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楚珺回来,说是找到了真的妹妹,仔细询问,确定无疑,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相告。后来政王爷又带来消息,说那姑娘半年内必会来京,只不过近几个月有急事。
政王爷虽与楚珺同岁,但办事比楚珺沉稳周到的多,他既然这么说,那么,那姑娘就真的是琳儿。
上个月,他找到当时的韩知州现在的工部尚书询问一番,那韩竞同也不否认,只说义女韩尘舞一切相符,实在是想为相爷分忧才会如此做。而后他问舞儿,竟然还是一口咬定她就是琳儿,那玉坠是常年所配之物。
到此,他便知道,韩尘舞只不过是韩竞同的一枚棋子,现在是弃子,那韩竞同如今顺利上位,与丞相府交好十年,根基已稳,再也不需要她了。韩竞同是个人物,他也就此揭过,朝堂之上不与人结仇,不与人结党,这是他的为官之道。
这所有的一切,可是说夫人是最通透、最清楚之人,从一开始便不认,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感觉出不是自己的骨肉。
“阿贵,你说说那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老爷,跟少爷长得有些像,一身男装,动作之间潇洒无扭捏,气度温润高雅,只是面容消瘦,似有风尘,奴才当时也有所怀疑,那姑娘的眼睛与夫人的很像,问了姓氏却不肯说,形色也有焦急之感,说有急事,只告知投宿于临江楼。”
“夫人,这个也是琳儿?”楚相爷指着那帕子。
“是,你不要抢走!”楚夫人扯着楚相爷的衣服,很是不安地祈求。
楚相爷眼睛一酸,差点落下泪来,他的妻,已经二十年没有做这么亲切的动作了。
“好,我不抢,你收好。”自从陈姨娘进府,她就开始疏远他,这么些年后悔过,却也不能弥补,“阿贵,去临江楼把小姐请来!”
“是!”楚贵肃然一应,请的是“小姐”,不是“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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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王爷 。。。
楚琳直接去了信王府上,没准备拜帖之类的,守门的人也不让进,楚琳使了银子让他去通传一声,回说又是不在!
楚琳不知道心里什么滋味,长这么大没求过人,只今天便厚着脸皮求见两次,还都没见着!有些心酸,却没时间去悲伤,更没有地方可以让他发脾气!留了话,也不知道那小厮帮不帮忙递过去,楚琳叹口气,转身要走,身后却传来惊呼。
“琳儿,琳儿!真的是你啊!你来找我吗?太好了,啊,你怎么来京城了?”齐诲大叫着手足无措地搓着手。
楚琳眼圈差点红了,“我……”
“怎么回事?先进府!”齐瀚一皱眉,才几个月没见,便瘦成了这个样子?竟然还要哭?受伤的时候都没见过!
“政王爷,在下有事相求,您可方便?”楚琳客客气气地行个大礼。
齐瀚眼睛不经意一眯,还真是客气有礼!
“琳儿,你不是来找我的吗?”齐诲不怎么高兴了。
“事情办完了,我再来找你,我……我在成王府等了两个时辰!”
“喂,齐瀚,你看人家公子都快哭了,你怎么还不说话?”齐瀚旁边的姑娘不满大叫。
楚琳这才注意还有一个大活人,是个很漂亮活泼的姑娘,手里抱了一堆东西,再看齐诲手里也提着两个包裹,原来是去逛街了。
“跟我回府!”齐瀚没有要作介绍的样子,直接招呼楚琳,扭头便要走。
“哎,本公主,咳,郡主也要去你府里!”那姑娘一把揪住齐瀚的衣服。
“玉真郡主请自重!”齐瀚一甩胳膊,玉真郡主顿时被震得倒退。
“还不过来!”
“那个,齐诲,我先走了,有空再找你!”楚琳歉意一笑,对这玉真郡主一拱手。
“哎,琳儿……”
“走了!齐诲招待好郡主!”
“政王爷,我想……”楚琳与齐瀚并肩而走,迫不及待地就想说清楚。
“几月没见你倒是有礼数了!”做一个王爷,有一个王爷,连“您”这个字都冒出来了。
“齐……齐大哥,能不能……”
“你还没吃饭?”在王府等两个时辰,差不多就是这个点了。
“没有,我不饿,是不是……”
“吃了饭再说!”难怪瘦了一圈!
“哦!”楚琳怏怏,果然求人难,这是变相推脱吗?连话都不让她说完。
“驾,驾,前面人让开!”对面马车狂奔。
“你又想什么呢?”齐瀚一把揪过楚琳,没见前面有马车吗?
“啊,没什么,刚刚谢谢,哎,那马车还真眼熟。”说着挣脱胳膊上的手,这人手劲真大,也不怕把人胳膊捏碎了。
齐瀚看一眼族徽,楚府的马车,只是不知赶得这么急,又出了什么事。低头打量一下楚琳没什么精神的脸,闭口没说。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傍晚。”
“直接从向家堡过来?用了多长时间?”
“一个月。哎?你干嘛?”楚琳别扭地使劲抽回手,被个男人这么抓着还真是别扭。
齐瀚还记得在青岩城时,她把手放在韩尘舞的手上比划,曾经细腻的一如温玉,光洁白皙,手背上隐有青色脉络,手心干干净净,即便握剑,却没有一丝老茧,而今手背粗糙,手心老茧遍布,还有几个破掉的尚未成茧的血泡。
“有什么事我尽力帮,你先吃饭!”扭捏皱眉的,看得他都难受。
“真的?先谢谢你!”楚琳很是欣喜,这王爷既然能说这话,应该也不是个信口雌黄的人吧?
楚琳尽量快速地吃完,放下筷子就目光灼灼地看着齐瀚的嘴!一碗米饭,她都吃完了,这王爷才刚吃一半!是她太豪放,还是他太扭捏?
“咳!”齐瀚被看得不好意思,即便他是杀伐果断的将军,即便他是冷面政亲王,可是他是个男人,是个二十四五正当好年华的大好男儿!被个姑娘家这么看着着实不自在,而这这姑娘还是……最重要的是,姑娘看的不是其他地方,而是那么有暗示性的嘴巴!
“齐大哥,喝水。”多喝点,就撑得慌了!
“好了,不用献殷勤了,跟我到书房来。”齐瀚终于放下筷子,“对了,木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