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乔羽自小到大都是女扮男装,见的男人比女人还多;所以就算是被当成男人对待,也能应付自如;但是,炸了毛的小白兔瞧着自家媳妇俊眉星目的跟着自家兄弟攀谈关系,心里就觉得霎时怪异,至于怎么个怪法他也说不明白。
只当是三位王爷与乔羽相见恨晚、长话细聊之际,楚玉郎攥着梆梆响的小拳头,冲上前,一把抓住乔羽的手腕,就朝着王府的方向走。
明瀚快走一步,一把拦住楚玉郎:“玉郎,我们与乔兄弟详谈甚欢,要不一起去太白楼摆一桌,再找几个美人过来乐呵乐呵,如何?”
乔羽木不做声,一手提着宽叶刀,一手被自家相公抓着,眼神安定的眨了眨,并不作出回应。
楚玉郎直恨不得将自家兄弟的眼睛戳瞎了,乔兄弟?
谁是你他妈乔兄弟?明瀚你才是乔兄弟,你一家都是乔兄弟。
楚玉郎回眸瞪着乔羽,圆圆的大眼睛里腾起红果果的怒气;看的乔羽一挑眉,不认为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只小白兔。
“不了,今天不聚了,赶明儿再说。”
楚玉郎拉着乔羽快走,但刚走几步就又被唐宋拦住:“既然玉郎不方便,那就把乔兄弟留下来吧,你先回去陪你的娇妻,我们带着乔兄弟去小秦宫,男人到了那种地方才显男儿本色。”
说着,唐宋就朝着乔羽诱惑般的眨眨眼,一副跟着哥走有肉吃的表情让乔羽来了好奇劲儿。
乔羽问:“何谓小秦宫?”
明瀚:“当然是那魂牵梦萦、乐活逍遥的美人窝啊。”
唐宋拍着乔羽的肩膀:“是啊是啊,乔兄弟,咱们的延平王爷刚刚娶了媳妇,现在去那种地方恐怕不方便,让他回家陪老婆,咱们去找美人,谁也不耽搁谁。?”
乔羽暗默,微微垂下的眼睛扫了一眼脸色不太好的楚玉郎,只是觉得自家夫君的力道挺大,抓的她手腕有些微微的发疼,只是小白兔只顾着生闷气并不讲话,难道他是默许了她随着这几个大男人去小秦宫找女人?
乔羽的沉默让楚玉郎变相以为他媳妇嫌家里的丫鬟婆子不带劲,一定要去小秦宫里欢活一场才痛快,立马气的咬牙切齿,那双琉璃般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媳妇那低垂的眉目,就等着要是这婆娘敢说一句忤逆他的话,就算是打不过也扑上去咬死这想逛花楼的媳妇。
夏侯青以为乔羽不做声是默认了,刚使唤着小六去安排小秦宫里的花魁今晚接客,却不想一直沉默的乔羽抬起头,手腕使巧劲让楚玉郎不得不松开那双紧抓着她的泛白小爪子,对着眼前几位盛情相邀的郡王爷,道:
“各位好意羽心领了,只是在下昨日也刚新婚,房中佳人甚是犹怜;恐怕不能与几位兄弟去那小秦宫玩乐。”
唐宋和明瀚相互对视,在看见突然间发抖气喘的楚玉郎时,也顾不得再次说服乔羽一同前往,只是忙走上前,一个扶着楚玉郎的后腰,一个顺着楚玉郎的后背,着急的问:“玉郎,你这是怎么了?跟发了疯的羊羔子一样。”
楚玉郎斜眼瞪唐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
就看着楚玉郎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着乔羽那张处变不惊的脸,问:“你他妈给爷说清楚,谁是佳人,谁犹怜了?”
乔羽看着她家小白兔突然间变得脸色煞白,一副要活剥她的模样,忙从唐宋手里接过楚玉郎,一边抚着楚玉郎的心口,一边好言说服:“夫君,你为何要生气?难道你真的希望我陪着你的几位兄弟去喝花酒从而冷落了你?”
乔羽眨巴着那双干净澄澈的眼睛,看着楚玉郎越来越白的脸,怎么也想不通楚玉郎生的是哪门子的气?
他的几位朋友请她玩乐,她好言推脱留下陪他,只因他们是新婚夫妇,两人应该恩恩爱爱、缠绵悱恻;但小白兔似乎很不高兴,而且,还气得发病了。
乔羽只顾着怀中的新婚丈夫,一心想要抚慰夫君那颗玲珑般迷人的玻璃心,却没有发现,站在一边的三个人听见她对楚玉郎的称呼时已经僵化。
唐宋看着眼前这堂堂七尺‘男儿’,嘴角抽搐,眼神迷蒙:“我的那个亲父王,玉郎被男人压了。”
明瀚一巴掌抽在小六那俏生生的脸上,小六捂着发红的脸颊,直呼喊痛,埋怨的看着自家发傻的王爷在一边自言自语:“你大爷的,这事儿是真的。”
相较下来,夏侯青还是比较淡定,只是冷酷着一张脸,对着楚玉郎那张苍白的脸说了句:“我要进宫告诉皇祖母,延平王爷公开养兔儿爷,啊不对,是公开被兔儿爷养。”
楚玉郎靠在媳妇怀里,很没骨气的承认,他媳妇闭着眼睛都能让他屁滚尿流;这不,一句话不光炸飞了他这颗脆弱玲珑心,还让他三位好友半天摸不着北,一个个悲天彻底的看着那幽蓝幽蓝的天空,就差在头顶上写着:延平王爷嫁人了。
☆、媳妇是禽兽 006:压你呗
延平王府
枫院
宽大舒适的厢房中,红色的锦稠还未撤去,金丝勾芡的红绒地毯平坦的铺在光可鉴人的玉阶地面上,红木八仙大圆桌上,味美香甜的点心晶莹玉透,同一色的化妆台和衣柜都崭亮一新,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红光。
乔羽坐在宽背靠椅上,看着御医半跪在宽大镂空的红木大床前为脸色苍白的楚玉郎把脉,伺候在一边的小喜害怕的缩着脑袋,猫儿小心翼翼的打量着眼前应该称为王妃的女主人,怎么看也觉得自家爷娶得王妃英气盖天,活似那乾乾儿郎。
八仙桌边的红木圆凳上,唐宋和明瀚凑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抬眼看乔羽,但见自家兄弟娶的新媳妇,真是满腹的感慨,一心的好奇,外加十足的震惊。
夏侯青轻抿了一口香茶,见乔羽眉心深锁,担忧的眸子紧紧地盯着那把脉的御医,御医是个文弱的老头儿,一把年纪了被一个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人物盯着,不一会儿那皱纹横生的额头上就布满了冷汗,不知是被那如钉子般清冷的眼睛吓得还是昏迷中的延平王爷惊的。
“玉郎——,我的儿啊!”
一声悲怆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接着,就看着荣亲王扶着娇妻急急慌慌的冲进厢房。
一干人等看见荣亲王到,都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行礼,乔羽的眼神也从楚玉郎的身上抽回,站起身,一身长衫款款浮动,一脸清冷,满眼坦荡,灼灼的看着走进来的婆婆公公,对着荣亲王,直接抱拳行礼,瞧见乔羽这架势的唐宋一口喷出还未咽下去的茶水,惹来屋中众多人的冷眼。
“父王,您来了!”
清冷的声音里,似乎没有什么感情,只是硬冷的发寒,让人听着没有半分少女应有的娇涩。
荣亲王对乔羽十分满意,但看见自家儿媳淡定自若的模样,一颗高悬的心总算放下来,看来儿子的身体并无大碍。
只是乔羽这腔调落在荣王妃的耳中,可就不是滋味了;先前,她就不甚满意这门亲事,但奈何王爷坚持,再加上当初的确是在和乔家攀上亲事后,玉郎的身体日复一日的好转,虽然她并不信鬼神之说,但这件事情关乎于儿子的性命,她也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没想到这对夫妻刚刚成亲还未过一天,玉郎就昏倒在大街上,当她在府中听到消息后,差点急晕了;难道玉郎娶回来的不是救星而是煞星?
想到这里,就看那平时文弱弱的荣王妃飞快一步,一把揪着乔羽的衣领,一边哭诉,一边斥责,俨然失去了应有的高雅华贵,一双哭红的眼睛,斥怒着乔羽:
“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儿子还给我,把玉郎还给我……。”
乔羽从未遇到过这阵仗,又见满屋子里的人都被荣王妃的举动吓傻了,自己也不能甩开婆婆,就只能站着,任由荣王妃揪着她的衣领来回晃,说:“玉郎娶了你本就够委屈了,但没想到你还克夫;王爷就这么一个儿子,你难道想要我王府断子绝孙吗?”
“夫人!修的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