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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部分(2 / 2)

“昨晚他家被砸了,你知道吗?”

石涛故意惊讶道:“啊,被砸了,怎么被砸的?”

“别装糊涂。”

“装糊涂?我什么都不知道,装什么糊涂?”

罗清联正想提高嗓门把石涛吓一吓,寻思看看这样能不能有点效果。这时李庆山从干部培训班办公室里探出脑袋,对罗清联说:“罗所长,电话?”

罗清联很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自己的电话,他问:“我的?”

李庆山一点也不怕惧怕罗清联,阴阳怪气地说:“电话找罗所长,我们这里并没有个什么罗所长,你是不是姓罗?是的那就是的。”

除了在上级领导面前,罗清联平常是不大容易听到这种明显充满了敌意的说话的,他便恶狠狠地瞪着李庆山,想起高腔,可又找不到借口,就恨恨地想:等会老子非找你的麻烦不可。他叫石涛在外面等一下,然后走了过去,进了干部培训班办公室,拿起桌子上的电话,很不客气地冲话筒喂了一声。然而只过了几秒钟,他那严峻的、想找件什么事来发泄一下的神情立刻变得柔和了起来,对着话筒很可爱地笑着,回答话筒里面的问题更是显得十分谦卑,完全就是一副巴结讨好的嘴脸。他根本就不敢多说什么,大部分时间只是嗯嗯嗯的嗯着,谀媚的笑脸变得越来越尴尬。过了大约两分钟,他嗯了大概有三四十下,这才终于放下电话,扫了屋子里的这些道可道大法的干部们一眼,脸上已看不到一点刚才的那种咄咄逼人的神情。对于李庆山,他也没有了刚才的恨意,他甚至差点跟李说声对不起。不过他到底还是觉得也没必要谦卑成这样,就扶了扶大盖帽,走了出去,对石涛说:“这事可能是个误会,就这样吧,打扰了。”然后他领着那个手下离开了。这个手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一时拐不过弯来,傻乎乎地问:“怎么啦,就这样完了?”

罗清联气鼓鼓地说:“娘的,这池水看来真不浅呢,这么快就搞到上面去了,分局领导居然骂我乱弹琴。”

石涛走进办公室问:“怎么回事?”

李庆山那些人说他们也不知道,但估计是纪方已经得到了消息,请出了市里的哪位领导。大家正议论着,不一会纪方就来了个电话,问有什么情况没有。石涛便报告了刚才的事。纪方就安慰他们说:“大家都稳住了,不要怕,一个区区街道上的派出所竟想跟我们掰手腕,简直不自量力。”又对石涛说:“司马北的事要继续干,他不在报纸上道歉就跟他没完,不过也要谨慎,别让人抓住了”

石涛说:“放心吧,我请的都是大法里最忠心最能干的干将,误不了事。”

此后,隔三差五,下半夜那段时间里;司马北的家里就经常被从楼下扔上来的砖块石头砸得咣当响。因是半夜里的动静,附近的住户都觉得奇怪,一打听,方才知道是司马家招惹了道可道大法。大家便劝司马家,算了,那些人都是有特异功能的,砸你们家几块玻璃还是小事,哪天惹恼了他们,给你们家发一通功,让你们都莫名其妙的死了,那才不值呢,连告状都没地方去告。老司马每当这时候总会瞪着眼睛骂那些人净说胡话,世上哪有什么特异功能,那些玩艺大多数是骗人的,小部分是魔术。人们见老司马这样倔,便在背后骂活该。大家由刚开始的同情慢慢转为幸灾乐祸了。更有邻近的几户人家,因有时候那些不长眼睛的砖块和石头飞到他们家去了,砸坏了一些东西,他们不敢骂道可道大法,便把矛头指向司马家,当面给他们家提意见,要他们别再惹那些人,否则就去告他们家。老司马觉得这真可笑:“告我们?我看你们真是得了脑膜炎。”有几次引发了激烈的口舌之争,司马北气得还差点跟他们动手。

这些邻居的无理谴责老司马觉得没必要理睬,他始终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派出所在处理这件事时总是显得很软弱。他多次去派出所跟罗清联谈这事。罗被他缠得烦不过,便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呢,你拿不出到底是谁干的证据,叫我怎么抓人?总不至于要我每天晚上派几个人去替你们家看家护院吧?”

“就是道可道的人干的,绝对是。”

“我说老先生,你好歹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应该知道法律不是儿戏,不能说你说是谁就是谁,你说谁该死就该死,又不是文化大革命!”

老司马每每被气得七窍生烟,然而无可奈何。一个好端端的家,竟没有一块像样的玻璃,有时候看着这副惨状,老司马倒不觉得气了,而是想笑。司马北好几次把玻璃再装好,但总是保持不过三天。后来他有点烦了,便干脆不用玻璃,而是用木板钉在窗框上。母亲嘲笑说:“这样子倒也不错,只是采光不太好,再一个夏天还能对付,到了冬天就麻烦了,不能完全挡住风啊!”

老司马吼道:“哪怕冻死也不能投降!”

妇人点着头说:“好,好,好得很,你个老东西其实死了倒也干净,只可惜我儿子,他还没讨堂客呢,未免有点划不来。”

“他做了好事,肯定升天得道,老天爷会奖个仙女给他,人世间什么样的女孩子都不能比的。”

“你不是不信神鬼的吗,怎么这样说?弄了半天原来你也是个假把式。”

老司马受了这一噎,不觉有点萎靡。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而且决定不仅口头上支持儿子,还要做点实事,写几篇文章骂骂道可道大法。这种帮助确实非常及时,因现在各个报刊上骂司马北的文章越来越多了,甚至有几个名作家也对司马北口诛笔伐,说他这样诋毁道可道大法是想借此出名,品德恶劣,实属可恶。老司马的出马,多少缓解了一点儿子的压力,使人们觉得司马北倒也不是个孤家寡人。但老司马毕竟对道可道大法知之甚少,对特异功能更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影响自然不是很大。真正给司马北给予了极其重要帮助的是一个叫卞伟的人。卞伟是一家科研院所的科研人员,学物理的,曾经也对特异功能很是痴迷,后来发现了问题,慢慢认识到了它欺诈的本质。他是一个颇有正义感的知识分子,便开始反对特异功能,曾在报上发表过几篇文章。但因没有具体指出到底是哪教哪派,没谁跟他较劲,反响不大。这次见司马北攻击道可道大法,他很是为之叫好,后见传媒都在骂司马北,便决定出手相助。因他很了解有关特异功能的情况,又精通物理,能从科学的角度对气功大法这类东西进行深刻的批判,所以他的影响就比老司马大多了。这段时间他和司马北便成了报刊杂志上的风云人物。两人双剑合璧,恶斗群魔。

司马北非常感谢卞伟在关键时刻给予自己的帮助,便想结交卞。这天就去向发表过卞文的长沙晚报社了解卞的情况。报社告诉他卞伟真名叫何作友,是南方研究院的研究员,至于住在什么地方,他们并不清楚。他便去了南方研究院。这所研究院不能随便进入的,大门口有个传达室,来人必须填报个人情况,说明来意。传达室老头见他写的是来找何作友的,便告诉他何作友不在单位里。

“那他在啊?”

“听说他在一个什么单位给人家当顾问,挣了不少钱,也不知道他现在跟院里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你进去肯定找不到他。”

“我要到哪才能找到他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既然是他的朋友,怎么会不知道?”

司马北不知该如何回答,皱着眉头,很不情愿白来这一趟。还想问点情况,忽见老头指着对面马路说:“喏喏,你今天运气不错,平常他根本不来的,今天怎么却来院里了。”

司马北顺着老头的手指看去,就见对面马路上走来一人,此人年纪比他稍大,30出头的样子,身材矮小,头发散乱,衣着不整,面黄肌瘦。这副形象跟他想象中的那个义士实在相差太远,他简直就不相信这么一个瘦精精好像身上没有一点肥肉的人能有那么大的勇气,写出那么有分量的文章。他认为这老头一定搞错了人。他便没有走上去跟那人打招呼。老头很奇怪:“你不是要找他吗,怎么不去呀?”

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老头便对那人说:“何老师,有人找。”

何作友便瞪起眼睛看过来,撅着嘴巴问:“谁找我?”

老头指指司马北:“他。”

何作友打量了一下司马北,生硬地说:“我不认识你。”

“你叫何作友?”

“不错,行不改名,坐不更姓。”

司马北笑道:“不对吧,据我所知,你是改名更姓了的,卞伟,辨伪,想叫世人分辨真伪科学的意思,我解得对不对?”

何作友显然被司马北这几句话震住了,再次打量了司马北一番,既奇怪又明显有点钦佩地说:“还没有谁解破过我的笔名,看来你不是一般人,请教大名。”

“司马北。”

何作友说:“我不认识你。找我什么事?”

司马北先是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马上说:“我也有个笔名,宫道化。”

何作友这才笑了起来,高兴地说:“啊,宫老弟啊,报纸上经常见面,我好几次念叨想去拜访拜访你,一直没空。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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