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公子得了官职那天,恰逢太庙祭天,阮征回朝途中百姓夹道相贺,阮征坐在一顶八人抬的官辗上,许公子便坐在他旁边,两人并肩而坐,执手相握,大大方方的朝满城百姓挥手致意。
古书烨着实沉不住气了,太子议政的时候,便也不顾当着李桐晋、杜仲等众多太子党心腹朝臣的面,直接便骂阮征‘荒糜无度、无道昏庸’。
自从上次赐毒酒的事件,古书烨被阮征刺了一剑,也伤得不轻,处置他假传口谕的事情阮征也没再提起,他便在自己府中休养了到现在,只是这几日阮征与许公子的伤风败德之举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古书烨又怎么能在家躺得住。
一清早匆匆赶到太子府,便要质问阮征一番,却是阮征先开了口。
阮征说:“我这么做,就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他是我的人。我与许公子生死尚可相托,我对他的喜欢眷恋,又何必遮遮掩掩。”
“昏主奸臣!”古书烨一摔袖子走了。
众臣面面相觑。
阮征继续淡淡的说:“我与许公子的关系你们都清楚了,日后便以太子妃正室的礼仪相待,我不想再听到一句轻视污蔑他的话。”
关于太子的【番外】
阮征与古书烨的关系已经成了整个京城盛久不衰的话题。许多人明里不敢乱说,可是每到了茶余饭后,那些茶馆、酒肆里仍少不了许多少年意气的书生明里暗中的津津乐道。
夜幕降临,京城最大的月华居里人声鼎沸。
月华居临水而建,临窗而坐,变能见河上花船摇曳,隔水而望,琴声袅袅莺歌燕舞,河风清凉沁人心脾,着实是读书人喜欢去的风雅之地。
这一天,七八个穿着儒生袍的青年围坐在二楼的雅间里,一个白衣青年摇着扇子笑的极其暧昧,只到是:
众兄台可知在当今朝中升迁最快的捷径是什么?
众嘿嘿齐暗笑,此白衣男子点了点头,继续道:
太子龙床滚一夜,寒窗陋舍熬十载。许家相公尚且做得翰林院,吾等好歹苦读数十年,众兄台若是心有报国志,便大可毛遂自荐,指不定太子殿下一欢喜,便弄个六部宰职当当。
众人齐掩口偷笑。
这位白衣兄台便又眯缝着一双丹凤眼在桌上装模作样的巡视一圈儿,便一拍折扇,叹息一声,道:
可惜可惜,这一条路着实要有些天资,小弟不才看了一圈儿,恐吾等诸兄弟之爹妈早年未能料得先机,无端拖累了咱,白白错过此大好时机啊!
众窃笑。
席间有一少年立刻大摇其头,道:“刘兄此言差矣。谋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吾等又何必事事亲力亲为,若是寻个爹妈早先料得先机的美少年送去,也未必不能金榜题名。”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众多书生的齐声附和,只到是:
“若是家资丰厚,便定然不吝金银,卖上他七八个俏丽的小倌,送一次不行,便送两次,两次不行便来三次,正所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即便是太子殿下一个也没瞧上眼,总归也会念及他屡败屡战精神可嘉,赏个一官半爵,好歹也比他们这样苦读死书,年年科考来的容易多了!”
那白衣青年满脸不屑,压低了声音,道:
“众兄弟可就不知道了吧!前些日泰州巡抚便一口气送了太子七个俊俏小倌,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众齐摇头,满脸性质坐等八卦。
那白衣青年比划了个咔嚓的姿势,众人冷汗直冒,那青年又笑嘻嘻到:“被贬官啦,好好一个泰州巡抚,年过半百,却被送到极北苦寒之地督军,哎,那下场要多凄凉有多凄凉,说起来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众人齐齐抹了一把辛酸泪,那白衣青年又接着道:
“可是前不久就有个衮州六品从事,只敬献了一个小宠,便一夜官升两级,直接进了六部担职了!”
“啊?!”众双目圆睁,大惑不解。
段想不到这敬献美人也是前途未卜,着实让人摸不出头脑。
一个青年奸笑道:“难道是那个泰州巡抚人老眼花,送去的小倌都长得太丑,惊了太子御驾?!”
“傻子!”
“蠢材!”
“猪头!”
一堆扇子同时砸在那说话的青年头顶上,青年哎呦哎哟呼痛了半天,便挤眉弄眼的瞅着白衣青年道:
“刘兄这就别卖关子啦,且把□与兄弟门分享分享,苟富贵勿相忘,自然少不了答谢刘兄啦!”
“就是,快说吧!”
“刘兄有劳了!”
众人一番鼓动,青年倒也爽快,便摇头晃脑道:
“这送礼自然也有送礼的说道。且说这泰州巡抚古板而不知变通,送礼那天恰逢太子设宴,许公子作陪。他莽莽撞撞的就把七个绝色小倌带到太子面前。”
“那天太子怀里坐着许公子,两人正浓情蜜意你依我浓,且见了这七个面貌精致美艳动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人站在面前,你说太子殿下怎能不心动?!只是须知那许公子能爬到今日的地位,又岂是凡常弄儿妓子?!”
“太子殿下早都被他牢牢抓在掌心,须知这妻奴二字可不光只是寻常夫妻所有,太子殿下对这许公子便是又爱又怕,每日里被许公子耳提面命,须要对他忠贞不二,便是太子心仪那个美人,当着许公子的面,也只能忍痛拒绝,一边为了表忠心还把泰州巡抚痛斥一顿,只到是污蔑了他与许公子真诚的爱情,着实该罚,于是这老头便被遣送到苦寒之地等死了……”
“啊……”众人的齐扼腕。
白衣书生又道:“须知自从许公子进了翰林院,便与太子殿下终日形影不离,要想找个太子殿下独处的机会真是太难了。而这位衮州从事就精明多了,他苦思冥想数日,终于想到唯有一个时候太子殿下与许公子定然不会在一起的……”
“何时?”众齐问。
“太子净因寺参禅啊!太子每个月都会去净因寺参禅,自然要遵守寺庙里的规矩,尚且不能喝酒吃肉,自然也不能带着小倌夜夜缠绵了。这位衮州从事看准了这个时机,便偷偷买了个俊俏的小倌提前送进寺里。”
“……那一夜太子做晚课直到深夜,正觉得头晕体乏,便忽然闻到一阵香风铺面,顿时神清气爽精神一振,便见了不远处的花树下,一道纤细娇媚的背影,此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落到脚踝,忽而悠然一声轻叹,声若幽兰勾魂夺魄啊……”
众人的唇角同时溢出一滴晶莹的口水同。
便见那白衣青年摇了摇折扇,继续道:
“且听说那少年小倌是个雏儿,十九岁也有些年龄颇大,却是生的纤细高挑,剑眉星目,太子吃惯了许公子那样的小巧玲珑,乍见了这种英姿飒爽的少年郎,自然新奇,当夜就收了此人,连夜宠爱,原本计划两天一夜的参禅,却在净因寺足足耽搁了十一天,要不是后来许公子发了醋劲,就要去净因寺捉人,只怕是太子便要把太子府也移居过去了……”
众又叹,却有人不禁好奇:
“这许公子醋劲大,怎能容得此美人?太子回府,那美人却又何去何从?”
一个书生一扇子砸了那提问的少年,取笑道:“若是太子不收,你还要英雄救美怎的?!”
“嘿嘿、嘿嘿,太子吃肉,草民喝汤,小弟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