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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2 / 2)

皇城中树种繁多,桃花树更不会少,东南角便有一片桃林。

杏儿提了竹篓在树下提心吊胆地看,不停道:“姑娘慢些,当心衣裳扯着枝条……”

边看着心中也不免嘀咕,太子殿下明明最是紧张姑娘,怎么连姑娘自己要爬树都允了。虽然树不高,但这也危险呀,而且桃树枝条那么细,不小心摔下来伤着哪处,对姑娘家来说可不美。

杏儿往旁边偷觑一眼,只见太子从容非常,微微仰首看着上方,还不时指点哪处桃花更美更多,不由更生不解。

幼宁起初有点儿心怯,但有燕归从旁指导,教她如何踩踏枝干,而且他就站在下方,随时可以接住,便渐渐安下心来。

四月正是桃花怒放时节,桃花林中桃树密集,小小少女着粉衣来回轻盈穿梭,有时几乎同桃花融成一景,叫人分不清花与人。

每摘满一捧或小荷包,幼宁都会将其往下洒,杏儿等宫女便前前后后地接。她似乎觉得这样有些好玩儿,低眸见燕归静静看着自己的模样,不由玩心一起,忽然将满袖桃花往他脸上落去。

花瓣簌簌,随清风飘洒在燕归发顶、面上、两肩,周围有瞬间的寂静,宫人们不约而同偷偷看向他,担心太子不悦。

幼宁却挑了一根较粗的枝干,干脆坐了下来晃悠着小腿,模样可爱极了,还不怕死地称赞道:“人面桃花相映红,十三哥哥这样好漂亮啊。”

杏儿捂脸,小主子又在作死了,仗着太子宠爱当真越来越无法无天。

乖起来很乖,熊起来也是真熊。

一片桃瓣旋落而下,正巧遮了燕归的眼,他抬手拿下,听了幼宁的话后神色暂时没什么变化,只道:“下来。”

“不下。”幼宁当然不会这时候下,明显这是要教训她的架势。

她一点儿不怕,拒绝过后想了想,还特意从顶端摘了最美的一束花枝,又对燕归露出浅浅梨涡,歪着头软声道:“鲜花赠美人。”

她不提美人还好,一说燕归就想起她曾经的“雄心壮志”,向周帝学习,要阅尽天下美人。

他轻挑眉头,又道:“幼幼,下来。”

“十三哥哥要揍我吗?”

“……不会。”

幼宁却转着乌溜溜的眼睛望着他,再望望旁边的宫墙,顿了片刻干脆一撩裙子跃了几棵树,然后踩着边上的树枝往墙上攀去。

杏儿一声惊呼咽在喉间,生怕这时候影响了小主子。

这道宫墙隔开了御花园和华清池,中无拱门,要想去对面就不得不绕过长长的宫墙。

杏儿正思忖着要不要现在就沿宫墙赶去对面,碍于没得燕归的令又不好乱跑。

但没想到的是,宫墙那边刚巧经过一行人,不是他人,正是周帝。

幼宁攀着宫墙还不知要往哪边跳,周帝见了她疑惑道:“在上面干什么呢?”

“唔……刚才在和十三哥哥一起摘桃花儿。”

她道的刚才,周帝还当太子已经走了,当即嗤之以鼻,“桃花儿有什么好摘的,太子什么都不懂,只会批奏折,和他一起玩儿多无趣。不管他,走,朕新得了一些乐伶,带你看美人去。”

第77章

自从太后仙逝; 宫中一年只那么两三次召新的舞伶、乐伶,周帝又有了小十八,在玩乐上的心思就淡了许多。是以这次机会难得,周帝想到幼宁与自己志同道合的兴趣; 当即跃跃欲试。

然而现实残忍,不过一刻钟后,周帝坐在了勤政殿,望着满桌已经批好的奏折发呆。

太子的话犹存耳际; “父皇既然如此有闲心; 不如多看一点奏折; 日后儿臣无暇为您分忧时; 也好亲自上阵。”

无暇为朕分忧?周帝几乎要纳闷道,这周朝不都已经是太子的么,朕不过挂名而已; 哪来的替朕分忧。

但他并不敢对上太子的眼神,迟疑了会儿不仅幼宁被太子从宫墙另一边抱走,自己也被人“请”来了勤政殿。

周帝天不怕地不怕,独独怕这些玩意; 不由露出苦大仇深的表情。然而最可怕的并非止于此,石喜亲自来传话,“陛下,太子殿下说他近日身体不适; 恐怕只能勉强上朝; 那些奏折等事就无法再行批阅; 恐怕还得劳烦陛下您了。”

“……”

石喜好容易忍住笑意,接道:“殿下说若陛下觉得这些奏折实在烦扰不堪,他也可继续代您行朱批,但……”

不待周帝露出喜色,下面的话彻底打消他偷懒的想法,“但这样一来,太子殿下身体抱恙恐怕一时是好不了,也许得休息个一年两载……”

“不烦!”周帝立刻斩钉截铁,“当然不烦,朕答应了,让太子好好养病,这些奏折就交给朕了。”

“多谢陛下体恤。”石喜临走前不忘道,“这一月就辛苦陛下您了。”

等太子的人都施施然离去,勤政殿只剩下周帝、陈总管和一些随侍勤政殿的宫人,周帝才几欲抓耳挠腮。他并非看不懂奏折,也不是实在不会批,只是他胆儿小,有好些奏折都是曾经教过他的太傅大学士等人呈上的,他若行朱批,那些人定能马上看出来。被他们发觉自己在批奏折,指不定又得来念什么……周帝想想就头疼。

思索良久,周帝严肃看向陈总管,“陈海,朕记得你读过书。”

“奴才……”陈总管几乎瞬间明白了主子想法,膝盖都要吓软,忙道,“老奴只会识字,不能写啊陛下。”

他哪是不会写,是不敢写。如果让太子知道他一个內侍总管敢执朱笔行批阅,只怕第二天大牢里就能见着他。

要知道这朝连秉笔太监一职都取消了,就是防着他们这些阉人呢。

周帝点点头,最后灵机一动,“传小十八来,就说朕有好东西给他。”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大臣们拿到的都是些批复歪七扭八,字迹不忍直视的奏折,不由个个对太子投去疑惑目光。

太子淡定非常,从容道:“孤欲效仿古籍,以足执笔练字,众卿可莫笑话孤。”

不敢笑不敢笑,所有人几乎要把这话写在脸上。右手批得不尽兴用左手,手试完不够还要试脚,太子果然非常人能及,他们哪敢笑呢。

当然这些都属后话,太子把奏折都丢给周帝,一方面因周帝说他无趣的那些话,另一方面也确实想好好陪幼宁,正巧周帝就给了这个借口。

寻常规矩对太子来说如同无物,就算他们还有两个月成亲,按理来说应该最好不要见面,他也照样天天牵着人到处跑。

幼宁喜欢看美人,他就真带去看了美人。虽说地域不同,歌舞各有特色,但若真要称绝,还属皇宫的舞乐司。

太后不重享乐,但周帝会玩,他于这方面极有天赋,宫中不知多少乐曲编舞都是受他启发指点,如今多年传下来,只会更加精美。

两人没有直接传舞乐司的伶人献舞,而是没有通传隐了身份入内。禁卫统领识得这两位主子,只得吩咐手下装瞎,就当看不见太子殿下和未来的太子妃正路不走,偏从上方去偷偷看那些伶人练舞。

但即便装看不见,他们也得护着这两人安危,禁卫统领不得不蛋疼地跟着石喜转悠。噢,他还听石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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