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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部分(2 / 2)

洪冶刚撅着嘴说:“你也配叫我心虚!”

这两人的情绪始终不能真正冷静下来,又都有几个支持者阴一句阳一句的骂来骂去,讨论会就开不下去了。谭谈左挡右劝,始终不能维持局面。他担心双方再度爆发激烈的冲突,就提前宣布散会。

写文章是各说各话,只要稍稍懂点诡辨的伎俩,再加上文笔不错,一般在论战上就不容易吃亏。但面对面的论战或者骂战就不一样了,不仅需要有敏锐的反应力和出众的口才,更重要的是还得有雄厚的文化积淀。前两项白崇光都不输给洪冶刚,但论文化积淀,就不能跟洪比了,所以在讨论会上的那场骂战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吃了亏的。文坛上就难免有人议论。有些话传到他耳朵里,他心里自然很不爽,就想用写文章的方式捞回来。可一来他已经感受到了洪治刚的力量,再不敢小瞧人家,二来在会上自己非但没讨到半点便宜,还留了一个很大的污点,那就是用杯子砸洪冶刚,这事要是传开了,对他的名声肯定很不利,现在人家大概是因为嘴巴上占了一些便宜,所以没想提这碴,可他如果非要还跟他们较量,就难保没人提了。思来想去,只好忍一口气,算了,以后有机会再报复吧。于是他便把一腔怒火都发到了贾破志身上,那个家伙不仅告了他,现在更是不依不饶,把楚湘晚报都告了。法庭会怎么判他不知道,但趁还没有开庭,他必须再拿贾破志练练手。恰好这时又有一个人跟贾破志过不去,要和他联手斗贾。

此人叫贺庆章,是师大中文系的一个教授。他写了一部书,叫做《石破天惊捡破字》。贾破志前两年出了一本散文,影响很大,据说销售了十几万册。可里面有许多错误,历史方面的,哲学方面的,思想方面的,甚至还有常识方面的,应有尽有,大大小小有一百处之多。对于这样一部书,教授实在不忍卒读,可看到它居然引起了那么大的反响;心里自然有些想法,就写了这部书。有人说他是想借白崇光的东风捞点油水,十足的乘人之危,不是君子行径。这实在是冤枉了他。这部书早在白崇光文章出来之前就写成了,只是他找了好几家出版社,都因人家顾及到贾破志的大名不敢出。后来见一个无名小卒居然都敢跟贾破志放对,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就跟贺庆章联系,这才把书发出来了。贺庆章受了这个不白之冤,心里很不痛快。他是个规规矩矩的文人,批评贾破志是因实在看不下去了,现在碰到这种冤枉事,他知道没必要解释,因为越解释会越麻烦,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贾破志没想到,眼巴前的愣头青还拿不下来,刺斜里又有一彪军马杀到,吓得心惊肉跳,闪目一瞧,虽是个教授,实际也还是个无名之辈。他的火气就直窜云天,可这火再大,毕竟连敌人一根毫毛都烧不着,只得按捺住火气对付这个新的敌人。老实说,要说他不知道自己的作品里有问题,那是低估了他的智力。他不明白的是这么多年人们都原谅了他,容忍了他,怎么现在却忽然跑来俩无名鼠辈朝他舞枪弄棍。早些年碰到这种事他可能会谦虚的对待,但在享受了多年的盛名之后,他实在拉不下脸承认自己的错误。他似乎总觉得只要承认了错误,那辛苦打拚出来的一切就将付之东流,至少是有部分会付之东流。他享受惯了,他只习惯于得到、获取,根本就不能失去,哪怕只是一点点,也会叫他痛断肝肠。说不得就一狠心一咬牙,拚,为了荣誉,为了名声,为了曾经的辉煌,跟他们拚了。他便又跟贺庆章泡上了。贺庆章对他那些错误,都是经过了多方论证的,几乎无懈可击。但别忘了,贾破志也是一把文章好手,虽然不占理,但真要拉开架子干,什么招都敢用,虽然十分的不在理,也是可以跟对方打个平手的。

贺庆章气坏了,他不明白贾破志怎么就敢在天下人面前睁眼说瞎话,胡揽蛮缠,甚至丧心病狂地对他进行人身攻击。有人对他说:“你要摘人家脑袋,人家当然跟你拚命。”他想想也是。一想到跟贾破志玩命,他未免有点怯阵。便找人介绍,跟白崇光联系上了,要和白一起联手跟贾破志斗。白崇光非常高兴,便带他来了江风的家里。

“早听说岳大有个著名的文学沙龙,一直很向往,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一见江风贺庆章就这样说道。

“我们也早知道师大有个贺教授,非常有名,一直无缘拜会,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

双方都是酸溜溜地客气了一番,然后请坐,开烟,泡茶。

“贺先生的书我买了一本,看完了,非常喜欢。贺先生学问真好,今后恐怕要经常请教你,但愿不吝赐教。”江风说。

“什么学问,无非是胡乱读了几本书,胡乱写了几个字。其实我本不想写这书,一心一意教我的书,可贾破志的书也太烂了,不知不怪,知道但不说,那简直是纵容,是同谋。”

白崇光拍手说:“说得好说得好,饶了他那是对文学事业犯罪。我们双剑合璧,一定能杀他一个人仰马翻。”

江风说:“贺先生的学问挺广的,好像还对训诂学有研究。”

“我就是学这个出身的。后来才转为研究诗经,再后来就研究唐诗了。”

“难怪难怪,贾破志就是文笔好,真要跟你比学问,他真不是对手。可惜因为他名气大,现在仍然有许多人支持他。”

“这就像伐树一样,如果这颗树根深叶茂,那一斧子是不可能伐倒它的,总得耐心的多伐几斧子。只要功夫用足了,到了时候,再大的树也能伐倒。”

江风称赞说:“嗯,比喻得好,非常形象。我感觉有了你的加盟,贾破志离身败名裂的日子就不远了。”

“在这个问题上我可能跟江先生有点不同意见,我倒不想彻底搞垮他,他毕竟是我们省文坛的台柱子,至于说犯的那些错误嘛,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只想叫他认个错,这是一个作家应有的品德,是作家的良知。他只要认错,我就可以饶他。”

白崇光说:“对对,江先生其实也是这个意思,真正搞垮他也没意思,实际上也不可能。”

江风点头,非常满意白崇光为自己做的解释。这个晚上,他们三人谈得非常愉快。江风从贺庆章的言谈话语中感觉贺是个君子,跟他们其实不是一路人,故虽然对贺抱有一种真正的敬意,但也并不想跟贺有更密切的接触,就像甜味不适合跟辣味一起放一样。贺告辞的时候,出于对贺的学问的敬意,他和白崇光一起将贺一直送到了汽车站。回来路上两人议论贺,江风说:“你跟他别走得太近,他有点迂腐,走太近了对你不好。”

白崇光说:“我也有这感觉。

两人在叉道上分了手,江风一个人低头寻路回家。在一处山坡上忽然他听到了一片质量很粗劣的音乐,显然那儿有一支民间乐队在演奏。在这片知识分子的居住区里居然会有这种音乐,这让他有点吃惊。他看见不远处密林中一栋楼房前有许多人在走动,好像还搭了个棚子。一看就知道是个灵棚。他心里纳闷,谁家死了人,知识分子的亡故一般是不兴搭灵棚的。忽然他想去看看,就背着手走了过去。

第六十三章 周正涛

第63章      周正涛阴险定毒计    金真能为虎甘做伥

走近一看他才知道这原来是周正涛家搭的一个灵棚。灵棚里挂着周正涛父亲的遗像。江风很惊讶,他记得前两天还看见周老头子在菜场买菜,挺精神的一个老人,怎么突然没了。周正涛的两个哥哥在很殷勤地应付前来吊唁的人,周正涛却不见人。江风便进了周家,原来周正涛正在看几个人打麻将。江风不知道风俗,觉得家里死了老爹,怎么还可以在守灵的时候开牌局呢。其实这是没关系的,城乡都是这样。周正涛看见了,便过来打招呼。他就把这个疑问提了出来,自以为提了个会让周很难应对的意见。周却满不在乎地说:“没什么,他们守在这里,不打牌干什么,张着嘴巴看天呀!”

“一般都是工人家里喜欢搭这种棚子,你家纯粹知识分子家庭,怎么也喜欢这套?”

“我是不喜欢,但我大哥要这样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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