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隐突然按住他的肩膀,摇摇头。
宁前辈,他出言不逊,我今天必须要揍他。季江愤然道。
宁隐在他耳边低语,不急在这一时。
说罢,他走近两步,睨了眼吴良鑫,我们要以德服人,方才这位吴公子称自己是镇子上数一数二的才子?
吴良鑫梗起脖子,自然。
那好,你我今日比试一番,就以江塘镇为题,作一幅画,让大家来评判,输的人任凭发落。宁隐勾了下唇,吴公子敢不敢比?
当,当然敢!吴良鑫拨开护卫,理了理衣襟,本公子可不是浪得虚名。
笔墨纸砚备上桌,客栈内外都聚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双方各站一边,中间摆了一只炉鼎,一柱香燃尽就是比试结束的时候。
宁隐专注作画,下笔有如行云流水,季江单是在一旁看着都不自觉看入了神。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宁隐便停了笔,反观另一方还在手忙脚乱的描画。
季江低下头,小声问道,宁前辈,为何要这么麻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同样低声回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此乃商机。
季江听的云里雾里,还想继续追问,那边已经宣布时间到了。
客栈老板被赶鸭子上架,成了这场比试的司仪。
请吴公子展示画作。
吴良鑫瞄一眼宁隐,冷哼一声,你就等着吧。
说话间,身旁的护卫们七手八脚的展开画卷。画上红砖绿瓦,俨然一座高门大院。
吴良鑫的画中规中矩,没什么错处,但也没有亮眼的地方。百姓们的反应平平,看在吴员外的面子上,没有人敢说什么不是。
请宁公子展示画作。
话音刚落,季江执起画卷一端,忽而飞身跃起,落于桌上。画卷由上自下展开,周遭隐隐传来赞叹声。
画上的亭台楼阁隐在湖面雾气中,飞檐斜出,尽显朦胧飘渺,似真似幻。本是人间,却让人觉着像是进了仙境。
这是,咱客栈啊,老板。伙计惊呼出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把这两幅画放一起比较,不管懂不懂画,都能一眼就分出高下。
周遭的赞叹声不绝于耳,吴良鑫脸上挂不住了,抓起自己的画撕了个粉碎。
不作数,他们懂个屁,刚才的赌约不算。吴良鑫一挥手,身后的几个护卫立马围上来。
小爷我今天咽不下这口气,从来没有爷看上的人,爷得不到的。
季江小心收了画,把剑一横,但这次他没有拔剑,而是小声问道,宁前辈,要打吗?
宁隐的目的早已达到,随即摆摆手,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话音刚落,季江拔剑出鞘,只出一招,便一剑抵在了吴良鑫的脖颈上。
脖子感到一阵冷风,吴良鑫登时没了方才的气焰,一动不敢动,少侠手下留情!我有眼不识泰山,刀剑不长眼呐,可开不得玩笑啊。
谁和你开玩笑?
季江把剑往前送了一分,剑锋触碰到脖颈,滑出一道细小的血痕。
吴良鑫叫的比杀猪还难听,我错了!我不应该胡说八道,不应该冒犯这位公子,是我错了,少侠饶命啊,饶命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护卫们吓的都跪在地上作揖,生怕他一冲动把自己主子给宰了。
季江故意用剑蹭一下他的脖子,只见吴良鑫两眼一翻直接吓晕过去。
还不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护卫们慌忙抬起吴良鑫穿过人群,屁滚尿流的跑远了。
百姓们拍手叫好,客栈老板更是亲自对着两人作了揖,两位公子今日教训的好,这个吴良鑫仗着自己是吴员外独子,横行霸道,没少干缺德事。他素来喜好男风,被他抢回去的年轻公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他玩够了就把人丢了,丝毫不把人当人看。
早知道刚才就该一剑阉了他。季江没好气的说道。
宁隐瞧他一眼,不由笑了笑,确实该阉,可用龙渊剑阉太抬举他了。
季江深以为然,应该找把匕首。
宁公子,您这幅画,您看能不能卖给我,我回头就把它挂客栈里。客栈老板和气的说道。
宁隐瞧了眼画,不必,画送你了。
客栈老板登时笑眯了眼,多谢宁公子!听说宁公子喜欢咱这的泉池,回头您想什么时候用就知会一声,我立马叫人清场,不收您一个铜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略一颔首,心道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季江在他旁边小声问道,宁前辈,您方才不说这是商机?为何客栈老板要给钱,我们还不要?
宁隐瞧见他这张放大的脸,抬手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将人推远了些,我说的商机,不是眼前的商机,是放长线钓大鱼。
仅仅过了一天时间,宁隐在江塘镇的名声大噪,外面传言神乎其神,都说客栈里住了一位画师,笔下的画犹如神作,全是因为这人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画仙。
宁隐白日里的时间一下子就被闻名而来的夫人小姐们占据。客栈伙计临时充当通报小厮,每日宁隐只接两桩生意,那些登门求画的人全都要拿号排队,甚至要排好几天才能见的上。即便如此,那些来拜访的人依旧踏破了门槛。
你打听的事如何了?宁隐一边作画,一边问道。
和宁前辈您所料不差,确实有乞丐失踪。那些乞儿平日里最常去的地方莫过于一些大户人家门口。哪家施粥哪家发馒头,他们都摸的很清楚。
季江悄声来到宁隐身侧,就见其当下正画的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山水图。
宁前辈画的和外面卖的字画都不一样,简直就是把景画活了。
宁隐勾下最后一笔,抬眼道,你要不要来提个字?
我?季江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我就算了,我字写的一般,写上去糟蹋了这幅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正说着,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宁公子,镇上的金夫人和赵小姐到了。
宁隐将手底下的画放到一旁,稍微坐正了些,一副开张营业的架势,请进。
房门一开,金夫人和赵小姐跟在伙计身后进了房间。起初,这两人还是端庄的行礼,彰显大户人家风范。待伙计一走,二人一前一后凑到宁隐两侧,直把季江挤的没地方站。
夫人要画什么?
金夫人流露出小女儿情态,柔声道,就请宁公子画一幅我的画像吧。
景色图一幅一百两,这画人嘛,自然是要加价的。
金夫人立马掏出一包银两,这里是一百两,画成之后再付二百两。
宁隐点点头,那么,赵小姐呢?
赵小姐已经等了好久,终于等到宁隐同自己说话,差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双颊登时染上红霞,我也要一幅画像,同样是三百两,这是一百两定金。
好,两位请到前方一座,容我描出一个轮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人坐到对面椅子上,摆出自认最好看的神态。
宁公子,您看我这个姿势还可以吗?金夫人不安的问道。
宁隐笑笑,夫人貌美,仪态万方,如何姿势都是好看的。
金夫人听闻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线,一旁的赵小姐不甘示弱,立即开口道,宁公子,我今天出来仓促了些,未施粉黛,会不会有影响?
宁隐活得久,听多了那些生意人嘴上的本事,信手拈来,赵小姐不施粉黛已然如此风华无双,乃是天生丽质,无需担忧。
两人被他哄的笑颜更盛,你一言我一语的与宁隐话起了家常。
季江孤零零站在一边,听他们聊天插不进话,看着两人缠着宁隐,不知为何浑身都不舒服。
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宁隐终于停了笔,两位可回去等信,三日后派人来取即可。
他抬眼一瞧,屋子里少了一个人。
季江那小子去哪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生意隐隐和醋精江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三晚上见~
第15章江塘镇五
待金夫人和赵小姐离开后,季江仍旧没有回来。宁隐放下画笔出了房门,许是午后人们尚在小憩,他自客房走至后院,都未见一人走动。
臭小子去哪了?
宁隐停住脚步,侧耳倾听,忽闻阵阵长剑破空之声。他抬起头,就见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人影于夕阳中上下翻飞,剑光粼粼,有如游龙出海。
宁隐欣慰的点点头,与初次见季江练剑相比,进步不少,看来清江诀没有白送。
屋上的人似乎练的过于专注,丝毫没有发觉宁隐。宁隐仰头看了半晌,都不见季江有停下的意思。
刻苦修炼固然好,但过度消耗对身体也是一种负担。
宁隐微微蹙眉,季江的招式步步透着肃杀之气,好似在发泄心中不满,非练剑时应有之态。
如此不休的练下去,只会伤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思及此处,他轻点脚尖,纵身跃上屋脊。
小鬼。
宁隐的脚步过轻,未发出半点声响,直到他出声,季江才意识到身后有人。可他用力太猛,早已收不住剑势。龙渊偏了方向,剑气横扫而来。宁隐一见不好,向后退了几步,突然一脚踩空,身体向后倾倒。
宁前辈!
季江惊呼一声,丢下龙渊剑,奋力扑过去,长臂一伸,勾住宁隐的腰肢,将人带进怀里。两人旋身而下,红白衣袍迎风扬起,交织缠绕。
宁前辈,您没事吧?季江急切的问道。
宁隐回了神,一巴掌拍开揽在腰际的手臂,理了理衣襟。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季江见他不理自己,慌忙解释道,对不起,宁前辈,我没看见您,最后一下没收住。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生气就打我两下出出气。
宁隐挑了挑眉,打你两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十下?多少下都行,只要您能消气。季江肠子都悔青了,方才差一点就将人伤到。
宁隐未搭话茬,他犯不着和一个毛小子生气,但是这一剑气也不能白受。
见季江这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宁隐起了逗人的心思,忽然冷下脸,不咸不淡的说道,长能耐了。
季江一听更慌了神,剑眉微微下垂,眼神如同等待主人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望着宁隐,宁前辈,我
宁隐还等着他的下文,对方却突然不说话了。
沉了半晌,季江抄起龙渊剑,掉头就跑,宁前辈,您等我,我马上回来!
宁隐瞧着其背影,眨了眨眼,一脸茫然。
他这是把人吓跑了?
宁隐摇摇头,不明所以,索性先回自己房间继续作画。
刚画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听门外的脚步声又急又乱,紧接着房门被推开,季江如旋风一般的闪进屋内,手上提了个食盒,胳膊下还夹着托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手上一顿,墨汁差点洒在宣纸上,你这是做什么?
季江当着宁隐的面将食盒打开,里面乘着的是各式各样的糕点,他将点心一一摆好,刚刚六碟。他端着托盘走到,郑重其事的走近,在宁隐惊异的目光中,弯下腰,将托盘举至与眉一齐。
宁前辈,请用。
宁隐愣了会儿神,迟迟未动。
不见宁隐拿点心,季江仍旧坚持不懈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宁前辈。
宁隐终于回了神,随手拿起一块云糕,行了,我吃了。
一句话就像是解禁令,季江直起腰板,将托盘放于桌上,这街上的点心铺我都转了一遍,专挑的甜的,宁前辈一定会喜欢。
所以他跑出去这么久,就是去买点心?
宁前辈您原谅我了吗?季江试探性的问道。
宁隐将云糕丢进嘴里,轻轻应一声,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闻言终于不再苦兮兮的了,另外几种也很好吃,我都尝过了。
宁隐一边吃着点心,一边随意问了句,你方才那是什么意思?
那是为了表示我对宁前辈的歉意,我在书上看的,举案齐眉嘛。季江憨笑着说道。
宁隐刚咽下一口,听后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喝茶都没压下去。
宁前辈您怎么了?季江赶紧上前替他拍背顺气。
宁隐咳的脸颊都染了一层红,好不容易压下去了,他抬眼,目光复杂的看向季江,你这书是怎么看的,举案齐眉能乱用吗?
清源那个老修士,只管教心法剑术,一点成语诗文都不教的?
啊?季江傻傻的应声,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也差不多,都是表示尊敬。
宁隐无力的叹声气,他不仅要教剑法,还得教成语,举案齐眉是说夫妻之间相互敬重,不可乱用。
季江听了却不见恍然之色,而是理所当然的接道,我对宁前辈的敬意与夫妻之间的敬意一样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听一声轻响,茶杯撞上碟子,洒了一桌子茶水。
宁隐轻咳两声,眼帘低垂,刻意掩饰自己瞬间的心乱,休要胡说八道。
季江赶忙闭了嘴,闷头擦桌子。
你方才为何负气练剑?宁隐想转开话题,思来想去,想起了这小子无故生气的事。
季江重新倒好茶,闷声道,我不喜欢那些人围着宁前辈。
只是做生意而已。宁隐抬眼瞧他那副委屈样子,轻叹一声,罢了,以后若是有人来求画,只接风景图,让伙计传话即可。
盘缠够用就行,他也不是真的想当画师。
季江猛的抬头,宁前辈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宁隐起了身,随手抄起一只未用的毛笔,在季江的头上敲了一下,行了,天色将暗,准备出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根据季江之前的打探,不少乞儿晚上都会躲到镇子西头的一间破庙里,因着近日有人在破庙附近失了踪迹,乞丐们纷纷去寻找别的容身之所,还剩下部分老弱病残依旧留守在破庙中。
两人按照乞儿所言,找到了镇西的破庙,寺庙周遭果然被一股阴森之气围绕,温度都比城东降下去不少,同在一个镇子却仿佛两个季节。
宁前辈,您在这等一会儿,我进庙瞧瞧。
宁隐一把拉住他,等会儿再去。
如果他的感知没有出问题,空气中隐隐约约的弥散着一股妖气,就像在云甲村时一样。
此时,寺庙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一道缝儿,不一会儿的功夫,自门里钻出来一个小孩。小孩蹦蹦跳跳的到了台阶下,从怀里摸出一只鸡腿,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吭哧吭哧啃了起来。
宁隐皱起眉,有妖。
方才隐约的妖气忽而变得浓重,与魔气交缠在一起,乌云压下,墙根儿底下仅剩的几朵野花瞬间枯萎。
影子从天而降,一紫衣男子落于小孩身后,利爪已经对准了小孩的头顶。
季江提剑迎上,剑锋挡开利爪,他转身提起小孩,丢上台阶,快跑!
小孩吓得滚进门里,寺庙大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紫衣男子见状,忽然恼怒,直奔季江而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远处,宁隐细瞧那人的伸手,接着月色勉强看清楚紫衣男子的面容。
居然是他。
以季江现在的修为绝不是他的对手,这样打下去对他们极为不利。
不出他所料,仅仅过了四招,季江已然处于下风,处处受制于人。男子虽无兵器,但出招阴狠毒辣,专攻人要害。加之功力远远在季江之上,双方交其手来,季江要全力以赴才能抵挡,而对方轻轻松松就能将人逼上绝境。
宁隐在脚下寻了一圈,抓起一把石子,朝着紫衣男子撒去,快走!
紫衣男子被虚晃一招,转身去挡,才发现是石子,待到他再转身追季江时,已然见不到人影了。
方才宁隐的石子一经撒出,两人便同时施展身法朝着镇子东头跑。穿过两条长街,二人躲进一条窄巷子里。
宁前辈,那妖物好像没追上来。
宁隐警惕的环顾四周,以他对那人的了解,恐怕不会如此就善了。
万一他追上来了,你就看我眼色行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看向宁隐,若有所思道,宁前辈认得他?
说起来,是个老朋友了,只不过论起以前可不算愉快。
那人也曾是妖界的子民,可心术不正,且不服管教,暗中与魔界勾结,终是叛出妖界,成了如今似妖似魔的东西。
宁隐瞧了眼远处的客栈,寺庙虽然破败,到底还有神址,只要那些乞儿不自己出门,他暂时还不会动他们。我们拐去北面郊外。
还不能让那人知道自己的落脚之处,得先给他使个障眼法。
两人奔着北面赶路,忽然间,四周迅速有妖气弥漫开来,紫衣男子翻身落在两人跟前挡住去路。
你们搅了我的好事,想跑?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宁隐:我们今天上成语课,请用故剑情深造句。
季江:宁前辈赠了我剑穗,教导我剑法心诀,我与宁前辈就是故剑情深之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去抄成语大全一百遍!
季江默默翻开成语大全,开始抄写。
宁隐走过来一瞧:你写的都是什么东西?
季江无辜道:举案齐眉,故剑情深,鸾凤和鸣,比翼连枝......内心os:都适合我和宁前辈
宁隐:......
第16章江塘镇六
季江上前一步,刚好挡住宁隐,他将龙渊横在身前,死死盯住紫衣男子。
方才宁前辈说与这妖有过节,可不能让他将人认出来。
紫衣男子嗤笑一声,别急着抢在前边,小子,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话音刚落,季江持剑而上,先发制人。他的功力敌不过此妖,只能现在剑招上压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绕着男子打,企图虚晃一招,分了对方的神。
他的算盘虽然打的好,可宁隐在旁却是看的眉宇紧蹙,一脸凝重。
季江的这种打发适合对付功力在上的凡修,但对方是妖就行不通了。妖比凡人敏锐,行动更是迅速,这点小招数是难不倒他的。
不出所料,季江很快便失去了先机,堪堪挡下紫衣男子的一掌,倒退数步。他捂住胸口,闷咳几下,一抬眼,紫衣男子的掌锋已经行至眼前。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红影嵌入两人之间。季江稍一晃神,手中的龙渊就被人夺了去。
宁前辈?
宁隐手握长剑站在季江身前,紫衣男子的掌锋已然抵至眼前,却骤然停住。
宁隐双眸片刻未眨,凝视着对面人,泰然处之。
殿下?紫衣男子愣在原地,忘了动作,掌间的内力慢慢消散,不可能,怎么会?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宁隐勾了下唇,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敌方越是分神对他们越有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荆吏,许久未见,你还是如此冒进。
细说起来,荆吏算是妖王殿的第一批护卫,当初也曾信誓旦旦称要誓死效忠妖界,却因为一己贪念与魔为伍。
荆吏收拾起震惊的神色,沉声道,你居然还活着。
你好像很失望?相对于荆吏的戒备,宁隐倒像是在闲话家常,我也以为自己不会回来了,世事就是如此难料。
属下哦不,我已经和妖界没有关系了。荆吏退后两步,郑重的行了一礼,这就算是我给曾经的自己一个交代。妖王殿下,我从前很仰慕你,觉得能在妖王殿做事是毕生荣幸。可惜啊,妖界的规矩实在太多,身为妖,却要抑制自身,不但不能为祸人间,还要维系苍生,简直泯灭妖的本性。
宁隐不在意的笑笑,你叛出妖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必再找说辞,我并不关心。谁说的妖的本性就是为祸人间?不要以己度人。
荆吏眯起眼,周身的妖气肆虐,卷起一阵狂风,周遭顿时天昏地暗。
宁前辈!
季江挣扎着要上前,被宁隐横臂挡住。
稍安勿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以他现在的状况,加上季江,也根本不是荆吏的对手。动起手来,只有送死的份儿。
宁隐举起龙渊,剑锋直指荆吏,云淡风轻道,与我动手,你敢吗?
此言一出,狂风骤停,荆吏收了妖力,看向宁隐时目光狠厉。
总有一天,我会赢了你。说罢,他旋身化作一股青烟,转眼消失于天地间。
宁隐深吸一口气,转手将龙渊丢回给季江,我们快些走,不知道能蒙他多久。万一他想清楚了,会更加发狠的找我们算账。
他这出空城计完全是在借妖王的身份唬人,谁能想到堂堂的妖界之主如今可能连个小妖都打不过。
但他此举也算是破绽百出,换作以前,他早就动手了。现在和荆吏打了半天太极却不见真章,如果不是因为畏惧曾经的他,但凡荆吏有点脑子,都能琢磨过来。
两人回到客栈,宁隐替季江探了脉,脉象稍有虚浮,乃是为妖力所致。好在荆吏那一掌只用了几成力道,且季江躲闪及时,没有造成大患。
宁隐二话不说,伸手解开季江的衣带,一把将衣袍撩开,胸前青紫色的掌印赫然入目。
宁前辈,我,我没事的。季江莫名红了耳尖,结结巴巴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修长的手指在掌印上抚过,季江倒吸一口冷气,随即大气不敢喘一下,愣是憋红了整张脸。
宁隐尚未察觉季江的异样,依旧专注的查看伤势。
内伤调息两日便可恢复,至于这个印子,去药铺抓点活血化瘀的药膏敷上,过几日就能消退了。
季江隐忍的声音透着细微的颤抖,终于引起了宁隐的注意。
他抬起头,顿时心跳不稳,老脸一红,匆忙收回手,目光游移,不知道往哪看好。
那什么,快把衣服穿好,省的着凉。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宁隐脸上的温度却不见消减。
宁前辈。季江咳嗽两声,既而道,您方才用的是不是叫兵不厌诈?
宁隐刻意压下莫名的躁动,清了清嗓子,你总算用对一回了。
是不是何种情况下都可以使用此计?季江望着宁隐,眸中带着满满的好奇,活脱脱一个求知若渴的学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倒也不是,要分情况而定。如果能拿捏对方的心绪,知道他怕什么,在意什么,再用此计才会将效果发挥到最大。所以宁隐话说一半,忽然顿住。
他这算不算教坏小孩子?
总之,这是兵行险招,万不得已才用的。宁隐不自然的瞧他一眼,不准乱学。
季江双唇一抿,十分乖巧的不再问了。
宁隐收拾好心绪,想起荆吏,忽然正色道,以目前形势来看,硬碰硬是没有胜算的。不过我还有一个办法。
季江忙追问,什么办法?
宁隐未言,抬起手,季江稍愣一下,随即将龙渊放到他手上。
你不是自小就喜欢研究各种法阵吗?
宁隐一边说着,一边用剑在地上划下繁复的图纹,打眼一瞧如同双凤交颈。
季江双目微睁,小声惊呼,这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落下最后一划,图纹闭环,瞬间泛起淡淡的金色柔光。
驱妖阵。
在他过往所研读的古籍中,驱妖阵算是较为复杂的法阵,对付妖族最为合适。
法阵的力量是随着施阵者的功力提升的,也就是说,你越强,法阵威力越强。宁隐说着,轻叹一声,算是临时抱佛脚吧,你要勤加练习,你对法阵越熟悉,能注入的灵力越多,我们的胜算越大。
他本身为妖,开此阵法实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他现在连法阵的威力都发挥不了一二,所以这驱妖阵只能由季江来完成。
季江被眼前的法阵所吸引,专注了没多久,却忽然想起什么,可是驱妖阵会不会伤到您?
若施阵之人是你,你我生死相连,不会伤及我的。
听闻此言,季江才算安下心继续研究阵法。
图纹的每一划都需要依附于施阵者的功力。季江凝眉以对,回想宁隐方才的图纹,一次又一次尝试。试了几次,总是到中途就无法再进行下去了。最后宁隐干脆将图纹画在纸上,让他看的更直观。
在季江研究法阵的时候,宁隐就在靠在床头,时不时往嘴里丢几颗糖炒花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阵难以掌握,季江的资质已经算是很好了。如果换一个资质差的,这个速成的念头是万万不敢有的。就算是当前,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吃够了花生,宁隐微阖双目,暂行小憩。忽觉一道光亮闪过,他猛然睁开眼睛,就见季江身前的法阵不知何时成了形,正闪着耀眼的金光。
季江抬头看过来,眼底带着兴奋,宁前辈,我施成了!
宁隐刚要开口夸两句,突然间,金光溢出,失了控制。季江被驱妖阵的力量震出一丈之远,重重的倒在地上,呕出一口鲜血。
季江!
宁隐赶过去将人扶起,作势要去探他的脉。
可季江却不配合,死死的握住宁隐的手腕,有气无力道,宁前辈,我好难受啊。
让我看下脉象。
季江依旧不松手,撑着力气说道,宁前辈,我是不是要死了?
不许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宁隐听到那个死字,心底有一瞬间的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驱妖阵虽然难学,但其实比召唤阵要温和的多,起码不会反噬施阵者,最多也就是法阵的力量不及。按常理,是不会重伤季江至此的。
快松开我,让我诊脉。
宁隐急切的想要知道季江的伤势,偏偏向来对他言听计从的季江这回就是不让他省心。
宁前辈,您夸我一句,我想听您说
季江的声音虚一分,宁隐心里就没来由的颤一下。
好宁隐想了半天,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平日里夸人损人的话都是张口就来,现在不知道是怎么了,脑海里一片空白。
你想听我夸什么?
季江稍稍侧头,我想
趁这个间隙,宁隐立即抽出手,摸上季江的脉搏。
脉象稍有浮动,并无大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呆愣了片刻,回过头来,一双眸子看的人直发毛。
要不要我好好替你治治?
好一个兵不厌诈,用到他头上来了。
季江立刻跳起来,生龙活虎,半点事没有,心虚的笑笑,不用了,宁前辈,就一点小伤。
那怎么行,这可是事关生死的事。宁隐似笑非笑,阴恻恻的说。
季江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忽然道,宁前辈现在有没有感觉轻松一点?
宁隐闻言一愣,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为什么我身上有点热?
宁隐一本正经:许是屋子里太闷了,我去开窗通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不对,是宁前辈的手热,所以我才热的。
宁隐打死不认:这与我何干?
季江:肯定是,不如我们再试试。开始宽衣解带
宁隐怂:不用试了,你说的有理,有理
第17章江塘镇七
季江望着他,眸若星辰,自见到荆吏开始,您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我知道他很强,我与他实力悬殊,宁前辈担心是应当的。
宁隐听的一愣一愣的,所以,这小子使诈是为了让他放松一会儿心情?
无论如何,我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季江接触到宁隐的视线,稍显赧然,但依旧直视着他,认真道,有宁前辈在,我有信心我们能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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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要说姓季的小子嘴甜,他平日里也说不出什么奉承话,可要说他嘴笨,又总能让人出其不意。
行了,不要以为你表一番忠心,方才的事就算过去了。
季江憨笑两声,这是自然。说着,他伸出手臂,给宁前辈打。
宁隐也不与他客气,抄起客房中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他手心。季江全当不知一样,定定的看向宁隐,唇边噙着弧度,十分乖巧的将手心冲上。
最令人难以招架的眼神并非魅惑勾人,也不是柔情似水,而是不加任何杂质的真诚,就如同眼前的季江一般。
鸡毛掸子在空中扬了半天,一瞬落下,没有挨到手掌半分。
宁前辈?
宁隐丢了鸡毛掸子,淡淡道,先给你记着,以后再敢淘气,数罪并罚。
季江的笑意更甚,嗯,我记得了。
还有。宁隐起身回了榻上,背对着季江,以后不准用生死使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闻言愣了一下,直觉宁隐最后一句的语气稍显疲倦,立即正色道,好。
宁隐没有再搭话,阖了眼装睡。
季江待了一会儿,轻手轻脚的走近,宁前辈,您睡着了吗?
半天等不到回音,季江俯下身,替他盖上被子,转而熄了房间里的烛火。
只听房门吱呀两声,脚步声渐渐远,宁隐在一片漆黑中睁开眼睛。
姓季的小子与他心中惦念之人的性情气质都大相径庭,可却总能让他莫名信任,不知是因为生死契的作用,还是他们原本就存有羁绊。
接下来的几日,镇子上一片平静祥和,不仅白天的集市依旧热闹非凡,连夜晚都比他们刚到镇上时安稳不少。
两人除去夜间巡查之外,白日里各自都有忙碌的事。季江照着法阵图刻苦修习,而宁隐则是继续完成他的作画生意。
偶尔,两人得了闲空,就到附近的茶楼里喝茶听书,享一时片刻的闲情。
二位公子,不好意思,咱这雅间满了,您看二位是不是在前堂委屈一下?
季江第一时间看向宁隐,要是他自己倒无所谓,就怕委屈了身边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无妨。宁隐不甚在意,指着墙边的位子,就那吧。
得嘞,二位里面请。
他们的位子靠后,且偏,茶客们专注于听书,很少有人察觉到他们,这倒让季江自在了不少。
小二端着托盘来上茶,顺便拿了两盘小吃,这是咱新出的茶菇肉酥,算是给二位公子的赔礼,请慢用。
宁隐盯着那碟子肉酥瞧了会儿,始终未动筷。
他本就只对甜食感兴趣,对于不甜的东西兴致缺缺。他如此挑食是有底气的,因为就算不吃也饿不死。
季江悄悄瞄一眼,先尝了口,宁前辈尝尝?味道不错的。
宁隐见他吃的很香的样子,不免动了心,夹起一小块放进嘴里。
季江凑近问道,如何?
宁隐细细咀嚼,虽说不是甜的,但还算是酥脆可口。
还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笑笑,把另外一盘桂花糕推到宁隐面前,这个适合宁前辈,如若不够,我再要。
这时候,门口忽然传出一阵骚动,两人同时抬头看去,就见一个身着粗布衣服的年轻妇人牵着小男孩走进茶楼。小二在前边忙着收账,没有看顾到门口。靠近门口的客人们瞧见这一大一小,纷纷低了头。有人道了声晦气,背过身子去,想离得更远些。
各位老爷夫人、公子小姐,求求您们赏一口饭吃吧,孩子已经两天没吃上一口饭了。
妇人泣声哀求着,领着小男孩一桌接着一桌的乞讨。
去去去,别站这,扫兴。
他不让你站,你也不能站我这啊,走走走,没有吃的给你。
妇人挨个桌鞠躬,求求大爷,行行好,只要给孩子口吃的就行。孩子他爹死了,我们被家里赶出来,没有生计,一路走到江塘镇,只能沿街乞讨。您行行好,只要孩子能吃一口就行,我无所谓的。我,我给您跪下了!
别别别,我可承受不起,你们快走吧,别杵在这。
小男孩瞧着桌子上的食物,眼睛发直。他趁妇人不注意,跑到宁隐桌前,直勾勾的盯住两盘茶食,又怯生生看了看宁隐,顺着嘴角淌下一滴口水。
宁隐拿着桂花糕的手顿住,任谁被这样近距离盯着也吃不下去了。
你想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男孩重重的点了头,目光随着宁隐的手来回移动。
这时,小二收完帐急忙赶过来,谁让你们进来的!
一声大呵,小男孩跟着抖了一下,躲到妇人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还盯着桌上的点心瞧。
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只是想讨一口吃的。妇人护着孩子,急忙道歉。
赶紧走,这里不是给你们讨饭的地方。小二没好气的说,转向宁隐时,赔笑道,对不住,宁公子,小的失察,扫了二位的雅兴。
无妨。宁隐瞧一眼小男孩,冲他招招手,过来。
小男孩战战兢兢,有小二站在那,他不敢过去,可又想过去,走一步停一步,回头看向妇人。
去吧。妇人轻声道。
男孩这才大了胆子靠过来,公子,公子好。
宁隐将桂花糕放回碟中,接着把碟子推了过去,吃吧。
小男孩一听,眼睛蓦然发亮,抓下一块桂花糕,狼吞虎咽的往嘴里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二傻了眼,赶也不是不赶也不是,宁公子,这
再上两碟茶食。宁隐对着妇人道,你也过来用吧。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妇人感激涕零,顾不得上桌,连连道谢。
季江见小男孩塞点心的样子,倒了杯茶给他,慢一点,这盘也给你。说着便把肉酥推给了男孩。
小男孩填饱了肚子,打起饱嗝,双手捧茶盯着宁隐猛瞧,公子,您是神仙吗?
宁隐摇头笑笑,我可不是,我是妖怪,害不害怕?
小男孩眨巴两下眼睛,却不见方才的惧色,才不是,哪有这么好看的妖怪?
宁隐点了点男孩的额头,好看的妖可不少,小笨蛋。
男孩捂着额头,露出吃痛的表情,可不一会儿又笑了,不管,我娘说过,公子这叫人美心善,是大大的好人。
宁隐无奈道,前两个字还行,后两个字就算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在阿毛心里,公子就是好人。男孩固执的坚持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忽然顿住,扫一眼季江,他就说这小家伙的傻劲儿怎么如此眼熟。
行了,你爱如何认为就如何认为吧。宁隐轻笑,眼角微弯,小小年纪,莫要学别人的傻气。
小男孩不服气的说道,我不小了,已经五岁了。
连语气都是一样的。
旁边的季江忽然咳嗽一声,脸色不是很自然,掏出一块碎银交给妇人,这些钱足够你们用几日了,沿街乞讨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不妨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做,比如有些府邸招长工,或者布纺里需要做女红的差事都可以看看。一时找不到可以先靠这些银子省着点花。
谢谢两位公子!
妇人当即拉着小男孩给二人下跪磕头,两位恩公大恩无以为报,请受一拜。
男孩磕头时,从衣服里掉出一个布娃娃。男孩赶忙捡回来,捧在手里,弹了弹土,重新揣进怀中。
妇人与男孩前脚刚走,两人相继起身紧随其后。
方才那孩子抱着的娃娃与破屋中的娃娃不差分毫,只是没有魔气,似乎还未被注入生魂。
两人一路跟到上次的破败宅院前,眼看着这对母子进了宅院大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们居然在这里落脚?季江皱着眉头说道。
此时天色渐晚,荒宅周遭的阴气自上次之后消散了不少,但随着那对母子的到来,阴气慢慢重新聚集。
出现一个布娃娃,就会有一人的魂魄被夺,世间便多了一具尸鬼。
那娃娃是在找下一个目标。
虽然布娃娃现在没有魔气,很可能是因为魔气被施法者困在娃娃体内,一旦寻到合适的人选便会吞噬人魂。
两人翻进院内,只见正中间的屋子敞着门,妇人进进出出,似乎是在挪一处落脚的地方。
公子?
妇人看见他们,惊喜道,阿毛,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小男孩探出头,一见宁隐,蹦蹦跳跳跑过来,公子!
宁隐低下头,和颜悦色道,阿毛,你是不是有一个布娃娃?你将娃娃给我,改日我再还你一个大的。
阿毛想都没想,直接掏出娃娃交给宁隐,不用还了,公子想要什么都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转身将娃娃交给季江,冲其使了个眼色,季江会意,带着娃娃出了院门。
总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把他心爱的玩具毁了。
宁隐转过来,摸摸小男孩的头,阿毛真乖。
蓦然间,上空压下层层阴霾,将原本的一点光亮也遮掩住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荒宅内,妖气冲天,昏暗中透出一道紫光。
季江旋身落于宁隐身侧,横剑对敌。
屋脊之上,一人负手而立,衣袂翻飞,身有紫光萦绕。
又是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宁隐:阿毛,吃桂花糕。
阿毛: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来,吃肉酥。
阿毛:啊~
季江:啊~
宁隐:怎么多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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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甘花桃子宝贝的地雷鼓励,么么~
周日晚上见~
第18章江塘镇八
宁隐瞧见来人,暗道不好,荆吏再次出现多半是识破了他的空城计。
虽说早晚都是要对上的,但现在季江修习法阵的火候还不过关,只能是拖一阵是一阵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妇人抱紧阿毛躲在后面,母子俩缩成一团,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宁隐沉了沉,忽而笑道,魔界可是在找什么东西?要劳你去而复返?
荆吏冷哼一声,就不劳妖王殿下费心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便与殿下一决胜负。
说话间,荆吏周身的妖力大盛,他张开利爪,掌心盘绕着两团黑色浓烟。
荆吏挥掌而下之际,季江提剑迎上。黑色的浓烟缠上龙渊剑,紧接着绕上季江的手臂,进而向全身蔓延,令他动弹不得。
宁隐忽道,开阵!
闻言,季江攥紧了双拳,颈子上的青筋暴起,拼尽全力握住龙渊剑,提剑劈下,斩断了缠绕的浓雾。
剑锋直向荆吏刺去,对方闪开后,季江并无恋战之意,而是迅速飞身向后,在墙壁上划出一到剑痕。
几次三番如此,荆吏皱了眉头,耐不住性子突然下了重手。
季江急忙翻身后转,在墙上划下最后一笔。紧接着,金光顿生,破烟而出,压了妖气一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荆吏抬臂挡住光线,驱妖阵?妖王殿下,你想赢我,居然要靠驱妖阵了吗?
季江继续默念心决,灵力由龙渊剑溢出,源源不断注入法阵之中。
荆吏在驱妖阵的作用下,身体不能自持,朝着阵法缓缓前移。
倘若法阵能将其降伏,妖则会被卷入其中,送往极慌之地,永世不得重返三界。
就在荆吏离着法阵还有一步之遥时,他忽然挣脱了驱妖阵的束缚,妖力与法阵神力相撞。刹那间,金光与黑烟一同消散,季江被震出数丈之远。
荆吏转身朝着季江追去,掌锋已至,宁隐飞身上前,硬生生接下这一掌。
宁前辈!
季江张开双臂接住倒下来的人,鲜血自宁隐嘴角溢出,滴在他的手背上。
宁前辈,宁前辈,您睁眼看看我。季江慌了神,颤着声音喊道。
放心,死不了。宁隐抬眼,说话间又呕出一口血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再怎么说,由他挨这一掌也比让一个凡人来受的强。
你居然没有功力了?荆吏瞪着眼睛,笑的狰狞,堂堂妖王殿下,现在是个废人?这真是个令人振奋的消息。
他突然收敛了笑容,挥掌而下,拿命来吧!
季江抬剑挡住,大吼一声,竟是将周身的灵力全部调用起来。
荆吏猝不及防的失了手,后退数步。季江趁机追上,杀红了眼,一时间竟令荆吏节节败退。
起初,荆吏未当回事,却不想季江的剑招与之前大不相同,明明他的功力在上,眼下居然被一个黄口小儿处处压制。
季江回头望一眼宁隐,握剑的手咯吱作响。
我要你的命!
龙渊剑直抵荆吏喉间,将他避退至墙角。
荆吏刚要反扑,却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无法动弹,方才被破的驱妖阵法再度闪现华光,似是要将他吸纳其中。荆吏腹背受敌,一咬牙,拼了力气挣脱出来,化作一股青烟逃窜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赶回宁隐身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来,宁前辈,我带您去疗伤。
龙渊剑腾空之时,季江回头扫了眼那对母子,速速离去。
放眼江塘镇,最近最安全的地方,就只有他们之前看见的破庙。
季江抱着人跃下,龙渊剑跟在他身后一同进了庙宇。
寺庙里,台上的神像已经被变得暗淡无光,铜身被磨掉了皮,露出坑坑洼洼的斑点。
神像旁边铺了一层草席,许是先前乞儿们在此落脚时做的。
季江将人放到草席上,拿过一旁的蒲团当了枕头。
宁前辈?
宁隐一直是醒着的,外面发生的事他都清楚,就是没有力气睁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此时听到季江唤自己,他才轻抬眼帘,无事,我休息几日便好了。
我用灵力替您疗伤。
宁隐却轻轻摇头,不要耗费灵力,你若不保存实力,等荆吏杀回来要如何办?
可是季江看着眼前人憔悴苍白的面色,心里不是滋味,宁前辈是为了我受的伤,不然您吸我的元气来疗伤,我年轻体壮,损一点元气没事的。
宁隐尽力压住喉间腥甜,哑声道,你拿我当什么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季江急忙解释,我是想为宁前辈做点什么。
看来今天不让他给自己疗伤,这小子是安心不了了。
你我有生死契在身,你待在这里不必做什么,就可以助我疗伤了。
季江眨了眨眼,就这样?
嗯,就这样?
季江再次确认道,当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然是蒙你的。
当真。
季江盯着人瞧了一会儿,突然点了他的穴道。
你做什么?
说话间,季江转掌抵在他的心口处,灵力源源不断的引入他的体内。
我不是小孩子了宁前辈,没那么好骗。
宁隐:
这小子,越来越不好骗了。
您放心,宁前辈,我有分寸。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宁隐唇上终于恢复一点血色,季江收起掌力,替宁隐解开了穴道。
得罪了,宁前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缓缓呼出一口气,胸口的钝痛缓解了不少,你倒是不怕惹我生气了。
等宁前辈的伤好了,想怎么罚我都行。季江唇角微弯,坦然道。
你这么说,我还怎么罚你。
这小子已经学会两头堵他了。
季江方显赧然,挠了挠头,我去拾些生火的东西。
直到深夜,季江一直盘坐在侧,时时刻刻守在宁隐身前。
忽见宁隐眼帘微动,似乎很不安稳的样子,却迟迟不见转醒。
季江去探他的脉象,入手间却惊觉一片冰凉。
宁前辈?
宁隐全身上下都如寒冰一样冷,单是看着还不明显,碰到人时,才发现宁隐的身体在微微打颤。
他唤了几声,都不见人醒过来,随即再次为宁隐施法疗伤,时间一点点过去,不见半点成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情急之下,先脱了外袍裹在宁隐身上,再将人扶起靠进自己怀里。
宁隐于昏沉中不自觉的往温暖的地方靠,整个人几乎都要和季江融为一体了。
季江感受到怀中人的动作,忽然灵机一动,忙将人放下,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自己的衣衫。
当他摸上宁隐的衣带时,明显停顿了一下,耳根莫名泛红。
这就和卧冰求鲤是一样的,不算失礼。
季江同样除去宁隐的衣物,重新将人揽进怀中,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他抱着宁隐,如同抱了一块冰,这块冰源源不断的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尽管冻的刺骨,季江还是硬撑着片刻也不放手。
不知过了多久,宁隐的身体终于渐渐变得温热,像是冰雪被融化,黏了一层汗。
许是感到了不适,宁隐轻蹙起眉宇,在季江身上蹭了蹭,想要找一个舒服的位置。
季江顿时僵住,提着气不敢放松,身上莫名传来阵阵酥麻,心底升起一股躁动,怎么压也压不下去。
这时,宁隐睁开眼,瞪着神像愣了会儿神,既而缓缓转过头,惊见一张放大的俊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情况!
宁隐一把推开季江,扯了衣服把自己裹上。
昨晚发生什么了?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宁前辈,您醒了!
季江欣喜过后,突然涨红了脸。此时的宁隐衣衫不整,墨发散乱,神色茫然,怎么看怎么像刚被欺负过。
我,那个,宁前辈您昨夜浑身冰冷,我想给您取暖,所以才
宁隐听后松了一口气,两人坦诚相对,还纠缠在一起,吓的他以为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以后取暖可以生火
宁隐背过身去,默默穿衣服。
火生了,衣服盖了,但是都不管用。季江拾起地上的长袍,宁前辈,您的衣服在这里,您穿的是我的。
宁隐手上一顿,他就说哪里不太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待两人各自整理好衣衫,季江在他身后小声问道,宁前辈,您觉得好些了吗?
宁隐试着调息,周身似乎轻松许多,胸口也没有昨日的痛感了。
好多了。就当前情况,他自己打坐调息几日就可以痊愈。
他抹了把额间的细汗,莫非治他的伤跟伤寒发汗是一个道理?
宁隐一转头,正对上神像,心虚的咳嗽两声。
佛门净地,罪过罪过。
宁前辈,铜像脚下还有一个蒲团,我拿给您靠着。
宁隐来不及阻止,就见季江已经将蒲团抽了出来,哗啦一声掉地上一本书册。
这是什么?
季江拾起蓝皮书册,盯着上面的字发起了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什么书?
季江抬头,支支吾吾道,是本,一本秘籍。
宁隐见他神情可疑,伸出手,拿来给我瞧瞧。
季江慢慢吞吞的把书册交过去,宁隐接过来一瞧,同样愣了神。
佛门净地,怎么会有这种秘籍!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宁隐:你在干吗?
季江:卧冰求鲤。
宁隐:再说一遍。
季江:卧冰求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
第19章江塘镇九
双灵修习秘典,字不大,但差点晃了宁隐的眼。
亏的他刚才还觉得亵渎了佛门净地,原来这里才是真不正经的地方。
宁隐一甩手,书册被丢的老远,不是什么好东西,不适合你看。
季江重新拾回来,我看典籍上说,此秘籍有助于增加修为,还可帮人疗伤。宁前辈,灵修是不是指
旁门左道而已。宁隐立即截住他的话,小孩子不要瞎问,总之不是你该看的。
宁前辈,我不是小孩子了。季江替自己不平道。
宁隐假笑了一下,是,你已经成年了。但你用不着这个,有我在,会让你功力大增的。
季江盯着手上的书册发起呆,他倒不是想速成自身修为,而是书中提及可使修炼的两人同时提升,还能助人疗伤,很适合用在宁隐身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待我研读一番,给宁前辈您疗伤用。
万万不可!宁隐急忙道,见季江面露疑惑,既而缓和了语气,听我的就对了,回头把这东西扔掉,扔的越远越好。
季江似懂非懂,终究还是顺了他的意思。
经此一夜,宁隐的伤好了大半,已经可以自己打坐调息,只是每每打坐后就要小睡个把时辰。
他昏昏沉沉的不知自己是梦是醒,只觉得有淡淡的光晕在晃动。长睫微颤,双眸缓缓张开,他好像看到季江正侧身对着自己,金色的光晕环绕周身,再瞧地上,疑似能见双凤的图腾。
宁隐不自觉的弯了弯唇,心道这小子还挺刻苦的。
浓浓的倦意再度袭来,令他沉沉睡过去。
光晕慢慢消散,季江收起法阵,回头偷瞧一眼宁隐。见人依旧熟睡,他放轻了动作,自怀中掏出蓝皮书册。
虽然宁隐嘱咐他把书丢掉,可能用做疗伤的秘籍丢了实在可惜,不如让他看了再丢。
破庙里门窗管不严实,夜间本有几分寒凉。身侧生着篝火,火光摇曳,他将外袍盖在宁隐身上,而自己仅仅靠灵力驱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可眼下,他却越来越热,心里那股躁动又开始兴风作浪。
灵修原来是这样进行的,怪不得宁前辈一再嘱咐他把书扔掉。
书上写,不仅限于男女,人均可以修习。也就是说他和宁隐也可以修炼。
季江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他怎么能动这种心思,一定是太担心宁前辈的伤势才会病急乱投医。如果被宁前辈知道自己不仅看了书,还萌生了奇怪的念头,后果不堪设想。
思及此处,季江起身出门,回来时已经两手空空。
秘籍是丢掉了,可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印在他的脑海里,如何都忘不掉。
宁隐醒来时已经是天大亮,一睁眼,面前就摆好了两包香喷喷的糕点。
宁前辈,我趁您睡着的时候去外面买的,好些日子没买了。
宁隐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身上,养伤的这些日子,没有条件泡澡,估计头发也是散乱的很,根本没有胃口吃点心。
季江见他没有动手,刚想游说几句,忽闻外面起了一阵骚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群衣衫褴褛的孩子闹哄哄的涌进寺庙,每个人怀里都抱着好几个馒头。
这些乞儿一见两人,忽然哑了声,呆立在门口不知所措。
见他们一副小鸡仔模样,宁隐温和的笑道,这是你们的地盘?
乞儿们点点头,又慌忙摇头。为首的男孩看上去稍大一点,只见他搂紧怀中的馒头,好似怕人抢一样,小心回道,你,你们想待也,也可以的。
男孩说完,那些乞儿们纷纷贴着墙根走,和两人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们还可以待在这吗?男孩小声问道。
宁隐和颜悦色的说,当然,我们不请自来,只是借住几晚,马上就要走了。
男孩轻呼一口气,再看向宁隐,犹豫道,也不用马上,这里地方很大的。
那就多谢了。宁隐扫一眼他身后的小胖子,你怀里是什么?
小胖子慌慌张张撩开衣襟,掏出一个布娃娃,我捡,捡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蹙了眉,与季江对视一眼,你把这个娃娃给我好不好?我用点心和你换。
小胖子看见吃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二话不说就做了交换。
趁季江出门去处理布娃娃的时候,宁隐迅速与这群乞儿们打成一片。
你们的馒头都是从哪里取的?
乞儿们围着宁隐,争相抢着说,嘈杂中一句话都没听清。
宁隐点了点小胖子的脑袋,好了,你来说。
镇子南边有家刘府,每逢有寿宴、婚嫁,都会施粥放粮。我们经常在刘府门外蹲守,有时候碰上心善的小姐丫鬟出来,也能讨点吃食。
高个子男孩从旁补充道,明日是刘府老爷大寿,刘府放粮三日,为刘老爷积福祝寿。
宁隐又与他们闲聊几句,基本上将关于刘府的事听了个七七八八。
荆吏频频盯上乞丐,很有可能是从他们身上寻到了什么。而乞丐们经常出没的地方,以及常接触到的人也许就与魔界要找的东西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我们没有请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大门吗?季江抱着贺礼,小声问道。
宁隐以拳掩唇,谁说我们没请帖。
在季江愣神的功夫,宁隐轻轻拈指,双指间忽现一张红色信封。
守卫接过请柬,满脸堆笑,两位里面请!
两人成功混进贺寿人群中,季江偏头盯住身边人,满眼崇拜,宁前辈,您怎么会有请柬的?
宁隐挑了下唇,小把戏,不足挂齿。
刘府在江塘镇上的威望颇高,邀请的宾客几乎遍布了半个镇子。客人们聚在一起,认识不认识的见了面都要一阵寒暄。
宁隐与季江专门避开人群往人烟少的地方走,本以为这样就不会引起注意,可刚穿过长廊,迎面就撞见刘府上的女眷。
两人低了头,想从边上溜过去。奈何天不遂人愿,不等他们走过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是宁公子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抬头一瞧,那说话的女子欣然道,真的是宁公子。
小姐是宁隐觉得这女子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
女子腼腆的笑笑,我之前去客栈求画,与宁公子有一面之缘。
怪不得,原来是有过生意往来。
宁隐点点头,原来是刘小姐。
我本来让下人去客栈送请帖,可是听伙计说你们已经走了,还以为您已经离开了江塘镇。诶?您是如何收到请柬的?
宁隐清咳两声,话锋一转,我们确实想要离开,但有点事耽搁了。
正好两位还没走,今日一整天都有酒宴,两位公子可尽情享用。
刘小姐与一众丫鬟渐行渐远,宁隐遥望着,喃喃自语,这刘家是谁当家?
季江忙回道,我之前找乞丐们打听时,听他们提过一嘴。说这刘府与别家不同,刘老爷年事已高,幼子乃二房所出,至今尚且年幼,刘夫人过世的早,如今就是这位刘小姐能做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走,我们跟上去。
魔界要寻的东西他大概能猜出,只是不知道是宝器中的哪一件。如果宝器藏在刘府,那么作为当家人一定会清楚一二。
两人飞身上了屋檐,一路追到进后院。
刘小姐遣散丫鬟们,只留下一个贴身的。
我当是谁这么大阵仗,原来是我们大小姐回来了。
一个美艳妇人由丫鬟搀扶着出来,头上的金步摇晃的人眼晕。
亏你还记得你爹的寿辰,没有就此住在绸缎庄里。
刘小姐冷冷的瞧她一眼,二姨娘不管事也就罢了,莫要生事。
刘姨娘甩开丫鬟们,呵斥道,我哪里不管事了,府上大小事都被大小姐你霸着,轮得到我吗?还有,谁生事了?小小年纪,可不能张口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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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摸了摸下巴,这个琴师有点问题。
宁前辈可是察觉到什么气息了?
宁隐转身跃下屋檐,这倒没有,可方才那刘姨娘听见琴师二字时,脸色忽变,可见一般。
有人来了!
季江忽然长臂一伸,勾在宁隐腰际,带人飞上屋檐。
几个丫鬟小厮手托果盘自屋前经过,等他们出了后院,季江才抬起头。
为了不被发现,他将宁隐护在怀里,压的严瓷合缝,宛如老母鸡孵蛋。
宁前辈,他们走了。
季江听不到应声,察觉出不对,低头正对上宁隐的视线,莫名心虚道,宁,宁前辈,怎么了?
我们是客人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茫然的点头,是,是吧。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躲着,被丫鬟小厮看见了又如何?就说走错了便是。
季江转念一想,讪笑道,也是啊。
所以,你还不快给我起来!
宁隐深吸一口,如果不是看在这张脸的份儿上,他就要暴躁了。然而一对上这张脸,他是一点脾气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我们来灵修吧。
宁隐:你还小,使不得。
季江:我不小。
宁隐:那我小可以了吧。
季江:您宁前辈您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一定要替宁前辈保守秘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怎么好像被误会了什么?
第20章江塘镇十
两人跟在一众丫鬟小厮身后,直至前院主厅。此时寿宴已经开始,鼓乐声奏响,宾客们纷纷入席,到处都飘着酒香气。
宁隐本想寻觅一处角落坐下,才看到合适的位置,就见方才通报的守卫朝着自己这边跑过来。
宁公子,您的位子在这边,是我家小姐专门为您二位留的,请跟小的来。
两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到了主位右侧的位置。
季江只随意扫一眼,就能发现不少人都往他们这边瞧,于是侧过身子小声道,宁前辈,我们是不是太明显了?
岂止是明显,简直是招摇。
宁隐轻抿一口酒,静观其变。
鼓乐声戛然而止,刘老爷在仆人的搀扶下进了主厅,刘小姐和二姨娘分别跟在左右,众人立时放下酒盅起身行礼。
恭祝刘老大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刘老爷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各位,都坐都坐,好吃好喝啊,今日不醉不归。
美酒佳肴已经上齐,刘小姐冲伶人们挥下手,乐声再度奏起。
爹,这位是宁公子,就是之前替女儿作画的那位先生。
猝不及防被点到名,宁隐放下酒盅,略一颔首,刘老爷。
刘老爷止不住的点头,果然一表人才,气度非凡,怪不得画作如此出色。
刘老爷过奖了。宁隐寒暄一句,忽觉有人扯自己袖子,一回头,就见到季江闷闷不乐的看过来。
怎么了?
季江瞧一眼刘家父女,那刘老爷不会是想召宁前辈做上门女婿吧?
这小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
哪有的事,别乱讲。
哦。季江抿了抿唇,宁前辈吃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听这边刘老爷与刘小姐有说有笑,二姨娘那里坐不住了,忙插话道,老爷,我也请来一位才高八斗的先生,最通音律,不如让他上来为老爷弹琴助兴?
刘老爷心情大好,想也没想就应了。不一会儿的功夫,自大厅外走进来一位怀抱古琴的紫衫男子。
四目相对,两方俱是一愣。
这琴师居然就是荆吏。
荆吏诧异片刻后立即掩去了多余的情绪,朝着主位一拜,见过刘老爷。
先生不必多礼。
荆吏颔首,今逢刘老爷寿辰,我便弹一曲长寿赋为大家助兴。
只见其一撩衣摆,席地而坐,十指抚上琴弦,轻快悦耳的音律流出,绕梁不去。
季江抓紧龙渊,凝眉以对,他搞什么名堂?
席间宾客浑然不知,继续交杯换盏,大厅内欢声笑语,本是一片热闹景象。突然,琴声变了调子,节奏隐隐加快。谈笑声忽然归于沉寂,再瞧那些宾客,全都端着酒杯直勾勾的看向一个方向,好似被人摄了魂魄。
宁隐暗道不好,按住季江的肩膀,凝神聚气,别被他牵着鼻子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猛的回了神志,忙聚灵调息,以抵至那股魔音。
众人随着琴音起身,跟随荆吏排成纵队走出主厅。魔音愈来愈远,妖力的压制逐渐减弱,两人这才冲破了桎梏紧追上去。
人们行至偏院院口时忽然停住,如雕像一般静立不前。琴声还在继续,唯有刘家小姐继续往前行走,只见她双目空洞,神情呆板,如行尸走肉。
两人赶到时,远瞧着荆吏跟在刘小姐身后进了祠堂。
宁隐回头看一眼季江,他倒是没事,可季江还是凡人,很难抵过这等魔音。
你怎么样?
季江因为调用内力,气息已有些许不稳,我没事,我们快追上去吧。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破了荆吏的琴音。
季江按住他的肩膀,等等,他弹的是惑音,离得越近越容易被蛊惑。一会儿进去以后旁的不干,先攻他的琴。
祠堂内,刘家小姐在供桌上几经摸索,握住最左侧的牌位,用力转动,就听轰隆隆一声,供桌后的墙壁忽然转开一扇石门。
荆吏两眼泛光,嗤笑道,原来是藏在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他放下古琴,即将进入暗门时,自打身后闪出两道人影。荆吏转身去拿古琴,却听砰的一声,琴裂弦断。
又是你小子。
与此同时,宁隐接住刘小姐,旋身转进了暗道,小鬼,快跟上!
季江横扫一剑挡开荆吏,翻身飞入暗门,扬起剑鞘按住机关,石门立即合上。为求稳妥,他当即在门口设下一道结界。
石门外不时的传来砸墙的声音,轰轰作响。
这边坚持不了多久,我们得赶在他进来之前找到东西。说着,宁隐在刘小姐眼前打了个响指。
刘家小姐如梦初醒,茫然道,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事态紧急,现在不能详谈。门外有一半妖,惦记上了刘府中的一间宝物,实不相瞒,我们也是为寻此宝器而来。若此物落在恶妖手上,后果不堪设想。还请刘小姐带路,让我们寻得宝器。
砸墙的声音越来越大,不断有土渣顺着石壁滚落。刘小姐犹豫片刻,迅速做出了选择,两位跟我来。
暗道中九曲十八弯,若是没有人带,靠他们自己找恐怕得花上半天的功夫。
下完阶梯,刘小姐在石壁上敲了三下,石门忽然缓缓向上移动,逐渐透露出隐约的华光。石门完全打开的刹那,灵气四散,引人靠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中的石台上放有一块墨玉石璧,半边刻有飞龙图腾。
季江惊叹道,这是
乾江璧。宁隐走至近前,聚魂术的五大宝器之一。
我也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只是听父亲提起过,这块石璧祖辈流传。据说祖上仅是暂为保管,等它的主人回来就交还回去,可一直都未等到。
见宁隐抬手去摸,刘小姐惊呼道,这石壁有机关的,若非其主人,暗道是会坍塌的。
无妨。
指尖碰触到石壁,华光瞬间弥漫至他的掌间,似是在与他亲昵。
刘小姐见此景,讶然道,宁公子,你该不会就是
宁隐不费吹灰之力便将乾江璧收入囊中,对不住,刘小姐,这石壁我是需要带走的。
震惊过后,刘小姐淡定了许多,没关系,刘家本就是代为保管,既然它认你为主,自然应该交于你。
多谢刘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当此时,只闻一声巨响,石壁砰然震成碎块滚落,脚下剧烈摇,妖气迅速窜入暗道。
宁隐点了刘小姐的睡穴,将其掩到身后,他进来了。
季江执剑转身之际,荆吏已经到了石门口。
把乾江璧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多活两天。
话音才落,龙渊剑已经抵至其眉心。两人交手中,季江故技重施,一边打一边石壁上画下法阵。
荆吏嗤笑道,你这法阵,火候还差的很。
是吗?
季江落下最后一划,翻身后退,金光重现。他拈起双指,颂念心诀,法阵的光芒越发强盛,灵气暴涨,一时间盖过了妖力。
荆吏像上次一样奋力挣脱,却发现已经挣脱不得了,随着驱妖阵的威力越来越强,脚下不可控制的向着法阵移动。双凤图腾忽然旋转起来,演变成金色漩涡。转眼间,他已经被引到漩涡跟前,再往前一步便会被送往极荒之地。
宁隐,你为何总与我作对!荆吏竭力抵抗驱妖阵,面容扭曲,双目猩红,然而回天乏力,已经逃不开被遣送的命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因为我是半妖,就应该被如此对待吗!
宁隐几不可闻的叹声气,你还是不明白,之所以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的贪念所致,与你是不是半妖并无关系。
荆吏咬牙切齿,听不进半分,仰头怒吼,一字一顿犹如在种下诅咒,宁隐,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去了极荒之地,也一定会回来。等我回来了,必然将你碎尸万段!
言罢,荆吏突然瞳孔剧缩,不可置信的瞪着眼前人,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长剑没入心口,刺穿背部,鲜红的液体落在脚下汇成血泊。
季江手持龙渊,目光冷冽,不待荆吏张口,又往里推了一分。荆吏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自四肢开始消失,终是魂飞魄散。
与此同时,宁隐顿觉体内有一股微弱的内力在流窜。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缓缓攥拳,有了几分力度。
内力竟是恢复了一成。
季江收起龙渊,转过身来委屈道,宁前辈,对不起。
宁隐茫然抬头,好端端的道什么歉?可在接触到季江的眼神时,他大致明白了。这小子一直待在山上修习仙法,不曾真的动过杀意,方才气急失了控,现在回过神来怕是不习惯。
这是他咎由自取,不必自责。你做的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还是个孩子。
季江却没有被安慰到,依旧委屈巴巴的望着他,将剑穗拿在手中,溅上血了不过宁前辈放心,我一定把它洗干净。
宁隐:
所以他刚才都白安慰了呗。
宁前辈,我们接下来去哪寻找余下的宝器?
宁隐抬手时,乾江璧立时浮于掌上,倒是有个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精分小剧场
荆吏:不是说好的流放极荒的吗!!!怎么就魂飞魄散了?
季江:反派死于话多。
一转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好可怕!需要宁前辈亲亲抱抱举高高*^▽^*
宁隐:我怎么没看出来你害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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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落尽酒白宝贝的营养液鼓励!
我们周四晚上见~
第21章云华城一
他手托乾江璧,转掌将内力推入,顷刻便见石璧之上映出一道红光,直破昏暗,指向某个方向。
宁隐睨一眼季江,宝器之间原是有那么一点感应,虽然不能找到准确的位置,但大致方向还是可以确定的。
两人迅速收拾好残局,与刘家小姐道了别,按照乾江璧的指引御剑而行,片刻都不曾耽搁。
红光穿破云霄,一路指向东方。随着光线越来越弱,宁隐示意季江准备收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光芒消失之际,两人落于地面,仰头尽是巍然耸立的石墙。
宁隐负手而立,望向城门上的牌匾,云华城。
指引到这里消失,想必这城中会有他们要寻找的东西。
我们进去瞧瞧。
比起江塘那样的小镇,云华城不愧为一座独立的城池,不仅地界广阔,连集市都比江塘镇的更加兴隆。于长街上行走,常能瞧见南来北往的车马,多半是做生意的商队。
宁前辈,我们进商铺看看。
宁隐闻言抬眼,瞧见警惕中的季江,再一看四面八方有意无意集中过来的视线,心下了然,当即拐进了距离最近的商铺。
呦,两位公子,来看字画。咱这什么大家之作都有,您瞧瞧。铺子老板忙迎合道。
宁隐本是就近随意拐进来的,没想到是家卖字画的铺子,倒是很合他的意。
两人进到里间,将墙上悬挂的字画一一瞧过。宁隐点点头,当真都是价值连城,难得老板没有夸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左顾右盼,小声道,都不如宁前辈您画的好看。
宁隐瞧他一眼,嗔怪道,你又不研究字画,哪里就知道了。
我是不太懂,但是我知道好不好看。季江坚定称道,宁前辈的画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宁隐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还是很受用。
他转过身,正瞧见铺子老板略显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不禁好心安抚道,小孩子妄言而已。
铺子老板忙应承,无事无事,公子仪表堂堂,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才子。想必这位公子所言非虚。
宁前辈,我想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宁隐撩开衣摆往太师椅上一坐,端起伙计送来的茶,去吧,小心不要迷路。
像季江这个年纪,常年只重武的习性,想来对读书画画是不感兴趣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趁季江不在的功夫,宁隐小憩片刻,与铺子老板简单交谈了几句。他不过是随意提起千年前的古画,立刻就让铺子老板两眼放光。
河欢图可是已经失传千年之久了,若不是对字画颇有研究恐怕根本不知其名。
宁隐轻抿一口茶,略知一二,也算不得颇有研究。
公子过谦了。说着,铺子老板忙招呼伙计添置新茶,顺便端上一小份茶食。
敢问公子可有画要出手?若是有,小店随时欢迎。
宁隐挑了下眉,没想到刚到这先谈好了一桩生意,成,我记下了。
见铺子老板满面荣光的样子,宁隐眸光微动,起了打听的心思。
敢问云华城哪有住店的地方?
铺子老板忙回道,您出咱这门向北行,穿过一条街,往右拐,入眼便是。那里是咱云华城中最有名的客栈。
宁隐状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因何最有名?
且不提它是城中最大的客栈,就在客栈隔壁还设有一家酒楼,名为云香楼,两家老板都是一人,背后是云华城的望族石家做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是家族生意,难怪做的这么大。
公子啊,莫怪在下多嘴。铺子老板犹豫道,公子是外乡人,可能对咱云华城不熟悉,往后出门千万不要独行。
宁隐一听来了兴致,这是为何?
您不知道,咱云华城与别城有些不同。铺子老板放低了声音,这里盛行男风。
宁隐一愣,男风?
是啊,像公子这般的若是独行,怕是要出事,所以还需有人陪同才好啊。
他们到底是来了一个怎样的地方?
宁隐面上微微一笑,多谢提点。
铺子老板谨慎的提醒道,公子也且不可随意对别人这样笑,若是遇上好色之徒,后果不堪设想。
宁隐:受教了。
待季江折返回来,两人依照铺子老板的指路找到了那家最负盛名的客栈,青云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客栈内分为云、山、地三个字号,云字号为上房,是客栈里的金字招牌,不少途径此地的达官贵人都会慕名而来。
宁隐坐于书案后,随手抄起一本魅谷志。
青云居的名望确实不是空穴来风,上房很是讲究,由屏风隔成内卧与书房,被面帐幔皆为上好的苏绣绸缎,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比起大户人家的卧房不逞多让。
宁前辈,吃桃子。
说话间,季江端着果盘进了门,端坐于宁隐对面。盘中的粉红蜜桃带了些水汽,看上去圆润可口。
哪来的桃子?
小二送来的,每间房都有,我看见就给截下了。说着,季江将桃子切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给宁隐,我听说甜的很,汁也多,看样子是不错的。
宁隐咬下一口,瞬间回忆起在妖王殿时每年呈上来的春桃。
是不错。
季江憨笑两声,自己拿起余下的一半咬了一大口。
明明有两个,为什么要切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低头看看另一个完好无损的桃子,没关系,我们可以再分这一个。
宁隐也未在意,便随他去了。
宁前辈。季江偷偷瞧向专心吃桃子的人,您的发簪歪了。
宁隐疑惑的抬起头,不等他有所动作,季江已经起了身。
宁前辈尽管继续吃,我刚好净了手,让我来代劳就好。
季江抽出发簪,任由墨发倾泻,他执起木梳,眸中尽是认真。
手指穿过发丝,梳子轻轻落下。
我头一次替人梳头,没弄疼您吧?
要不是他感觉敏锐,怕不是都要忘了有人正给他梳头了。
还好。
不多一会儿,季江端来两面铜镜,好了,宁前辈您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抬眸一瞧,才觉自己头上的发簪换了样子。
宁前辈觉得好看吗?我在街上一眼就瞧见了,觉得很配宁前辈这身红衣裳。
头上的赤玉簪子底色晶莹通透,是比他原来那支翡翠簪子要配一点。
宁隐转过身,你方才出去就是买这个?
季江不好意思的点了头,宁前辈可还喜欢?
宁隐又瞧了眼镜子,嗯,不错。
待会儿我去街上打听打听,看看云华城近日有什么大事发生。
宁隐起身道,我与你同去,隔壁就是云香楼,是打听消息的最佳地方。
他们能追到云华城,魔界也一定会来这里,就看谁先下手为强。
两人径直上到云香楼雅间,要了一壶杏花酒和几碟下酒菜。他们来的刚巧,正赶上唱小曲的下台,换上来一个说书先生。
这说书的一上台,便迎来一阵掌声喝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小酌一杯,盯着楼下道,看起来这个说书的挺受欢迎。
说书人在案上忙活一通,迟迟不开口,卖足了关子。台下有客人等的不耐烦了,开始扬声催促。
什么时候讲啊?
今儿个讲点新段子吧,老的都听腻了。
稍安勿躁,这就来了。说书人理好衣袖,清了清嗓子,一拍醒目,咱今儿个就说一桩新段子,名为寒城记。
只听一声清响,宁隐手里的酒洒了半杯。
季江赶忙托起他的袖子,拿过软巾来擦。
宁前辈,您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宁前辈,您知道咱们以后会是什么关系吗?
宁隐:什么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分桃子吃的关系。
宁隐:
季江:宁前辈,我来替您梳头吧。
宁隐:这又有什么说法?
季江:一梳白发齐眉。
宁隐:都哪学来的土味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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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云华城二
宁隐讪讪的笑了笑,抽回衣袖,替自己又满上一杯。他仰起头一饮而尽,因为喝的太急,差点把自己呛到,忍不住咳嗽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您喝慢点。季江赶忙替他顺气,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那说书的
无事。宁隐马上截住季江的话头,听书。
那厢,说书人在台上缓缓道来,引得一众客人都听的入了神,整个酒楼只余下说书人讲书的声音。
说起话本寒城记,就要从一只小鲤鱼精说起。这小妖名为阿丁,因为好奇人间繁华,偷偷溜到凡间。因为没有银两四处寻觅,误打误撞当了程府的小厮。
说书人喝了口茶,摇着折扇继续道,程府的当家人名为程寒,是位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因为要撑起家业,虽只爱诗书,但还是将程府的各大商铺经营的井井有条。咱们的小阿丁啊,一见到这位程公子,便一直念念不忘,总是好奇这个凡人在做什么,所以他白天晚上都找机会与这位程公子偶遇。
宁隐不愿直视台上,闷头饮酒,不一会儿功夫,酒壶里的酒少去一半。
没想到话本的传播如此之快,这才多少日子,竟从江塘镇传到了千里之外的云华城。他写的时候不觉什么,可当面听别人讲起,心情无比复杂。
他端起酒杯,发现杯中已无酒,刚要再满上,忽然被季江抢先一步拿走了酒壶。
饮酒伤身,切莫贪杯。季江将酒壶拿远了些,宁前辈可是有心事?
宁隐收回手,无力道,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上的说书人越讲精神头越大,干脆不坐在案后,直接站到台前,在府里待久了,小阿丁对程寒的兴趣愈发浓厚。而程公子注意到阿丁,觉得这个灵秀少年机敏又乖巧,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随即提拔他到身前当了个书童。就这样,两人朝夕相处,程寒闲暇之时便会教阿丁读书写字、看账本。阿丁逐渐融入凡人的生活,对程寒的崇拜之情逐渐浓烈。在他不自知时,情愫暗生。
季江听的一头雾水,不解道,阿丁是男子?这个段子是话本?宁前辈,什么是话本?
宁隐轻咳一声,刻意避开季江的视线,就是一些闲书,你无需关注。
说书人转身去喝茶,台下的客人纷纷催促,让他赶紧讲。说书人像是见惯了如此场面,不见慌张,依旧慢条斯理,该做什么做什么。
等关子卖足了,才开口道,别急啊,这就来。话说那程寒对小阿丁极尽主仆情谊,处处照顾,细心教导,在旁人眼里就好像已经将他当做弟弟来宠着。一日,程寒的表哥于安上了门,想让程寒做没良心的生意,被严词拒绝。于安素来品行不端,见到阿丁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被小阿丁用法术吓退。可这一吓,于安请来了道观老道士们来作法。是程寒百般维护,直接将道士连同于安一起赶出了程府,这才替阿丁免了一场灾。
宁隐抬了眸子,见那说书先生在台上来回踱步,他的目光好似穿过台面,越过所有人,渐渐悠远。
虽然他已将故事改头换面,但细节犹在。一时间,过往种种重回眼前。
那人真的很好,好到他只敢默默守在其身侧,甘愿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书童。
后来呢?程公子知道阿丁的心意了吗?
结局怎么样?他们在一起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台下客人们纷纷忍不住发问,说书人忽然笑了下,只是这笑容却略显凄凉,后来啊,阿丁历经妖劫,无法维持人身,不得已只能暂时离开。他与程寒约定,等他回来要告诉程寒一个秘密。历妖劫,需得抗过锥心刺骨之痛,等于生生剥层皮。阿丁这一去便是数月,待他兴冲冲的赶回程府时,却被告知程寒在这数月中染了疫病,早已撒手人寰。小阿丁心灰意冷,从此隐于妖界,再不踏凡间。
听到结局,众人无不唏嘘,甚至掩面拭泪。直到说书人继续介绍话本出处,气氛才逐渐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寒城记原作为无名先生,诸位若是没听够,想要细读原作,可以去各大书铺瞧瞧。今日这则短话本就讲到这,下回我们再开另一本。
说书先生收拾东西退了台,留下客人们无限回味。不多一会儿,楼中丝竹管乐响起,谈笑声不绝于耳。
宁隐收回思绪,再见身旁人反倒是像失了魂一样。
喂,小鬼,发什么呆啊?
季江不由轻叹,宁前辈,原来这就是话本。
宁隐不自然的咳嗽一声,啊,是啊,怎么了?
叫阿丁的小妖一定很伤心,妖能活上千万年,不知他往后那些日子要如何忘却。
宁隐低头,苦笑了一下,该忘的就忘了,忘不掉就忍着,没什么大不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前辈,我们也买两册话本来看吧。
宁隐突然就蒙了,什,什么?
季江尚在回味中,目光飘远,原来男子之间也能如此刻骨铭心。
宁隐突然沉下脸,故意严肃道,清江诀你都悟透了吗?
啊?季江猝不及防被问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一直在修习,未曾停下。
修习不代表悟透,要多看多练,才能更进一层楼。宁隐说这话时,视线闪躲,佯装底气很足的样子,不要偷懒看闲书。
季江抿了抿唇,是,我记下了。
两人自雅间出来,迎面撞上一个衣着华贵的小公子,那小公子一见撞到了人,赶忙低头施礼,连声道歉。
实在对不住,兄台小公子不经意抬了眼,随即怔住。
季江见状,侧身挡在两人中间,还有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公子张着嘴,半天才道,您,您是宁公子?真的是您,我,我太高兴了,居然能在这里遇见您。
宁隐将人打量一番,确定自己不曾见过,你认得我?
小公子立即双手抱拳,郑重的重施一礼,在下自江塘镇而来,曾于客栈外匆匆一瞥,时常挂怀。早听闻公子画技卓绝,一直有心拜访,奈何总是排不上号。
宁隐闻言心下了然,原来是赏画的人。
公子千里迢迢赶来云华,是有生意在此?
小公子腼腆的笑笑,实不相瞒,做生意是一方面,其次也是为了来长长见识。听闻云华城最近要选新任城主,有热闹可看。
宁隐眸光一闪,在季江耳后低声道,应该是个能打听消息的。
三人重新回到雅间内,宁隐招呼小二添了壶新酒,看向小公子时笑的一脸和善。
公子所言的热闹可否详细说说?
小公子见其笑容,紧张中端酒杯的手都有些发抖,听到宁隐问话,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素闻云华城有三大家族鼎力,每一任城主都出自三家之中。上任城主不幸得重病去世,其子年幼不能主事。如今城中群龙无首,百姓们纷纷呼吁推选新的城主。据说已经摆过两次擂台赛了,人气最旺的是石家大公子和戚家二公子。这最后一场比试,听闻是要给出藏宝图,谁先寻到秘宝,便可以继任城主之位。
宁隐亲自斟了一杯酒推到他身前,不知那宝贝是何物?
小公子尚未饮酒,已是涨红了脸,忙低下头,多谢宁公子!我听生意上的朋友说,那宝贝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兵利器,削铁如泥,名为云风戟。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我想看话本。
宁隐:不行,那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季江:我怎么不能看了,连灵修秘籍我都看了。
宁隐挑眉道:你说什么?
季江摇头如摇拨浪鼓:什么都没有!怎么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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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元宵节快乐!
第23章云华城三
宁隐垂了眼帘,敛去眸光,待对面的小公子将酒饮尽,既而不动声色的给他续上。
那小公子虽是生意人,可酒量实在是不敢恭维,不过两杯下肚,已然有了醉态,看向宁隐时眼神飘忽,双颊坨红,好在说话还能将就说清楚。
宁隐不再斟酒,状似不经意的问道,听闻云香楼是石家名下的,现在石家是谁当家?
现在都是由石大公子打理。小公子傻笑一阵,忽而压低声音道,宁公子,您可千万不要独自来酒楼。
宁隐挑了下眉,为何?
石公子素爱男色,要是被他撞见,恐会惹麻烦上身。
这云华城还真是不得了,难怪如此盛行男风,原来是从名门望族传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多会儿功夫,小公子的仆人们终于寻了来,七手八脚将人扶出雅间。
等人一走,一直沉默的季江眼疾手快抢过宁隐身边的酒壶,不让他再沾一点。
宁前辈是想在云香楼等那位石公子?
宁隐手上落了空,倒也未在意,可以从他身上入手,打探云凤戟的线索。
季江双唇抿成一条线,沉了少许正色道,等见到姓石的,由我来打探口风,像倒酒这等事还是让我来。
逢场作戏而已。宁隐瞧他一眼,轻笑道,罢了,让你来便是。
按照那小公子所言,石公子家大业大,好酒好色,不失为一个好下手的目标。依仗云香楼就在青云居的隔壁,他们每日都要往云香楼里打一道。等到第三日时,两人终于撞上了那位传言中的石家大公子。
东家一到,场面果然与旁人不同,前有护卫开路,把守于酒楼门口,另有一众丫鬟小厮鞍前马后,浩浩荡荡的上了楼。
两人于雅间内瞧个满眼,自进门起,酒楼老板和小二都纷纷热情相迎。与石家结识的人也趁此机会上了前,左一句石公子,右一句石少爷,想不知道都难。
宁前辈,姓石的上楼了,我们为什么要下楼?
宁隐随便挑了一处位置坐下,就像没事人一样点好酒菜,当然是为了偶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瞄一眼楼上,不解道,在这坐着就能偶遇了?
宁隐不紧不慢的给自己斟酒,守株待兔的意思就是,兔子会自己蹦跶过来的。
说着,他端起酒杯,仰头饮尽,平平常常的一个动作直引得众人瞩目。
季江还想追问,忽被人打断,来者正是方才跟在石公子身后的小厮之一。
这位公子,我家公子想请您到楼上雅间一叙。
瞧,兔子不就上钩了。
宁隐朝季江使了个眼色,随即对那小厮说道,请带路。
单是守在雅间外的仆从就有十余名,房门缓缓敞开,里面的小厮丫鬟跪了一地,桌上只坐有一人,便是那锦衣华服、一身金银气的石当家。
这位石大当家,仪表算的上俊朗,一双含情目尤为显眼,手上的绿宝石扳指、身侧的翡翠玉饰都无不彰显其身家。
两位公子请。
仆从们跪于两侧,全都低头忙着给座上的人剥瓜子、切水果,等瓜子只余下瓜子仁儿,水果仅剩下果肉时才尽数端上桌供其享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人倒是会享受。
一见红色的身影入了门,石大公子一挥手,遣退身侧扇风的丫鬟,笑意盈盈,公子请坐。
见他这副理数周全的架势,颇像一个正人君子,只是加上那双不老实的眼睛,正经形象顷刻崩塌。
快给二位公子倒酒。
两人一落座,马上有仆从近前侍候。
石公子的视线一直在宁隐身上流连,笑眯眯言道,在下石璱,云华本地人士,敢问这位公子自哪里来?
不待宁隐开口,季江抢先一步说道,我们来自江塘镇,这位是宁公子。
石璱讪讪道,原来是宁公子,幸会幸会,江塘镇是个好地方,人杰地灵,名不虚传。我方才只朝楼下望了一眼,便满心满眼都是宁公子的身姿了。
说着,他端起酒杯,来,我敬宁公子一杯,以尽地主之谊。
宁隐弯了唇,举杯示意,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虽是喝酒,但眼睛就像长在宁隐身上一般,时时刻刻不愿移开。见一旁的婢女上前斟酒,他挥手让其退下,亲自起身执起酒壶走到宁隐身边。
相逢即是有缘,宁公子这个朋友我是交定了,来,我们再饮一杯。
宁隐扫一眼递到面前的酒杯,伸手去拿,指尖才触碰到杯子,石璱的手指便不老实的往这边挪。
砰的一声,龙渊剑丢上了桌。石璱吓的手抖,酒杯自两人之间坠落,落进另一人手中。
季江将酒杯原封不动的放回桌上,石公子是富贵之躯,做不得这伺候人的事,还是我来吧。
石璱登时有些腿软,尴尬的笑笑,往后退了几步,歪身子坐到了最近的椅子上,这位公子好身手,失敬失敬。
宁隐适时出来打个圆场,我等是来此地做点小生意,早闻石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想来石公子夺得城主之位只是早晚的事。
石璱听后立马得意起来,借宁公子吉言,改日我若是继任城主之位,定请宁公子为云华城的座上宾。
石公子客气。宁隐略一颔首,轻转酒杯之时,不经意问道,听人说,最后一场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
诶,已经开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相视一眼,也就是说藏宝图已经交到石、戚两家手上。
宁公子怎么不喝酒,是不是此酒不和胃口,不如吃点水果。石璱殷勤的将果盘推过来,拿起西瓜便要上手喂,宁公子莫要脏了手。
突然间,寒光乍现。
季江托着龙渊剑,轻轻擦拭,发觉众人视线都在自己身上时,淡淡道,剑脏了,擦一擦。
石璱干笑两声,立时放下西瓜,公子真是惜剑之人。
季江刚想张口,接收到宁隐的眼色,话到嘴边瞬间变了模样。他收起龙渊,端起酒盅走到石璱身侧,我敬石公子一杯,算是交个朋友。
石璱对于酒、色向来都没有抵御之力,当即爽快的一饮而尽,只是他尚未来得及说点客套话,季江那边就又给他满上了。
石公子够豪爽,来,再喝一杯。
季江面无表情的说着场面话,酒倒了一杯又一杯,灌的石璱舌头都开始打结依旧不停手。
护卫都在门外无人知道雅间内的情形,屋中伺候的人又都是手无缚鸡之力,没有主见,只会跪在地上听候差遣。石璱不发话,也没人敢上前劝阻。宁隐在旁观望,未发一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壶逐渐见了底,石璱顶着一张大红脸伏在桌子上,不,不能再喝了。
季江继续满上一杯,这才哪到哪,不是说感情深一口闷,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了,石公子可不能自谦。
石璱捂着脑袋,直摆手,不行了,我,嗝!真的不行了。
季江斜他一眼,转头对跪着的仆从们说道,你们公子醉了,还不扶他回府歇息。
丫鬟小厮们面面相觑,赶忙涌上前把石璱扶起来。石璱被人架着,犹不老实,挣扎着嚷嚷道,宁公子,改日,改日我们再继续喝!
待屋子里的人走干净了,季江拿起扇子,嫌弃的扇风,乌烟瘴气。
宁隐早就看出他是有意要整石璱,探了几句消息后便端在一旁看戏,不加阻止纵着他胡来。
开心了?该干正事了。宁隐起身道,今夜我们去石府探探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一手按住龙渊剑,一手倒酒:这是我亲自斟的酒,石公子感不感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石璱:不敢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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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会有小糖糖掉落!
第24章云华城四
是夜,两人连伪装都没做,直接飞檐走壁潜入石府,跟着巡逻的侍卫一路追到后院。
此时已接近深夜,后院中只有一间屋子有烛光闪动。两人悄声落于屋脊之上,宁隐掀开一片屋瓦,勉强能看清楚屋里的情形。
石璱伏于案前,双臂压着一张羊皮卷,正上下左右仔细端详。兴许是不尽人意,石璱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公子,要不咱白日再看,晚上看多伤眼。一旁的护卫小声劝道。
石璱坐直身体,将羊皮卷收起,塞进扁平的方盒中。
你懂什么,白日里那么多人来人往,万一有人窥伺宝物想着来抢怎么办?当然要用晚上时间来参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与季江对视一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护卫赶忙点头哈腰道,您说的是,小的愚钝。公子您可有参透?
石璱突然怒瞪他,你不是白问吗!参透了我还看什么!
公子息怒,是小的多嘴了。
石璱冷哼一声,去,把东西放好,出了半点差池我要你狗命。
护卫弓着身子,双手接过,倒退着出了房门。
两人随即施展身法,远远追在那护卫身后,眼见着他进了偏院的一间小屋。不一会儿,护卫走出房门,手上已经空无一物。
待人离开,两人相继推门而入,宁隐施法扬起一簇冥火,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间柴房。
真有他的,居然把藏宝图放在柴房里。季江嗤笑一声,这位石大公子真是个人才。
宁隐环顾四周,这柴房当中可藏的地方不多,劈柴被成捆的堆在墙边,门后放了一只大水缸,除此以外再无他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抬起头往房梁上一瞧,眼神稍变,季江已然纵身跃起,将盒子取了下来,转手交到他手上。
这石公子藏东西的角度过于刁钻。
宁隐展开藏宝图,仔细端详,上面的图案九曲十八弯,倒像是一座迷宫。
季江在旁盯了半天未看出个所以然,不由喃喃自语,这是何处?
宁隐拈了拈羊皮卷,忽然顿住,随即将羊皮卷置于冥火上,不过片刻功夫,右下角映出两行极小的字。两人同时凑近细瞧,只见上面写的是四句诗文。
朝华梦引弹玉琴,
夕城烟月觅知音。
风烛残年恩情尽,
云转青回少年吟。
宁隐盯着诗文,眉宇轻蹙,这四句诗怎么看都不像是宝藏提示,倒像是在追忆往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冥火一经移开,两行小字顷刻消失。
这时,屋外忽然有光亮靠近。宁隐忙熄了火光,将藏宝图放回锦盒中。
房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推开,来人正是方才护送藏宝图的护卫。他提着一盏灯笼照向房梁,见锦盒还在,松了口气。
奇怪,刚才明明看见柴房里有影子。
护卫提着灯笼到处照,一步一步走向门后的大水缸。
两人头顶木盖屏息以待,自脖颈以下都浸在刺骨的冷水里。
一片漆黑中,彼此的呼吸成了唯一的暖意。
离水缸尚有一步之遥时,护卫突然停下,转过身去爬柴火堆,进而跳上房梁够锦盒。
还好,没有丢,这颗脑袋算是保住了。
那边护卫磨磨蹭蹭就是不走,这边两人在水缸里已经泡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轻轻呼出一口寒气,就在这时,身边人忽然倾身将他环住。愣神之际,季江就像是一只暖炉,贴在他身上,源源不断的输送热气。
对方温热的气息扫过耳侧,圈在腰际的双臂揽的更紧。宁隐屏住呼吸,长睫微颤,不敢有大的动作。
终于等到护卫离开了柴房,宁隐一手掀开木盖,这才让呼吸顺畅些。
小鬼,快把内力收了。
这小子催动内力替他暖身,简直就是自损行径。
季江收起内力,乖巧应道,宁前辈不冷了就好,我去把藏宝图取下来。
宁隐抬手将他拦下,不必,图丢了会引怀疑,我们暂且回去。
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回到客栈时,尚不过三更天,季江把两人的衣服搭在屏风上,转头拿了手炉塞进宁隐的被褥中。
宁隐抬头瞧他一眼,匆忙移开视线,你披件衣服,别受了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不在意的笑笑,没关系,我不会着凉的。
正说着,一个响亮的喷嚏让屋里顿时陷入寂静。
季江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不打紧,就是打个喷嚏而已。
你快回房去围上被子。
季江面露难色,我这样出门就算是隔壁,万一被人撞见也不太好吧。
宁隐始终未瞧他,掀开另一端被角,还不上来。
季江闻言如泥鳅一样,翻身上榻,钻进被窝,一气呵成。
宁前辈,我今晚就在这凑合一宿,可以吗?季江缩在床尾,轻声问道,见宁隐未回答,忙加一句,我不占地,就在这挺好。
宁隐头也不回的拍拍身侧,躺里面。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季江翻到里侧,床榻不算宽敞,两人近在咫尺,稍有动作就会碰到。季江规规矩矩躺着,半点不敢妄动。
虽是深夜,季江倚靠在床头,毫无睡意。他刻意忽略身边还有个大活人,寻思着得给自己找点事做。
他抬手拈了一丝灵力,外间的笔墨纸砚转瞬飞至跟前。
这么晚了,宁前辈要作画?
宣纸浮于半空,宁隐执起笔,下笔犹如行云流水。
季江睁大了眼睛瞧着,越到后面越是震惊。
这是藏宝图?
宁隐落下最后一笔,从地图到诗文,一笔不差,简直就像临摹的一样。
季江看向身侧人,眸子闪着光亮,惊诧道,宁前辈是什么时候记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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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隐转手把图纸递给季江,收好。
季江双手接过,我会好好保管!
是让你留着看的,丢了我再画一幅。
季江:
直至快要天亮,宁隐才有了些睡意。本来是能睡到日上三竿,可不知怎么的,天刚亮他就跟着睁了眼。
耳闻枕边的呼吸声略有不稳,他转过头,就见季江双目紧阖,呼吸清浅,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
宁隐抚上其额头,入手一片滚烫。
果然是染了风寒,到底是还是凡修。
他收手之际,忽被反握住,抽也抽不出来。
宁前辈,我不胡闹了,别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听清楚床上人的呓语,无奈之下叹声气,你先松手,我去给你抓药。
季江皱着眉头,似乎很不安,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抓的更紧。
爹,别丢下我。
宁隐揉了揉眉心,放柔声音哄道,你乖一点,我,爹给你买好吃的去,一会儿就回来。
等季江一松手,宁隐立马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去叫小二。
季江这幅样子,他肯定是不能走远,只得写好了方子让小二去跑腿。
宁隐亲自熬制汤药,端到床前,唤了几次都不见季江清醒。
观其脉象,是风寒入体。皆因他舍内力为他取暖,才让寒邪有了可乘之机。
算是我欠你的吧。宁隐舀起一勺吹凉些,再喂到季江嘴边时。对方却不肯配合,折腾一场,一勺药汤洒了一半。
莫非这小子怕苦?
宁隐耐心哄道,来,乖乖喝下去,爹这有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又喂一勺,季江果然不再乱动,虽然喝药的时候一脸苦相,但终究是都喝下去了。
待药碗见底,宁隐转头吩咐小二送一碟酥糖上来。
我向来言而有信。说着,他拈起一块糖塞进季江嘴中。
以这小子的体质,一副汤药即可,估计不到两个时辰人就活碰乱跳了。
宁隐坐在床边,盯着犹在熟睡的人,眼含笑意,不知道是谁信誓旦旦的称自己是大人,喝药还要吃糖。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季江:爹~
宁隐:!!!突如其来的好大儿?
季江:爹,我饿了???????
宁隐:
第25章云华城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事实上季江退热的时间比他估计的还要早,不过一个时辰人就清醒了。
宁隐摸上他的脉搏,点点头,没有大碍了。
季江这一觉睡的极沉,睁眼后费了一会儿功夫才弄清楚当前的状况。
让宁前辈费神是我的不应该。
确实是挺费神的。
宁隐手里剥着橘子,虽然心中腹诽,但嘴角的笑意始终未减。
看在某人抓着我的手喊爹的份儿上,我多看顾一下也是应该的。
宁隐故意将喊爹二字咬的极重,抬眸瞄向季江,见对方红着脸无所适从,心底莫名愉悦。
我,是我胡言了,宁前辈不要见怪。
宁隐摆摆手,不妨事,我不会同你这小鬼计较的。
季江偷看宁隐神色,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犹豫道,如果宁前辈喜欢我这样喊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我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立马掰开两瓣橘子把他嘴堵上,闭嘴。
自下山以来,这小子的脸皮是越来越厚,是不是他的教导方法出了问题?
为了不让季江乱说话,宁隐将余下的橘子一瓣不落的塞进他嘴里。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紧接着传来客栈小二的声音,宁公子在吗?
宁隐专注的擦拭着手指,何事?
刚刚石府派人来,说是专程请宁公子您过去。
季江登时就沉了脸色,又是姓石的,真是阴魂不散。
如今藏宝图到了手,石家公子于他们而言早已无大用。
宁隐连门都没让小二进,直接回道,你去回,就说我偶感风寒,身体不适,不宜登门拜访。
石府的人说,石大公子在知音阁设宴,想要款待几位好友,其中就有宁公子您。
宁隐一听,眼神忽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等等。
宁前辈要赴约?
宁隐指了指床头的藏宝图,小声道,夕城烟月觅知音。不管此知音是不是彼知音,去瞧一瞧又何妨。
他本打算独行,奈何季江坚持要同往,他磨不过那小鬼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知音阁听上去像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的地方,兴许是一间字画铺子,充其量也就是家茶楼。
刚一到地方,宁隐后悔了。
到处都是身披青纱帐幔的男子,浑身上下散发一股脂粉气。
台上的男子抚琴吹/箫,跳舞弄剑,台下的男子纷纷围在达官贵人身侧,端茶倒酒,笑语嫣然。
这分明是风月之地!
宁隐转头,见季江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前堂,咳嗽两声,那什么,要不你先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等宁前辈一起回去。季江止不住好奇的目光四处张望,宁前辈,这是什么地方?不像酒馆,也不像茶楼。
两人跟着伙计往楼上走时,迎面走来的男子们纷纷侧目,发着痴笑冲他们抛眉眼。
宁隐扭过头,一把拉住季江加快脚步往前走。
非礼勿视。
随行的小厮替两人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尽是花香。一群衣着明艳的男子环绕在石璱身旁,喂酒喂菜,扇风捶腿。
珠帘内坐有一人,轻纱遮面,只影朦胧。修长的手指扶上琴弦,一曲高山流水倾泻而出。
宁公子你可来了,快坐快坐。石璱正春风满面,一眼瞥见季江,稍稍收敛了一些,季公子也在啊。
宁隐左右瞧瞧,怎么不见其他人?
我让他们先回去了,人多吵的头疼,再说见宁公子这等风雅之人,他们在太煞风景。石璱抚掌道,还不过去侍候两位公子。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两名男子应声近前,一左一右跪到两人身侧。
宁公子喝酒。
宁隐接过酒杯轻抿,随即眼前一亮,这是青梅酒?
识货!石璱称赞道,这里的青梅和杏花酿都是一绝,宁公子今日可要好好品尝。
季公子您请。另一男子双手奉上酒杯,半抬眸子,媚眼如丝,倾了身子往季江身上靠,季公子莫要紧张,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季江面带嫌恶,自己斟了一杯仰头饮尽,既而将酒杯重重磕在桌子上,碰出一声清响。
男子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可他不但不离开,反而贴的更近,使尽了勾魂的本事。
季公子可是从没被人侍候过?奴才愿意效劳。
又听一声脆响,房中众人俱是一震。
宁隐执着断了一半的酒杯,轻笑道,力道大了,不好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罢,他看向季江身边的男子,他这边不需要你效劳。还有你,回去侍奉石公子便好,我与季公子有酒有菜足矣。
此时恰逢琴音终了,珠帘内的人起身走出,对着两边各行一礼,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未多做停留。
你们两个还不滚出去,不要杵在这惹两位公子不快。
那两名男子本就被吓的不轻,一听抚琴人的话,赶忙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清音,你怎么见我还要带上劳什子面纱?石璱状似不悦道。
清音取下面纱,面纱下的容颜清俊素雅,与方才所见的男子们大为不同。
是清音疏忽了,石公子是熟客,用不上这东西。
清音走到石璱身侧,一手勾住石璱的脖颈,直接坐到腿上,转手剥了一颗葡萄喂过去,算是赔罪。
石璱怀抱着清音公子,心情大好,还是我们清音讨人喜欢。
宁前辈,我们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不是因为知音阁的名字他都不会来。
宁隐闻言起身,宁某突然想起一件要事,恕不能相陪。
宁公子,这就走了?待会儿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
宁隐面带假笑,心道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事关重要,有机会再聚。
临行前,宁隐提起手边酒壶,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让宁某带些青梅酒回去?
石璱一听豪爽道,这有何难,来人,送三坛青梅酒给宁公子!
这个傻狍子好酒色,出手倒是大方的很,不坑白不坑。
直到回了客栈,宁隐犹在思索藏宝图诗句的事。
虽然在知音阁中没有察觉到人以外的气息,但直觉告诉他,这位清音公子身上不那么简单,他得找个石璱不在的时候去会一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宁隐自斟自饮,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干了一坛青梅酒。
虽然不如故友酿制的纯正,但也算是重生以来最合他口味的佳酿了。
宁前辈,您歇息了吗?
季江叩了几下门,不见有人应声,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房里到处都弥散着浓郁的酒气。
宁隐伏在案边,旁边躺了三个空坛子。
宁前辈,您全喝了?
季江疾步上前,刚将他搀扶起来,哪知这时宁隐突然睁了眼睛。
宁前辈,不要乱动,您喝醉了,我扶你去榻上歇息。
可此时的宁隐一个字都听不进去,见甩不开季江,索性攀上季江的手臂,一抬头突然怔住了。
眼前人的容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韩城
他是又做梦了?
宁隐紧盯着人,双眸迷离,身形不稳,却不肯乖乖听话。
既然是梦,他做什么应该都是没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