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牡丹小姐,你耐点心,听我讲第三个一千零一夜。”
她只得重新坐回原位,说:“我看你比中国的一些领导还要强,思想政治工作做得还挺耐烦的。你再做,我仍是那句顽固不化的话。”
他说:“我完全相信,你最终是能够得到他的,你主动,确实爱他,但有报恩的成份。而他,宁可压抑自己,也不愿意背一个施恩图报之名,毕竟他不是圣人,在性和酒上,他的缺点是经不住人的攻击,与其说是被动接受,不如说被主动淹没。”
她说:“哟,你们真的下了血本,连他的弱点,我的裤裆,都查得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你们不是克格勃吧?”
他说:“放心。我不是什么间谍。我花了二百万美元的侦探费,自然要得到我需要了解的商情。”
她说:“那你就说你的商情,看来,你不说完这个故事,你是对不起这二百万的。”
他说:“你如果听不下去,我就学那‘天方夜谭’里的,先说一半,明晚再讲下一半。”
她说:“我今晚都后悔上了洋鬼佬的当,还会有明晚吗?有话快说。”
他说:“按我的逻辑推理,接受我财产的,只能是你和他生下的儿女。你美貌,他智商高,而且他有钱,不会像其它男人打钱的主意。”
她说:“正因为如此,我不和他在一起也行,只要一天见一面就满足了。”
他说:“但他很快就要遇到麻烦。”
她说:“你不要用鬼计来瓦解我的防线!啊,我明白了,你想……背后在生意上挤垮他?难怪所有的订单,都是由你们统收统付的,好你个老奸巨滑,人心叵测!”
他说:“日久见人心,我解释多了,画蛇添足。我做生意有我的原则,凭本事和机遇赚钱,从不搞小人那一套,背后放暗箭。”
她说:“难道国内有人想整他?”
他说:“我这样说过了吗?我想不会。他的弱点,就在酒和性,开放了的中国,只要不嫖妓,玩几个女人只受道德法庭的审判,不负任何刑事责任。”
她说:“那……”
他说:“他调至深圳之后,他妻子犯了一个大错误,投资战线过大,到了该还款的时间,很可能拿不出来。”
她说:“虽说赢了利,赚了钱,但进了滚动式投资里,要还债,只要卖掉已经生产的工厂就行!”
他:“他决不会卖厂。你还不知道我的皮革制品订单,占他厂里的一半。过去是从意大利进货的,而他的设备和技术是从那里引进的,我就改了进货渠道。”
她再也沉不住气,心神不定,说:“他在国外准备贷款,人家都去了好几次呢!”
他轻轻一笑,说:“我知道,贷款五个亿美元,符合贷款条件。”
她顿生疑窦,说:“你打探这般清楚,是不是想使他的坏,迫使我就范?”
他耸耸肩说:“我说了,我可以慢慢等你的答复,一切顺齐自然。也知道物极必反,用鄙卑得到的,纸终包不住火,更会失去想得到的。”
她说:“这样才好。我不会答应你的。你若是背后不伤害他,我们永远把你当前辈,就永远还有生意做。”
他说:“谢谢你。我是商人,赚钱是天职,我怎会失去机会?接下来,我们准备合作做一单军火,大买卖。”
她再也没说下去,吃了点甜果,要他派人送她回去,临离开时,突然说:“我餐馆门口的几个……打手,一直是你派来监视我的?”
他坦诚说:“你是我什么人,我有必要去监视你的行踪?只不过墨尔本鱼龙混珠,靠明欺暗诈为生的混混太多,势力单薄的人,往往坏了牙齿还得往肚里吞。”
牡丹站起身,说:“见了那班粗人,我吃饭都没味口。”悻悻走了。
她回到卧室就给中平拨了电话,迫不及待问债务上的事。他在那边一怔,后眯了眼不正面回答,轻俏说:“嗬,今日儿个穿的像洋娃娃,是去抠仔还是穿给我看的?”
她气呼呼说:“我只有抠老阿爸的份。你今日注意到我衣服了?怎么样?”把胸挺得不能再高了,还像跳芭蕾舞的转了二圈。
他贼兮兮说:“不好不好,只是把缩在超短裙里的屁股稍稍露了一下,还不如你往日的低谷耸峰惹人。”一副流口水的馋相。
她好生生为他生意担忧,他竟然做出轻薄相。
她赌气说:“我这就全脱给你看,可不准银样蜡枪头啊!……”
那头挂线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进了冲浴室。
从那以后,替他担忧的心日益添重,每每问他,他不是撩她,就是板了脸不回答。有一次把她激怒了,泼妇般地数落他,说,明明资金不支,还赖蛤蟆垫床脚,硬撑。自己忧心如焚,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叨唠叨唠,把他唠火了,粗鲁地骂,你她妈的还没到更年期,哪来这多的屁话!她被骂得眼一眨一眨,心是一甜一甜的。男人敢骂女人,就是把他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人。
于是她每周陪霍尔吃一次饭,像女儿般说些开心话,说大陆比她纯、漂亮、年青的姑娘是大把的,办个手续就能来的。他说,我信,但他和你是我选中的目标,天设地造的一对,人品和智能。只要话题落在她的身上,她就笑了,说,又来了又来了,再说下去,我就要走人了。心里说,这糟老头,真看不出还是个情至意尽的种,只可惜老天不长眼,硬没把那根留住。
牡丹没有同意霍尔提出的要求,但仍以朋友的身份有来有往。然而就在一年前,中平的夫人竹叶病危,务必要牡丹赶回W城见一面。牡丹见到竹叶时,竹叶从淹淹一息中醒过来,当了中平的面,拉了牡丹的手,喘了粗气断续说:“你……替我照顾……老公,我能闭上……一只眼睛了。可是……”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一只左眼,而那只右眼,却仍然睁得大大的。
牡丹骇然了,送完了竹叶的灵柩,专门走访了中平的第一任秘书叶小菲,终于弄懂了竹叶死不瞑目的原因,和中平成为富翁的最大秘密。
原来,中平用香港的遗产铺底,同军队企业6782工厂合作,以滚动方式贷款,开始建造68层的三零大酒楼。与此同时,中平又进行了二个大动作,首先用在越南易货贸易赚来的钱,在他的老家H县买下了四个荒山地和1000亩良田,经过公证后,由H县政府担保,在欧资本市场抵押斥资五亿美元,在H县这片荒山中建成一个现代化的工业都市。然后在W城中行开出了八千万美元的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