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劲儿的荣亲王瞪了一眼口不择言的娇妻,毕竟是当年上过战场的杀将,什么阵仗没见过。
荣亲王走到床边,看楚玉郎苍白的脸颊和太医紧蹙的眉心,坐于踏上,转过头问:“不知张太医看过后,玉郎怎样了?”
张太医是太医署的老人,在楚玉郎很小的时候就为他治病,最后在其身体硬朗了些后,张太医还是不管寒三伏每月来诊脉,可说的上是楚玉郎的专属太医了。
就看髯须发白的张太医跪在地上,看着那床榻上昏迷的小人,说:“王爷莫担心,延平王只是气急攻心,等缓过劲儿来,再服上两贴顺气凝心的汤药,很快就会恢复健朗。”
荣王爷听见这个回复很满意,可是那荣王妃在听见这番回话后,又啜泣起来,身体不堪痛苦的摇摇晃晃,还是乔羽手快,一把扶住自己的婆婆,扶坐在一边的软榻上。
乔羽有些弄不清楚,当初张太医来之前她就仔细观察过楚玉郎,没什么大碍,可是她的这位婆婆来了后居然大哭怒言一口一个‘还我儿子’;现今儿子并无大碍,居然还哭?
难道这女人当真就是水做的,难过了哭、欢喜了也哭?想及此处,乔羽就朝着病榻上的夫君多望了几眼,心里暗暗窃喜,还好她的人不爱抹眼泪,顶多就是气极了晕过去而已。
荣王妃被荣亲王抚着离开,只是在走之前,荣王爷颇有关心的带着乔羽走到门外的梨花树下,好好传授了一番怎样疼惜佳人的手法。
“父王莫挂怀,孩儿定当会好好疼着玉郎,不会让他受半点委屈。”乔羽双手抱拳,在荣亲王面前深深一鞠躬;正待这时,一瓣梨花飘落,如玉雕般的白梨花晶莹碧透的落在乔羽身边,衬的那如玉凌风的七尺‘少年’一时间俊朗如颜,凌厉的气息也化淡了几分。
荣亲王很喜欢这个媳妇,尤其是有这样一个能文能武的媳妇在儿子身边,他很放心;只是拍了拍乔羽的肩膀,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半个儿子’,气息悠远的说了声:“玉郎随了他娘的性子,多疼着些总没错;有时候该惯着的时候就惯着,该哄着的时候就哄着,在这个家里你多宠着他,他也就变乖了。”
乔羽点头,看着荣亲王那盛满关爱的眼睛,清冷的眉眼里也带着稍许的笑意;想着以后就仿效公公疼婆婆那样,更好的对待楚玉郎。
唐宋一伙儿人也被荣王爷离开之前揪着领子拉走了,只是那唐宋在离开时,面对着身着男装的乔羽,支支吾吾的不知该说什么话道别,最后还是夏侯青冷静,双手抱拳,客客气气的说了句:“乔兄弟,他日再聚。”
众人离开后,宽大的厢房更显宽大华丽。
乔羽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那如雪团一般的人儿,爱怜的眼神不由更加柔软。
楚玉郎在昏迷中感觉到一束很不一样的眼神在看着他,究竟是怎么个不一样法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那眼神,很像他看小秦宫中的花魁姑娘的眼神;柔情似水、喜爱撩人。
楚玉郎震了震纤长的睫毛,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清明的琉璃眼珠子刚看清楚眼前坐着的人是谁时,顿时,苍白的小脸上腾起了几丝怒气。
任性的一扭头,不睬那坐在床边的人,只是冷幽幽的问:“你可知错?”
乔羽看着她任性的小白兔,伸手爱怜的摸了摸楚玉郎白嫩的脸颊,顺带着给他掖了掖被角,宠溺一笑,俊朗的脸颊上一片柔气:“知错!知错!夫君说为妻错了,那就是错了!”
楚玉郎听见这话就乐了,心里嘀咕着就应该这样整顿他家婆娘,让她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最大;可是把乔羽这话思前想后的回味了几遍后,楚玉郎又不高兴了,他怎么就觉得媳妇这话是在哄他、惯他、宠他呢?
怀疑的一勾眼,楚玉郎看向乔羽,但看他媳妇果然是一眼宠溺的看着他,黑如墨色的长发衬着那张剑眉星目的脸,他恨不得跳起来抽死这婆娘;爷需要你惯着吗?需要你宠着吗?
楚玉郎被气昏了头,一把揪住乔羽的衣领,惹得乔羽嘿嘿笑了两声,没想到真如父王所讲那样,夫君和婆婆都很喜欢抓人领子。
瞧着轻笑的媳妇,楚玉郎手臂使劲,将乔羽瞬时拉近眼前,水灵灵的大眼睛,唇红齿白的小脸蛋,还有那呵气如兰的嗓音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警告:“不许你这样看着爷,就算是要看也是爷看你;一个婆娘妄想调戏爷,揍你哦!”
楚玉郎现在病着,说出来的话软乎乎的,再硬狠的话听起来也像是在撒娇。
乔羽抿嘴一笑,任由楚玉郎拽着她衣领,问:“相公想怎样调戏为妻?”
楚玉郎微微愣住,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回答:“当然是做男人解开女人的衣服,我压着你办事呗。”
楚玉郎说完这句话,觉得有些害臊,尤其是在看着乔羽那双如鹰厉一般的双目,更是带着点羞涩,转头看向一边。
乔羽被楚玉郎这动作引得有些把持不住,淡淡的说了声好,就撩开盖在楚玉郎身上的锦被,双手齐动,朝着楚玉郎身上的单衫袭去。
楚玉郎吓得变脸,忙捂着胸口,朝床里面缩了缩,问:“你这是要做什么?”
“解开你衣服,压你呗!”乔羽微微一笑说的大言不惭,因为这些话可是楚玉郎刚刚亲口传授的。
☆、媳妇是禽兽 007:把她疝了
这边,楚玉郎yin贱不能移,拼死捍卫了自己的清白之躯;看着最后还是睡在地上的媳妇,通红的小脸上隐隐闪过些许得意,那眼神,水灵灵的看着媳妇睡着的容颜,好似在说:看吧,爷会反抗的。
而那边,慕乐带着一杆人匆匆赶回王府,坐在软墩子上半天缓不过来劲,等从惊悚中回过神来,已经月挂西楼,繁星无数。
就听见悦王府中,怒吼震天、斥骂飞溅;生生吓的那府中伺候的下人们缩着脑袋,猜想定是延平王爷那位尊神惹怒了这位从小放在众人手心中呵护长大的爷。
而与此同时
延平王府中
睡梦中的乔羽猛然惊醒,一双冷然清贵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房顶,只有那手心,却是生了些湿汗。
半夜被魔魇惊醒,大凶、不吉之兆!
翻了个身,看着楚玉郎已经抱着锦被熟睡,那张柔软如玉的脸颊在月光的照射下仿若被镀上了一层银光,看上去更加迷人心醉;乔羽站起身,欲要朝着那床榻上的人摸过去时,却听见楚玉郎梦呓之语:“敢碰爷,揍你哦!”
听见这和软乎乎的话,乔羽眼角含笑,她本就是一个极其冷言寡淡之人,再加上女生男相,长了一副天生英俊潇洒的脸颊,让她更显得清高傲人;却不想,跟楚玉郎相处也不过两天而尔,她就已经连番被这只小白兔逗笑了好几次。
这两天的笑容,比她过去的十七年笑的都多;若是这般姿态被御天涵看见,定会大呼惊奇。
暴雨前夕的安静总是让人心口闷闷的,就像吃了一口黏糊糊的汤圆,咽部下去也吐不出来,卡在嗓子眼别提有多不爽;大早上起来,楚玉郎就有了这奇怪的感觉。
媳妇又跑到湖心亭练武去了,伺候在身边的丫鬟是媳妇的陪嫁丫头小喜,看着这娇滴滴的小丫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楚玉郎问:“你家小姐以前在乔府也是这般大早上不见人影,出去招蜂引蝶?”
小喜辩驳,抬起头:“王爷,小姐是习武之人,不是浪子花贼。”
在小喜的心中,乔羽是她的一见钟情,是她心目中最理想的如意郎君的向往;虽然小姐嫁了人,可也不能阻止她对小姐滔滔不绝的崇拜之意。
瞥了一眼小丫鬟那冒小星星的眼睛,楚玉郎安抚着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