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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邓丽芳送回了家,他再返回自己的家,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以为父母可能都睡了,哪知家里却十分热闹。家里来了好几个派出所的人,把他吓了一跳。仔细一看,客厅那扇窗户的玻璃被人用砖块全砸烂了,满地都是玻璃碎片,那几块罪恶的砖头则很悠闲地落在沙发上、饭桌上和板凳上。司马北一下就明白了,这肯定是纪方派人干的。老司马夫妇也是这样向警察说的,但警察自然不会立刻相信,问他们有没有更有说服力的证据。夫妇俩便老实承认,除了猜测,并没有证据。派出所所长罗清联就挠头说:“唉呀,这就不好办了。”
司马北立刻把昨天和今天的两份报纸拿给所长看,说:“喏,这是我揭露道可道功法的文章,应该能够做间接证据吧,还有今天我们编辑部接收到了很多威胁我骂我的电话,这个我的同事可以做证。”
所长微笑着问:“还有吗?”
司马北的感觉就很不好,他直觉这个所长只是来例行公事地看一看,没有那种很负责任想破案的意思。他就又指着砖头说:“这几块砖头是不是能拿去查查指纹?”
“派出所不能查指纹。”
“可以拿到分局去查嘛。”
“这种小案子没必要搞到分局去。”
罗清联只叫手下的干警记录了老司马的讲述,然后就带人走了。
母亲用颤抖的声音对司马北说:“北儿啊,真有危险呢!”
老司马却十分厌烦地对她说:“叫你回娘家你不回,只会念叨,念什么念,不就砸烂了一块玻璃吗,有什么可怕的。实际这正证明了他们的软弱,你看他们敢明目张胆地砸进屋来吗?也就是偷偷地这样砸几下。他有本事再来砸,老子在屋里等着他。小子,你是不是有点怕了?”
“就你勇敢!”
“好,是老子的崽,有种!”
母亲就双手合十仰着头说:“老天爷啊,我看这对活宝都有病。”
事情并没就此结束。午夜过后,一家三口都睡了,将将迷糊,又有砖块从司马北房间的窗户扔进来,在清静的夜空中砸出一场巨响,把邻居都吵醒了,有人还爬起来将脑袋伸出窗外嚷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司马北平静地回答说:“没事,安心睡你的觉,天蹋不下来。”
母亲在床上颤抖地念叨:“南无阿弥陀佛,真善忍啊,南无阿弥陀佛,真善忍啊!”
老司马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说:“你让老子睡个安稳觉行不行!”
“老天爷,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是我不让你睡安稳觉吗?”
“当然,你比那些恶棍还吵得人烦。”
到了凌晨三点,又有一块砖头飞进了司马北的房间,砸坏了他的一部收录机。
他便从窗户口探出脑袋冲外面大声说道:“小子,拜托你有点准头好不好,老子躺在那一动不动你都砸不到,娘卖逼,深更半夜起来专门干这种事都干得这么没水平,真不知道你那道可道大法是怎么练的!”
楼下立刻有人回敬他:“那你王八蛋别躲,看老子这下砸破你的狗头。”
母亲立刻又叫唤了起来:“北儿啊,别发蠢气,把头拿进来,挨一家伙不是好玩的呢。”
老司马又在她屁股上抽了一巴掌:“少操点心,他没那么蠢。”
这块砖头飞进来把司马北的一个花瓶砸破了。这花瓶是他从文物市场收来的,花了几十块钱,一做收藏,顺便也想做个笔筒,竟就这样毁于一旦。他这下真的愤怒了,再没闲心跟对方幽默,大喊一声,冲出房间,进厨房拿了把菜刀,狂叫着跑下楼去了。他在楼下四处寻找,却连一个人影也没找到。
等到他垂头丧气地回到房间,又一块砖头飞了进来。他又大喊着跑了下去。然而他纵然有心跟人拚命,人家却只跟他玩游击战,他一下去,他们便躲了,等他一回房间,便又将砖头扔了上来。如是再三,他被拖得精疲力尽,再跑不动了,便坐在客厅喘气。那些人胆子很大,居然不撤,似乎是玩上了瘾,见他不玩了,便呆在楼下恶骂,把他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后来又骂他的娘:“操你妈,操你妈!”
他母亲听了,便爬起来说:“我下去看看,看他们怎么操我。”
老司马这回倒是很欣赏她的勇敢,大声赞扬说:“哎,这就对了,让他们操操,看看他们多大的能赖,竟操一个老娘们。”
母亲只穿一条花短裤和一件花格衬衣下了楼,见灯影下站着三个人,看不清脸,都叼着烟,正一边说笑着一边漫骂。
“我来了,谁要操我,我接待。”母亲一边走过去一边对他们说。
那三个混蛋顿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越走越近的这个妇人。突然不约而同地扔了烟头,转身撒腿就跑,简直就是落荒而逃。
母亲带着胜利的微笑回到家里,对兀自在客厅发呆的儿子说:“你也就嘴把式,动真格的还得靠老娘。”
老司马这会显得格外兴奋,他那已经沉睡了有半个月之久的雄性荷尔蒙激素突然在体内爆发了,等老婆一上床,便扯下她的花短裤,硬挺着一枪扎了进去,颤抖着说:“给你庆功。”
司马北听着父母欢快地做爱的声音,慢慢踱进自己的房间睡去了。
他做了一个美梦。
次日,罗清联接到老司马的报案,又带人来看了一下,见司马北的房间被砸得一片狼籍,这回感到事态严重了,便认真听取了老司马对案情的分析,觉得既然老司马如此肯定跟道可道大法有关,那就应该去道可道功法分会了解一下情况。
道可道功法湖南分会是一个注了册的民间组织,地址在五一大道的银都大厦里,租了整整一层,有会长办公室,财务室,宣传部,干部培训部,授功大厅和娱乐大厅。纪方每个星期天在授功大厅里讲一上午的课,其他时间来不来就没谱了。
罗清联带人来到大楼里,找到会长办公室,没有敲开门,便去干部培训班找人。这里人很多,大部分是分会的基层干部,正在七嘴八舌地议论树木岭的一个功法培训班的问题。罗清联打听他们的会长在不在。他们说不在。他又问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石涛恰好在场,他知道罗是为什么事来的,这事说不得须由自己出面摆平,最好别让罗跟纪方会面,便说:“我是分会秘书长,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罗清联就把石涛叫到外面,问:“你们前天晚上干了些什么事?”
石涛也不回避,很干脆地说:“我们分会有几个人去了司马北家,问他为什么要写文章诬蔑我们道可道大法。”
“那昨晚呢?”
“昨晚我们没去,去一次也就够了,司马北那个人不可理喻,老去又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准备跟他打官司,要法律还我们道可道大法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