了,为了我那可爱任性的小女朋友,甚至不惜学那些黄毛小子写情信,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你说什么?第一次?(想到就觉得好幸福)拿来。”
“什么?”飘故作不知。
“信呀。”梦玲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你又不要,拿来干嘛?”他强忍住笑意。
“我现在要、不行吗。那有人给情信给人家,还那么罗哩八嗦的。”说罢,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像是宝贝一样锁在床头柜。
见此,他温柔地笑了。
似乎仍不敢相信,梦娇羞地问道:“你真的是第一次写情书给女生吗?”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见冰脸的主人一点情趣都没有,梦玲马上又恢复了平时泼辣的本性。道:“我是问,难道你从来都没有写过情话、情诗给别的女生吗?我是不是第一个收到你情信的女生?你最好老实答我,否则,哼哼,有你好看的。”
“你当然是第一个,不然我还能写给谁看。真是个爱乱吃醋的傻丫头。”说时,将她揽入怀中。
闻言,她甜蜜地笑了。不可否认,她是爱吃干醋,但那是因为太过在乎他。如果是别人,她才懒得去理呢。突然,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就这么脱口而出,道:“乐乐呢?连她都没有吗?”
闻言,思乐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本不想再谈乐乐的事,耳中随际响起翠香的话:‘梦玲才是你的未来。’便缓缓地道:“没有,我没有写过给乐乐。因为她说:我们的感情是不需要言语的。我们只要、只要静静地看着对方的眼睛,就会了解彼此的情意,因为,眼睛是心灵之窗。一个人对对方的感情如何,只要看他(她)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了。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几乎都不讲话,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对方。”
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她看见了;他听到乐乐时,身体的一僵,她也知道。突然,她觉得胸口好闷、好酸、好难受。哀道:“你还是无法忘记她,是吗?”
第五十二章 蓝男
听出她的悲,听出她的伤,也看出了她眼底的失望,却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梦那快哭的样子,叫他好心痛。可他不想再骗她了,便残忍地说出心里话。道:“没错,自始至终,我都无法忘记她,因为她是我真心爱过的第一个女孩。我会永远将她藏在我灵魂的最深处,永远都不会忘记和她在一起的美好。”说完,他闭上了眼,想阻止泪水的泛滥,也不忍对上那双悲痛、绝望的眼。
虽然一直很想听他的真心话,但却没想到他的真心话,是让她彻底绝望、彻底死心,同时,也彻底清醒了。原来说到尾,她终究还是个代替品。梦玲故作坚强地擦干泪水,道:“既然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为什么、又要强迫自己跟我交往?我说过:不要因为那件事强迫自己什么,那不是你的错。”
“梦”飘感到一阵失败感。不明白那个开朗、快乐的梦,为什么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但飘的失败感,在梦看来是一种耻辱。她认为飘是在怪她,她知道自己曾经说过:不在乎他过去,可以无视他对乐乐的感情。可是当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方,所以,她忍不住推开他,哭喊道:“你走、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