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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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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奕道:“我知道,我其实喜欢枪,主要是想学枪,练好枪法。”老爷子一笑:“你知道枪手最重要的是什么?”林奕一呆:“是他的枪吧?”老爷子笑道:“那如果他没本事拿得住他的枪,出手就被别人抢了去——那不光他的枪归了别人,他的命也归了别人。”

林奕心头一凛,他可从来没想过这问题;老爷子接着道:“一个手里握枪的人,首先会是周围人的目标,因为人不杀你,你就直接威胁人家的性命——所以打算成为枪手的人,首先要学会怎么保命,让自己更强!你说是不是?”

林奕点头称是,老爷子接着道:“更重要的一点,你就是再强,双拳难敌四手,成为众人的目标,想不死很难——所以一个枪手最重要的,是在不能一击中的之前,不让任何人发现他有枪。”

林奕听到老爷子这一番话,越想越是深刻老辣,心中震撼之极,再想起老爷子躲开汽车那匪夷所思的身手,已知这位大伯必是此道高手。他心中一喜,“我知道了,我跟大伯学,请大伯教我。”

林老爷子道:“想跟我学?我一个老头子,跟你们年轻人有代沟,又天天讲家法不讲民主,未免惹你的厌。”

林奕心说这倒是真的,可是我已经是你侄儿,逃不了你的家法了,再不跟你学点真本事,我不是亏死了?当即拜下去道:“我一定听大伯的教诲,若有违背,甘伏家法;请大伯教我。”

林老爷子道:“家训背过了么?”林奕来之前特意默诵过一遍,防他查考,当即道:“背过了。”便即从头到尾背了一遍,连磕巴也不打一个。林老爷子点点头道:“不错。一个中国人,不光要说中国话,也要把中国字写好;写不到你父亲这种程度,至少也要横平竖直吧——这是十岁之前就应该学会的。”

林天麒低了头道:“天麒的错,小时候没好好教他。”林老爷子冷笑一声:“自己生了儿子不好好教训,长大了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教训。”

林奕心道:这话倒是真的,技不如人,落于人手,自然什么都凭人家的心意。我为了学本事,就受他点气也值得;可是看着父亲给他教训,心里总是气不过——你不过逼我练字而已,反正这几天也出不了门,闲着也无聊,练字就练字。当下点头道:“我尊大伯的教训,回去就临父亲的字。”

林老爷子又拿起他抄的四页便签纸,“这是抄的还是默写的?”林奕道:“抄的。我爸也写了一份钢笔字的给我。”

林老爷子道:“要是默写的,写成这样我不怪你,既然是抄的,怎么会有错别字?”林奕道:“一时写错了,不是都改了吗?”林老爷子道:“抄都会抄错——你当时想什么呢?”

林奕没想到他真为这几个字吹毛求疵,禁不住道:“大伯,其实现在外面都是无纸化办公,大家直接在电脑上传文件,很少写字的——我们班同学都是这样,我这个就算好的了”

林老爷子道:“这不是写字的问题,是做人的问题——照着抄居然抄错,可见你写的时候心神不属,敷衍了事;对待家训尚且如此,何况别事?”

这个林奕可没话说了,林老爷子道:“天麒,你带他回去,教教他怎么集中精神。”

24

24、(二四)习字 。。。

林奕知道大伯口中的教,多半不是打就是罚,垂头丧气地跟着父亲回来。父子两人进了书房,林天麒先给他左手心抹了药,问道:“小时候教过你怎么磨墨,还记得吧?” 林奕点点头,不就是细细地磨吗?他只是不耐烦这些水磨功夫而已。旋即想起大伯若是查考,得有一套说辞,忙道:“我怕记不清了,您再说一遍吧。”

林天麒道:“毛笔字要写得好,墨汁要磨得细腻匀净,粘而不滞,写出字来才能黑亮精神。其实技巧并不多,不过是顺着一个方向一圈一圈地磨——这是水磨工夫,其实大伯其实要你写字,也是为了磨你的性子。”

林奕道:“就是为了折磨我吗——我知道。”林天麒道:“也不是,你要练枪法,想要射的准,心要静,手要稳——你这么心浮气躁,三心两意的肯定不行。”林奕点点头,“那怎么集中精神呢?”

林天麒一指那拜垫,林奕上去跪好,林天麒道:“今天的墨我已经磨好了,你略加点水再磨一些,熟悉一下怎么使劲。”林奕拿起半截松烟墨,依着父亲指点顺时针慢慢磨,林天麒道:“身子不要乱晃,心眼合一,全在砚间;劲力合一,贯注墨端。”看他凝定了些,从桌上拿起那红木戒尺。

林奕眼角余光看见,只道父亲又要打他,一闪神已被林天麒看见,用戒尺敲了他后背一下,喝道:“专心。”林奕收敛心神,觉出肩上一沉,林天麒将戒尺放在他右肩,道:“力气不要太大,别把墨拗断;磨墨用的是旋劲,肩头不可耸动——这戒尺要掉下来,便要受罚。”

林奕这才松了一口气,细细磨了几分钟,叫道:“爸,你看看行了么?”林天麒看看,点了点头道:“这次不要你多磨,以后每天都要磨出半池子来,就够你一天用的了。”

将他肩上戒尺取下来,让他铺了一张宣纸在自己那一张家训上,就让他用自己那只中号狼毫,如何蘸墨吮笔,然后将他身子摆正,道:“所谓字如其人,写字时头平身正,心静意诚,方能写出好字。”至于横竖撇捺如何起笔如何收尾林奕都知道,林天麒又指点一些细节,便让他先照着自己的字来描。

这一回趁着林奕略略低头,戒尺放在了他头顶——写字不比磨墨,林奕要一笔一笔照着写,父亲让他用铐在一起的左腕垫在右腕下,即可稳定右手,又不至挡住视线,他却总不免放错位置,或是左看右看——这一来生怕头一动戒尺掉了受罚,全身都僵硬,那字更写的刻板之极;林天麒过来看见,让他放松些,结果头一侧戒尺便掉了下来。林奕赶紧伸手去接,笔在纸上一划,划出好长一黑道子。

林奕哭丧着脸问:“怎么罚?”林天麒在纸上做个记号,“你先写,写完一总罚。”说着又将戒尺给他放上。林奕摆好姿势,写了几个字右手翘起来歇歇,却不小心压在了左手掌心肿胀处,疼得一哆嗦又把戒尺掀掉了。

等第三回顶上,林奕都快哭了——这回罚打哪里啊?左手已经很疼了,右手要打肿了怕就不能握笔了;两条腿?原来不想不觉得,一想登时觉出臀腿肿痛难耐;膝盖跪了有半小时也觉得跪不住了——写完这次得跟父亲说说歇会儿了;可是这次会坚持多久啊,要不要现在就开口要求呢——只顾胡思乱想,半晌没写什么,林天麒转回来看见,喝道:“干什么呢?”他吓了一跳,戒尺又掉了。

两行字没写完掉了三回,这下林天麒也生了气,喝道:“你捣乱是吧?”抄起戒尺对着他□的左手小臂“啪啪啪”抽了三下——三下重叠在一起,快如闪电,打完了林奕才觉出疼来,含泪叫道:“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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