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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部分(2 / 2)

卢光中偏头看了看自己被拍过的肩膀,本来他是很低调,但翁成的这副幸灾乐祸的嘴脸叫他实在难以忍受,便负气说道:“花开花落,一岁一枯荣,有什么奇怪的!”

翁成说:“别逞英雄了,老弟,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不要以为自己正当壮年就一定是阳气充沛,就哪怕你青春年少,血气方刚,该你夕阳红的时候你就得夕阳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卢光中便也讥讽说:“呀嗬,你退下来这几年长进不小呀,文学修养大有提高嘛。可惜晚了一点,如果当年也知道加强加强这方面的修养,恐怕也不会提前来玩这玩艺。”

纪方听了有点不高兴,说:“什么意思,什么叫‘提前来玩这玩艺’?听口气你好像瞧不起这玩艺似的,这玩艺怎么啦?不是我说你,你如果早点明白过来,跟着我干,今天肯定早就上层次了,那什么鸟校长鸟主席统统不在话下。”

翁成见卢光中有点生气了,又有纪方调解,就不再讥讽卢光中,而是帮纪方说道:“纪会长说得对,今后我们就一起给他当左右手,一起在道法上发展发展,前途会非常光明的,我练了几年功,越来越坚信不疑。”

卢光中怀疑翁成也知道了道可道大法的秘密,不然不会这样说话,心里便骂:“老东西还是贼心不死!”

三个人一起往山下走,谈起了近来大法内外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翁成对纪方说:“纪会长,现在司马北他们那样猖狂,公然跟我们大法叫板,在人民广场投擂,说要灭了大法,就让他这样猖狂呀?难道就没一点办法治他嘛?”

卢光中听见翁成叫“纪会长”,不知为什么他却感到有点不舒服,因为如果要按照这种叫法所确立的地位模式,那他不是更得要恭敬地叫“纪会长”吗,可他无论如何是不愿意这样的。就算要投奔大法,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难道真把它当回事?可如果不这样叫,现在也许没什么,以后就不好办了,就算纪方没意见,可能大法里的那些弟子也不能答应。他不禁看了翁成一眼,突然发现翁成比以前苍老多了,脸上毫无神采,于是想:可能人就是这样吧,不甘于被人生彻底抛弃,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路上捡一块铜板,都可能当金子,倒不是他不识货,而是他需要这样一种精神寄托或者说精神自欺,谁又知道过些年后自己不是跟他一样的这般奴颜媚骨呢。就听纪方说:“我们正在研究,绝不可能任由他这样为所欲为。不过那个杂种也不是等闲之辈,我们曾多次交手,老实说还真没占过他什么便宜,所以这次我们得计划周密点,一刀下去就得见到尸首,不能功夫下了,却还是看到一个活蹦乱跳的人。”

卢光中说:“那家伙也确实有点能耐呢,早多年就听说他单枪匹马跟你们做对,我原以为他早让你们收拾掉了,哪知他还健在。”

纪方就点头说:“是啊,那家伙是我的一块心病,老实说我刚开始太轻视他了,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让他得了势。其实要让他不说话相对还是容易的,现在的问题是他的思想已经传播开了,跟我们大法思想几乎完全形成了对峙局面,我们现在不能只对付他的人,还得对付他的思想。哦,说真的,伙计,你能不能给我找一个枪手,要他替我写文章。司马北就是文章厉害,我们也得用文章反击他。我其实养了一些枪手,但那些人水平一般,一上去弄不过两三个回合就让司马北收拾得连影子都看不到了。我一直想找个真正的高手,能帮忙吗?”

卢光中就立刻想到了江风和他那帮文学界的人,立刻说:“这有何难。我今天就去找江风说说。”

纪方强调说:“得是真正的高手呢,花拳绣腿半瓶子醋我可不要,这类货色我有得是,全是他妈嘴皮子工夫,动起真格的没一个过得硬。江风的名气在文坛好像不是挺了不得吧?”

“你的意思是想找什么人,找王安忆、莫言、张承志、余秋雨、贾平凹他们那些人来跟你干?乖乖,那都是当代中国的一流作家,能替你写这种东西?一流作家一个比一个傲,要他替你当枪手,他能吃了你。还就是江风和他那一帮无聊的文人最合适给你干这活,跟莫言他们挨不上边,可又比那些末流作家和记者强一些。我保证他那帮人比你以前找的那些小文人管用。放心吧,听我的没错,区区司马北算个鸟,文坛上哪有他那一号啊,他也就是靠骂人起家,真要论水平,比他厉害的人多如牛毛。”

“好好,我等你的消息。我跟江风虽然碰上了也能说几句话,到底不如你,你就去找找他吧。”

工会工作是最清闲的。有时工作人员闲得无聊,甚至上班打牌搓麻将。卢光中以前不了解这些情况,来工会当主席后才知道,当时他十分震惊,表示一定要整顿上班纪律。可他发现自己根本整顿不了,不管他在会上怎样疾言厉色,一下来立刻就有人洗牌围城,有时还故意弄出很大声音让他听到,示威似的。他曾想跟他们来硬的,扣工资扣奖金,却有一个副主席,跟他说:“大家确实没事,玩玩就玩玩呗,何必太当真。老卢啊,工会这种地方太当真实在没意思;除了办办福利、搞搞娱乐活动还有什么事情?人在这种状态中搞久了都皮了,不可能还受得了纪律的约束。你要扣他的工资奖金,他会怕吗,惹毛了他,他会卷着一床铺盖去你家摆地铺你信不信?我劝你睁一眼闭一眼算了,到了这种地方这么认真干嘛,前几任主席都管理得很松散,但并不耽误工作,我劝你学学他们,真的,我是为你好才说这些,免得到时候被搞得焦头烂额,收不了场。”卢光中见副主席尚且是这样说话,就不便再坚持了,心想也是的,下来了的人还这么较劲干嘛,图什么?就不仅不管了,还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跟他们同流合污。大家便当面恭维他说:“哎,跟群众打成一片,这才像我们的主席。”

今天他便又闲得发慌,就在办公室里喊了一嗓子:“王长子,胡新强,张秀丽,来来,都来报个到。”这几个被点了名的人便在一分钟内迅速在他的办公室里集合了。四人打起了一种俗称三打宝的扑克牌来,3块钱一个牌底,赌注不大不小,既是消谴又是刺激,非常适合混时间。

好像眨眼的工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这时胡新强的老婆来找他,要他去换煤气,说家里突然断了气,不赶紧换瓶气来中午全家就得喝西北风。胡新强怕扫了卢光中的兴,要老婆自己去换。张秀丽便骂他,好意思嘛,大老爷们要堂客换煤气。卢光中就把手上的牌一扔,说算了。出得门来,卢光中仍然觉得百无聊赖,心里骂胡新强的老婆:真他娘的来得是时候!忽然他想起了一件事,立刻情绪就有所振奋了,不觉埋怨自己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忘了,如果早能想起来,也犯不着跟他们耗时间。工会离书院不远,从东方红广场后面绕一下再往山脚方向走一百多米就到了。他走进书院,有人在叫他卢校长。他应了一声,心里却觉得很是奇怪,难道还有人不知道老子已经被充军发配了吗?

他来到江风的办公室。江风已经知道了他的事,这会见到他便没有以往见面的那种热情劲,不过他倒不是势利,而是觉得如果还像过去那样热情未免显得没心没肺,好像对卢光中的倒霉幸灾乐祸似的。可如果不热情,又怕卢多心,故他的表情就显得有点尴尬,好像是在招待一个不速之客。他现在是书院历史研究室主任,获取这个职务自然跟卢光中有很大关系。他不知道该跟卢说些什么,就笑着哼哼哈哈的,赶紧给卢泡了一杯茶。

卢光中翻了翻江风桌上的一些稿子,说:“你出了几本书啦?”

“9本。7本诗集,两本学术论文集。”江风开了一根烟。

“行啊,还是你混得好,有名有利,现在又当了官,什么都不缺,比我强。”

“别这么说,其实这些名是怎么得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不管怎么得来的吧,一切以结果论英雄,人家在崇拜你大诗人大作家大学者的时候难道会管你出名的过程吗,英雄莫问出处。”

“其实名是虚的,老同学说真话,还是当官实在,有权就有一切。我的这些名啊利的全是为当官服务的。”

卢光中笑道:“有了官再去搞名搞利,有了更大的名和利,官就可以越做越大,对不对?”

江风也笑道:“我做官能大到哪去,了不得再进一步,当书院院长,如果你老兄能搭把手,倒还有可能,现在肯定没戏啦!看来我还是一个搞文学的人,以后还是多写点东西吧。”

“哦,说起写东西,我倒有一件事跟你说。”他就把纪方要请枪手的事跟江风说了,问他愿不愿意去试一试,或者去文坛上找个人。

江风想了想说:“行,这活我揽下来了。司马北那小子确实猖狂,他能写什么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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