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2)

>一刹那,我被他的激情感染,又为他的吻而迷惑,竟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攀住了他的脖子,但马上我便清醒下来,又想到了身处陌生的环境,不觉又感到恐怖。这种交织的感觉让我神情格外狼狈。初吻和初恋就这样开了头,很多美好的设想就这么毁在了充满油烟的地方。多少少女们无一例外地将自己的初恋和初吻都安排在干净、充满神秘气息或者高雅的舞会上吧,可是她们中的很多人肯定也和我一样,在男人的嘴唇亲过来的时候,想到的是盘子里的菜凉了吧。

从那以后,我就收拾不起我的心了,这个想征服城市的女孩子误以为这个男人的微笑和身影就是城市的象征,这种设想使我深陷其中,以至于理不出头绪,这事给了我太大的震撼。我常常身不由己走进回忆,回忆那激情爆发的场景,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接触男人给了我一种全新的激情和生活感受。

但我确定喜欢他,他有迷人的眼睛,消瘦的颀长的体形,这一直让人感到亲切,仿佛从少年时代开始,这样一种形象就印在脑海里,成了一种向往,一种期待。

但他是什么样的性格,他有什么样的内在,他有没有真情,爱我哪里呢?爱上一无所知的男人,我心乱如麻,“爱”这个字扰乱了我的正常思绪,我深陷其中,不知如何继续。但是导演不是我,无论我在思考,还是在判断,事情早已到了我不能控制的局面了。这个男人用爱人的眼睛看我,用男人的目光欣赏我,用成熟的姿态享用我,从头到尾,我都是恍恍惚惚的,这种所谓的浪漫爱情带着如此致命的绝望——并非绝望他的家庭,在我看来,家庭不足以扼杀真正的爱情,真正让我绝望的是这个男人根本没有对家庭不满的意思。我的困惑在于,一个人能否同时爱上两个人?我不在乎充当第三者的角色,我在乎的是只被男人当成感官上的野味来享用。在我还不了解自己是否能容忍不忠男人的爱时,我却偏偏导致了一个不忠的局面。如果我的爱情就是从别人的婚姻里漏下来的一点水分的话,这肯定不是我的理想了。这样的局面也许会让人自然想到这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事实上我从来没有接受他一分钱的馈赠,他显赫的家业对我毫无吸引力,我所关注的是“你爱我吗?”

跌进梦的陷阱(二)

他几乎每个星期天的早上都会准时出现在我的宿舍门口,我们学校的宿舍一到周末就空了,这也是我的理智丧失的重要原因。我是本校惟一的外省人,我无家可回,我的同学在第一年还喜欢带我各处去做客,可是每所大学的共通之处在于:周末是情侣的节日,而且像我这样一个背负名声的小姑娘根本不可能和我有着简单历程的同学有多少共通之处。我是骨子里散发出孤独的姑娘,和他们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爱,他的品德不符合我的爱情原则;我不爱,我们却营造了实实在在的男女关系。”

虽然我想努力摆脱这些纠缠不清的东西,但做不到。他一站在我的面前,我就会丧失所有的理念;而他一旦离去,所有的关系就会像剥脱了石灰的旧房子一样斑斑点点,毫无美感,再雄壮的男人一旦只露出他的躯体,他就基本上一分不值。一股无名的怨恨和厌恶情绪占据了我的心,一种飘忽不定的状态,这种状态让人厌倦甚至绝望。

就像一块石头,虽然明明只是一块石头,可是你要是天真地以为那可能是一块美玉,你肯定舍不得放手。自责够了就等待。他出现的一刹那,就估摸着自己魅力无穷,于是我像小燕子一样扑过去。女人若从什么人身上尝到了什么甜头,便要想法子回报。像我,孤独的女子,能从城里女人那里抢来她的丈夫,被他爱不释手,说明自己也有足够的魅力,若不把自己奉献出来,就不叫真正的爱情了,为了表示这是真正的爱情,我表现得比狼还要狂热,三下五除二,就把自己扔进了已婚男人的陷阱。可是那些靠肉体为生的女人们抢来的何止是人家的丈夫,还尽是身份显赫的贵人呢!按我的逻辑,我荣幸得要倒贴了,所以这终究只是我的耻辱。

这便是我的爱情,一开始像轻喜剧,后来就成了悲剧。我这外乡学子的单调的周末从此热闹起来。我从周一到周五,都在做迎接周末的准备,然后到那格外短暂的两天,把来不及说的话变成一些拿手的文字,塞进信封,往往这边他人到了,那边也收到了信——还有两封在路上呢。一见面,他就迫不及待地索要底稿,可我没有,趴到桌上再写一封吧,让他欣赏,看他迷恋的姿态,这是爱情的程序,以上是轻喜剧。

悲剧的到来理所当然,在他偶尔一次爽约中,我品尝到了漫无边际的空虚和失望。我猛然才想起他豪华的家,娇小的妻子和不到三岁的儿子,我的心被痛苦吞噬着,被嫉妒煎熬着,道德也来挤眉弄眼,就像绳子一样缠住我。忠贞就是爱,没有忠贞的爱,这是否是爱?他是玩弄还是爱?这些疑问像蛇一样的纠缠着我,从梦里直到清晨;在阶梯课堂里;在唐吉诃德的日记里;在饭厅的价格表上;在男生的篮球场上。

我渐渐消瘦,包括两只丰满的兔子也垂下了,有气无力。我去汇报学习情况,妇产科主任用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说,孩子你堕落了,你学习退步,无精打采,不求上进,你要把你的前程毁了。

虽然这是她一贯的口气,但是今非昔比,我不能容忍那盛气凌人的腔调来否定我纯真的爱情。

我想将爱情进行到底。是的,他见不得光,但我没有犯罪,我的家教告诉我,偷啊,抢啊,杀人放火是可恶的,至于爱情,我的父母是个外行,没领略个中滋味,我是新时代的大学生而不是打工妹,我要忘记这一点,忘记这一点,我的爱情便和时代彻底吻合。至此,我的父亲母亲已从台前退到了幕后。

退到了幕后的他们还是我的父亲母亲,譬如铁饭碗,譬如嫁给城里人,都是父母亲对我的坚决要求,我成功的今天和失败的今天,无一不和此有关,我逃不掉他们的操纵。

譬如工作对我的牵制,或者我对有妇之夫的牵制。但是这种牵制是没有用的,比我这种女人更强大的男人的本性已经决定了我的头破血流。

每次当他要走的时候,我的神经就会高度紧张。

“什么时候再来?”

“不一定。”

“下星期不来吗?”

“不一定,如果我不能来,你就跟别人一道去玩。”

说得轻松,事实上从他要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期盼、等待。他看出我的不满,走上来,心不在焉地抚摸我。我把他的手挡开了,我们的情况大致如此,往往在不快中收场。

每当这种时刻,我就不做声地盯着他,盯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和那张懂得适时沉默,用沉默揪住我心的嘴。

“不准走。”

“你真是胡闹。”

“嫌弃啦!”

他开始表现烦躁的样子。

“别装,你讨厌了,是吧?”

到这时,他就会出现一种目光,做一些手势,好像极度痛苦,但到了下星期,他又会来接受这种审判。

每次见面惟一使我痛快的,让忧郁的内心愁闷扫光的便是此刻。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你还想维持多久?”

“什么话?”当他这样敷衍时,我便想到了“玩弄”这个词,真正感受到而不是因为妒忌而说的这个词。

“一切随你高兴。下星期,如果还找到借口,如果你老婆想回娘家,如果我不让你带我出去玩,如果你正好空虚,否则就不会有我。”

“这没有办法,我是有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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