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人抓得多,然后每一个围栏中都做实验,结果最终的结果出乎人意料,那口湖中的水和妇人家的水都含了凤澈口中所说的大力散!
这一个检验结果顷刻之间使得向晚脑中那点理不清的思绪一下子清晰起来,她终于知道不正常点在哪里了!
“那个刘家村的刘曹家昨夜可有捕快留守?”
“有的,王爷当时吩咐人撤回时,留了两个人看守!”
向晚点了点头,顿时道,“那你安排几个人跟我一起去看看。”
那捕快闻言,立刻就下去安排去了。
着了五人与自己一起,一行六人便一同赶往刘曹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来到刘曹家院子外,只听见里头孩子的啼哭声,一名捕快站在院子外,分明是极其着急的样子。看见向晚,他急忙迎了上来急道,“向仵作,刘家娘子不见了!”
向晚一惊,顿时往院子里走,待进了屋只见了另一名留守的捕快正在哄着两个孩子,可是很明显,怎么也哄不好,两个孩子叫着娘哭得厉害,而屋子里已经没有刘家娘子的身影。
向晚眉头一蹙,询问那个留守的捕快,“什么时候不见的?”
“因为里头住的是妇人,我们不好贴身守着,只能在院子里守,大约卯时三刻的时候,我们听见屋子里有孩子哭声,而且根本不止,也没听见刘家娘子的声音,我和老宋心存疑惑,就在门外唤了几声刘家娘子,可是却没人回应,待我们开门这才发现里头根本就已经没有刘家娘子的身影了。”
“我们不知道怎么办,只好等大人们来。”
卯时三刻的话离现在接近一个时辰,看来这个刘家娘子果然有问题。
向晚正欲出门,那个屋内留守的捕快小宋唤住了她,头疼道,“向仵作,你是女子,又是孩子娘……应该对这孩子有办法吧?我们俩可真是头痛,从卯时三刻到现在,这俩孩子一刻也没松懈过!”
向晚转过头去,果然见着俩孩子还在哭,眼泪鼻涕一大把,看着着实可怜。
向晚叹了口气,“行吧,我来试一试。”
那捕快小宋立刻松一口气。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走到那两个孩子面前一手抱了一个,从怀里取出帕子来给他们擦脸,“娘亲出去了一趟,一会儿就回来,乖乖不要哭了好不好?”
她这么哄,好像一点都不管用,两个孩子依旧哭得厉害。
“爹爹……爹爹……要爹爹……”
忽然向晚右手抱的那个孩子开了口,同时伸手指着墙角,那小宋见了,立刻道,“这孩子叫唤了一早上了,总是指着那个角落叫,害得我们还以为见鬼了呢!”
“这世上哪里来的鬼!”向晚顿时瞥过头来,小宋闻言立刻噤声。
向晚随即又看着那孩子,细声问道,“宝宝乖,告诉姨姨,爹爹在哪儿?”
然而那孩子却不会回答,只是依旧指着墙角喊,“要爹爹……”
向晚的目光,随即落在墙角。
那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收拾得很干净,不得不说这个刘家娘子的确不容易,家里虽是那种硬土地面,可是却收拾得一尘不染,让人舒心。
见孩子依旧指着那里,向晚招呼了一下小宋,“你过来,看会儿孩子。”
小宋闻言,也不知道她是要做什么,急忙走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随即顺着孩子指的方向缓缓往墙角而去。
离得近了,竟隐隐觉出墙角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香味儿,但隐隐又混合了别的味道,很怪异。
她盯着墙角转了一圈儿,没发觉什么异样,脚踩在硬实的地面,她忽而顿住身子,对门外的捕快道,“拿个铁楸来。”
捕快闻言,立刻去院子中找,农家屋子这类东西几乎每家都有,所以很轻松,那捕快就拿了一个过来递给向晚。
向晚在墙角转了一圈儿,忽然就选中了一块地面,拿起手里的铁楸直接下去。
地面很硬,她分明撬不动,一旁的捕快见状立刻走了过去道,“向仵作,我来吧!”
向晚看了他一眼,便不再逞强,把铁楸交给了他。
果然男女力量悬殊,那捕快一个劲儿下去,已经从地上撬起了一堆土,待将那土挖起来,顿时一阵腥臭扑鼻而来,那捕快被寻得偏过头,向晚却目光直视那被挖起来的土。土虽黑,却仍然能从那黑色中看到点点粘红。
向晚拿铁楸将挖起的土拍散,顿时那些粘红的玩意儿四散,遍布每一寸土里,一旁的捕快见状脸色大变,“是血!”
向晚伸出手来取了一些土来闻了闻,的确是血!
她随即站起身,环视了一眼四周道,“把这一块儿挖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捕快闻言,立刻动手,三个人将那一整块地段都翻出来,果见全部都是血!
这样瘆人的场面想起刚刚那孩子一直指着这里喊爹,几乎不用猜就能肯定,这里必定是刘曹的血,也就是说这里是凶案现场?
待明白过来,小宋大声道,“莫非是刘家娘子杀了刘曹?这……这娘子干嘛要杀了自己夫君呢?这还两个孩子呢,也不应该啊!”
向晚蹙起眉头,看了一眼屋子四周,忽然又走到院子外,待四处看过之后,她忽然指着那口杀猪的大木盆道,“把这个搬开!”
立刻有几名捕快上前将那口大盆搬开,露出底下松软的地面。
向晚随即拿了铁楸,几下下去便察觉铁楸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她移开铁楸从旁边切去,很快,那里面露出的东西便显现了出来,赫然就是一个人头!刘曹的人头!
那瘆人的样子惊得一旁四五名捕快都倒退了几步,向晚随即沉眸,“几乎确定无疑了,这个刘家娘子与这件事脱不了干系,你们迅速去问问刘家村的人,看有没有人在早上看见刘家娘子,只要发现行踪,立刻来向我禀告!”
“是!”五名捕快领命,立刻便去查探了起来,向晚见屋内那两个小孩还在哭,吩咐小宋道,“去把刘家村的村长找来,将这两名孩子交给他们暂带,待我们查清案件之后再来商议这两个孩子的去处问题。”
小宋点了点头,立刻就抱着两个孩子离开。
另一名看守捕快林家恩见状走到向晚身前来道,“刘家娘子凭一己之力杀夫只怕是不可能,刘曹那么大个儿,必定是有帮凶!”
向晚闻言,却想起厨房那一缸水,沉默片刻问道,“你去村口看看,看张大人和王爷有没有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林家恩闻言,立刻点头,正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却刚好发现了凤澈一行人,急忙行礼。
向晚听到动静回过头来,凤澈的目光自她脚边的那块坑土上掠过,走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个人头,眉目微顿。
一旁的张承英看到,却是惊得不行,“难道这就是刘曹的人头?”
向晚点了点头,“八九不离十了。”
张承英惊得不行,一旁的林家恩急忙将向晚刚刚发生的事情对他说了一遍,张承英看着向晚的目光越发钦佩,“向姑娘果然是火眼金睛,这样微妙的线索居然也能被你发现。”
向晚闻言,抬起头来看了张承英一眼,末了,又看向凤澈意有所指道,“这得多亏王爷给我的提示!”
凤澈看她一眼,淡淡移开目光朝着林家恩道,“去找两个临近胆大一些的村民来,辨认一下这是不是刘曹的人头。”
林家恩闻言,立刻去了,等他回来的时候,那些去查找刘家娘子行踪的人正好回来。
看见张承英和凤澈,他们急忙行了礼,随即对着一行人道,“我们刚刚打听到,有人在卯时的时候看到刘家娘子上了刘家村的后山,之后便没有人发现她了。”
而同时,那两个村民已经辨认出那确实是刘曹的头不假,凤澈当即下令道,“速速缉拿刘家娘子,朝阳,你随本王一起去后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朝阳在他身后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出去,向晚急忙从后头跟了上来,“我也去!”
凤澈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随即看向张承英道,“张大人就留在此地,若是刘家娘子回来,立刻带回衙门。”
张承英点了点头,凤澈这才缓步朝那捕快口中的后山而去。
后山并不算高,却树木众多,基本上人进去之后便看不到人影。
凤澈看了一眼四周,叮嘱向晚道,“只怕林中有蹊跷,你跟好我们。”
向晚点了点头,朝他和秦朝阳身边近了几步,两人一前一后将向晚夹在中间,缓步往山上而去。
走了约莫一刻钟左右,向晚忽然就听到林中有什么声音,三人停下步子细听,立刻就听清是一个女人的哭声,不大,却似乎极其伤心。三人对视一眼,秦朝阳立刻上前一步道,“为防有诈,属下先去看看。”
凤澈点了点头,秦朝阳随即往那哭声方向而去,凤澈看了一眼四周,随即低头对着向晚道,“这林中隐有不对,你小心些。”
向晚点了点头,也看了四周一眼道,“我总觉得这件案子蹊跷得很,那湖中的毒必定是有人所投,显然,这个投毒之人不可能是刘家娘子,所以我猜测,这整件案子也许背后有人操控!”
凤澈闻言轻挑了下眉宇,露出那个惯常的淡笑来打量四周,用旁人也听得见的声音道,“不管有没有人操控,既然发生了案子,本王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隐隐皱了皱眉,总觉得凤澈这话好像不是说给她听的。她抬起眸看向四周,忽然之间只觉眼前一晃,她精神一震,下意识抓住凤澈的袖子低道,“林中有人。”
凤澈垂眸淡看了她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道,“本王知道。”
知道?你到底有没有什么事情是你不知道的?
向晚很想在心里翻个白眼,但眼下却不是玩笑的时候,也是现在,她才确定凤澈刚刚的话,的确是对旁人说的。
她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道,“那你可得保护好我,这一回可别让我再被人抓走了!”
凤澈看了她一眼,那眸中意味实在有些深,向晚还未看透究竟是什么眼神,忽然之间一阵异风袭来,她已侧头便看到一个一身黑的人戴着一个大斗篷,一身黑仿佛蝙蝠侠一样从密林中冲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光的长剑,直直朝两人刺来。
凤澈身形未动,似乎是对这持剑之人丝毫不忌惮,向晚却已经反应灵敏的先一步抓了一把药粉,直接就朝来人扔了过去。
那人及时避开,反身又是一剑刺来,这一次,凤澈衣袖一挥,立刻有一片叶子落在他的指尖,他手指一口,一个用力,那叶子便犹如利器直接朝那黑衣人手上刺去,黑衣人想避无奈那叶子速度太快,想避已经来不及,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叶子割破他的手腕,剑从他手中脱落,直直掉到地上。
凤澈随即反手一伸,那剑便直接落回他的手上,而与此同时,林中四面八方忽然涌出二十来个蒙面蝙蝠侠的黑衣人,凤澈眉目不变,只是忽然便伸手揽住向晚的腰,抱着她一个旋身,手中剑气恢弘而过,那二十来名黑衣人纷纷被他的剑气镇到,急忙退开身形,随后,又发起第二轮进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凤澈眉目始终不变,见怀中的向晚一直一副警惕的姿态,他忽而眉头一挑,在一个黑衣人冲上来的瞬间,低道,“撒毒粉。”
向晚本就是完全做好了准备的姿态,闻言立刻一把毒粉洒出,那人不料凤澈怀中的女子竟然此刻会用这种手段,一个不察被洒了个正着,顿时尖叫一身滚倒在地上,捂着双眼发滚。
向晚见一击即中,当即眉头一挑,拍了拍凤澈扣在她腰间的手道,“我也来!”
凤澈勾唇一笑,旋即放开她的腰,向晚围着他一个旋身,手中银针一连串射出,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刚好到他身前。
望着近在咫尺眉目含笑、巧笑倩兮的女子,凤澈眸中薄笑更深,同时配合的再次一个剑气过去,那群刚刚被向晚银针惊得避之不及的黑衣人这会儿还未缓过神便被凤澈的剑气掀倒,一下子全都扑倒在林地之中。
也就在这时,刚刚查探哭声的秦朝阳回来,见林中忽然冒出这么多的黑衣人,即刻便提剑一下子飞身上前,解决掉了离凤澈最近的三人,回头看向两人道,“王爷,属下来晚了!剩下的交给属下!”
凤澈淡淡点头,带着向晚退居一旁,便只见得秦朝阳身形快如闪电,很快同那群黑衣人战到一起。
秦朝阳的武功果然不是盖的,身为凤澈贴身侍卫,招招如行云流水,剑气逼人,不过片刻功夫便已解决了十来人,很快,只剩最后一个黑衣人的时候,他分明是想留活口,可那黑衣人动作也快,直接便咬碎了早藏在嘴里的毒药,口吐鲜血死了。
朝阳隐隐皱了皱眉,在黑衣人身上摸了一番,什么都没摸到,只有提剑回到凤澈身边,“已经都死了,暂时不知道身份。”
凤澈目光从黑衣人身上掠过,随即道,“刚刚打探到什么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哭声正是那刘家娘子发出的,可是属下到的时候,那刘家娘子已经死了,是一剑毙命,显然是他杀!”
凤澈沉默不语,须臾道,“去看看。”
三人来到那刘家娘子的尸体旁,只见她仰躺在地上,睁着眼睛,脖子上有一条渗出的血痕却流血并不多,可见杀她的利刃应该是十分锋利。
向晚检查过她的脖子,又细细查验了她身上其他的地方,这才站起身来道,“的确是一剑封喉,而且切口整齐,很明显杀她的人武功不弱。”
凤澈闻言看了看四处茂密的树林,道,“既然朝阳来时妇人已死,那便说明这林中应该还有其他藏匿的黑衣人。能不被朝阳察觉,说明此人功夫不弱。”
秦朝阳闻言,顿时警惕看向林中四周道,“王爷,这林中莫名其妙的有刘家娘子哭声,等我来时人又死了,分明是有人引我们前来,只怕有诈!”
没想到秦朝阳在这方面也灵敏得很,向晚倒是对他又刷新了一下认识,细细想了想,又觉得能在凤澈身前当差必定眼力劲儿不差,也就理解了。
凤澈点了点头,“既是如此,那我们先行离开这里再说。”
向晚点了点头,一行人正欲离去,凤澈忽然脚下一顿,伸出手来拦住了他们。
“怎么了,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见凤澈眉目有些许沉凝,秦朝阳显然不解,至少眼下林中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凤澈视线落在自己脚上,忽然就退了一步,看着杂草丛生的地面,朝朝阳伸出手去,“剑给本王。”
秦朝阳立刻就将他的剑奉上。这把剑向晚在上次活捉冷幽珏的时候见过一次,剑身气势恢宏,绝对是一把好剑!
凤澈握住剑沉目看了地上一眼,忽而就伸出手指,将真气凝聚在掌心直接朝那剑上注去,然后挥剑直接破开身前的地面。
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地面都似在摇晃,旋即原本严实无半点异样的地面忽然就从中间裂开,大片的土往下面跨区,向晚看得惊了下,忍不住后退半步,凤澈的眸光落在那些坠下去的大坑上。
这坑足有十仗远,纵然是武功高强之人,可一旦陷入这个坑内也难以起来。
也就是在地面的震动停止之后,忽然便见着天上扑下来一道网,严密的遮住那个陷下去的洞口,向晚看得心惊不已,看来朝阳的眼力的确不错,这里就是一个陷阱!
目的就是引他们过来,等他们过来之后便开启底下机关,一旦他们坠入陷阱之中,便由漫天大网拴住,纵然再大本是也难逃出生天。
而向晚这会儿才看见那一丈来高的陷阱里全是倒立的剑刃,若是平常人掉下去,必死无疑!
“王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朝阳面色冷峻,警惕的目光朝四周扫射道,“还是由属下走在前面,万一有危险,属下能挡一挡!”
“不必。”凤澈淡淡开口,眸光看向林中那一片绿林,“既然是有备而来,本王就会一会。”
他说完,低头看向身后的向晚,“毒粉还有吗?”
“那必须的,就看你要什么样的!”她话音落便拿出一堆五颜六色纸包装的药粉。
凤澈看了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向晚脸上,“要有解药的。”
“那就这个吧!”向晚取出一个红色纸包,“五毒粉,效果特别棒!”
听到“五毒”两个字,秦朝阳眼角抽了抽,凤澈亦是难得的露出疑惑,“五毒府中药库没有,你怎么做的?”
“我抓的啊!”向晚理所当然,“这玩意儿,新鲜的蛇啊蜈蚣的才够毒,所以为了这个,我专程去你王府后山上抓的,我守了大半夜呢!”
秦朝阳已经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女儿家家的居然不怕这些毒物,平常女儿家哪怕是一个小蟑螂都吓傻了,她居然去活捉蛇蜈蚣蝎子,普天之下,当真只有她才能做到!
凤澈沉默了一瞬这才接过了药粉,向晚紧接着将解药取了出来,一人服了一颗,这才道,“你要着干嘛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淡淡一笑,将药包拆开,另一只手注了掌风,猛然朝空气中一挥衣袖,那一包药粉顷刻间全部在空气中散开,嫣红色的粉末好似漫天雾色,向晚看得愣住,顷刻之间便发觉有利器破空之声“嗖嗖”而来。
“果然逼出来了。”
凤澈淡淡一笑,挥剑便去挡那些箭羽,朝阳也迅速上前为两人挡去利器。
一大波利箭之后,半空中忽然飞出一个黑衣人,剑气恢弘直接就朝当前的秦朝阳刺去,秦朝阳反应灵敏,迅速一个跃身避开那一剑,转身之后已提剑迎上那黑衣人,两人迅速在空中打斗起来,竟不分上下,剑气使得一旁林中树枝乱颤,有些瘦弱的枝干干脆直接被剑气折断,“哗啦”掉了下来。
也是在这时,忽然一阵狂风呼啸带过,向晚几乎被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待终于勉力睁眼这才看清迎面已扑来五个同样衣着的黑衣人,各个身形快如闪电,看得出来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向晚顿时从怀中摸出匕首,凤澈直接将她身子挡到身后道,“站在这里不要动,这些人不好对付,若是有危险就用你的弹药。”
向晚急忙点了点头,可是又忽然一愣。
她的弹药?
擦,原来他早认识她用的是火药啊?
那边凤澈身形已经冲了出去,紫气罩着那些人发出的黑色气焰,很快便战成一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果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从向晚的肉眼,她根本看不清这些人的动作,只知道那阵阵呼啸而来由剑气所震出的风将她头发吹得在空中乱飞,若是再大一些,估计整个人都要被掀起来了!
秦朝阳那头身形忽然停下,而那个黑衣人也同时停了下来。向晚看那黑衣人那么难对付,直接就从腰上掏出一个弹药珠来,朝着秦朝阳的背影道,“用这个点火扔他!”
她将弹药珠子抛给秦朝阳,秦朝阳立刻准确无误的接住,沉眸看了她一眼之后,他忽然将那弹药重重一握之后,立刻朝那黑衣人掷了过去。
那黑衣人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以为是暗器,立刻避过,那弹药珠子便落在他的脚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忽然就“轰”的一声炸开,黑衣人始料不及,一下子被炸翻在地,再也起不来。
秦朝阳精神顿时一震,直接就加入一旁凤澈的战队中,帮他解决黑衣人。
那边斗得如火如荼,这头向晚在看着好戏的同时,对周围的警觉丝毫没有松懈。
忽然之间,她只感觉身后风声骤起,一转头,顿时吓了一大跳!
五个黑衣人声势如虹,一个个都举着一把寒剑,剑身上还冒着黑气,向晚心中大叫一声不好,知道这么多人自己的弹药也搞不定,立刻就朝秦朝阳那边奔去,同时大叫:“凤澈——”
感觉身后一道剑气袭来,向晚一个弹药扔了过去,但显然有刚刚的事例在先,那黑衣人直接挥剑挡开,弹药被弹出几米之外直接爆炸,向晚立刻又掏出毒粉,在那人一剑刺来时,撒出毒药同时身子灵敏的在地上打了个圈儿,然后爬起来继续朝凤澈方向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一剑刺空,剩余的四个黑衣人同时提剑朝向晚袭来,向晚立刻又摸出一把毒粉,正想等他们距离近些撒出去的时候,只见得一道紫光从身侧飞过,直接朝那五个黑衣人袭去,成功将几人逼退一丈远。
腰上紧了紧,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是凤澈抱着她跃至空中挥剑抵开另一边的黑衣人,向晚扒拉在他身上,呼出一口浊气道,“艾玛,吓死我了,你要是再不来,我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凤澈闻言低头看了她一眼,唇边似乎是浮出了一个淡笑,然后向晚只觉得视线一下子模糊起来,周遭全是黑气弥漫。
刚刚身居外面她是不知道这种感觉的,但是眼下陷入几人厮杀的阵营中,她立刻就知道这是凤澈与几人相斗她所能看清的场面。
这样的时候,这么多高手,他竟然还能因为她的话分神露出一个微笑,纵然是当过特工的向晚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定力了!
陷于阵地竟然感觉不到风动,向晚只能感到凤澈身形的移动,而四周黑影不断她压根分不出谁是谁,也就根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窝在凤澈怀里,安静不让他分神。
一声利器破肉的声音,只见得一个黑衣人突出一口鲜血一下子坠落地面,然后阵地一下子分开,剩下的八名黑衣人停在四周将三人围成一个圈,一个个提剑眸光凶煞,一动不动。
向晚见状,立刻就把怀里剩余的几十个弹药珠子全掏了出来,多半儿给了秦朝阳,剩下几个递给凤澈道,“很好用的,你试试!”
凤澈眸光顿了一下,却没接,那一头黑衣人已经再次冲了上来,秦朝阳倒是学乖了,直接将几个弹药一起点火朝那一群黑衣人扔去。
向晚制作的弹药火力原本不算太大,但是那么多的弹药一起扔过去,顿时炸出一个大土坑,临近的黑衣人即便是闪得快也不能幸免,一下子就倒了三个,向晚忍不住就瞟了秦朝阳一眼——小样儿,现学现卖不错啊!
剩下五个黑衣人有些忌惮的盯着秦朝阳手里剩余的弹药,就在秦朝阳准备再扔的时候,几人对视一眼,迅速说了一个“撤”字,然后便如来时一般,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见那群人溜之大吉的速度实在是快,忍不住朝身后的秦朝阳投去视线道,“你可真行啊!一招搞定啊!”
秦朝阳没说什么,只是低头看着掌心那小玩意儿道,“这个叫什么?没想到威力这么大!”
向晚立刻就伸手从他手里把弹药拿了出来数了数,随后道,“这个贵着呢,你拿了七个,看在我们这么熟的份儿上,我给你打个折,就一个一百两,七百两,回去给我,不多哈!”
秦朝阳顿时就嘴角抽了抽,看了一旁的凤澈一眼,分明带了哀怨之色。
向晚目光也扫了过来,淡淡道,“你不用看你家主子,你家主子精明着呢,知道我事后算钱,所以一颗也没拿!”
秦朝阳立刻露出一个十分憋屈的神情,头一瞥,朝前走去。
向晚看着他愤然离开的背影,有些忍俊不禁,随即转头看向一旁的凤澈道,“你可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刚刚你也用了我两包药粉,一包一千两,回去给我!”
凤澈把剑一收,看着她这小气劲儿淡道,“本王可没朝阳那么好欺负,刚刚是谁喊本王救命来着?你这条命吧值不值钱你自己说了算,两包药粉么,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擦!这个奸诈的狐狸!
说值钱吧,她就欠他钱,要说不值钱呢,等于就把自己绕进去了,她自己的命怎么可能不值钱?
向晚黑着脸看他一眼,冷哼一声,“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澈闻言,也不生气,淡淡一笑,随即缓步跟上她。
三人一行出了丛林,外头引路的捕快还等在那里,张承英也在。
瞧见向晚一身狼狈,张承英看得一愣,随即大步上前道,“怎么,难道林中出了什么事情?”
向晚看了凤澈和秦朝阳身上一眼,又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得,就她跟个受过大难似的,浑身上下又是泥土又是皱巴巴,而那两人身上一尘不染,哪里像大战过一场?
尤其是凤澈!秦朝阳好歹手臂上还有道刀口子,看得出来点应该遭受过什么,就凤澈那厮一身紫衣贵气不凡,半点痕迹也找不到。
“无妨,安排两个人进去把刘家娘子尸体抬出来。”
张承英闻言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个刘家娘子竟然死了,当即便吩咐了两个人进去,随后道,“这个刘家娘子竟然死了,难道她不是凶手?”
凤澈并未答话,只是看向一旁的向晚,向晚摇了摇头,“按照刘家发现的事情,刘家娘子应该是杀害她夫婿的凶手无疑,不过具体原因得等回去解剖刘家娘子的尸体才知道。”
张承英闻言,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一旁的凤澈这时开口道,“安排人封住刘家村与多水村相接的那口湖,再未清理干净水源之前,不得让任何人饮用!”
张承英点了点头,水里有毒的事情,他已经听说过,当即便问道,“既然水源有毒,那那些饮用过水源的人只怕早已中毒,是否该请人去医治这些中毒之人?”
凤澈点了点头,“这件事你来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张承英点了点头,随即一行人便打算先去刘曹家里,等尸体解剖得出结论之后,这件事再另行商议。
向晚在里面解剖一行人便留在了外面,等到向晚出来,一行人急忙迎了上去。
“向仵作,如何?”张承英第一个问出声来,向晚淡看了他一眼,道,“死者肌肉紧实异于常人,而且全身血脉流速急切,这应该就是服食有毒水源后力大无穷的原因,另外,我在死者的脑中发现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硬性肿块,肿块压迫的地方正好是控制人精神能力的脑部神经,我将肿块切开,发觉里面水的成分占了七成,按照此推断,刘家娘子应该不止力大无穷一个特点,之所以杀夫只怕是肿块压迫使她精神失常,这才出现了如此一幕。”
张承英听了有些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本官派人打听得知这刘家娘子平日与自家夫君关系并不差,可是这杀人割头的残忍手法竟像是有深仇大恨,却原来,是精神失常……”
“如此一来,之前的行径都可以对上了。”凤澈淡淡开口。
向晚点了点头,推断道,“刘家娘子当日精神失常,杀了自己夫婿,醒来之后惊恐无比,为了不让人知道,她连夜将自家夫婿身子运往多水村井中,又用石头压住尸体,不易上浮。多水村与刘家村仅一口湖相隔,她对多水村自然熟悉,而在自家杀了夫君之后,她怕人知道,这才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因为怕留下蛛丝马迹,尤其是杀人地点,甚至还用了熏香试图掩盖血腥气,殊不知香味加在那样的地方,反而使原本的血腥气更难闻,更易让人察觉!”
“如此说来,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肿块了?”
“不,是那湖中的水!”
向晚说到这里,看向凤澈,“只怕那些饮用过湖水的村民也会有这样精神失常的情况发生。王爷曾说湖中放的是大力散,可是现在看来,这大力散中显然参和了别的东西,若要对症下药,只怕还得查出水中所放的毒物究竟还有哪些!”
凤澈点了点头,“这个不难,宫中御医通晓各种疑难杂症,本王取一些水源入宫,让御医查一查便是!”
向晚点了点头,她虽然会医,但是却不懂这个古代特殊的药剂,御医们见多识广,让他们查一查更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为了保护村民的生命安全,所有饮用过水源的村民全部带回去隔离开安置,待研制出解药,再让他们服下。”
张承英急忙领命,凤澈这才看向向晚道,“既然罪魁祸首是水源,那幕后凶手应该就是林中那些人了,看来案情更繁琐了一些,有没有兴致随本王去会会一个人?”
“现在?”向晚看了看外头的天,天都要黑了。
凤澈勾唇一笑,“不错,就是现在。”
向晚挑了挑眉没说什么,凤澈旋即往外走去,外头捕快已经将三人的马都牵了过来。
上了马,凤澈对身后的张承英点了点头,示意他善后,张承英急忙抱拳躬身行了个礼,他这才与向晚秦朝阳一起打马离开。
天色渐晚,坐在马上不免觉出阵阵寒意。向晚裹紧身上的披风看了前头凤澈一眼,夕阳西下,残阳落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都镀上了一道霞光,格外美好,向晚看了片刻不自觉勾唇一笑。
到达城内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直至眼前终于出现一座府宅,向晚这才知道来的是何地方。
翻身下马,她跟上前头的凤澈不解道,“为什么要来五王府?”
凤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却是忽然伸出手来对着她道,“晚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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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旋即来到凤澈跟前,正想问怎么回事,凤澈已突然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
向晚一惊,不解的看着他。
凤澈却只是勾唇一笑,眸中带了几许意味深长之意,但是向晚还是看不懂他的意图。
从前,从来只在危险的时候,为了确定她不会被人掳走或者跟丢,他才会伸手牵她,可眼下又没有危险在,他是几个意思?
三王府府门被人从里头打开,家丁一出来看到他们顿时吓了一跳,忙道,“三王爷请稍等,小的这就去禀告三王爷!”
凤澈淡淡颔首,那家丁便走了,约莫盏茶功夫之后,大门打开,这一回,来的是五王爷凤祈轩本人。
一身青色素袍,头发只用了一根极其普通的簪子束住,腰上是一条简单的深色腰带,配一双黑色靴子,似乎是离了皇上的眷顾,眼前的五王爷从打扮上面都不再奢华,比起向晚曾经初见他时那一身蓝色官府,此刻看上去不免寒碜了些。
目光从凤澈与向晚身上掠过,在落到他们交握的手上,凤祈轩淡淡一笑,“三哥怎会想到来我府上?”
凤澈亦勾起唇角,随了他侧身请进的动作迈步入府,“许久不曾与五弟闲聊过,今日正好有时间,特来五弟府上,想不醉不休。”
凤祈轩一笑道,“既然三哥如此雅兴,那弟弟自然乐意奉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到这里,他一面邀请几人去前堂,一面吩咐人去备酒菜,很快,桌上便摆好了几盘下酒的小菜和两壶酒,凤祈轩随即笑道,“三哥请,只是这酒比起三哥雪城所饮过的自然不及,想一醉方休,只怕还得多饮几壶!”
凤澈目光淡淡从一旁的酒坛上掠过,微微一笑,“好,不醉不归!”
他取了酒壶过来,给自己和凤祈轩都倒了一杯,到了向晚这里,他微微顿住,只倒了一小杯,淡道,“浅尝辄止。”
向晚挑了挑眉,对面的凤祈轩亦看了向晚一眼,道,“说起来,向仵作帮本王破获了母妃故去一案,本王应当感谢,这第一杯酒,不若就由本王敬向仵作?”
向晚看着他抬起的酒杯,忽而就想到了凤澈这一行的用意。
原先她还不知道好端端的,凤澈来敌人跟前喝什么酒?可是凤祈轩这一句话点醒了她!
明知凤祈轩是敌,他与冷幽珏勾结,而向晚不仅揭出她母妃贵妃的死,还害得他的合作伙伴冷幽珏被终身幽禁,所以凤祈轩应该是恨她入骨才对,而对于凤澈,既然是站在对立的局面,相比他对他也不会存丝毫友好之意。
所以今天这顿酒,其实是凤澈来警告凤祈轩的,可为何选在今日?在他们破获多水村无头尸案之后?难道说,多水村的案子与凤祈轩有关?
若真是如此,那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通了!
向晚勾唇一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五王爷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正准备一口饮尽,酒杯上忽然被覆了一只手,是凤澈修长的指拦下了她的动作,向晚不解看他,凤澈淡淡一笑接过杯子看向凤祈轩道,“既然是我们男人间的事,就不必扯上她,这杯酒,本王代她喝了。”
这话分明一语双关,凤祈轩眸色顿了顿,没说话,待凤澈饮过酒之后,顿时笑了起来道,“看来三哥对向仵作不错。”
凤澈微微一笑,淡淡瞥着凤祈轩,“她是本王的人,本王自不会亏待她。”
啧啧,这话说得……
向晚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一旁的凤祈轩了然笑叹,“既然三哥这么维护自己人,那本王也不好勉强向姑娘了,这杯酒,我敬三哥。”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过片刻功夫便已经喝了不少,向晚在一旁无聊,偷偷也尝了尝那酒,才喝了一点,便觉得真是辣,比之上回皇宫宫宴上喝的酒,不知道浓度高了多少倍!
前世她是很能喝的,就是不知道这一世她有多少酒量!
绵长的辣意之后,口中倒是多了抹醇香甘甜,向晚忍不住砸吧了下嘴巴,偷偷将那一杯全饮尽了,末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反应,便在一旁自顾吃菜自顾喝酒。
等到胃里有些翻腾,她这才向凤澈告了退,直接出去找厕所。
方便回来,看见秦朝阳守在门外跟一尊雕塑似的,向晚也懒得进去听那些无聊的绕来绕去的话,便直接在他身侧的台阶上坐了下来,看着他道,“王爷有事的时候,你要成天的守在外面不无聊吗?”紧接着,她拍了拍身侧的位置道,“过来坐呗,我们聊聊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秦朝阳瞥了她一眼,没动作,只是看着她酡红的双颊,面无表情道,“你喝醉了!”
向晚眯了眯眼睛,白他一眼,“谁说我喝醉了?我眼前都没晃悠,你……”
她再抬起头,好像是为了反驳她那句“没醉”,眼前居然一下子就模糊起来,她定了定神,还是发觉眼前的秦朝阳在晃,不由得烦躁的拍了他一下,却因为没拍到人只拍到空气,她顿时气结道,“你能不能别晃?晃得我头晕……”
秦朝阳嘴角抽了抽,站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道,“醉了就坐会儿,王爷差不多该出来了。”
话音落,正好听到里头有动静,秦朝阳抬起头,便见着凤澈与凤祈轩一起从里头出来,显然是聊完了。
他急忙迎了上去,恭敬的道了一声,“王爷。”
凤澈淡淡点头,一撇头看到坐在一旁台阶上的向晚,眸光一顿,秦朝阳立即道,“向姑娘好像喝醉了。”
凤祈轩从身后走了上来笑道,“想不到三哥千万倍的防着,向仵作还是醉了个干脆。”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凤澈淡看了他一眼,微微勾了勾唇,“醉了也罢,总归是天色已晚,也该歇息了。”
凤祈轩不语,凤澈随即上前几步,直接走到向晚身前,将坐在地上的她扶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他,顿时嘿嘿一笑道,“凤澈……嘿嘿……扑倒!”
话音落,她直接伸出手来往他身上一扑,然后便睡了过去。
凤澈眉心动了动,看了一侧的凤祈轩一眼道,“今日尽兴而归,五弟留步。”
凤祈轩勾了勾唇,略略躬身,“三哥慢走。”
凤澈点了点头,随即直接将向晚打横抱起,出了王府。
秦朝阳急忙跟了上去,身后原本还在笑着的凤祈轩立刻便沉下了唇角,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眸中原本的深色顷刻间变得晦暗阴沉。
向晚醉得一塌糊涂,连马都坐不稳了,凤澈只好带着她坐在自己马上,带她回府。
夜风很凉,向晚倒是被吹得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秀色可餐,她顿时又嘿嘿一笑,十分花痴的双手缠上了凤澈的腰身,抱着他笑道,“小样儿……被姐拿下了吧?看你还怎么跑!”
马速有些快,她的声音便有些断断续续,凤澈眉心还是不可避免的挑了挑,伸手将向晚在他身上不安分的手指按住道,“晚晚,清醒一些。”
那酒后劲儿上来,向晚醉意醺醺,哪里顾全得了那么多,可是凤澈按着她的手,她又动不了,便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钻,嘴里念念有词,“天天……一本正经……天天坑害姐……看姐不把你拿下,看姐……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饶是凤澈如此定力十足的人,也被她的话说得眉心直跳。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凤澈将向晚抱回房,此刻的她倒是温顺得如同一只小绵羊,乖乖躺好在床上一动不动。
醉酒的她少了几分平日的野劲儿,倒是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姿态,纤长的睫毛底下那双向来狡黠清澈的眸光被遮盖住,只留下酡红的双颊和粉嫩的唇色,隐隐似乎还在呓语。
想起她一路上大胆直白的话,凤澈笑叹一声,扯过被子将她盖住,正准备抽身离去,手上却忽然一重,他回过头来,便只见了刚刚明明睡着了的向晚,此刻竟睁大着眼睛握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凤澈隐隐拧了拧眉,正要伸手将她的手指拿开,向晚却忽然一下子坐起身来,猛然便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就要往他身上爬。
凤澈本欲避过,但又怕自己避开之后她会摔倒在地上,也只能站在那里没动。于是向晚很自然的就趴在了他身上,嘿嘿一笑,手指指着他,满眼迷醉,“嘿嘿,压倒了吧?看你还往哪儿逃!来……让姐亲一个……”
话落,便直接往他脸上凑,凤澈眉心一动,急忙避开,向晚那个吻便直接落在他脖子上。
脖子上传来痒麻的痛意,凤澈终究是不再让她胡闹,伸出手来往她后颈一点,向晚便直接头一歪,晕了过去。
次日一早,向晚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来,醒来的时候发现床边趴了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意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向晚扶着脑袋坐起身来,只觉头都要裂开了。
意儿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娘今早怎么没去衙门?”
向晚抬头看了一眼窗外这才发觉日上三竿,头痛道,“娘一觉睡过头了,头痛得厉害。”
“那意儿给娘揉揉!”话音落,意儿便急忙褪掉鞋子爬上.床来,竟真的像模像样给向晚揉了起来。
向晚本满心感概,自己平白无故多了个儿子,看着儿子懂事感觉别样暖心,可是想着想着,她突然眼睛一瞪,整个身子僵直着一动不动。
意儿显然察觉到她的变化了,停下动作问她,“娘,我弄痛你了吗?”
向晚忽然按住了意儿的手,压低声音道,“意儿,你快去帮娘打听打听,看三王爷回来了没有,要是看到三王爷了,赶紧回来告诉娘!”
昨夜的记忆全涌进脑海,向晚此刻都恨这身子不争气,怎么不是个断片儿的?别人喝醉了不都是断片么?可是现在呢,偏偏什么情节都历历在目,尤其是她强亲了凤澈的那一下,这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是女霸王强上弓啊!她至于这么饥渴吗?还是她骨子里就住了一个饥渴的基因?
意儿愣愣的点了点头,立刻便下床穿鞋子,乖得不像样子,“娘放心,意儿这就去。”
他小身子一晃晃的出了门,迅速消失不见,向晚抚了抚还在发痛的脑袋急忙去隔壁药房取了醒酒的茶泡给自己喝了,又立刻洗漱妥当,等意儿回来。
意儿速度倒是很快,等他回来的时候,向晚刚好收拾好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娘,我看到三王爷了,就在书房。”
“在书房?”向晚眼珠子一转,在书房也好办,反正书房离那么远。
“意儿,今儿娘带你去逛街好不好?你是不是还没看过京城繁华的大街?”
意儿一听,眼睛顿时亮了,“真的吗?大街上是不是有好多好玩的?”
“是啊,不止有好玩的还有很多好吃的,像糖丸儿,冰糖葫芦,还有你最喜欢的薏米糕!”
意儿已经迫不及待了,拉着向晚就要走,“那娘,我们快去吧……”
“等一等!”
向晚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衫,这身衣衫太过华贵出去惹人眼热,既然是出门逛街,还是穿一身普通的为好!
她找了一件普通人家的衣服给意儿换好,自己也去换了一套男装,至于药粉什么的,那些防身的必不可少的东西,她向来都随身带着,再带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足够她给意儿买些小玩意儿了!
她今天是不打算去衙门了,反正上了这么多天的班,谁还没有个假不是?
跟陶姑姑知会了一声,带着意儿便从三王府后门溜出去,等到了大街上,意儿立刻欢喜得不得了,向晚也趁机给他买了好多东西,不过心头到底烦闷着一会儿怎么回去,之后又怎么面对凤澈,越想就越纠结,然后一转眼的时候意儿突然不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一惊,脑中顿时一个灵光,四处寻找意儿的身影,这才看到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前意儿正站在那里,而身侧立了一位身姿不凡之人,不是凤羽又是谁?
果然是冤家路窄啊,这里都能碰上!
向晚小心握紧了袖中的银针,缓步走了过去,直接拉过意儿看向对面的凤羽,淡行了一个礼道,“没想到竟在这里遇上七王爷,七王爷也有闲心逛街么?”
凤羽目光在她身上停了会儿,没做声,忽然就眼睛一转看向不远处的一个酒楼道,“几日不见,听说你又破获了一个大案子,本王也没什么拿来恭贺你的,请你吃顿饭如何?”
向晚眼珠子往他身上瞅了瞅,“不必了,我还有别的事情,恕不奉陪。”
向晚说到这里,就要拉意儿走,凤羽的声音却在她身后传了过来,“怎么说,本王也是意儿的生身父亲,陪自己的儿子吃顿饭,这应该也是意儿所想吧?”
向晚本来想反驳,可是低头看见意儿垂下的脑袋,她心头又是一叹。
凤羽说得没错,她可以当他是陌生人,可是意儿与他却是父子,血肉亲情这是磨灭不了的!
而且,在从前向晚的记忆中,意儿还是很崇拜这个父亲的,不论她给他的东西再好,只怕在小孩子眼里都比不过一家的天伦之乐!
向晚抬起头来,随即应道,“行啊,既然七王爷要请,一会儿可别心疼银子!”
凤羽看她一眼,挑了挑眉,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向晚也就不耽搁,牵着意儿的手便往一旁的酒楼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酒楼的规模还算不错,能被凤羽挑上眼的,只怕也不是什么差地儿!
向晚进去的时候还是店小二过来招呼,看到身后紧跟上来的凤羽,掌柜的立刻丢下自己的账本儿上前来恭敬道,“七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只是不知爷要用些什么?”
凤羽没说话,他身后的随从当即道,“准备一件上房,我家王爷要带公子夫人用膳!”
向晚听到“夫人”儿子,眉头跳了跳,虽然那随从的话并没错,但是和凤羽的王爷名头连在一起却很容易让人误解,或者说,他故意存了这份让人误解的心。
不过这到底不算什么大事儿,向晚也懒得斤斤计较,只是在掌柜的恭请下,跟着他的步子往二楼走去。
“这是小店最好的厢房,不知王爷夫人和公子要用些什么?”
凤羽没答话,向晚已经直接挑了个向窗户的位置,往椅子上一坐,大大咧咧的敲着桌子道,“老板,把你这儿最贵的招牌菜上一桌,记得,要最贵的!”
“这……”掌柜的乐呵呵一笑,看向凤羽,分明很开心又有些忐忑。
凤羽在向晚对面坐下,淡道,“就按她说的来。”
掌柜的立刻喜滋滋的应道,“好嘞,小的这就吩咐下去,还请王爷夫人公子耐心稍等片刻,菜品马上就来。”
他转身就要走,向晚却直接唤住他,“对了,先上口茶,记得上最好最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掌柜的闻言,立刻看了凤羽一眼,见他没说话,立刻点头应“是”,这才退了下去。
意儿有些局促的坐在一旁,向晚知道他对凤羽必定又崇拜又害怕,小孩子一般都是这样的心情,尤其是这种大家族的孩子!
向晚伸出手来握住意儿的手道,“喜欢吃什么跟娘说,娘让厨房去做。”
意儿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向晚知道他心里的怯意,随即看向凤羽,道,“好歹是你儿子,你亲自给你儿子点几道菜!”
凤羽看了她一眼,眸光扫过一旁的意儿,顿了顿,便吩咐了一旁的随从几句,随从立刻领命出去了,意儿也因为此,才敢抬起头偷偷看了他这个父亲一眼。
凤羽没看他,只是视线落在向晚身上片刻,然后便从衣袖中掏出了一张纸,放到向晚桌前道,“这是一张地契,是本王在城内买的一间四进的院子,生活用品和侍候的下人本王都已经安排妥当,你从三王府搬出来,带意儿住进去。”
向晚闻言眸光这才落在那张纸上。
有县衙的官印,的确是一张地契,上面甚至画上了房子的简单结构图,看得出来环境不错,而且面积还不小,应该值不少钱!
向晚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挑了挑眉看着凤羽道,“什么意思?”
“虽然你是休弃之身,但如今已是自由身,你住在三哥的宅子里,男未娶女未嫁,只怕被人说闲话,所以你搬出来最合适。”
“闲话?”向晚笑了一声道,“我只是暂住而已,有什么闲话?再说了,就算是有闲话,我也不在乎,行得正坐得端,怕别人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凤羽脸色凝住道,“你对自己的贞洁就真的这么不在乎?”
什么贞洁?住在人家王府就是坏了贞洁了?王府那么大,别说她还是单门独院,即便不是,那也没跟凤澈同处一室,院子里那么多丫鬟下人,那那些丫鬟是不是都没有贞洁了?
向晚拿起那张地契,细细看了看道,“那这么说,我如果接受七王爷的地契就算是保住贞洁了?”
凤羽一凝,看着她不语。
向晚随即将地契放下来,轻笑道,“接受七王爷提供的住所和接受三王爷提供的住所,两者之间,七王爷觉得有分别吗?又何必多此一举?”
凤羽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沉着声音道,“这般说来,在你眼里,本王与三哥根本无甚分别?”
“不,当然有。”向晚轻笑一声,缓缓道,“在向晚的心里,七王爷曾为心爱之人置向晚于不顾,甚至与死神擦肩而过,而三王爷……则三番两次搭救向晚于危难之时,这差别,可就大了呢!”
“向晚!”凤羽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本王说过,曾经的事情的确是本王有失偏颇,但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本王对你也再无半点责怪之意,为何你非要揪着从前的事情不放?”
“我揪着不放?”向晚猛然冷笑一声,她其实很想说正因为他的绝情,他的所谓“有失偏颇”夺走了真正向晚的性命,但显然,这话她不可能对着这个男人说出来,“如果不是我自己奋力救回自己的性命,现在坐在你面前的应该是一堆枯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现在我所拥有的一切是我自己拼尽性命争取来的,我向晚并非记仇之人,但并不意味着我会在曾经跌倒过的人身上再跌倒一次!我不记仇,并非我善良,而是我不希望自己活在仇恨之中,不希望自己因为一些不值得的人而被仇恨束缚!”
“我虽然不记仇,但我不会忘记伤害,在同一个人身上栽倒一次,那是识人不明,若是栽倒第二次,那就是蠢!”说到这里,向晚勾唇一笑,“所以,对七王爷,向晚不存在恨,但也绝对不希望与你有什么牵扯,如果可以,我们最好是做陌生人的好,至于意儿,我改变不了你是他亲生父亲的事实,也剥夺不了他想念父亲的权利,这也是我今天之所以答应你来吃饭的原因。”
说到这里,向晚直接将地契推还回去,淡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自己才最牢靠。我有自己的府邸,就算没有,我自己的钱买一所房子也绰绰有余,所以向晚的住处问题,七王爷就不必费心了!”
凤羽看着她半响,忽然就勾唇冷冷一笑,“说到底,你还是记恨着当初的事情。不要也行,你的事,本王总归做不了主,但是本王的儿子,本王不希望他住在别人的府上。”
向晚挑了挑眉道,“那这就难办了,意儿既然跟了我,将来我迟早会嫁人,那意儿自然是随我到夫家,在王爷眼里,那可不就是别人的府上?”
凤羽深吸一口气,只觉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真的有把人气疯的本事。
他收起地契,凉凉的看着对面的她和意儿,冷斥道,“好,既然你现在这么有本事,那从今往后你最好不要求本王,但凡你有求本王的日子,本王会将你今日所说的话,尽数奉还。”
向晚挑了挑眉,没答话。
她能有什么求他的日子?就算有,也不会是求他!
凤羽看着她脸上的神情已猜到她心中所想,一锭金子往桌上一丢,直接大步离开,出了厢房的门。
迎面掌柜的正带了店小二来上菜,看到凤羽走了顿时一脸忧虑之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顿时在里面朝他招了招手道,“掌柜的不必急,钱七王爷都放这里了,按照之前说的尽数上,至于多的,就犒劳伙计们了!”
掌柜的闻言,一眼就看见了桌子上的金子,笑意顿时又爬回脸上,感觉催促身后人上菜的同时,上前将那锭金子塞进衣袖中笑道,“夫人和公子要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向晚点了点头,大掌一挥道,“那就让你们后厨麻利点儿,一会儿我还要带着儿子去逛街呢!”
掌柜的连忙应是,喜滋滋的带了一众下人出去。
向晚看向坐在一旁盯着菜色闷闷不乐的意儿,知晓他是为凤羽的离开难过,忙夹了一个鸡腿放到他碗里道,“意儿乖,若是实在想爹,娘下次再带你去!”
意儿闻言却摇了摇头道,“爹爹对娘不好,意儿不要爹爹,意儿只要娘!”说罢,便拿了那个鸡腿吃了起来,却分明并没有开心的模样。
向晚心中一叹,只觉得这是个大问题啊!
胡吃海塞一顿,意儿总算是吃得特别满足,两人逛了一下午的街,还专程雇了辆马车放采购品,等到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天色整个暗了下来。
马车里意儿已经靠在她怀里睡着了,好不容易到了王府,向晚抱着意儿小心翼翼从马车上下来,刚走出马车,迎面便见着府门前站着一人,赫然就是凤澈。
昏黄的烛火下,他一人立在那里,身姿卓然清雅,一身白衫好似染上清辉一般,简直让人移不开眉目。
向晚一怔,不料他竟独自一人立在门口,是来接她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昨夜的情形顷刻冲进脑海,一时间,她尴尬的立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凤澈看了她片刻,随即缓步上前来,从她手里接过睡着的意儿,这才道,“明知京城近来并不安生,却偏生还出去疯玩到现在,不当职了?”
这语调口气,好似昨晚压根就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向晚本来松了口气,可余光一瞥,居然就看到他颈脖的一颗草莓,顿时心头一堵,只觉得脸都没处放了,想起那是她女霸王强上弓的战果,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故而难得的没有反驳。
凤澈看着她低下去的脑袋,只以为她是知道认错了,旋即抱着意儿往回走道,“东西让下人取进来。”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府门口,向晚这才松了口气,吩咐几个下人将马车上的东西取下来,又给了银子给车夫,这才深吸口气跟了上去。
凤澈脚步很稳,即便从府门到意儿住处需要起码一刻钟,他也丝毫不见疲累,只是在将意儿送到住处之后,看了一眼向晚鸵鸟似的背影道,“随本王来一趟书房。”
去书房?今晚就不要了吧?
“有什么事吗?”
凤澈回过头来瞥她一眼,向晚顿时噤声,清了清嗓子,报告一般的口气道,“禀报三王爷,向晚今日身体疲累,想早些歇息,可否明日去书房,望三王爷批准!”
“告假单呢?”凤澈瞥她一眼,毫不留情,“不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卧槽!请个假都不行?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向晚拿眼睛斜瞅他:“报告王爷,我例假来了,肚子痛,需要休息!”
凤澈回过头来:“例假?”
“就是女人每个月来一次的那个,你懂的!”
向晚眨巴着眼睛,以求谋得休息机会。
凤澈分明是眼角抽了抽,随即眸光别开,一言不发的走了。
艾玛,这么容易?
原来大姨妈这么管用啊?她就应该多接几次才对!
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榻上,向晚累得几近惨绝人寰。
她来古代之后还是第一次走这么久的路,因为下午为了哄意儿开心,他们几乎逛遍了京城所有买儿童玩物的地方,累得脚都抽筋了,好在小家伙烦恼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那么多好玩的东西中很快就忘记了烦恼,这也使得这一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次日一早,向晚很早就醒了。
因为昨天犯了错事,所以今天她必须早早去报到,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谁叫人家是她的衣食父母呢!
一大早照例凤澈是不在的,所以她也就格外悠闲。
吃饱喝足,又去看了意儿,她这才施施然收拾好去衙门报到。
已经将要接近深冬,天儿是越来越冷了!这天外面居然下起了雨,给出行真真是带来了许多不便!
但昨日休息过一天,今儿若是再不去,那就真是太过骄纵了!
衙门里,除开几个捕快之外,师爷照旧留在卷宗室整理书卷,向晚前前后后转了一圈儿,发觉也没自己什么事做,便窝在张承英的休息室翻看近些日子京城内的杂案。
除了破获的那几桩大案,的确没有什么别的特殊案件,向晚也就乐得其所。
张承英今日似乎是很忙,临近午时还没有回来,向晚在衙门用过午膳之后便不想继续待在那里,想了想,她决定去自己的府邸看看。
按说皇上赏她的院子已经快一个多月了,就算是没完工,现在应该也折腾得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打马来到繁华路段的府邸,果见已经快要完工,屋舍瓦片都已经盖上了,只剩杂物的清理工作了,有工人在干活,门口的大门上头挂着“向府”二字,向晚看着,心中不由得生出感慨,细细想她来古代的这几个月,原本打算远走高飞逍遥快活,却没想到被一桩又一桩的事情牵绊住,待一年满过,她总该是能心无所系,安然离开了吧?
打马回到王府,已经是下午,府里没见着几个人,向晚正准备回房去陪陪意儿时,忽然看见秦朝阳从远处走来,脚步略急,像是有什么事情一般,她不由得脚步一顿,站在门口,等着他走近。
虽然上回向晚出事之后秦朝阳对她的态度总算是比从前好了很多,但这并不影响他继续看不惯向晚的许多做法,就比如,前日向晚坑他的那些银子……
“去哪儿?”看见向晚,秦朝阳一言不发打算绕过,向晚已经身子一挡,拦住他的去路。
秦朝阳拧眉瞥了她一眼道,“我有正事儿要办,你别妨碍我。”
“妨碍你?”向晚眉头一挑,“你欠的七百两还没给我呢,你若是给我,我立刻给你让道!”
秦朝阳眉目沉凝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个时候你还想着银子?如果你现在去找王爷,求求王爷怎么保住你的性命或许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向晚顿时拧眉,这会儿也不再玩笑,正色道,“出了什么事情?”
“城西有一个炼药房炸了,被查出是秘密制造黑火的地方,死了百来人,皇上震怒命彻查此时,却就在今早,有人参奏向仵作你身藏黑火,与爆炸案件有关,皇上当即下令要抓你,被王爷拦下,眼下王爷和大人都在书房,正商量着怎么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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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当即沉了脸色,一言不发的往书房方向而去。
秦朝阳看了一眼她的身影,这才什么都没说,立刻出门去了。
匆匆来到书房,只听得张承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王爷,向姑娘如今正处于风口浪尖,她携带黑火这是不争的事实,王爷若是执意,只怕保她不成还会将自己拖下水……”
接下来似乎是凤澈冷笑了一声,然后才听见他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老五终究是不死心,这一箭双雕不止想要晚晚的命,也想动本王在京城的地位,他算计得倒是精妙。”
“王爷这么多年虽然人在京城,但王爷昔日驻守雪城那么多年,二十万大军是王爷一手带出来,即便是没有行军符,只要王爷一声令下,雪城大军自然全听王爷差遣,皇上忌惮王爷理所应当,而五王爷这一回正是利用了皇上忌惮猜疑王爷的心思,这一招不可谓不巧妙!”
“王爷今日朝堂已是与皇上针锋相对,皇上更是不悦,即便能救得了向姑娘一时,只怕这件事终究会祸及王府……”
后面的声音忽然就没了,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凤澈一身绛紫华服立在门口,眸光淡淡看着站在门口的向晚,挑了挑眉,“昨日不是不舒服?今早这么早就去了衙门?”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还能关心这些?
向晚抬目看着他,目光触及他脖子上的那道红痕已是再无波澜,缓缓道,“炼药房爆炸是昨晚的事情?”
凤澈看了她片刻,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你进来。”
他随即侧开步子,里头的张承英见状急忙躬身请辞,凤澈淡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张承英随即退出房间,留下凤澈与向晚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给自己倒了杯茶,给向晚倒了一杯白开水,凤澈倒是眉目清淡,并不见丝毫心急的模样,淡看着她道,“这几日你哪里都不用去,衙门那边若有什么事情张大人自会处理。你好好待在王府,有什么需要就跟管家说。”
向晚拧眉,“这次事情这么大,你就不怕我连累王府?死伤百人,这可不是小罪!即便你是王爷,是皇上的亲儿子,但是刚刚张大人也说了,你所拥有的足以让皇上忌惮猜疑,皇权是何等诱惑,为了坐稳皇位,即便你是亲儿子,皇上也未必会放过你?”
凤澈听了,却只是淡淡一笑,看着向晚,“炼药房是你的吗?”
向晚听得一愣,不知他是何意,只能本能答道:“不是。”
“既然不是你的,又何来连累一说?”凤澈勾起唇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既然有心,这一次是你,下一次就是本王了,又有何分别?”
向晚眉心拧了拧,虽是如此,但又并非全部如此,如果他此刻撒手不管,他人自然是没了可趁之机!
她看着凤澈,眸光沉凝,“那这件事,查得出来吗?”
凤澈眉目不变,“幕后之人做得仔细,相关人等不是炸死便是失踪,已经无法查询这炼药房主人了。”
向晚顿时拧起眉来,“既然查不出来,你如何抵挡皇上的圣旨?”
凤澈不语,只是笑看着向晚,“晚晚在担心什么?”
向晚看着他半响,心头忽然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她淡淡垂眸看向窗外道,“即便你手握雪城二十万大军,但你终究不是皇上,主宰不了这个天下。”
“那便又如何?”凤澈淡淡挑眉,“本王从未想过要主宰天下,但动动人的本事,本王总归是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向晚回过头来,只觉这话别有深意,凤澈举起手里的茶杯,淡道,“晚晚只需安然待在王府便好,这件事,本王自会想出法子。”
向晚眉目动了动,她向来不喜欢命运被别人掌控的感觉,这一刻,却将身家性命依在他人身上,她到底是镇定不下来。
“王爷……我知道你待我好,但这件事毕竟不是小事,稍有不慎,只怕连王爷你也会身陷囹圄,我向晚最不喜欠人恩情,这件事,既然是有人要对我下手,那我自会找出解决之法,如若找不出,那也是天意,向晚……”
“不是从来不信命?”凤澈淡淡挑眉看她,向晚被说得一滞,抬起眸来,便见着凤澈清淡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缓缓开口,“若是本王连这样一件小事都要将身边的人推出去,那时至今日,只怕本王早已是孤家寡人了。”
他将茶杯放下,站起身来,走到窗口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天色道,“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必击溃之。这一仗,在所难免,既然避不可避,那本王迎上便是。”
向晚看着他立在窗口卓然身姿,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后,跟着他的视线投向窗外那一轮残月,“那王爷心中有计较了吗?”
凤澈转过头来,眸光落在向晚身上,似乎是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璀璨之光,似乎又深邃如潭。向晚被凝视得心下一荡,便只见着凤澈勾唇一笑,“从来都有计较,只看值与不值。”
这话说得模拟两可,向晚微微蹙起眉宇,似乎是在细想这话里的意思,便只见得凤澈忽然倾进一步,看着向晚的脸色道,“怎么脸色这么白?身体不舒服?”
向晚摇了摇头,其实是她昨天骗人的功夫太成功,下午的时候居然大姨妈真的如期而至,所以这会儿肚子有些痛,再加上听到这样一个天大的消息,一时才有些面色异样。
凤澈却已经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心。
一股热流自手心传遍全身,很快,不止周身暖和了,连腹痛也不再明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的事情还需要浪费他的真气?向晚顿时抽回手来,讪讪道,“不用。”
凤澈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只是道,“这件事不必忧心,本王自会安排,你只需好好待在王府安心休息就好。”
向晚抬起头来,目光定定看着他,凤澈眉头一挑,“怎么?不相信本王?”
向晚看着他脸上从容淡然的笑意,脑中浮现着昔日种种……
三堂会审之上,他给她以证清白的机会,幻影门时他赠她暗藏信号簪子,为她保命。皇陵里,他几次相救她于危险之中,怕她危险,始终牵着她的手不放开,在她身中幻术刺伤他时,他没有半分责备反倒安抚她这个“凶手”来,她被冷幽珏带走,他布下天罗地网活捉冷幽珏再次救她于水火,还有多水村后山,面对黑衣人围攻,他揽她于胸前,面对她的责备埋怨撇过头来的那一笑,乃至后头护她于身前,即便周遭刀光剑影,也未曾让她有损一根汗毛……
她从未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却次次护佑她周全,这一次,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正如在多水村后山,她若当真不信他,又怎会在遭遇危险之时喊他救命?
是不信,还是不知?
原来竟不知在何时,这股信任已融入骨血,从来只信奉自己的她,这一次是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自己在无形之中居然相信了这样一个距离她几千年距离的古代男子,亦是这样一个男子让她第一次有了被保护的滋味!
向晚忽然笑了起来,清澈的眸光完成了天上的明月,“我信你,但是你不能让我置身事外,无论如何,这件事是发生在我身上,我想,我应该有权参与!”
她终究是做不到同别的女子一样依靠在男人身后,什么也不必理会,安心等待那个男人给她撑起保护伞。她要的不是这样的保护。她希望不论何时她都不是被保护者的身份,而是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格与那人一起并肩作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像丝萝与乔木。
她记得前世曾经看到过一本书里的女主人公所说的话:“丝萝攀着乔木而生,乔木可以为丝萝挡风遮雨,使它免受风雨之苦,可是乔木会不会也有累的时候?或者风雨太大时,它也需要一些助力,丝萝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也做不了。我不想靠着乔木而生,我也要做乔木,可以帮身边的乔木同抵风雨,共浴阳光,一起看风雨过后的美丽彩虹。”
她要做的,是和女主人公一样的乔木!并肩作战,共抵凤羽!
凤澈闻言勾唇笑了起来,似乎是长叹了一声,略有些莫可奈何,“好,本王依你便是。”
向晚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下,道,“那我现在应该做什么?是不是那些弹药都要毁掉,不能再用了?”
凤澈点了点头,“如今你正处于风口浪尖,不论何时,那些东西是不能再带了。至少暂时不能再用!”
向晚应下道,“好,我这就去将它们都毁掉!”
她欲转身离去,凤澈忽而唤住她,“回去之后先休息片刻,养好精神,晚上随本王出去一趟。”
向晚回过头来应下,眸光亮晶晶的。
凤澈亦勾了勾唇,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书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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