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北先是一愣,忽然明白过来,马上说:“我也有个笔名,宫道化。”
何作友这才笑了起来,高兴地说:“啊,宫老弟啊,报纸上经常见面,我好几次念叨想去拜访拜访你,一直没空。没想到你先来找我了,惭愧惭愧!”
“虽是初次见面,却是老友相逢,何必这样客气。”
两人握了握手,互相问候了几句。何作友说:“对不起,我有点要紧的事要去单位上办一下,你在这稍微等一下,我赶紧办完事出来,然后我请你喝酒。我俩得好好聚一聚。”
司马北连说好好,要何作友尽管去办事,不必着急。
过了半个小时,何作友办完事出来了,便请司马北去了附近一家有名的饭店,问司马北酒量如何。司马北说一般。何作友说:“当侠士可不能不会喝酒,跟我交上了朋友,我保证从此把你训练成酒徒。有了酒壮胆,就更不用怕那些特异功能了。”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天南地北地闲谈,互相介绍个人情况,交换了许多对气功、特异功能的看法。两人非常对脾胃,各方面的思想和观点都非常接近,气氛十分融洽,都是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何作友知道了司马北现在家里的麻烦后说:“也怪不得老弟你,刚看破他们,事先没有采取防范措施。我曾经也有过你这样的经历,不过没你这么严重。那时写了几篇文章后就有个什么气功组织经常不请自到,一来就是五六个人,不过他们倒不打不闹,只是跟我理论,想用他们的伪科学理论说服我。我虽然人少,但是搞真科学的,岂会输给他们。他们说不过我,又不肯罢休,就总是来,显然是想磨垮我。那时我就彻底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他们不是什么迷信气功的问题,纯粹就是想蒙人。我不胜其烦,后来就想办法另外搞了一套房子,搬了家,才躲开了他们。这次跟他们论战,我就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绝不轻易把我的家庭住址告诉别人,现在有很多单位上的人都不知道我到底住在哪,加上我又在光明公司当顾问,跟单位接触得少,就更没几个人知道我的地址了。老弟,我跟你说,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另外找处房子搬家,否则他们绝不会放过你的。至于说派出所方面,你也不能指望他们什么。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现在练道可道功法的人里面有很多是高级干部,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他们要在上面找点关系对付你,那简直太容易了。搬家,一定要搬。”
司马北愁苦地说:“可往哪搬呢,我父亲为人梗直,在单位上人际关系不好,要现在这套房子都很不容易,还要求换房,他肯定没戏。我在单位上倒是可以分房,但顶多分一单间,我躲得掉,我父母躲不掉。”
何作友豪爽地说:“我跟你想想办法。你这事就等于是我的事。兄弟我比你多吃几年饭,关系多一点,应该有办法。”
这顿饭两人吃了三个多小时,完了何作友又请司马北去他家继续聊。司马来到何府,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他没见到何作友的妻子,但看了照片,发现何妇非常漂亮,不禁十分羡慕,心里暗想:这家伙长得跟个鬼似的,却讨这么漂亮的女人,可见这是做好人修来的福分,该他得的。就想到了邓丽芳,比这个女人要差一点,顿时心里有点不满:同样是英雄,凭什么我的艳福就要稍逊一筹呢,论起来我还冲在他前面,难道是因为我没有他丑吗?老天有时也未必很公平。他暗暗叹一口气,放下了这个心思。
这天司马北在何府一直呆到午夜。如此长时间的亲密接触,使他俩的友谊好像已经有了几十年的历史似的。
第70章 张大师京城传经布道 当先锋石涛大闹报社
何作友虽然其貌不扬,办事却真是个大丈夫,一诺千金,言行必果。光明公司是一家专门开发研究航天材料的公司,很有成就,效益极好。何作友因在物理方面的突出成就,故被聘为顾问,每月收入至少有5、6千。他在公司很吃得开,就利用这个关系替司马北解决了搬家的问题。原来这家公司里有个研究人员的家属跟老司马在一个单位工作,住在老公这边,离单位很远,上下班极不方便,而老公因是研究人员,常常呆在家里写论文,住家离单位的远近对他影响不大,他们一家就想在女方单位搞套房子。何作友跟他们一说,他们立刻就同意了。何作友还把司马北家的麻烦告诉了他们,问他们怕不怕。那研究人员也是个颇有正义感的人,说既是这样那我就更要换了,保护义士,义不容辞。
搬家的这天,立刻有人把消息报告给了道可道大法。石涛听到这个消息,立刻派人去暗中跟踪,要知道司马家到底搬到哪去了。这个情况司马北自然早就想到了,又请何作友帮忙,在光明公司弄了一辆汽车,半道上对那个跟踪者坐的的士进行了拦截。跟踪者没奈何,回去向石涛做了汇报。石涛当即指着这个家伙的鼻子好一通臭骂。纪方知道后又把他骂了一顿。纪方实在没想到,司马北竟是一个如此倔强的人,软硬不吃,家里被砸成那样他都不妥协,那可以想见现在他家里安全了,他肯定更加肆无忌惮。虽然从目前论战的情形来看,司马北尚不能把他们大法怎么样,但影响肯定是有的,而且他感到在逐渐扩大。从下面报告上来的情况看,已经有一些培训点有学员在退会了,甚至还要求退学费,事情闹得很伤脑筋。这时,他接到了北京的一个电话,是大法总会田振秘书长给他打来的,说张仙仁已经知道了湖南分会的情况,对他们没能及时处理这种事情非常不满,现在宫道化和卞伟的影响力已经扩展到了全国,很多分会受到波及,大法原来的那种良好的发展势头受到了扼制,使大法蒙受了自成立以来的最严重的损害。田振说:“师傅认为,你应负全部责任。”
纪方胆颤心惊地表示:“是是,我负责我负责。但那个司马北实在是个难啃的骨头,我把他家砸了不知多少次,可他竟然死不投降,我还从没见过这号人,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身为一个分会的负责人,你就只有这么一个办法啊,就再想不出别的办法啊?师傅认为你辜负了他对你的信任。”
纪方不得不说:“我请求师傅给我一个严厉的处分。”
“这个你不用操心,该处分你的时候你跑不掉。不过临阵换将,兵家大忌。再一个,师傅觉得你毕竟对大法是有贡献的,这两年湖南的工作开展得十分顺利,你功不可莫。所以处分的事暂时不谈,你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把目前的麻烦解决了。今晚师傅在北京开一个大法新形势分析动员大会,网上同步直播,你们分会必须组织所有的基层干部一起收看,再组织学习,务必深刻领会师傅的精神。宫道化、卞伟他们虽然蚂蚁撼树,但千里长堤毁于蚁穴,绝不可大意。如果再出差错,师傅恐怕就不会有这么好说话了。听懂了吗?”
纪方连说了好几声懂了。放下电话,一摸脑门,摸了一手的汗。师傅竟然不直接对他做指示,只叫秘书长传话,他知道这说明师傅对他的不满已经快到极限了,如果他再不干出有成效的事,这个分会会长肯定被拿掉,而这就意味着将拿掉他一年几十万的收入。他觉得说什么也不能落到这一步。于是他又拨通了石涛的电话,叫他立刻通知各个培训点的负责人和分会的干部立刻统统赶到分会总部开紧急会议,无故缺席迟到者,立刻撤职。石涛从他的口气中感到事情好像很紧迫,不知出了什么事,便问了一声。纪方现在对他意见很大,就突然冲口怒骂道:“问你妈个逼!”挂了电话。
石涛就赶紧把所有的干部都召到了分会总部。他在纪方那里受了气,想不通,便把气都撒到了下面干部的身上,谁多嘴问事,他立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恶骂。在他的严厉督促下,那些干部都不敢开玩笑,很快便来到了总部。都到齐了,等了一会,纪方便来了。纪方绷着脸,把他对大家的不满全部写在了上面。他似乎从来就不认为司马北给他招惹的麻烦其实完全是他自己造成的,总觉得应该从司马北发表揭露的文章后追察责任,而这自然就成了大家的事,是大家没把工作做好,才造成了今天的背动局面。尤其是石涛,他现在看着石就有气,可又不好老向石发火,便暂时忍住了,以后有机会再找这家伙的麻烦。在上网转播北京总部的会议之前,他先开了一个会,绷着一张黑脸,将大家训斥了一顿,还点名批评了一些培训点的负责人,要他们为没有有效地防止司马北和卞伟那帮人的思想流毒侵入负责。有些干部就觉得很冤,为自己辩解。
市委宣传部培训班的负责人林立深说:“不知道是谁造我们的谣,其实我们那里一个叛法的也没有,走的三个人,一个死了,一个调了工作,一个练功不得法,病得动不了,他怪我们说是因为不让他吃药,我们就专门派人去教育了他,给了讲了三天三夜的道经,才说得他重新恢复了对大法的信心,不过他的病更重了,看样子已没几天活,这也活该,谁叫他对大法三心二意呢。我不是自吹自擂,我们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我不明白为什么会长会听信那些喜欢挑拨离间的人的谗言!”他已经有60多岁了,是市宣传部的退休干部,以前当过副部长,做宣传工作很有一套,归依大法后便把从前的那一套拿来结合大法的实际情况,工作得确实很有成果,他负责的宣传部培训点是发展得最快的一个点,现在受了冤枉,满心委屈;说话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
纪方并非不知道冤枉了这位负责人,他之所以批评得很猛烈其实只是想给大家上上发条,别再搞出什么事来让自己没法向北京交代。所以明知冤枉了对方,却仍绷着黑脸对老头进行训斥。
“几十岁的人了,当了一辈子的干部,我希望你放明白点!”纪方恶狠狠地指着老头说,“不管走了的人是死了、调了工作还是快病死了,反正他们离开大法不是以圆满的方式离开的,这就是你组长的责任。司马北背叛大法跟我什么相干!可北京总部只找我,你说我冤不冤?我比你冤多了,但我必须承担这个责任,因为我是会长,懂吗?在共产党里干了一辈子,在我们大法里也修练了好几年,怎么越搞越回去,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