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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1 / 2)

>“你不能这样没完没了。”

“顶多这几天,本来就是大家一起出来寻开心的,有什么!过了这几天,回省城我保证不再麻烦你。”

“没这个道理!我又不是为了侍候你出来的。平常看上去是一个正人君子,为什么要一下变成流氓呢。我求求你,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出去,别缠我。”

“少废话,这事没商量,要不你干脆告我得了,我们都一了百了。”

金丝柳好说歹说,可根本没用,秦班头看来今晚是死心踏地要跟她磨到底了。后来她便真的跪了下去,可仍不济事,秦班头连正眼都不看一下,干脆脱了衣裤,只穿一条裤衩,钻进了毛毯,说:“你想跪就跪吧,跪多久都行。老子睡觉。”

金丝柳站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床上的秦班头,不再生气,也不再说话。实际上她知道这个道理,一次是干,两次也是干,这一次的性质跟两次的性质完全是一样的,明智点,不如让他得逞了,叫他滚蛋,睡个清静觉。可她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来,不服这口气。长了这么大,她第一次认识到人世间的路真的是很难走的,看似平平淡淡的日子,哪知竟也藏着如此令人不堪的脏事,而最可悲的是自己对这种脏事还不敢声张,也不敢去求助任何人,哪怕是自己平常最信任的人。总之,她非常矛盾,心里不断有两种声音在轮换着说,一种说算了,多大的事呢,由他吧,一种说不,岂有此理。两种声音似乎总是没有分出胜负,她就一直站在床前,像个木偶。后来站酸了腰,她就坐在椅子上,靠着墙,继续聆听那两种声音。听着听着她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秦班头一看,知道机会来了,就把裤衩脱了,光着身子下床来把她抱上了床。她醒了过来,想要挣扎,哪知身上的神经好像全部麻木了,根本不听指挥,她真不明白怎么每到这种时候自己就是这样一种状态,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威武地骑了上来,像个将军似的开始扬鞭催马。

跟昨天一样,完了事她又来了劲,朝着他溜光的身体啐了一口,一脚将他踢下了床。秦班头竟也不恼,还笑呵呵的,急忙穿好衣裤,抱拳说了一声:“讨扰了。”悄悄摸到门口,偏着头听外面的动静。没听到什么声音,他便轻轻地把门打开,向她挥挥手,出去了。

次日金丝柳就学乖了,午夜听到敲门声她再不开门,可那声音老是轻轻地响着,她就干脆大声问:“谁呀,半夜三更敲什么敲!”吓得秦班头屁滚尿流,赶紧溜回自己的房间,骂道:“他娘的小娼妇,两次就操精了。”

青莲镇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爱看戏,听说省剧团的人来演,更是峰涌而至,原定的三天演出确实不能满足大家的需要,李长子就跟当地的组织者又签定了三天的演出合同。自然要抬点价,除了加给演员们的那点钱,他又扎扎实实地赚了一笔。秦班头他们知道他吃得肥,但到底不知内情,也不好跟他计较,只要他把答应的钱给了就行。如果他们了解了李长子得的利润,拚了命也会罢演。文艺界的人毕竟不懂生意,不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替他人做嫁妆,吃到的不过一点残羹剩饭。他们不多被人涮几次是精明不起来的。

这几天白天无事,他们就天天出去游山玩水。想不到邵阳青莲镇这么偏僻的地方,以前在他们的印象中好像是不毛之地,却有许多优美的风景,令人流连忘返,乐不思蜀。日子倒也过得很快,眨眼三天就过去了。都还想继续呆下去,但剧场开始降温,他们知道必须走了。

到了省城,秦可旺回到家里,老婆就急忙告诉他陈忠政这两天找了他好几次,还在单位上到处跟人打听他的消息,看样子好像有急事,问他又不说-。秦可旺就略微有点紧张,平常陈忠政很少有这么急着找自己的时候,看来这事不小。晚上吃过饭他就去了陈忠政的家。陈忠政是个胡子和头发大部分都发白了的老头子,然而精神矍铄,身材挺拔,虽是个政工干部,从来也不懂一点艺术,但因在这行里混久了,身上似乎也透出那么一点艺术的气息,如果说他是一个指挥家,恐怕没人怀疑。他一见到秦可旺便埋怨了起来:“唉呀,老秦啊,你不是说去老家只要3 天吗,怎么搞了将近一个星期?我这两天到处找你。”

秦可旺说:“老家事多,所以拖延了几天。”

陈忠政请秦可旺坐,叫夫人给秦泡茶,说:“可我听人说你不是回老家,是带着宋海棠她们几个人走穴去了。”

秦可旺知道肯定会有人在背后乱嚼舌根,早想好对策,反正一个死不认帐,陈忠政是个老好人,只要非原则问题,他是不会追究的。便骂:“那些人胡说八道。”

“那怎么宋海棠、金丝柳和张强生几个人这几天也不找不到人呢?”

“他们的事我不清楚。”

陈忠政见问不出什么,就算了,其实他心里知道秦可旺多半是像传言那样走穴去了,只是拿不到证据,再一个就算拿到了证据又能把他怎么样,无非批评批评了事,倒不如就此拉倒,双方不伤和气。就说正事:“找你来是有这么一件事。王雨辰要回来看看,他喜欢花鼓戏,说小时候听过一个剧叫《长恨歌》,非常喜欢,这次想看一看。时间不多了,只有一个星期,这不光是艺术表演,还是个政治任务,就交给你,一定要把戏赶排出来,绝不能误了接待中央首长的事。”

王雨辰是本省宁乡人,十几岁时因不满地主老财的欺压,操起一把菜刀割了他的头,然而领着一帮人占山为王,到处抢劫过路行人的财物,有时还去县城烧掠官府,一度为害一方,被当时的国民政府称做王匪。后来红军长征路过他的山头,他竟抢红军的枪,反被红军收拾了,跟他讲了一通革命道理,他就一把火烧了山寨,跟着红军队伍走了。他虽大字不识一个,但为人豪爽,胆量过人,每每打仗便脱光了膀子身先士卒,屡立战功,尤其在解放战争时期,他率领一支纵队南征北战,所向披靡,功勋卓著,常常受到毛泽东的嘉奖,建国后被授予上将军衔。因他性格直率,又没什么文化,文革十年江青等人便没对他下毒手,他就熬过了那段血雨腥风的时期,后来成了元老,据说邓小平复出都有他一份不小的功劳。这几年他因年纪大了,不再操劳国事,便只在中纪委挂个闲职,平常这里走走,那里看看,题题词,说说话,日子过得十分悠闲。这老将军,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毛病,好色,不管到哪,总要让当地的剧团、艺术院校或文工团给他演戏,看中了哪个漂亮的女演员,便令其陪侍。这个毛病从解放初期进城开始,一直保持到现在,即使在文革的时候,有阵子他受到了排挤,仍好这一口,常对人说女人的逼就是好玩,宁愿饭少吃几口,那个口是一口也不能少的,男人如果不能经常去那个口里闹腾闹腾那就不叫爷们。据说周恩来经常批评他,但因爱其勇,说说也就罢了。他曾对部下说我尊敬周公,他的什么话都听,惟独这个话没办法听。照理如今他已是风烛残年,应该不至于还如此瘾重,哪知房中术他依然勇似当年。有时未免就有些女孩子不愿意,他便坐下来跟她讲革命道理,当年如何如何为了全人类的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如何炮火硝烟艰难困苦,身上留下了几十处伤痕,如今你们过上了好生活,难道不该报答报答我们老前辈吗?有意思的是平常如果哪个部下有悖逆言行,他轻则严辞训斥,重则雷霆震怒甚至拳打脚踢,却居然在女孩子面前如此有耐心。最后他竟硬是能用耐心把她们泡趴下,此手段一次也没失效过。他曾人前炫耀:都说老子不懂得做政治思想工作,放他妈的狗屁,老子只是不喜欢做,真要老子做起来比他妈的谁差。这几年他大概是感到来日无多了,故特别想念家乡,每年都要回来一次,不过一般是在春节期间,现在离春节还远着呢,他居然又要回来,可见人老了确实容易对故乡生眷恋之情。

对于老将军的这个毛病,陈忠政和秦可旺自然都是清楚的,但两人的表情不一样。陈忠政似乎隐隐透出一种担心,怕秦可旺完成不了任务,上面找他的麻烦;而秦可旺因已经弄过了金丝柳,只要有这女孩撑着,完成任务就是小菜一碟,所以他非常坦然,但说话当然留有余地,道:“时间紧任务重,能不能排练好我可没把握,到时没弄好,可不能让我一个人担责任。”

陈忠政说:“不会要你一个人负责的,你抓紧时间排就是了,实在没干好,我兜着,但你必须尽最大的努力,否则我至少要查查你这几天到哪去了,不是你耽误了几天,说不定时间就够用了。”

秦可旺告辞出来,决定连夜赶排《长恨歌》,就去剧团的宿舍叫人。一路走一路确定角色,本来他可以演唐明皇的,但他更想当导演,就决定让余怀湘演唐明皇。余怀湘一直是团里的顶梁柱,那人还能写写剧本,有些才,便恃才傲物,平常谁都不放在眼里,秦可旺心里最反感那家伙。他是很不想请他演的,但唐明皇这个角除了自己就数他合适了,既然自己要干导演,只好便宜那老小子算了。想来这个角色好定,没人有意见,叫他为难的是杨贵妃这个角。自从当年给毛泽东演过戏的红星小梅花退出舞台后,10年来团里的头牌旦角一直是史春雪,前几年的《长恨歌》都是她的杨贵妃,其他女演员全是替补。可这次演给王雨辰看,似乎就不好继续用史春雪了。因事后王雨辰肯定要邀女主角进餐跳舞,史春雪性格倔强,再一个她是有夫之妇,怕是不会从王,如果把事情搞砸了,自己如何交代!显见这事只有金丝柳合适。可若用金,史必然闹事,那个小娘们红了这些年,万人追捧,早已养成了一种惟我独尊的心态,断不肯输给金丝柳,到时闹起来,他真怕摁不住她。他觉得最好想个什么办法把史春雪支开。他就立刻返身再去陈忠政家里,不先把这个棘手的问题解决了戏肯定不好排。陈听了他的想法,说:“我也觉得史春雪这次不适合演杨贵妃,但你能肯定金丝柳就行吗?”

“她肯定行。”

“你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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