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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1 / 2)

>娘,模样长得还算端庄,就是皮肤稍黑,看久了倒也有些味道。王家卫平常没事就喜欢跟她俩调情,偶尔动动手脚,胸脯上摸一把,腰上掐一掐,再不就把她俩大腿掰开坐在自己的腿上。两个女孩看来不是刚从乡下来的,显然已有了不少城里打工的经验,知道这种事总难避免的,从来也不在意。

王家卫看见牛希咬领着邹伟强进来了,不知道什么事,便散了牌局,问牛希咬什么事。牛希咬就把来意说了。王家卫说这事得问孙一夫,他是土木系毕业的,有很多这方面的关系。牛希咬问:“孙一夫晚上不在这吗?”

王家卫说:“我们现在是轮流看店。明天轮到他,你们明天来找他吧。”

牛希咬就跟邹伟强约好明天中午在这见面。邹伟强见今晚已办不成什么事了,就惦记着去找人搓麻,便提议离开。牛希咬在还想在这坐一下,要邹先走。邹一走,牛希咬就跟王家卫扯他们饭店的事。

“听说你们三人现在正闹分家,有这事吗?”

“你听谁说的?”

“余九日说的,他常在你们这里喝酒吧?”

“不常来,有时来坐一下,喝二两酒。毕业这么久了,一直没找到工作,我看他也够背时的,以前读中学的时候他一直给大家一个非常聪明的印象,怎么现在混成这样。还有你一个,也是的。”

牛希咬很惭愧地摇摇头说:“唉,别提了,往事不堪回首。”

“想想办法吧,老在食堂里干什么干。你说你蠢不蠢,当时如果跟我们合伙,办这个饭店,现在也有你一份,那你完全就可以不要食堂的工作了。”

牛希咬脸色阴沉下来,点头说:“是啊,说起来是有些后悔,但当时我确实弄不到钱,入个干股你们又不同意,没办法。”

王家卫说:“我认为你不是弄不到钱,实际上是不相信这个店子能赚钱。不过也难怪,你跟我们不一样,我们都有家里做底岸,而你是一个人,万一生意做不成,又失去了工作,那就麻烦了。”

“过去的事不说了。。。。你们怎么想分家,现在干得不是挺好的嘛?”

大概这话点到了王家卫的伤心处,他一改刚才的昂扬神情,把头耷拉下来,叫伙计炒两盘菜,再拿了一瓶酒,要跟牛希咬喝几两。牛希咬没想到跑到这来竟还有这种待遇,十分高兴,正好晚上也不是吃得很饱,趁机填填肚子。

“这人啊,”王家卫开了一支烟说,“还是古人说得好,就是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刚开始的时候你看我们多齐心,大家都不问哪个出的力多一些哪个出的力少一些,只要尽了力就行。可情况稍稍好了点,就开始计较了,等到赚多了钱,那简直就没办法弄。我本想开个分店的,这本来是件好事,可他们两个说净开饭店不好,想去做服装生意,说现在服装生意很火,比饭店还赚钱。就是他们两个意见也不统一,孙一夫想做零售,陆同好大吃,想去株洲做批发。三个人就这样顶住了,谁也不让步,干脆就都不做,维持现状。但看这样子,也维持不了多久,迟早要分家。我看分了也好,现在谁也不需要谁了,分开干,自己当老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免得大家闷在这里怄气,搞久了肯定伤感情。你说对不对?”

“是的,我赞成你们分开。但就是有这样一个问题,当然,我不知道你们到底赚了多少钱。如果说,你们的钱赚得还不够多,一分开力量显然就削弱了,那样的话单独干能不能干起来也许是个问题。”

王家卫以肯定的口气说:“肯定没问题,不说别的,分开后我完全可以自己开家饭店。”

“既然如此,那当然分了好。不分的话都想当头,互相掣肘,弊多利少。反正迟早也是个分,晚分不如早分。”

王家卫点点头说:“对,我本来还有点犹豫,听你一说,我想应该下决心分了。”

两人直喝到午夜时分,都有些醉意了,才意兴阑珊。牛希咬顶着寒风独自回住所,耳畔听着山风的呼号,倍感凄凉。眼看着朋友们的处境一个个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惟有自己,就好像凝固了似的,始终一动不动。若说偶尔凝固一下吧,倒也是正常现象,人生一世不可能永远走上坡路,可像自己这样凝固,他想可能世上还找不出第二人来。屈指一算,整整10年了,15岁因厌恶读书离家出走,偷渡香港未遂,谴返回籍,打那后就事事不顺,到如今25岁,理想已然破灭,生活愈发艰难,痛苦日甚一日,真像是掉进了一只黑窟隆咚的地洞里,四面是冰冷的硬壁,抬眼望,只能看见一小块灰白色的云层,徒唤奈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爿藏着许多腐草败叶和肮脏的浮游物的水塘,如果没有风刮过,没有别的什么东西来骚扰它搅动它,那它也许还勉勉强强算得上一口好塘,甚至能让人以为它里面可养不少的鱼呢,但只要有风吹过,哪怕只是一小股劲头不大的风,或者一支竹杆插进去搅动了几下,那它就立刻变得骚动不安、臭气熏天了。他觉得这些忧伤、悲哀的感觉就是一种臭气,他一直是很小心地回避着的,哪知今天被邹伟强硬逼着嗅了一回,然后在饭店里又不知不觉被王家卫灌了一通。今天真是糟透了。对他来说现在如果能长久地保持一种麻木的状态都可谓一种幸福。可惜如此廉价的幸福老天居然都不肯让他完全地享受,时不时要将之剥夺一下。他真不知老天何以如此地跟自己过不去。

这一晚对他来说就又成了一个难眠之夜,翻来覆去,像一条在锅里被人拨来拨去的小鱼。好不容易熬到早上,似乎来了睡意,可又得上班了,不得不强迫自己起床,拖着疲惫的脚步去了食堂。干了一上午的活,累得腰酸背痛,实在想回去睡一觉,又惦记着邹伟强的事,只能继续忍受着睡意的折磨,去了“来了是大爷”饭店。邹伟强已经坐在饭店里,还带了一个马仔,要了3个点菜,正细饮慢酌。 孙一夫在柜台后面出售烟酒,招呼客人。见了牛希咬,孙一夫非常惊讶,问他来干什么。牛希咬说吃中饭。孙一夫就请他坐,他却坐到了邹伟强的桌子上。孙一夫这才想起牛希咬和邹伟强是认识的,他就笑呵呵地问:“看样子你们是约好了在这吃饭的,还要点什么吗,今天我给你们打七折?”

牛希咬说:“今天你应该请我们吃。”

孙一夫尴尬地笑着说:“做生意的人赚点钱不容易,请你们吃我就陪大了。”

牛希咬就直摇头,说:“生意人就是这样,六亲不认,我们好歹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呢。你以为我要你白请呀?喏,这位是邹兄弟,你认识吧?”

孙一夫说:“经常见面的怎么能不认识!”

“他经常收你的保护费吧,现在我替你说情,叫他以后别收了,怎么样?”

这显然是一件好事,但孙一夫很清楚天上不会掉馅饼,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便还是笑着,没有接碴,他知道牛希咬会解释这是为什么的。

牛希咬又继续说:“一顿饭就抵消了所有的保护费,那他们就太吃亏了,所以想求你一件事。你坐下啊,我们边吃边谈。”

孙一夫便坐下了,还很知趣地叫人又炒了两碟菜上来,问牛希咬到底什么事。牛希咬就说邹伟强想请他找个懂建筑的行家,去河鱼建筑公司帮帮忙,待遇从优。一听是这事,孙一夫立刻满口应承,说这方面我同学熟人多,今天下午就可以跟你找一个人。邹伟强就做了一个正式表态:“只要这事办成了,以后我们就不来打扰你了。”

孙一夫非常高兴,直说谢谢。吃了一会,邹伟强问孙一夫这事什么时候能搞定。孙一夫说就这几天吧。邹伟强说希望越快越好。孙一夫说我会抓紧的。邹伟强已经吃饱,带着马仔走了。牛希咬就跟孙一夫继续吃着,又谈起了这个店子的事,问他们是不是想分家。孙一夫显然也被这事弄得有点不痛快,平常他是不愿在背后论人长短的,今天喝着酒,就说开了。他的说法跟王家卫的说法既一样也不一样,一样的是都感叹能同患难不能共富贵,不一样的是把他们的矛盾归咎于王家卫。“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我和陆同都受了他不少气。”

牛希咬非常惊讶:“不会吧,都是老同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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