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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2 / 2)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只听“嗖”地一声,只见白光一闪,又闻“锵”地清脆一响,再见那柄窄剑已被磕偏,“嘶”地一声响,又见一只耳朵飞了出去,血雨迸溅。

华品奇惨叫一声,捂着耳朵狂奔远去。

古风早已提箫屹立在风中,如石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很有气派的人站在人群中,只见他合体得不能再合体的玄黑西服,考究得不能再考究的金黄领带,油亮得不得再油亮的高级皮鞋;理顺得不能再理顺的头发,匀称得不能再匀称的五官,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只是那笑容让人一看不禁心里一凉,他就是“飞龙帮”老大,同时也是飞龙集团董事长,殷飞龙。

宁氏兄弟及另外属下齐屈膝躬身,垂首而立,毕恭毕敬地朗声称呼:“老板。”

殷飞龙微微一笑,像皇帝招呼奴才般轻拂一下手,众人立刻直身列队,退到一边垂首而立,静默不语。

“多年不见,想不到师弟的造化竟如此精进呐。”他笑着说。

古风嘴角微抬:“殷老板的飞刀更是出神入化了。”

殷飞龙似笑而笑地说:“师弟好像还在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不共戴天。”古风忽地锉牙怒视。

殷飞龙干笑两声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师父的死我也很难过。师弟号称风影真是实至名归,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师弟的影踪,派了那么多兄弟,费了那么多周折,探访了那么多时间,才总算找到你,不想你竟有如此雅兴,‘独坐山之巅,箫音填沟壑。’师弟风雅真不减当年啊。”

古风脸扭一边说:“哼!”

殷飞龙毫不所动古风的鄙夷仍一副笑面,缓缓地说:“实不相瞒,师弟向来我行我素,不顾别人的感受,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不仅未名城的市委领导得知你光临而惶恐不安,就连一个素昧平生的大亨也出价一千万要你的人头,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不管怎么说同门一场还是情义深长的。”

古风喝道:“别提同门,我跟你没什么情义!”

他顿了一下又说:“那些贪官污吏惧怕我揭发他们的肮脏,断送他们的狗命尚可有因,这出价五百万的大亨,我倒是闻所未闻,突然出哪冒出的?”

殷飞龙似有些为难地说:“这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是震宇服装公司的总裁,姓李,有着亿万资产,未名城只是他的一个分公司,听说他挺喜欢这里的风景,停留已有半年,至于他怎会跟你有仇只能你去问他了,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古风说:“就这五百万就要你亲自出马了?”

殷飞龙咳嗽两声笑道说:“那倒还不至于,我是听说师弟在这边现身,思念迫切,特地赶过来叙叙旧,也算是了了心愿吧。”说完,他又干笑两声,那笑声中渗着阴森,在静寂的夜空中听起来,不想让人有种肌肉收缩,汗毛倒竖的感觉。

“我们之间确实也早该有个了断了。”古风眼中流着愤恨和悲伤。

说着。他的千骨百骸“咔咔”地脆响起来;眼中的愤恨和悲伤也渐渐化为寒气……

在凛冽的寒风中,他缓缓从铜箫中抽出了那柄极窄特薄的剑,剑的寒光盛过黑夜淡弱的星光月辉……

渐渐地连星月也射进了云层。恐惧?或者是吧。

第二十六章 父母担忧

夜,静悄悄的,静得让人烦躁;夜色,浓浓的,浓得有些阴怖。

它曾让多少浪子旅客黯然神伤?曾让多少情思婉转的少男少女泪眼迷茫?又曾让多少罪恶蔓延滋长?

孤寂的夜,惆怅的夜,可恶的夜。人人都要面对,人人都要溶于其中的夜。

提及夜,人人都有道不完的言,说不尽的语。许多突然的清醒与哭泣都在夜中,正如许多的分手那天,好象都下着雨。虽然不可思议,却又在模糊中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人们都爱在夜中叹息,在夜中忏悔,因为只有在夜间,人们才可从嘈杂中退出,才可取下白天憔悴的面具,躲在一隅思量着自己过去的得失,看着真正的自己。于是就有了痛苦,悔恨和悲泣。

白昼死了,黑暗统治着整个世界。

不时有某家熄灯躺下准备洗涤灵魂,熄灯的余音还似在空中荡漾,虽然很低,却又仿佛无所不在,同样让夜中失落的人颤栗。疯狂的喧嚣已经过去;孤独时刻已毫不犹豫毫无怜悯地来临。

已经临近午夜了,路旁的霓虹灯还在风中颤抖着,黯淡的昏光中时而晃动着个别孤凄行人的身影。路上虽然冷,行人们仍尽力地奔走着,因为他们心中有盏灯,——家中的灯,这灯会鼓舞着他们永不停留地急赶着。那里,就有家中的灯,那里就会明亮和温暖。

冷峻家中的灯仍通明着,母亲夏莲搂包着小冷爽,哼着歌谣哄着她睡觉,见她微闭的眼皮,似睡非睡,努力与瞌睡斗争的样子,夏莲有些不忍地说:“爽爽,你先睡觉好吗?”

冷爽启开稀细的美丽的睫毛,大眼睛流露出恳求之色,说:“不嘛,我要等哥哥回来,他不回来,我就不睡。”

夏莲轻轻地抚摸着她漆黑的乌发,轻声说:“哥哥一会儿就会回来的,等你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哥哥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不嘛,我就不。”冷爽执拗地说,小嘴不高兴地撅了起来。

夏莲只有依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轻声哼唱着,轻柔拍弄着怀中的小人儿,眼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忽然“啪”地一声,冷正风将报纸拍在桌上恨声说:“你看,你看,现在年轻人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放肆了。小小年纪就去堕胎,小小年纪就敢偷盗抢劫,还说什么犯罪龄愈倾向年轻化,犯罪率愈呈上升趋势,这像什么话,像什么话嘛!”

冷爽被猛然惊醒,不知所措地瞅瞅伯父,又瞅瞅伯母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和颜悦色的伯父怎会发生这么大的火?她眼中流露出惹人怜爱的惊惶。

夏莲忙紧搂着她边哄她边叱丈夫:“你说那么大声干吗?没看把孩子差点吓着了?”

冷正风指着报纸说:“能不令人气愤么,你看这女孩儿才十五岁就去做人流,不把贞操当回事;这群小子才十六、七岁就拉帮结伙,滋事斗殴,吃喝嫖赌,你说这还不令人气愤么?”

“那有什么办法,这个社会就改革成这样,你就会在家里大发感慨,杞人忧天,有什么用?”夏莲没好气地说。

冷正风更是激动:“什么?你说我杞人忧天?没想到你竟也成了那种麻木不仁的人呢!都像你这么不管不问这社会还将乱成什么样子!不能再让它蔓延滋长了,要让孩子们在一个健康的环境成长!看来这个社会的道德观念都出了问题。”

“是,我是麻木不仁,你忧国忧民。连自己的孩子半夜三更都不回家也一点没反应,只晓得在家愤世激俗,大发感慨。”夏莲说着说着眼圈泛红,喉咙也哽咽了。

冷正风也感到自己发得过了头,叹口气后,走过去在妻子身边坐下,劝道:“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对你发火,你千万别跟个孩子似的哭啊。”

夏莲将头扭过一边不理他。

冷正风又说:“怎么?峻儿没给家里打声招呼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夏莲生气说:“打没打电话你不知道?我晓得情况,还在这儿干等?”

冷正风听罢也着急起来,往日峻儿只要回家晚或在外留宿都会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的,这次怎么会例外呢?

这一想不要紧,他一下子联想到报纸上报道的那些少男少女都是背着家人找个借口在外瞎闹的,不禁冷汗直冒。忽然,他又想到昨天晚上,一个陌生的女人打来的电话,说峻儿身体不适在她那儿过夜,听她声音那么狐媚,问她叫什么名字,峻儿身体有什么不适,她跟峻儿什么关系,她却一声不响地将电话挂了,没点儿礼貌。昨天正纪来了也忘问一下峻儿具体情况。这小子,回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峻儿性情耿直,又喜欢打抱不平装英雄,人又长得帅,会不会有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我儿子?或者峻儿中了她的美人计?……;这么几想,他可真有点如坐针毡了。

“你愣在那里干嘛,你倒是说说话呀!”夏莲推了丈夫一把。

冷正风说:“我不正在想嘛,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夏莲眼泪扑籁就下来了。

冷爽更是慌了,她用嫩白的小手拭着伯母的眼角说:“大妈不哭,大妈不哭。”说着看似也要陪着抹眼泪儿。夏莲忙又忍住,哄着小爽爽睡觉。

冷正风叹了一口气道:“你瞧你,动不动就知道哭,跟个孩子儿似的,有事儿咱们慢慢想办法嘛!”他沉吟一会又说:“峻儿平时和高老头儿挺要好的,说不定他知道峻儿在哪儿。”

“那你还不打电话问问!”她边说边搡丈夫。

冷正风站起身,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喂,是高老伯吗?……对,我是正风……是这样的,峻儿到现在还没回家,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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