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刚!!!!”亚历山大大吼。金刚立马跳了起来,踩着狗脑袋飞跃到亚历山大的怀抱。
亚历山大终于笑了,把脸贴在金刚的脖毛上:“我好想你!”“喵喵~”金刚眯着眼蹭蹭它的主人。
黑狼犬原地转了两圈,确认尾巴没被咬掉,便乖乖地跑到沙莫脚边伏下。
“要不要把它一起带回去?”沙莫指指黑狼犬,“别看他们打架挺欢,其实关系还不错。”
亚历山大想了想,给金刚找个伴儿也不错,于是问:“它叫什么名字?”
沙莫回答:“雪球。”
“雪球?”亚历山大皱眉,瞅着狼犬黑得发亮的卷毛,“煤球
还差不多。以后就叫煤球了。”
宠物就这样被人改了名字,沙莫一脸黑线。
因为煤球体型过大,沙莫叫人把它单独送到家里去。
从教堂出来,亚历山大说要把矫正所里的自己的衣服拿回来,沙莫只好带着他去找文森特。
飞行机中,亚历山大一直在跟金刚逗乐,不知不觉就飞到了矫正所。
“嗨~!”文森特从大门走出来,笑容灿烂,眼镜反着光,“新婚生活感觉如何?”
沙莫脑门儿冒青筋:“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文森特指着沙莫,捂着嘴快要忍不住笑。
一行人进了文森特的办公室,他从橱里拎出一兜衣服:“我估摸着你要来拿衣服,没收你东区房产的时候,我叫他们把你的衣服留下了。”
一丝隐痛划过亚历山大的瞳孔,他微垂着头接过衣服:“那房子现在还在吗?”
文森特想了想:“房子还没拆,土地已经进入拍卖列表了。”
亚历山大的沮丧沙莫尽收眼底,冰蓝瞳孔闪着不知名的光芒。
“对了,”亚历山大抬起头,“把伊莱的衣服给我。”
文森特眨眨眼:“啥?”
沙莫拉住亚历山大的手臂:“你要他的衣服做什么?”
“我说好要帮他弄衣服的,要不然,你带我上街去买!”沙莫对伊莱的态度总是令亚历山大很不满。
“…伊莱…是谁啊?”文森特还没反应过来。
亚历山大比划着:“就是那个长长浅色头发的,很漂亮的……”“是我的红雀,你亲自调、教的,当时好像是十三号…”沙莫没好气地打断亚历山大,沉声说。
“哦哦哦哦哦哦!”文森特一拍脑门儿,“想起来了,安德烈那小子跟你抬价来着。”
“他的衣服啊…”文森特挠挠头,“我叫人去仓库找找。”
没多会儿,伊莱的衣服就送过来了,亚历山大满意地抱在怀里。
十字瞄准镜中,矫正所的外墙一片皓白,十字准心扫过大门,停在正在往外走的三人身上。
文森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笑容无比灿烂:“如果用得不爽,我可以再次帮你调、教他,免费的噢~!”
“你给我闭嘴!”沙莫瞪了他一眼。
亚历山大傻呵呵地脸红。
十字准星游移着,扫过文森特和沙莫,最终停在亚历山大身上。
指尖紧紧扣着扳机,一位少年趴在离矫正所较远的一栋废弃建筑天台
边缘。他披着黑色外套,穿着黑色窄口紧身裤和皮质高帮军靴,身材较瘦但肌肉紧实,小麦肤色显得较为野性,短发在风中飞扬,阳光耀在坚定的脸庞,颧骨上清晰的暗红色的曼陀罗花形烙印泛着鬼魅光泽。
一阵携着寒意的风拂过,沙莫脚步一顿,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瞄准镜中亚历山大还在发呆,少年调整呼吸,稳住心跳,食指缓缓扣下扳机…
子弹破风而出的同时,沙莫本能地抱住亚历山大!——噗!热血喷涌在亚历山大的脸上,他瞳孔猛地收缩,瞪着眼前的一片血红——沙莫逆着光,挡住了他的视野。
文森特惊呆了:“沙莫!!”
沙莫咬着牙忍痛,扶着亚历山大的肩膀勉强转过身,冰蓝瞳孔闪着暴怒的光芒。他抬起手,一道凌厉的风卷着金色符文从地面腾起,直指远方建筑的天台!!
“切。”少年脸上闪过不屑神情,丢下枪一个华丽的转身,几乎是在跳下天台的同时,头顶的建筑爆炸了!
他用中指堵住耳朵,灵活地左窜右跳躲避着砸下的巨大碎石,身边的爆炸声还在接连作响,震得他眼眶和耳膜生疼,他闪进一条小巷,赶紧掏出一副太阳镜戴上,双手插兜若无其事地走上大街,掠过被爆炸声吓得惊慌失措的人群。
“沙莫!沙莫!!…”亚历山大惊慌失措。
“带走!”沙莫猛地把亚历山大推到文森特身上!文森特立马反应过来,揽住亚历山大的腰就往里拖。“不!!放开我!!你放开我!!…沙莫!!…”眼泪唰地落下,亚历山大望着沙莫的背影,泪水模糊了视线。
金色符文在沙莫周遭围绕,一阵飞沙走石,沙莫在符文的环绕下腾上天空,衣袂飘扬。
亚历山大望着远去的沙莫,又看看一地凌乱的鲜血,心脏几乎停跳,大脑一片空白。文森特趁他发呆之际,赶紧把他拖进矫正所。
半空中,寒风拂过脸颊,沙莫捂着左肩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汩汩地流着,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沙莫忍住剧痛,目光扫过脚下的人群,却无从寻觅刚才朝他们开枪的那个人。
根据子弹击中的位置,如果当时他没有挡在亚历山大前面,亚历山大就会被一击爆头,必死无疑。
——难道已经有人知道了契约的事情?
不可能,那天所有在场的人都已经死了,这世界上除了文森特,就再没别人知道这事。
思考之际,沙莫感觉体力不支。
暗杀事件发生的当天,全城戒严。大量的政府军将东
西区街区要道、港口、出入境通行处全部把守,甚至乘坐飞行机都要进行身份核实和记录。
全国都弥漫着一种军事化的肃穆气息,连西区贵族放浪的奢侈生活,也不得不收敛些。
“白老头儿,你就别在这儿吹胡子瞪眼了。”安德烈把玩着手中的小瓷杯,笑得漫不经心,“我特地拿出地道的东方好茶来招待你,没想你却光顾着说令人不愉快的事。”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白炽气得胡子都要炸了,脑袋上的纹路也多了几道竖杠,“你这样害我生意怎么做?啊?!”
“年纪大了凡事看淡点。”安德烈放下杯子,慵懒一笑,“况且小打小闹也不是我的性格,要赌就赌把大的。”
“你赌什么?你拿什么赌?!人家是教皇!!”白炽急得恨不得给眼前这个不识大体的小子一耳光。
安德烈漆黑的瞳孔闪着令人胆寒的诡谲光芒:“就赌那个‘红雀’跟沙莫的关系,不一般。”
“不一般个鬼!”白炽没好气地抿了一口茶,这会儿再地道的茶他也觉得淡而无味,“人家抢了你喜欢的,你就去报复,合着你能包养五六个雀,人家就不行。”
安德烈被白老头儿嘲讽得炸了毛:“红雀和普通雀能一样吗?!!每次我看中的红雀他都跟我抢…我!…我…呜呜呜呜呜……”“少爷…别哭了少爷…”管家在一旁擦汗。
白炽瞟了他一眼,重重搁下茶杯:“总之你别再惹事了,过阵子就要召开联席会议,别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说完拂袖离去。
安德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起身回房。
虽然心中早已明了,但推开房门的一瞬,眼前的景象还是令安德烈忍不住血脉喷张。
'。。'
穿好来时的衣服,离开前鸦扶着门对安德烈说:“枪我丢掉了,下次传达任务的时候记得叫他们捎支过来。”语调很冷。
安德烈撑着脑袋,定定地望着他:“嗯。”几乎是这个字落下的同时,鸦嘭地关上门。
过了很久,安德烈还一动不动地望着门口。
“让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