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心软(1 / 2)

黎式站在贺家大宅的门口,老远的,就听到一阵摩托轰鸣的声音。

她循着声音望去,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黑衣的男人,散着发,血糊着脸,毫无章法的,往这边开过来。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仔细再看,竟然真是那个男人。

乌鸦伤重,看到黎式的那一瞬间,确实是已经撑到了自己的极限。揸车的手一松开,摩托车就斜飞了出去,整个人滚落,重重摔在地上。

“点会...点会呢...?”

黎式吓得脸色苍白,下意识地后退,反应过来后又即刻跑,上前紧紧抱住了他。浑身是血的人,她甚至都无从下手,不敢用力。

早上还好好的人,怎么就几个小时,就弄成这样?

乌鸦如愿以偿,躺进她臂弯,仿佛此生无悔,一开口,还没说什么就带出一口血,更吓得黎式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哭得梨花带雨,“喂,你别吓我啊,喂...”

男人的声音颤抖着,就算血糊了双眼,也奋力要看清她容貌,要将此刻永远刻在心里。

意识被黑暗拉扯,乌鸦缓缓闭上了眼,想抚她的脸却没有力气,只能无奈滑落。

“对唔住,来迟咗...”

其实,他欠她很多句“对不起”,讲得太少,她听得也太少。现在这句,听来,却好似“再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好像也体会到了很多过去的某个瞬间,也不知:从前,黎式挣扎在生死边缘时,心里,是否还有遗憾。

在澳门,贺新想让谁死,谁一定跑不掉。反之,如果他想保谁的命,那么那个人想死,也没那么容易。

他要保乌鸦,所以就算乌鸦一只脚都入了鬼门,也要把他拉回来。

手术室外的红灯亮起了又熄灭。这个恶人,还是没死成。

黎式站在手术室外长长舒了一口气。说来也讽刺,若她想起从前自己都想亲手杀了的那个男人,如今在她的祷告下转危为安,又会是什么心情。

在医院的贵宾室,黎式见到了好几日不见的贺新,以及坐在他身边的女人。

贺新同她介绍,“这是新加坡地产大亨的千金,都是今次我们的合作代表,El。”

黎式的眼睛还是有点水肿,是几个小时前哭得太过了,顺着契爷的话,同这个看起来十分高贵的女人招呼,“你好,我是黎式。”

El会说粤语,且说得还不错,没有什么欧美式的口音,“你好啊,你叫我El就好,一早收到风,话贺爷有个契女,又靓又伶俐,今日一见果然系。”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知性又明媚,也很是亲切,完全没什么架子。黎式对她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微笑着谦虚道,“过奖了。”

贺新看黎式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挂心什么。让人给她上了杯热茶,同她又细细说了早上事发的情形,以及医生告知的情况,做出结论:乌鸦命大,冇事嘅,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贺新和El会出现在医院,不也全是来看乌鸦。试问乌鸦有多大脸面,能请动这样的大人物来陪床看望。主要原因,还是私人医生要查测他,以及这位从新加坡而来的贵客的身体情况,看经历突发事件后,是否有异。

折腾折腾,又是一日,她恨的人没死成,他爱的人尚没可能。

日落西移时,黎式送走了所有客人,坐到了伤者的病床边,往床头柜上的玻璃杯里添了一点水。

不知道为何,她有些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如果细细一想,便能会看到一个血色模糊的身影,好像倒在船只的甲板上,但头疼欲裂,强迫她停下这样的思考。

她看着躺在白床上的昏睡的乌鸦,他连闭起眼睛的时候,都散发着凌厉。便又不禁在心里问自己,当初究竟是如何看上这个男人的?

一想到白天那幕,黎式依旧心有余悸,帮他掖了掖被角,自顾自地絮叨,“都伤咁重,点解唔去医院,跑来我这里做乜嘢呀?扮情圣?以为自己多伟大?”

“我以为,我要死咗。”

“?”

谁在说话?黎式吓一跳,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竟然还回应了她的话。

“你醒了?”这个家伙的身体是铁打的吗,早上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晚上就睁眼了,黎式没管他说了什么,只顾着去喊人,“你等多阵,我即刻去搵医生,畀你检查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回床前,她顾忌他的身体,不敢用力,只能微微挣脱,“你做咩啊?我去搵人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乌鸦的眼睛里还带着血丝,盯住她的眼,认真讲说,回答她最初的问题,“我以为,我要死咗。但我唔怕死,只怕死前,见你唔到最后一眼。”

在九龙城寨活得最烂的时候他没有怕过死,在荷兰拓开地盘的时候他没有怕过死,甚至是上辈子同陈浩南那班洪兴扑街火拼的时候他都没怕过死。但现在,他知道怕了,因为死前,有了牵挂。

今天朝晨他被子弹打穿皮肉的时候,那瞬间,脑子里见浮现的,只有她的脸。

黎式觉得自己的脸是滚烫的,被他攥住的那片皮肤也是滚烫的。掰开他的手,她退后了几步,理了理散在额前的碎发,有些不知所措,便也有些口不择言。

“死咩死,这不是好好活着,你别再讲了,我去畀你搵医生。”说完便落荒而逃。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天赋异禀,伤愈的速度竟然是寻常人的两倍快,那么重的伤,竟然没几天过去,就可以下床走路了。

医院里有护工,其实也不怎么需要黎式来照顾。只是乌鸦哥好像发现自己靠装弱,能更引起她的一点注意加怜悯,尝到了甜头以后,装了一次又一次,天天缠着她是早上就来医院,吃完晚饭才走。

中间贺家大少有几次去花园洋房里找过她,可都被告知黎式去了医院,这事儿传到了乌鸦哥耳朵里,别提多得意了。

乌鸦大爷般靠在病床上,吊着一只缠满白绷带的手,笑眯眯地张嘴,等一块切好的苹果进嘴里。

黎式狐疑地看着他,“你别是装的吧,这样子哪里似病人?”

“点会咧?”男人嬉皮笑脸地靠近她,“我都这个样,好痛嘅,点会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想去亲她的脸,却被她推开,捏在手里的牙签顺便往他腰间一戳,差点戳得他整个人跳起来。

“喂,你是我老婆,亲一口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发作,乌鸦就被黎式一把摁了回去。她把装水果的盒子收了起来,往门外指了指,道,“别装了,外面来咗人。”

乌鸦黑着一张脸看去,要看看到底是谁那么没有眼力见,在这个时候打扰,没想到,来人竟然是古惑伦。

古惑伦奉骆驼之命,过江来探病,拎着果篮站在病房门口,却撞到大佬和阿嫂亲热,走也不是,进也不是,有些尴尬。

黎式现在不认识古惑伦,只当以为又是乌鸦的什么朋友同事,毕竟这些天来了好多波人来探视。收了东西,就往外走,“你们倾聊,我去打水。”

病房门再次关上的时候,乌鸦的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变了,在黎式看不见的地方,他还是那个港九乌鸦,暴戾冷血。

古惑伦恭敬喊人,“大佬。”

乌鸦靠回床上,回复以往的语气,“点解你来咗?”

“骆爷听讲大佬你受伤,特登畀我来睇睇。”

一说起骆驼,乌鸦也确实觉得,是有好一阵子没见到这个老头了,竟然还有丝记挂,“大佬他倒是有心,他最近身体点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同之前一样,医生都跟住的。”

“好。你就为来探我,咁简单?”

“唔系。”古惑伦摇头,说出了这趟来的真实目的,“大佬,东星有靓坤的消息了。”

之前靓坤背靠贺新,在香港搞风搞雨,搅得谁都不太平。也正是因为要追击靓坤那个扑街,乌鸦才会过到澳门来,后面才重新找到了黎式。

也不知这一切是不是上天排好的戏本。

但一码归一码,他和靓坤的仇已如血海,早就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上次在台北没炸死他,算他命大,这次怎会再轻易放过。

乌鸦稍稍坐起了点身,问详情,“点说话怎么说?”

古惑伦长话短说,大概陈述了一下情况。

靓坤自台北落败,大难不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辗转于台湾、缅甸、老挝,泰国这些地方,后面又去了新加坡。也不是怎么的,在新加坡搭上了贺家大少贺盛这条线,便又从一无所有,变成飞黄腾达。

没了台湾的孙庸,又来了澳门的贺盛,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靓坤贵人命好。

这些日子以来,靓坤在贺盛的支持保护下,在澳门和香港之间来回乱窜,也知道乌鸦在贺家,便行踪隐秘,不漏半点破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他倒是先学乖了。

“你畀我继续睇住他,但先顾好香港,澳门这里,另外派人,我同他们一齐,亲自盯。”

古惑伦应声领命,还想说些什么,被乌鸦一个手势噤声。病房的门虚掩着,被风吹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隙,他一眼就看见,黎式在外面。

古惑伦警惕性也不低,同样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的阿嫂,低声说了句“我知,后续再同大佬你联系”,便告辞离开了。

经过门口的时候,迎面遇上黎式,也同她告别。古惑伦表情松弛,一点让人看不出刚才他们在房间里谈论些什么。

黎式手里还拎着水壶,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乌鸦恢复了他那一身痞气,朝外面喊道,“你傻站在外面做咩呀,仲要我请你入来啊?”

黎式被他的声音吵得回了神,抬眼看向病床里的那个男人,第一次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她原先只是知道他会武,因为乌鸦说,他在香港开着武馆。但她不知道,他的身手会那么好,听那天早上的情形,那是一个只开着武馆的老板,应该有的手段吗?

其实他和古惑伦的对话,她没听见多少,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没有之前他自己所说的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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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便是在这样的一个好日子里出院了,只是出院前,拆了脑袋上的绷带,一照镜子,某大哥的脸瞬间就黑下来。

为了缝合头上的伤口,乌鸦哥那引以为傲的一头金毛,现在已经残缺了一个大洞。换而言之,他秃了。

顶着这个发型,他怎么出得了这个门?

乌鸦瞟了一眼站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的黎式,很有些咬牙切齿。

“喂,好了喔你,笑够没啊?”

“唔系哈哈哈”,黎式尝试深呼吸,尽量平复心情,但又实在忍不住,“哈哈哈,你个样,好像我园子里生出来的草,但不小心被狗啃了一口。”

“收声啊你!”

虽然乌鸦哥很气愤,黎式还是笑得很开心。这种糗样不常见,要不是手边没相机,不然她肯定是要影像留念。

既然能出院了,那就不能一直赖在病房里。可顶着这一头毛,他也实在走不出去,拉扯来拉扯去,黎式无奈问,“那不如就当换个发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乌鸦有些狐疑,“乜嘢啊?”

黎式左左右右,大概比划了一下,道,“反正都这样了,不如飞发剪发。寸头咯,洗洗都方便。”

“寸头???”

乌鸦哥一不愿意顶着这个秃了块的发型出门,二不接受除了她之外的第叁个人看见自己这个衰样,叁,想到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一头金发就这样死去,怎么说都有点不肯,这可是引流潮流的标志!

黎式挑眉,“那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我要走咗。”

这是一个无解的发型问题,男人只能妥协。

但他抵死挣扎,提了最后一个要求:他不去理发屋剪,他就在这里剪,让黎式动剃刀。要看更多好书请到:yelu7.

她有些意外,“不过我都未畀人飞过头发呀。”

乌鸦嫌她啰嗦,“叫你做你就做啰,边个生落来就会?铲个寸头能有多难,最多,铲烂了,我都唔怪你。”

反正,再怎么样,都糟不过现在,他早有了心理准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当事人都不介意,那她也干脆大着胆子动手了。从护士处借了工具,又借了一条大白布,往男人颈边围成一个圈,再用自己的皮筋扎紧,也像模像样。

“我要开始啰。”黎式作最后提醒。

乌鸦没吭声,似乎心情还是有些低落。黎式没管他是否回应,自顾自开始动手。拿起剃发器,调整好力度,先从两侧开始,小心翼翼地沿着头皮滑动。“嗡嗡”的低鸣声,在这间病房里,显得格外明显。

金发缓缓从他的脑袋上飘落到地上,乌鸦闭上眼睛,心中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变化,五味杂陈。

剃刀缓缓推过去,原本的金色长发逐渐变成了利落的寸头,露出了男人更加清晰、刚毅的五官。最后一丝碎发落地,黎式放下剃发器,去拿起镜子,放在他面前。

“干干净净,我睇,都几好啊。”

乌鸦犹豫片刻,终于鼓起勇气睁开眼。

短促的黑色发根竖立着,重新出露额角陈年的旧刀伤,面目比之前更清晰,便也比之前更加凌厉,镜中的自己,陌生而又熟悉。

他的目光在满地头发残骸和镜子间来回转换,最后盯住地面某处,低头垂眸,不动了。

黎式帮他解下了兜着碎发的白色长布,转身间却被他抱住。男人的头贴着她胸前,体温在逐渐相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耳热,并尝试推开他,“你又点嘛?”

“咪别动,畀我抱下。”男人呼吸平缓,手脚老实,没有一点想吃她豆腐的意思,似乎这仅仅是个单纯的拥抱而已。

黎式以为他在为那些头发难过,不太理解,“我真唔知你在想乜嘢,换个发型啫,就咁难过?”

“唔系啊。”他埋在她怀里,声音有些模糊。

“仲话唔系?睇你那个衰样。”她不信他说的。

乌鸦微微松开点她,仰望着他的白月季花,神色认真了起来,“你知唔知,头发落地嘅时候,我在想乜嘢?”

黎式摇摇头,她怎么会知道他脑袋里唱什么戏。

“我在想,我的过去,好似这些头发一样,唱盛唱衰,亦都是过去了。”

她没想到他换个发型,还有这诸多感慨。而实质是,因为她没有过去的记忆,当他是个普通人,所以不知他话里所指的腥风血雨,有多少罪恶和难堪,自然也不知他在感慨些什么。

当乌鸦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仿佛看到了自己与过去的某种告别。镜中人形切换,长发,寸头,那些往年的岁月,曾经的辉煌与挫败,都随着这一头长发的离去,如他所说的,亦都是过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世情变换,一个新的开始,正悄然在他面前铺陈开来。

男人收紧双臂。他知道,臂弯中的女人,这朵珍妮莫罗,已经是他的新篇章了。

黎式的种花计划被一个插曲打断,虽然这个插曲颇有些惊心动魄,但好在有惊无险。乌鸦还是陪着她去了热闹的花鸟市场,买了她最喜欢的花枝,全部带回洋房,黎式跃跃欲试,很期待自己“花匠”这个新身份。

她买的是切花白月季,素雅高洁,在一个晴日,都被静静地栽植在土培里。乌鸦站在不远处,看着面前栽花裁叶的黎式,觉得她也像一株白月季。

从前,他以为,人生是厮杀,他在别人不断地臣服中获得自己活着的意义,在金钱的堆货中找到自己生存的切实感。

现在觉得,如果就这样安静地在某处,只陪她除草种花,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被眼前的幸福冲散神志,忘记了自己的本质,也忘记了她的本质。

他生来桀骜,便注定征伐。

而她,生性向往自由,一心想在更大的世界中寻找到自己的价值,且完全拥有这种能力,怎么又甘心曲缩在某人的身边,做一辈子被呵护的花。

其实,就算生来不同世界,走去不同道路,抛开道德的评判,他们勉强也算是一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式立在不远处向他挥臂,“你在做咩呀?仲唔过来帮手?”

乌鸦这才回神,浅浅应了一声便走过去,接过她给的手套和铁耙,顺从听她吩咐。

他们自八九年在阿姆斯特丹的暗巷里初遇,在九二年的伦敦冬季重逢,走到香港,走过台湾,如今停在了澳门,这一行,无论是肮脏还是罪恶,都已经是一段很长的路了。

或许,他们今后想起这段在澳门的年月时,各有态度。她会悔恨,毕竟她在失忆时,爱上了一个仇人。而他大概会怀念,毕竟这是人生中难得的,最安定的一段时光。

不过眼下,他们都是幸于享受的。

只道当时是寻常。

“陈生,贺爷搵你!”

不远处有人喊,乌鸦抬头看去,是贺新身边的韩氏兄弟之一的韩企。

黎式也循声看去,看到来人,一下子也明白了,“看来是契爷有事搵你。”她拿走乌鸦手里的工具,递过去一条手巾,“阿企哥来搵,应该是契爷有话要说,你擦了手,赶紧去吧。”

乌鸦睨了她一眼,有些不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黎式疑惑,不知道自己又哪里说错了。

男人黑着脸开口,“咩阿企哥,你边度来咁多阿哥?你阿哥在荷兰”他紧急住了口,硬生生的把后半句咽了回去。吃醋使他差点忘记现在的自己,没参与过她的过去。

黎式确实也没听清他后面讲了什么,眨着眼问,“你究竟在话些乜嘢?”

乌鸦哥圆不回去,便只能含含糊糊地说,“我走咗。”

她一向不同他纠结这些,自顾自弄自个的花木,点点头道,“好啊,那我中午畀你留饭。”

“好。”

韩企把乌鸦领到贺新的书房门口,就不再向前了,“大佬在里面,陈生你自己去见他吧。”

推开书房沉重的木门,看到贺新坐在沙发上抽雪茄。乌鸦入屋,站在这位掌握澳门大条经济命脉的老人面前,恭敬喊人。

“贺爷。”

贺新掀起眼皮,指了指旁边的位置,道,“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乌鸦不和他客套这些,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贺新开口关怀,“身体好翻痊愈未?”

“多谢贺爷关心,我好翻晒。”

“你过到澳门咁多日,你大佬冇讲乜嘢啊?”

面对突然转变的话题,又涉及到了骆驼,乌鸦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我大佬知我来做乜嘢,亦不反对。如果有机会,他都想见见贺爷你。”

“见我?”贺新笑了笑,另含深意,“我有咩好见嘅,我同你大佬,做的,可不是同一种生意。”

乌鸦无惧威严,正面接话而上,“都未说,见面一定系要倾生意。”

贺新喜愠不形于色,“亦都好,若是有计划的话。”

“贺爷今日叫我来,系要讲D咩呀?”乌鸦知道今天叫他来,不是来叙这些闲话的。

贺新也不绕弯子,呼出了一口烟雾,道,“后生仔,你那天枪前护我,让我很意外。我贺新是个好分明的人,讲到尾,你都不是我的人,能做到这个份上,我亦不想欠你。说吧,你要乜嘢,只要你讲得出,我贺新就畀得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我要嘅,好简单。”乌鸦神色是难得的认真,“我要黎式。”

“你要阿式?”贺新似乎没多少意外,“可阿式系一个人,点得畀来畀去?你谂想清楚再答返我,这种机会,可不是轻易有的。”

乌鸦点头,“我谂想好清楚,我来澳门,求的,只有她一个。她亦无需贺爷你来畀,只要你不阻我追她,就算是圆我心愿。”

“你要追她是你的自由,她愿不愿意接受你的追求,是她的自由,同我何关?你求错了人了吧。”

乌鸦似乎领悟到了重点,即刻反问,“即系话,你唔阻我接近她了?”

贺新掸了掸烟灰,笑了笑道,“我真要阻你,你以为,你近的了她身边?”

说的也是。比起第一次见贺新被那样当头当面的讽刺,如今的乌鸦已经习惯了很多,再说,贺新说的是事实,他也无从反驳。

“咁好,就谢过贺爷了。”乌鸦觉得他们之间的对话结束了,起身打算离开。

贺新没有拦他,点点头允许他的离去,在即将走出书房时,又缓缓呼出一口烟雾,开口道,“后生仔,这入门第一步,你算合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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