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荃水坐在权利匡的对面,说:“权县长啊,你说的冷士贵家属的事儿,我已经跟某局联系好了,人事局那边我也打了招呼。”
权利匡瞥了岳荃水一眼,头靠在老板椅上,懒散地说:“让冷士贵跑手续吧!”
岳荃水看权利匡一脸不高兴的样子,站起欲走。
权利匡说:“老岳,你坐一会儿嘛!”岳荃水复又坐下,仰脸望着权利匡。
权利匡说:“老岳啊,我问你一句话,你说我对你怎么样?”
岳荃水警惕起来,谨慎地表情搁在脸上,赶忙说:“您问这干嘛啊?”
权利匡说:“请你回答我。”
岳荃水说:“您对我好啊,一直对我是很好的啊!”
权利匡呷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不紧不慢地问:“心里话?”
岳荃水脸倏地红了,忙掩饰自己的窘态,表态似地说:“权县长,我跟您也二年多了,我对 您可是一片忠心,天地可鉴啊!”权利匡说:“那就好。老岳啊,我这几年一直没亏待你啊,你进常委班子是我推荐的嘛!”
岳荃水说:“这我清楚,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栽培。”
权利匡苦笑了一声说:“现如今的人势利眼啊,但愿你不是那种人。”
岳荃水探了探身子,有意缩短与权利匡的距离,瞪着一双迷惑不解的眼睛,十分小心地问:“莫非权县长听到了什么?”
权利匡想了想,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老岳啊,冷士贵的事儿你告诉过甄书记?”岳荃水摇了摇头:“这事儿的轻重我还是称得出的。”
权利匡说:“甄书记找我了。我啥时说过县委对冷士贵不公平的话?你听我说过吗?” 岳荃水心里立时明白了是咋回事。他记得权利匡说这句话时只有他一个人在场,如果说听到权利匡说了这句话,那泄漏给甄维民的人一定是他;如果此时否定了没听到这句话,那就是明显地说假话。那么,权利匡一定会认为是岳荃水告了状。岳荃水暗暗咬牙,表面上却显得很自然,说:“我听你说过。”
权利匡笑了,说:“是吗?”
岳荃水点头肯定地说:“是的,我一个人听你说过。”
权利匡脸上隐去了笑容:“我早就忘了。”
岳荃水问:“莫非甄书记听到了这句话?”
权利匡此时恢复了常态,摆了摆手说:“算了,我随便问问嘛!”
岳荃水说:“那可不行。如果甄书记知道了这句话,我有绝对的责任。”
权利匡说:“我没责怪你嘛!”
岳荃水说:“木不钻不透,话不说不明。你说这句话时只有我一个人听到,可都怪我的嘴不严实,我把这句话跟某局长说了。咳!”
权利匡说:“是这样啊!事情过去就算了,往后注意点儿啊!”
岳荃水点了点头。
权利匡又问了世界民族文化村工地上的事儿后说:“老岳啊,你作为筹建小组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要把工作抓紧抓死,甄书记对这个项目的态度你是清楚的。”再怎么说,权利匡在岳荃水面前也不敢贸然说三道四了。对岳荃水,权利匡先自戒备了十分。
岳荃水答应着,又小心地陪着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告退。
送走了岳荃水,权利匡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又想了半天,总感到心里闷闷的。
“滴铃铃……”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权利匡懒洋洋地抓起话筒,话筒里传来冷士贵的声音。
“啊,是士贵啊!”权利匡对着话筒说,“我正要找你呢!”
冷士贵说:“我去你办公室?”
权利匡说:“不用了,待会儿我还有事。你那头说话方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