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2 / 2)

“赛赛姑娘?”东方域隐有不解地转向钟灵珊。

钟灵珊当即就松开小手,指着他道,“哎呀,你真好本事,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就勾搭上了‘海棠别院’的‘花魁’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东方域反应过来,这“花魁”——“玉蝴蝶”岂不是叫赛赛么?

可是,她怎么会找上他的?

东方域惑然与那名艳姬道,“你家赛赛姑娘请我去作甚么?”

上青楼的还能做甚么哩?多此一问不是?

艳姬不予解释,纤指绕帕,斜睨东方域一眼道,“我家姑娘可不是随随便便会请人去小坐的,东方少主你可还是头一回哩。”

她居然一口就能唤上他的名姓来,这叫东方域觉着几分趣意了。

钟灵珊看出他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了,索性替他说破了去,“最难消受美人恩哩,既然人家‘花魁’盛情相邀,东方少主你推推拖拖的岂不显得小家子气了?”

反正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德行!

钟灵珊吃的乃是萧天策的醋,可她的话落进东方域的耳中,却是显着为他而醋意惺惺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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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屏蝶上双,伊人红裳

钟灵珊吃的乃是萧天策的醋,可她的话落进东方域的耳中,却是显着为他而醋意惺惺哩。

东方域面上笑意更甚,凝着她,凑近了道,“你我一同前往如何?”

艳姬不容分说,当即抢白道,“我家姑娘说了,不接待女客的。”

这一眼就瞧出她是女儿身呢,钟灵珊面色一白,呛声道:“谁说想去了的?”

话罢,径自转身走开了去。

“灵珊……?”

东方域欲追钟灵珊而去,那名艳姬却堪堪闪身挡于他之前,伸手引道,“东方少主,请罢。”

这阵势,岂一个“请”字了得?

---------***玄*歌*小*主***---------

正絮翻蝶舞,芳思交加,心晴细履平沙。

“姑娘,人给请来了呢。”

头前的艳姬推开门,往暖阁里招呼了一声。转而,将东方域让了进去。

当那手握一把紫色长箫,眉眼清亮,堪称风采过人的东方域踏进“花魁”——“玉蝴蝶”赛赛的闺阁时,站定良久,屏风后头始终未有出声的红衣佳人,方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出得外来的女子,身段风流,体态婀娜,一颦一笑间,矜骋有度,显得是雍容大雅,颜如舜华。

凝住东方域的一双滢滢美眸,尽显灼然。

而东方域却是正为这“花魁”赛赛投向自己的那一抹清明热炽的眸光而微微红脸,虽觉着不自在,却是甚么话都没能说出口,反看安然自若的“花魁”赛赛先请他落座。

东方域谢罢方坐,赛赛随即陪在座上,拈着衣袖往他杯中斟酒,一则娓娓而道:“人人都说堪称‘紫箫吹断美人风’的枺厣僦髂耸恰┯蚝钌U馕琶蝗缂妫媸に莆琶=袢招业靡换幔淮苑切椤!薄?br />

挑明了,这乃是因慕他之名而请他来的呢。

可东方域岂会跟着如此作想就轻易相信了的?想这“玉蝴蝶”与他素昧平生却能在他新入海棠院就轻易知得他的名头,还这般毅然相请,哪里,还是寻常的慕名所能的?

赛赛说着,睨眼默然但笑的东方域,亲捧起酒盏,媚眼流波,身子径斜向旁坐的男子软去。

东方域赶忙伸手去接赛赛手中酒盏,尽量小心翼翼地避开与赛赛肌肤相亲的可能,可反见得赛赛却是有意无意地碰蹭上了他的手。

那又滑又腻的触感,虽是一瞬而过,却叫东方域莫名心弦一颤。

不无尴尬地迅速移开了手,东方域捧着酒盏与赛赛相谢道:“东方域亦久闻‘花魁’——‘玉蝴蝶’艳名远播,今日一见,也是不同凡响。

为谢赛赛姑娘盛情相邀,东方域敬酒一杯,聊表心意。先饮为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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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质新妆落,静勾一抹

不无尴尬地迅速移开了手,东方域捧着酒盏与赛赛相谢道:“东方域亦久闻‘花魁’——‘玉蝴蝶’艳名远播,今日一见,也是不同凡响。为谢赛赛姑娘盛情相邀,东方域敬酒一杯,聊表心意。先饮为敬了!”

东方域身上,那掩不住的淡然青涩,真叫赛赛好生欢喜。

睇着他饮罢一盏酒,赛赛也是跟着举杯一饮而尽。

俄而,纤指拂面,与东方域柔声相道:“酒罢问君三语,东方少主可知得这青楼规矩么?”

东方域哪里会知得甚么青楼规矩的,微微一怔,忙揖手道:“还请赛赛姑娘指教。”

赛赛闻言便笑,话头一转,却道:“少主虽名号风流,可赛赛看来却是名实之不副兮。

否则,岂能不似那寻常公子流连风月,寻花问柳的?”

东方域笑而颔首,不无敷衍道,“赛赛姑娘资性慧黠,真不愧乃‘花魁’是也。”

赛赛闻此一赞,确是不见欢欣,反而眼里现出一丝悲戚来,嘟囔道,“身在青楼之中,皆是鄙贱轻薄之人,纵是资性慧黠也无可如何呀?”

说话的时候,眼底余光曾是不经意地暗向着屏风后头送去。

这微妙的一幕,东方域收在眼底。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同一笑,到头万事俱空。虽然日逐笙歌乐,常羡荆钗与布裙哩。”

东方域听了赛赛这般哀伤的感叹,知她堂堂“花魁”必不是待他一介生客而如此坦抒心怀的。

为的,当是屏风后头的人罢。

一时,倒是不知当做如何慰藉。

只看赛赛又再与他杯中斟酒,莞尔一笑道:“东方少主方才敬了赛赛一杯酒,赛赛这厢也敬少主一杯。饮罢这杯酒,赛赛为少主歌舞一曲,可好么?”

一如钟灵珊所言,这最难消受美人恩哩,东方域哪里能够拒绝的?

当即举杯同赛赛一饮而尽,“能一睹‘花魁’风采,实乃是三生有幸,东方域就却之不恭了。”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影风。

赛赛玉立起身,单手托一琵琶,另一手摁在弦上,轻拢慢捻抹复挑。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一袭红裙,衣袂飘飘,翩翩蝶舞,赛赛款然坐定,轻启朱唇,向着东方域婉转低唱道:“‘山抹微云,天连衰草,画角声断谯门。暂停征棹,聊共引离尊。多少蓬莱旧事,空回首、烟霭纷纷。斜阳外,寒鸦万点,流水绕孤村。

销hún。当此际,香囊暗解,罗带轻分。谩赢得、青楼薄幸名存。此去何时见也,襟袖上、空惹啼痕。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歌时婉转饶风措,莺语清圆啼玉树。宝髻玲珑欹玉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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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光谁旖旎,一曲酴釄

歌时婉转饶风措,莺语清圆啼玉树。宝髻玲珑欹玉燕,绣巾柔腻掩香罗。

歌席上,无赖是横波。

歌罢一曲,一座辉煌,幽姿歇止,寂默片刻,是追味无穷尽矣。

沉吟放拨插弦中,整顿衣裳起敛容。

赛赛搁下琵琶,贴近东方域身侧坐着。

听东方域拊掌而誉:“赛赛姑娘莺舌百啭,真叫人如闻天籁,曲罢更觉余音绕梁,回味无穷矣。”

赛赛但笑,火热的目光痴痴地凝着东方域,徐然起身,很是自然妥帖地就坐到他一条腿上去,一双藕臂亲昵地环住东方域的领子,凑近他唇边轻笑:“东方少主两度出言赞誉赛赛,可每一次都叫赛赛觉着敷衍哩。

赛赛看少主自进来时就心不在焉的,可是在想着甚么么?”

东方域早觉出屏风后头有人的,只是却不知对方如何要看赛赛这般勾*引他的。

他心里虽很清明,可这一会儿对上了软进自己怀里,呼吸可闻的美人儿,顿感浑身酥麻。

努力控住心神,方直直地看着赛赛依稀含情凝睇的一双美眸,坦然而笑道:“赛赛姑娘不惟有倾人之貌,更乃天资过人,东方域自是诚心盛赞的……”

说到这里,话头就打住了——

那是因为赛赛稍稍侧了螓首,正一点儿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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