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命被封为长生王,是有道理的,有妃子嫉妒常命的母亲,买通她的宫女,想要摔死常命,但常命被摔后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并未留下什么后遗症,常命又喜欢到危险的地方去玩,溺水未死,从高处摔下也没落下残疾,棣棠妃的宫里发生过火灾,自然也是有人故意纵火,常棣海的猫还落在宫里,那里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常棣海被几个太监拉住,硬生生看着火势越来越大,常命打湿了衣衫,用手帕捂住口鼻,从另一侧闯了进去,把他的猫救了出来,其实当时有护卫,先皇性格温和,虽然喜欢常棣海,但觉得猫命没有人命重要,那些护卫的性格受了先皇的影响,自然也是不愿意为猫一死,而常命从火灾里救出了猫,因此额头上落了一块烫伤,常棣海又惊又喜又气,说:“哥哥,你居然会去救猫……”
常命说:“我叫常命呀,是一定会长命百岁的,怎么会轻易死掉呢?”他被大夫拉去救治之后,才来得及说这些,常棣海扑进他的怀里说:“我会报回来的。”
他伸出小指,与常命的勾在一起,常棣海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但他食言了。
其实常棣海善良得很,他对自己的帮助也不少,却偏偏要报答他。
但他若是真的善良,又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
常命换了一身布衣,想要言行出事低调一点,却换的是好马,银票无数,他一人按照地图骑行了几天,在荒郊野外歇息,把马系在一棵树上,去寻水源,在溪流处望见自己的脸庞,又想起那时的誓言,常命最是看重誓言,虽说他不求回报,但约定就是约定,常棣海背誓而去,实在让他伤心。
他到底要多努力,才能让事情变回原来的样子呢?常棣海什么时候才能再看他一眼?过去了这么久,只有他一人还坚守着原来的情感,做的对吗?这么一想,他又怕去见常棣海了,常棣海到底会对他说什么呢,是敷衍他吗?还是说出冰冷的话语来拒绝他?一切会是误会吗?可能他只是不喜欢被人打扰,是吗?如果还念着旧情,会主动来找自己吧?
说来,他们的王府并没有建的很远,而是挨得很近,常棣海本来不能要这个位置的,但常命帮他争取到了。
常命心中杂乱,思绪万千,竟有些迷惘,他想去找常棣海,问问他为什么要走,即使要走,又为什么不能等加冠礼结束再走,这分明对男子来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他又怕得到不好的回答,他曾经开诚布公问过常棣海,是否讨厌他,但常棣海并没有给出确定的回答,他的妹妹说,一个人得多狠心,才能说出这番话语呢?
但得多狠心,才能让他一直抱着一丝希望,延续至今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就在这时,常命听到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他没有留意,天色已暗,他重回那棵树下,面露惊愕,由于夜视能力好,他远远地就看出自己的马不见了。不敢相信地在四周再次寻找了一遍,联想到刚才的马蹄声,他想到必然是有人偷了自己的马。
常命是王爷,加上性格使然,他一点也不会有防备之心,哪知江湖比他想的更为险恶。在他的预料里,是不会出现偷马贼的,以前他在王府养尊处优,哪会有人敢偷他的马?现在他见识到了。回想刚才的马蹄声,似乎是两拨的,这更让他感到奇怪,深山荒野,这么巧,出来了两拨人。
他用火折子点亮火把,顺着光去看树干,树干上有一个血手印,地上脚步虚浮,看来偷马贼身受重伤,地上有两行脚印,一行追着一行,想必是偷马贼被人追赶到了荒山,走投无路,看见有马,才情急之中偷了他的马前去,常命追着马蹄印,一路前行,听到有人说话,他扔下火把,夜色虽暗,他却能看清几分,两个男人对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白衣上染着鲜血,男人手捂腹部,面色虚弱,黑发之中混杂两缕白发,长得极为俊朗,他面露无奈的神色,嘴角含血,说:“看来今日,我查城扉要死在你们手下了,只可惜,没法把秘密带出去……”他惨笑一声,常命颇感惊讶,他竟无意之中撞破了别人的秘密。
一个生了黑痣的男人说:“哈哈,谁叫你不愿意参与呢,现在荒郊野岭,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
另一个扁鼻子的男人说:“其实也还是好商量的,不至于弄到如今这一地步,你要是答应我们,不把秘密说出去……”他被查城扉救过,自然是对这毒医生了好感,黑痣男说:“你声名狼藉,又为何要把这个秘密带出去呢?”
查城扉余光瞥向黑暗中的常命,常命视力虽好,却发觉不了这点,他说:“我最恨骗子。我虽然是小人,却不是骗子。”
黑痣男说:“既然如此,别怪我们翻脸无情!”
他们两个一起攻上,刀光剑影,常命心道:“聚英剑法!”
这种剑法需要两人一起配合着才能使出来,查城扉手执扇子,挥舞之间,弹射出许多锥形暗器,他那把扇子是白铁制成,他的身形犹如白鹤,轻灵,只是带着伤,变得凝重许多,很快,他的招式就抵挡不住聚英剑法,常命这才准备出手,他先前不出手,就是为了看查城扉武功如何,查城扉身上带伤,如果是平时,对付这两个人应该游刃有余,常命使出轻功,掠出一丈,三人并没有发现,他在空中旋转,没有借助任何外物,从空中降落,看到这种轻功步法,查城扉呆住了,他说:“踏雪无痕……东边国家的轻功……”
毛穗去过东边,自然也领教了那边的武功,在这里,只有几个人会使用这种轻功。踏雪无痕能在雪上也不留痕迹,是最上乘的轻功,使用的时候,也不会发出任何声响,因此他们三人没有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一剑同时击中那两个男人的长剑,气浪推开了他们,这一剑所产生的威力让黑痣男跟扁鼻男连连后退,他们的手被震麻了,因而难以握住剑柄,一直发颤,常命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要袭击查城扉?”他初入江湖,初次应对这种事,没什么经验,那俩男人同时咬了一下牙,常命反应过来不对,发出暗器要点他们穴道,却迟了一步。
常命连忙跑过去去探两人呼吸,已经死了。
查城扉体力不支,也倒了下去,常命又转身去扶查城扉,月光照在查城扉的脸上,他十分虚弱,但是这副虚弱的样子更显得让人怜爱,他的脸庞白皙如同白云,宽大的白袖,也如同白云一般飘飘。常命没有这种感觉,他没有一点医学知识,心想这可如何是好,他又不是常棣海。
常棣海是个聪明人,会读武功也通文理,医术也好。
常命心想,如果这时候,常棣海在身边……他心里想的自然还是那个完美的常棣海,那个过去的常棣海。
查城扉已经勉强抬起了手,他含笑说:“我还没有死,你为何要露出这副神情?快帮我取一下怀里的药。”
常命小心翼翼地摸去,怕伤了查城扉的身体,查城扉挑了下眉,不知为何,这个男人碰自己,他就觉得特别怪,明明……已经有不少男人可以碰他了,也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他本来不是那种会勾引男人的人,但他不是已经学会了吗?现如今,又在介意什么呢?
虽然常命小心,但这么轻,想找到药瓶,可十分困难,查城扉笑了起来,说:“我还受着伤,你总得摸出来吧?”
常命大手伸了进去,隔着布料感觉到了皮肤,查城扉轻叫一声,好像想躲,常命仍然是那副认真的样子,说:“查兄,你要是动了,我更摸不到了。”
查城扉有点奇怪,他到底是有心还是无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自然不是有意耍流氓,但他认真做什么事的时候,不知为何,就是有股流氓气息。
常命终于摸出几个瓶子,查城扉说:“绿色的那瓶。”常命把药丸倒出来,给查城扉服下,查城扉吞下,终于好受了一些,常命说:“这是碧罗丹啊。”他见过这药,宫里常备,查城扉说:“你一定特别奇怪,我为什么有碧罗丹吧?”
其实常命没觉得奇怪,但他这么一说,常命就立刻想到了,这一定是稀罕货。
查城扉说:“我是名医,自然会有名贵的药材,只是这制作方法嘛,也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它具有凝血的功能,很快就能起效,也被江湖人士推崇无比,只是此药稀罕,因此只有一些有钱人能够得到,或者是比武大会的奖品。常命心想,外面的生活条件确实艰苦无比,他想要就能拿到的药,对别人来说就是宝物,还好他带了许多过来。
查城扉说:“我有把握你会来,毕竟荒山原野,还得用马赶路,何况那是那么名贵……”
这句他是说对了,常命还得赶路,无论如何,马都是不能抛下的。
直到这时,常命才想起来他的马,他朝远处看去,马已经受了伤,倒在地上,查城扉说:“真是抱歉,情急之下盗走了你的马,还让它受伤了……”
常命叹气,这可真是无妄之灾,但他又觉得这能理解,查城扉要是不偷走,命也会没有的,他的马温顺无比,如果是凶狠的性子,查城扉早就跌下马了。
常命说:“所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杀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查城扉说:“是因为容客山庄的灭门案。我发现那些尸体的死因跟他们所描述的并不相符。他们故意嫁祸云萧教,但我想着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出来,他们就派出人来追杀我,那两人,就是苍荷派的双剑,眼见事情败露,索性毁了自身。没想到,你的武功比他们高出这么多,一剑破聚英剑法,你是谁的门下?”
常命说:“鄙人长生,师承毛穗。”
查城扉睁大了双眼,药效已经发作,他慢慢地起身,与常命拉开距离,靠在一块石头旁。常命没感觉奇怪,查城扉说:“毛穗?就是那个为了周圆,只身一人闯入魔教重地,失去一臂的断臂神剑毛穗吗?”
他心里想,真是糟糕,为何是毛穗的后人呢,但既然如此,我已报出名字,他什么都不知道,莫非初入江湖吗?
这就是查城扉与常命拉开距离的原因,他在害怕。
常命想起了毛穗的话,说:“周圆不是已经死了吗?”
查城扉面露诧异,说:“死?没有这回事,不过……周圆吗,她喜欢永鹤派的大弟子贺承,两人看起来情投意合,天造地设,毛穗追求她,她并不答应,她被魔教教主掳走,永鹤派的贺承却是没有来救她的……但是,毛穗救了她之后,她还是选择了贺承。”
常命说:“男女之事不能勉强。”
查城扉说:“不,仅仅是因为贺承当时比毛穗有名有钱,在毛穗救了周圆之后,周圆羞辱了他一顿。因此,毛穗成了武林的一个笑话。等永鹤派没落的时候,她红杏出墙被发现,贺承休了她,她又去找了毛穗,想和他在一起,毛穗拒绝了她。”
看来常棣海说的没错,毛穗确实撒谎了,但他理解毛穗,既然周圆如此不堪,宁可说她死了。
查城扉无奈地笑了笑,说:“真是造化弄人……”
常命说:“何出此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城扉说:“被灭门的,正是周家。”
常命怔了一怔,查城扉说:“虽然周圆此女很是难评,但周庄主还是好人。因此我才想着把这件事公之于众。”
常命说:“口说无凭,可有证据?”
查城扉说:“等荷花仙子追来,她自然会说。”
常命又想起毛穗突然的离开,他说:“你可知毛穗那之后如何?他从我家离开了。”
查城扉说:“这我就不知了。”
他缓慢地起身,常命说:“你还有伤在身,不免走动吧。”
查城扉说:“我又不是呆子,只是怕苍荷派的人再追来,多谢你,长生兄,但我还得顾着逃命。你能护得了我一时,不能护得了我一世。”他说话随意得很,但常命并不在乎他言语的粗俗,也没轻易感觉到冒犯。
常命心想,他连两个人都不能对付,又怎能对付后来的追兵?此人还算一条好汉,但人已经受伤,马也受了伤……
哎,常棣海还不知去向,但他难道要见死不救吗?若是常棣海,一定不会怪罪于他。他叫住了查城扉,说:“查兄,你虽然有神药辅佐,但再剧烈运动,只怕伤口又要开裂,长某愿意护你。”
查城扉心喜,他本是故意那么说的,他大概清楚常命的为人,方才他在树林之间,已经见到常命在一旁观望,是以说出那些话,他自然是极为怕死的,刚才,他已经说过,他是小人。常命不在武林之中,不知道查城扉的为人,就算他知道,也可能看在这种行为之上再三思量。查城扉心想,这下可真是攀上高枝了,一定要尽全力讨好他,但又显得不太刻意。
常命怎么会知道他之所想,查城扉背向明月,月光皎皎,衣袖轻扬,查城扉好就好在有一副正气的长相,不至于太过邪气,因此能骗很多人。常命听到草丛间细微声响,像是野兔的踪迹,随手摘了一片叶子,一阵凌厉的风声划破长空,向野兔袭去,野兔被树叶锋利的叶片划破喉咙,已经横死在草丛之间,常命走过去,在原地生火,给查城扉烤上野兔,查城扉对他已经有许多好奇,这下才要问出来:“公子姓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这才想起,他没有避讳他的姓氏,一个人应该有姓的,长生长生,本就没有姓长的人,别人肯定是觉得他姓常了,连忙解释道:“不是,长某出身凄苦,这名字是随便取的,养母希望我能长命罢了。”
查城扉轻笑,常命已经将兔肉撕给他,纵然他对查城扉没有意思,但是也看得出来,此人相貌极好,常命说:“查兄笑什么?”
查城扉吃下兔肉,他倒是不太讨厌同为男人,别人对他的照顾,反而十分受用。常命也是看在他受伤,不能怎么动弹,才照顾他,若是平时,一定有所避讳。
查城扉说:“长生兄,太不会撒谎了,出身凄苦之人,岂会把名贵的马随意地放在一旁,也不担心人偷去了,我看你家教很好,出身不凡,自然是王公贵族。”
查城扉自然是清楚常命为人,才说了个干脆,否则他一定缄口不言,怕言多必失,杀人灭口。常命十分无奈,突然想起童年的时候,他撒谎骗太傅,有意逃学,常棣海直说哥哥不会撒谎,还是我去吧。那时两人感情很好,哪想以后会分开,常棣海自然是宠爱他的哥哥,加上常命的出身,本就不需要会撒谎,只是,到了江湖之中,却十分麻烦。
查城扉这才说:“不过,我也理解长生兄,名字定是胡诌的,为了不让人猜到你的出身,煞费苦心,这下我也明白,为什么你是毛穗徒弟,我却不知道江湖中有这号人物了。”
他心中已猜了个七七八八,其实让长生卷进来,实在没有必要,但他是小人,自然希望有大哥为他保驾护航,苍荷派若再派人追来,长生可就与苍荷派结仇了,但长生正气凛然,自然不屑于在乎这种事,查城扉心想,自己倒霉了一辈子,终于幸运了一回。
常命说:“我此次来,是为了去华南找我的弟弟的。”他看着柴火烧得正旺,火星飞溅,查城扉说:“想来弟弟的名字也是不能说了。”
常命点头,查城扉说:“可有画像?”
常命略有迟疑,说:“他应该没在江湖中走动,我的弟弟……现如今武功并不好。他是普通人家,只是想出来散心罢了。”
查城扉说:“我也算是名医,走遍天南地北,我见过的人,自然能够记住,更何况,前不久,我正去过华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这才把画像交于查城扉,查城扉看了之后,露出迷茫的神色,他尽力回想,并想不起来这人,查城扉说:“我没见过。”
常命闻言,心凉了半截,查城扉说:“你弟弟跟你关系好吗?他为什么要去华南?”
常命摇了摇头,十分茫然,他虽然想说跟他关系好,但他一点都不理解常棣海为何要去华南,查城扉叹气,说:“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弟弟吗?”他本是无心之言,常命却被戳中痛点,微微发怒,查城扉见他此番神色,话锋一转,说:“他若是不想被你发现,没准会用易容之术。”
常命并不相信,他说:“毛穗师父并未教过我们易容术。”
查城扉说:“这还不容易,想学就能学会。”
常命说:“他怎么会想躲我呢?只是在家里待久了,想出来透透气罢了。”
查城扉突然想起,他的名声可不太好,若要被人揭穿了,长生必定会跟人一起联手对付他。查城扉说:“还有一事,长兄,在外,对我的风言风语,你可千万不要信,那些都是谣言,初入江湖,你必要懂得分辨,谁是真心,谁是假意。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常命说:“有道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查城扉说:“长兄,倒是饱读诗书啊。”
常命说:“这话是我弟弟说的,他喜欢看书,其实我也不甚知道……”无论是常棣海还是常命的母亲,都在保护常命,不让他知道世间的险恶,否则常命也不会在宫里活这么久。
他们还得在这里待上几日,只因查城扉需要养伤,查城扉不知常命的武功能跟几人抗衡,不禁有些慌乱,要他把一切托付给常命,他又不太相信,因为他尝过遭人背叛的滋味,总得考虑全面,留下后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城扉说:“不知长兄武功,与毛穗相比,可见如何?”
常命说:“我师父很早就离开家了,之后过去八年……”他心中想到一事,是叔叔造反,他临危护驾,至于常棣海……他当时表现得很害怕的样子,并未使出援手,他一人与叔叔斗上几十来回,最后不忍,一剑指向叔叔咽喉,二哥神色慌乱,当时只有他一人敢挺身向前。
先皇那时已经得病,在帐幔之中,先皇把常命叫来床前,说:“其实,朕还是最喜欢你弟弟,可惜了,没人会喜欢逆贼的儿子。如若封他为皇帝,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
常命心中一痛,说:“您还是信棣棠妃作诗吗?”
如果是他的二哥听到这话,就会十分生气,但常命爱他的弟弟,自然不会去争宠。
先皇说:“板上钉钉,往事如尘啊,常命,如果朕让你做皇帝……”
他咳嗽几声,常命想到……其实他不想自己做皇帝,也不想常棣海做皇帝,如果做了皇帝,就得有皇后了,他并不喜欢女人,怎么可能成为皇帝呢?更何况,他想要一心一意地喜欢一个人。
常命拒绝了先皇的好意,于是先皇立二哥为帝,不久后撒手人寰。
常命说:“过去太多年了,我恐怕不能战胜师父。”
查城扉苦笑一阵,又把自己的念头打消,说:“恐怕我们还得逃,长兄啊,我怕你对付不了荷花仙子。”
常命说:“还未交手,怎知实力?到那时候,再逃不迟,何况我不是怯战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城扉见过他这种初入江湖就不要命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但这么不要命,往往会断送自身性命,他打算自己一走了之,先假意迎合长生。
查城扉说:“其实英雄救美,名震江湖的故事,在东方也有耳闻,只不过,这美吗,是一男子。”
火光突然被扑灭,常命察觉到了风声,查城扉看出异样,一阵花香飘过,来的是一个女子,手持铁做的荷花,她面容极美,看到常命,说:“哟,查毒医,这次又是从哪里挑来的男人,是不是又靠不住?不过居然都能挑中如此俊朗的男人,虽然不知武功人品怎样,至少脸是不差的。”
查城扉面色变得凝重,往后退了几步,常命站起身来,护住查城扉,荷花仙子微微一笑,说:“你这勾引男人的功夫还真是上乘。”
她料想常命绝不是他的对手,说:“乖乖听话,如果帮我伪装一次,周家含冤而死又如何呢?天下也不止一个周家。或者,我立刻就可以杀死你们。”
常命心想,是了,这是她自己承认的。
她一扫荷花,从花蕊中发出许多暗器,皆被常命一剑挡住,切成两半,荷花仙子神色一凛,她心想,这男人的剑这么好,但她居然不知道剑的名字叫什么,也从来没见过这剑,剑身透出一股蓝光,荷花仙子说:“你用的是什么剑?”
皇家的工匠本来就是极好无比,自然会给他铸造最好的剑,只是这些宫闱秘史,不会为外人所知,宫里的事也传不到江湖之中,若是来自北尧,多多少少还能知道,常命在北尧走动,虽然佩剑,但从来没机会使用,怎么会有人知道这剑有多好呢?
常命说:“无可奉告!”他举起长剑,荷花仙子心里一动,倒不是因为畏惧常命,只是觉得没必要打起来,转而露出娇笑,说:“你可知道查城扉干了什么吗?”
查城扉想要开口,叫常命不要信她,但又想过他曾经也这么做过,终究是徒劳无果,竟然放弃了开口。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命并未迟疑,一剑向荷花仙子袭去,但荷花仙子在这一剑的威力之下,竟然语速更快,把话说完了,她知道这必定会影响常命的判断。
荷花仙子说:“他杀死了自己的老师,江湖有名的好好先生,黎微神医。”
常命果然一顿,荷花仙子面带微笑,查城扉感到无力,哪知常命的剑挥舞的更快了,剑光满天,寒意更重,常命说:“落日剑法!”
此剑是万九胜在落日之中领悟出来的,长剑挥舞起来,形同落日,应该会有一股热量袭来,但常命的剑却异常冰冷,与这剑法毫不匹配,荷花仙子身法轻灵,躲避了这疯狂的挥舞,常命大喝一声,居然将此剑挥舞的更加之快,荷花仙子持了双剑,将它拨开,短兵交接,在晕眩的目光之中,她果真看到了落日,她临危不乱,闭上了双眼,只听剑挥舞长空的声音,使出双剑,快刀斩乱麻,这一股股强韧的风卷起了落叶,转而把它们切成了细丝,如果卷进这两人的争斗之中,手臂上定是要被划起几百道伤痕,查城扉感到奇怪,他竟然能在那种情况中相信自己,他这一生,鲜少尝到被人相信的滋味,只是,相信自己,值得吗?
他可是小人。
若是常命相信自己,他还会觉得常命对他太好了,以往,他所认识的男人,只不过互为利用罢了。
难道真的会有这么一个……查城扉身在险恶的环境之中成长,自然是不相信这世上有好男人,但如今,他真见着了。
常命挥下两斩,破了荷花仙子的剑法,荷花仙子故意将身侧让出,迎面撞了一击,常命急忙将剑收回,荷花仙子已是带伤之身,常命心慈手软,说:“走吧,我无意伤你。”
荷花仙子露出柔弱模样,说:“只可惜,我站也站不起来了……”她双臂流血,努力地想要站立,却站不起来了。常命走过去,查城扉大声喊道:“别信她!”与此同时,荷花仙子已经发出暗器,常命受伤,他十分惊讶,荷花仙子大笑道:“江湖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小心女人,你已经中了我的钻心毒,这毒吗,见效很快……”
常命捂住右臂,深感胸口疼痛,荷花仙子奇怪查城扉怎么还没走,正想试探他的虚实,查城扉已经露出绝望的神情,他说:“荷花仙子,求您放过他。”他已知道两人无生还的可能,但还是想争取一下机会,荷花仙子连忙离他远了几步,说:“可别过来,我知道你毒的厉害。”
他从苍荷派的围剿中逃脱,九死一生,毒药早已用尽。但荷花仙子还是有些提防。带着常命迅速走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若查城扉留有后手,也不至于被人追杀了,但荷花仙子如此提防……想必荷花仙子也不会以常命的性命威胁查城扉,因为查城扉是小人,如果查城扉此时使诈,说自己手上有剧毒,荷花仙子没准还会放过他,但是,常命吗……恐怕就得死了。
查城扉本是不希望别人因他而死的,只可惜每回都出现意外。
查城扉说:“如果你放过他,我可以把翠湖的解药告诉你。”
荷花仙子诧异,说:“这毒药的解药,本应是机密,你居然肯为了他……”
常命说:“查城扉,你走吧。”这毒性果然强,已经让他冷汗淋漓。查城扉说:“你不能再……若是再动弹,再也见不到你弟弟了。”他露出苦笑。
常命心想,是啊,要是常棣海知道自己命悬一线……他会怎么样?但是,他的弟弟,真的还爱他吗?如果他此时死了,会为他掉几滴眼泪吗?他本意是保护查城扉,不是让查城扉来保护他。就算死在这里,也是为了大义,他弟弟……
他开始头晕眼花,看不清景色,人在剧毒之下,难以保持好判断力。
就在此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荷花仙子虽是故意撞上来,但也是负伤,她惊慌失措,听那马蹄声居然消失了,她四处张望,就在张望之中,查城扉看到一轮圆月悬挂天空,一个身影一闪,一条极细的丝线割断了她的头,鲜血喷涌,一个绝美的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了。
只留下了那极好的身材,那人幽幽地出现,形同鬼魅,同样是无声的身法,查城扉见到这一身手,不由得大惊失色,若此人是来帮他们的,再好不过,但如果是他们的敌人……
黑发男子说:“你还愣着干什么,快帮地上这位公子解毒。”
查城扉心中大乱,不知这男子是何用意,常命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黑了,连声音都听不太清,这黑发男子长得颇为俊美,只是看起来就不像好人,加上他那种身法也像幽灵一般,查城扉连忙给常命服下解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男子并不在乎查城扉的伤势,反倒把目光一直盯在常命身上,不免让查城扉颇感奇怪,只是这男子随即也注意到了查城扉,说:“你伤势如何?”
查城扉说:“不打紧了。”但他感觉,男子是混淆视听,才顺便关注一下他,男子说:“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查城扉说:“此番……连朋友都算不上。”说来也只是几个时辰的交情,但看到常命如此相信他,他已经断定了要交这个朋友,他这辈子感受过的温情可不算多。
男子笑了起来,心感奇怪,说:“这位公子又为何会卷到灭门案中?”
查城扉说:“你不计较我做的事了吗?”
男子微微一挑眉,说:“他的事重要。”
查城扉说:“长生公子素来热心,看查某被人围攻,遂打算出手相助。”查城扉所言不假,男子说:“只可惜,我要带他走。”
查城扉说:“你要带他走?”
男子说:“我说是,又如何呢?”
查城扉说:“也罢,我知道你是那种有仇报仇的人……”
但查城扉很奇怪,为什么要带长生走呢?莫不是因为,他觉得他跟长生是一对吧?想来,长生受了无妄之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跟他拼死一战,又能得到什么呢?
他必须活下去……长生会死,他也会死,不如留下一个。
这跟刚才的情况又有所不同,刚才最起码能活一个,现在最糟糕的情况是一个也活不了。
只是,果然,他从来都遇不到好事……他一抱拳,说:“先前我多有冒犯。”这下,扬出容客山庄灭门案的真相的心也退却了。
他这么一说,便走了,男子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然后,他看着常命,抚平常命紧皱的眉头,紧紧地抱住了他,男子小心谨慎得很,并没有说什么,疑心让常命听到。
查城扉在此时回头,看到两个人影依偎在一起,他很意外,因为……他总感觉,他们相识很久很久,任何人都无法拆散,只有这么一瞬间,然后,这两道影子就分开了。就好像他眼花了一样。
常命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变成白色,在那之前,他首先看见的是一个男子的脸,对于男子来说,这张脸长得太过妖艳,十分邪气,常命并不喜欢这样一张脸,他喜欢的自然是长得周正的男人,像他弟弟一样。他感到奇怪,要起身,他的手臂还隐隐发痛,他环顾左右,看见荷花仙子尸首分离,那张美丽的脸上还带着惊愕,常命说:“查城扉呢?”
男子心中已有怒意,想不到常命醒来第一句问的就是他,但站在常命的角度上,他之前还在保护查城扉,眼下查城扉不见了,他自然是要问他了。
男子微笑道:“查城扉见你没有打过荷花仙子,已经逃之夭夭了。我把你从她的手中救了出来。”
常命说:“他不像是这种人。”
男子更是生气,他说:“你认识他多久,就自以为了解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其实男子说的也对,毕竟查城扉最后还是退缩了,男子说:“你大可以去问他是什么人,他虽医术高超,武功却不甚高明,杀死了自己的师父,为了活命可以干任何事,这种小人,不知何时就会背叛你。”
常命说:“我从来不信传闻。”
男子气急了,他竟然这么相信查城扉。
常命说:“只因我的弟弟也是被传闻所害,所以我都是想了解一个人再做评价,世上有太多人被流言蜚语所害。”
男子闻言,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到底是该惊喜还是该生气?
前日常命能听到荷花仙子的话无动于衷,就是因为这个。
常命突然说道:“兄台是何人?”
男子摸向自己的脸,他早知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十分高明,常命是绝对看不出来的。男子说:“我名华鄂。”自然,他就是常命所在追寻的常棣海。
常命说:“我有一事不解,此处荒郊野岭,所经之人不多,阁下是如何这么巧,来到此地的。”
这件事太过显眼,常命有疑虑也不奇怪,说:“并非我刚巧经过,只是我也追查容客山庄灭门一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没说谎,他确实出于某种目的,必须保护容客山庄,只是他此前被别的事拖住,才来晚一步,他心想,没想到能在此间碰上常命,如若他来晚一步……
其实,真的有必要实行这个计划吗?他差点害哥哥死了。
常命说:“阁下与容客山庄是什么关系?”
常棣海说:“我曾是他的府上客人。对周庄主抱有极大的好感,只可惜周庄主已遭歹人陷害。一家老小全被灭门。”反正周家已被灭门,死无对证,用死人说谎,真是再好没有。
常命说:“虽然过去一夜,但查城扉必然没有走远,他没马又带着伤。”
常棣海心中不满,说:“阁下与他关系多深?”
常命叹道:“虽是萍水相逢,但还是想救他一命,他若把秘密宣扬出去,恐怕麻烦都会找上门来。”
常棣海明白他的哥哥是什么性子,正气凛然,以前他也是这副样子,但现在,他可不是了,更何况……他跟哥哥是兄弟,有着血缘关系,查城扉却没有这一层,他的哥哥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对他动心的。但是,查城扉……
常棣海这么一来,早就听闻过江湖上的些许传闻,他比常命早出来,已经听闻查城扉吸引男人的手段,所以不太放心,一旦这件事跟他哥哥有关,他总是会失去几分理智,如果他仔细打探一下,就会发现查城扉虽然有过几个男人,但大多情况都不是很好,他是一个很倒霉的大夫。
常命也在观察这位名叫华鄂的男子,不知为何,他居然对他感到一阵亲切,而且说出那番话,他感觉十分奇怪,为何要对华鄂说这些呢?好像是在询问他的意思,他大可以独行,既然华鄂能击败荷花仙子,想必武功高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毕竟是王公贵族,常命的礼数让他多说了几句话,常命拱手道:“阁下与我想必并非一路,感谢兄台救命之恩,但我不能见死不救,他日再见,长某必定鼎力相助。现下要去救查兄了。”
常棣海心下思索,他本是聪明伶俐之人,懂得察言观色,只不过因为觉得查城扉有成为情敌的可能,才失了判断,但现下他已冷静下来,他跟哥哥许久没有交流,但哥哥并没有变一分一毫。
常棣海微微一笑,觉得得先顺应常命的意思来,他说:“小弟也想与大哥结伴而行。”
常命说:“你与我同路?”
常棣海说:“华某生性散漫,以交友为重,朋友走到哪,我便跟到哪,只要没有要事在身。”
常命心想,多一个朋友也好。这本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他没有多想其中缘由,他的性格本就不会多想,因此说:“在下长生,本来是去华南找弟弟的。”
常棣海说:“你那弟弟,长什么样?”
常命从怀中拿出一副画像,常棣海十分惊讶,从未有画师画过他,想必这是常命自己画的,他没想到他的哥哥还在此八年间学会了画画。
常棣海说:“我倒是见过的。”他这么说,只因心中有了一个计划。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命略感惊讶,说:“你见过?”
常棣海露出本音,说:“可是这种声音?”常命说:“想不到华兄还会模仿他人的声音。他在华南何处?”
常棣海说:“玉置城。”
常命说:“他可有提起过我?”
常棣海说:“他说他孤身一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
常命心想,他有这般讨厌北尧吗?即便如此,也不该讨厌我啊,我可是在先皇面前为棣棠妃求过情。他心感疑虑,但华鄂有什么理由骗他呢?骗他又能得到什么呢?常命就算再聪明,也猜不出华鄂就是常棣海,实际上他们兄弟八年不怎么联系了,常棣海的性格变了太多,而他又不能亲近他,自然感觉不出不对。
常棣海说:“不过,长兄的马还得休养一阵时光,扔在这里不管吗?”
常命定夺一阵,说:“找到查兄再说。”
只因不是所有地方都能买到这么好的马的。
他们往前赶路,仔细搜寻一番,终于发现异样,原来是有一瓶药掉在地上,与查城扉的瓶子一模一样,只是查城扉没有踪迹,脚印凌乱,鞋印变样,已经换了一个人,再往后,路过一片落叶地,已经不见鞋印了,常命说:“想必是有人带查城扉走了,这人是谁呢?”
不知查城扉是生是死,但是现如今,也追查不到他的下落,常命心生烦闷,至于谁带走了查城扉,常棣海也猜不出来,他说:“长兄,这可不是你不想寻他,而是已经找不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样一来,若要追查,就要分为两个方向,此人轻功高超,带着一人行动竟然不会不便,怕是已经到了很远的地方,确实无法追查,常命颇感无能为力,说:“只是,虽然不知去向,但我们可定要把苍荷派的阴谋揭露出来。”
常棣海说:“必然如此,真相必将大白,既然长兄要去华南,就在去云萧教所在之地之后,再去华南吧。”
常命捡起了药瓶:“如果查城扉还活着,我要把这瓶药交给他。”
常棣海闻言,微微一笑,心中却还是有所不满,他旁敲侧击,说:“长兄如此情深义重,不知是不是对谁都如此要好。要来一个张三或者李四,也还是如此这般吗?”
常命说:“自然不是,只是,这药名贵,再者,我钦佩查兄宁死也要把秘密说出去……”
查城扉虽是故意,也混杂几分真心。
常命又回想此话,总觉得华鄂说的不对,这是因为他是断袖,自然不愿意这般暧昧的话语,说的不清不楚,反倒是一般男子,不会计较,常棣海也是断袖,怎会察觉他哥哥的不同?常命说:“更何况我已经有一心上人。”
常棣海听闻,犹如雷击,他没想到情况能发展的如此糟糕,这比他喜欢查城扉还要糟糕,他是跟谁弄出了这样一段关系?他一直在打探哥哥的情况,未曾娶妻,也没跟谁暧昧啊,怎会如此之早?
他又发觉,不早了,其实别的兄弟已经都有老婆,只有他哥哥还单着,若是女子,绝不会不成亲的,除非是男子,但是,为何他不知道呢?
至于常棣海,他是身份有异,皇帝当然不会为他谋亲事,这样也省去他的麻烦。
是啊,他的哥哥……总该喜欢人的,他非但没有来早,还来得太晚太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阵嫉妒蒙上了他的心,他真想把那人生吞活剥,但是,他能怪得了谁?难道要让哥哥失去喜欢别人的权利吗?
常棣海说:“不知,此人是谁?长兄风流倜傥,应该不是一般女子吧?”他非但要冷静,还得要笑出来,否则不就露馅了吗?
虽然常棣海自己会说谎,但对哥哥的话却是十分信任,常命说:“不是女子,不过,他没有武功,来这里,怎能方便呢?”
常命自然也会撒谎,他怎么会说爱上自己的亲兄弟,这可是为伦理所不许的。常棣海感觉头一晕,他还得保持镇静……
那次事情已经改变了他的心性,他认为想要取得什么,必须得通过流血,只是,他是万万不能强迫他哥哥的,如此一来,就只能改变旁人。
不知道常棣海知道他哥哥的心上人就是他自己,会是什么滋味。
常棣海说:“我也想知道,是何许人也,能让长兄挂心不已。”他几乎是咬牙切齿,还是要含着笑意,他第一次这么讨厌微笑,他已经学会了皮笑肉不笑,但唯独在这件事上,微笑还是太难了。
常命这时开窍了,他总在想不到的地方聪明一回,他说:“你又为何问这些呢,就好像喜欢我一样。”
常命不讨厌华鄂对他热情,但这份热情他不是很喜欢,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常棣海。
常命是认真说的,但听来跟调笑一样,常棣海十分心虚,但总觉得他要是不反驳,好像中了哥哥的计策。
为什么他的哥哥没有他聪明,但总是有很多时候让他说不出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笑说:“我可不会喜欢长兄这么自恋的人。”
常命一听,打消了念头。
常棣海当下改变了策略,想着天长日久,总是能问出来的。
两人等待马养伤,常命发觉了常棣海的马甚是名贵,但常棣海又不是常命,没有心眼,再加上他的王府给的也是比别人次上一等的马匹,他当然是换了别的马匹,穿衣的风格也是大变,他原本最先喜欢黄色,最爱的就是棣棠花,但那之后,他再也不用棣棠花了。常命还保留着这个习惯,仍旧是一袭黄杉,身上有棣棠花香。
常命说:“这马是在哪个马场买的?”
常棣海说:“结缘马场。”这次他没说谎,那是天下最好的马场,能跟宫廷献上来的宝马一拼。
他们在荒郊野外,寻得水源,常棣海说:“如此一来,就能洗澡了。”
常命说:“确实是……”他走到另一边去,常棣海说:“长兄,你这是何意?”
常命说:“我有点不太习惯跟陌生人一起洗澡。”
这也不奇怪,常命的身份本来就不会跟除了常棣海之外的人一起洗。常棣海心想,现在也不必勉强他。
等入夜要睡,常命也跟常棣海分开睡,常命还是有点介意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断袖不是看见一个男人就会喜欢,但跟一个长相好身材好的人在一起,就要忌讳了。
常棣海心中也有点介意,因为以前他们在宫里,都是一个偷偷跑进另一个的被窝里睡觉的。刚开始跟常命分开那段时间,他着实不太习惯,现在好不容易跟他见面,也是离得这么远……
转念一想,他们还只是陌生人呢。
等常命的马伤好,已经是半个月过去,常棣海有事情没说,这是他故意为之,等半个月之后,他们赶到宝鼎,云萧教所在之处,已经看见一个白衣女人在山下,在百层台阶上,又有一个女人,身披白色飘带,一身白衣,蒙着面纱,一旁有许多白衣弟子。
常棣海微微一笑,他已猜得出来这个女人是谁,因而想放声大笑。
常命在暗中思索,这个女人到底是谁,这些人就是云萧教了吗?云萧教是一个新兴的教派,毛穗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他自然不知,江湖人士,穿白衣乃是自由,并不是丧服之意,但女子头戴白带,身着白衣,应是吊丧,女子一剑指向披着白带的女人,说:“白落云,你害的我们周家好惨啊!”
常命这才看清女子面容,大惊,她就是毛穗的意中人,周圆。
常棣海大喜,他巴不得看周圆死掉,周家对毛穗有恩,但周圆却是一个好名声的女人,几番变心,只为名声,因而常棣海想要护全周家,却因为别的事来迟一步,他本应该说,如果来迟,周圆可能要自取灭亡,但他偏偏没有说,正是想看此女灭亡。
当然,不能按照现在的眼光去看待事物,因为常棣海选择了报复一切。
常命没有动作,他想看周圆武功如何,周圆带剑,奔向白落云,这轻功并不上乘,常命心中已是预感不对,但他仍抱希望,看周圆一剑落下去,白落云微微一偏,就闪开了,白落云并没有带剑,看来并不是她所长,周圆又是一剑,此剑连剑风都没有,白落云伸出五指,一双秀美的玉手凌厉成爪,已经抓住了周圆的剑,而她的手没有被剑所伤害,常命心想:“好惊人的武功……”
白落云悠悠说道:“你不要被人所骗,我云萧教从未踏入容客山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圆说:“我怎能信你,江湖上皆言是你,苍荷掌门还来找我。”
古书云,人言曾参杀人,曾母尚有怀疑,何况与她是陌生人的周圆呢?
常命有所不知,苍荷派与容客山庄交情很深,而云萧教却没有与容客山庄有交集,因此周圆才会怀疑白落云。
白落云面容扭曲:“苍荷掌门,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常棣海这时大笑起来,他喜欢这种拨弄风云的感觉,周圆说:“周某今日,愿报灭门之仇,哪怕身死人消!”
白落云转身,带子轻飘飘地飞舞,她说:“你走吧,我不忍为误会杀人,若此时就走,还能查明真凶是谁。”
周圆不听,白落云像是要下定决心,周圆大喝一声,使出永鹤掌法,变化九式,白落云与她对掌,仅使出三成功力,快速点了她几个穴道,周圆动弹不得,白落云紧闭双眼,身旁护法说:“教主,为何不杀了她?”
白落云说:“她不过是被奸人所撺掇。送下山去。”
护法行礼,说:“江湖之中,复仇是老生常谈,常常因人一念之间,心慈手软,留的后人性命,被复仇之人所害,此事比比皆是,教主,心慈手软成不了大器,若他日周圆练成归来,或者周圆的孩子练成归来,都是后患,后患无穷啊,反正她也不会信我们,在江湖之中,因为武功差而丢掉性命的人也不在少数,都是应得的,为何不杀了她呢?”
白落云说:“若我按你说的做了,云萧教与周家才真正结下了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道不好,没想到白落云一身正气,常命对白落云生出几分欣赏之色来,常棣海正想着如何杀了周圆,常命却飘然落下,再次施展了他那种高深莫测的轻功,白落云说:“阁下是?”
常命说:“在下长生,带来一个消息,周家是被苍荷派灭门,此事由查城扉所查明。”
白落云说:“查城扉?你可有证据?”
常命微微一怔,他没想那么多,常棣海心下不爽,但不愿看他哥哥为难,他也跟着落了下来。
白落云说:“你?你怎么在这里?”她大感惊讶。
常棣海说:“我与长生是好友,追查容客山庄灭门案。虽然尸体都被烧去,但查城扉还是在尸骨上发觉了异常,若是开棺验尸……”
周圆一听,变得不敢相信,常命有些奇怪,好友?他们相识不过半个月,但华鄂说来怎么好像认识了两三年一样。常命发觉不了别的,倒是觉得华鄂对自己太过热心,这么一想,他突然记起来别的细节,他醒来的时候,感觉后脑枕的一片柔软,应该是枕在了华鄂的大腿之上。
常命其实没那么喜欢跟男人有亲密的举动,因为他是断袖,总是要避讳一下,就像男人会避讳女人。
这么一想,他突然想到以前,要枕弟弟的大腿,但后来弟弟就逐渐介意了这种事,本来他们还会一起牵手,常命想到自己的双手,已经太久没牵过人了,不由得叹息。
他不知道常棣海介意同样是因为他不想弄得太亲密,因为他喜欢哥哥,这样说不定哪天会擦枪走火,常命倒是想借着兄弟身份行便利之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只是,常命听白落云的言语,好像跟华鄂认识,想来也不奇怪,华鄂应该比他早混江湖。
白落云悠悠地说:“你听到了吧?周圆。”
常棣海已经解开了周圆的穴道,白落云愕然,居然有人能解开她的穴道,常棣海有些不爽,他想让人杀了白落云,这下云萧教就会群龙无首,但现在,计划泡汤。
周圆睁着眼睛,说:“开棺验尸……”她可没有时间赶回去,一听苍荷派掌门的说法,就匆匆赶了过来,常命说:“白前辈武功高强,心胸宽广,长某着实佩服。”他怀中抱着那柄剑,剑穗轻扬,周圆看到了那剑穗,突然面色一凛,抓住了常命的剑,常棣海扬眉,说:“前辈,这样太过唐突。”
周圆说:“这剑穗,是我给毛穗做的,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常命没想到还有这种故事,毛穗随手把剑穗给了他,事到如今,他不得不道出:“毛穗是我的师父。”
周圆眼含泪光,说:“他还好吗?”
常命说:“家师所踪,我也不知。不过,周前辈,师父既然已经拒绝你了,就不要再……”
周圆说:“他总会再喜欢我的,不是吗?他既然喜欢我第一次,就会喜欢我第二次。”
常命说:“你去找他,只是因为当时已经没有人愿意再娶你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圆脸色难看,说:“那是因为,别人撩拨我罢了。”
常命摇了摇头,客气地说:“你我就此别过,永不相见。”
常棣海本想看周圆与白落云互相厮杀……但是,常命是不愿意的,想必,常命会说,周圆罪不至死吧?
的确,但他没有原谅任何人,对得罪过师父的门派都会做那些事,又怎么在乎她一人的死活呢?
只是,想到了哥哥,所以才打算放过她。
周圆说:“长生,我一定会报答你的恩情的,不管你对我有什么看法。”她说完就施展轻功走了。
常命问:“敢问白前辈,知不知道查城扉的下落?”
白落云说:“查城扉吗?据说在碧田出现过,不过,你干什么找他,他之前可还跟魔教的人有关联。”
常命愕然:“魔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命与常棣海在客栈中停留,这家客栈的名字叫做食客,听起来颇为奇怪,老板娘是一个干练的女人,亲自操持,就算店里有不少伙计,还未点菜,就给他们赠送了一些小吃,常命感觉他们店还挺会经营的,毕竟不是每家客栈都这么搞,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来讲,服务还算可以。
常命给了老板娘碎银,老板娘为人正气,又是热情,说:“公子,这银子你可别给我们,我们小店虽然生意不多,但好歹能挣钱,给更有需要的人吧。”
常命见老板娘不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对老板娘有几分好感。常棣海笑了一下,老板娘仔细观测着常棣海,总感觉他眉宇之间生出一股邪气,虽然这身是易容易出来的,但常棣海并没有把自己的长相捏的颇为正气,他本就喜欢枭雄,又怎会顾忌这些?
老板娘见多识广,自然不会以相貌评断人,说什么相由心生。常命仍是交给了老板娘银子,说:“钱乃身外之物,我见老板娘仗义,欣赏你,这才把钱给你。至于钱财,我还有的是。”
常棣海更觉开心,他的哥哥果然很傻很天真,萍水相逢,几句话就把自己家底交代了个清楚。说:“长兄才是真仗义呢,我敬长兄一杯。”
常命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只觉得他是真心,一杯酒已经下肚,几个舞女站在客栈之中,这客栈造的宽大,舞女们婀娜多姿,巧目倩兮,常命倒是一眼都没看去,客栈门户大开,又来了一个客人,此人气度非凡,显眼的是坐着轮椅,只是总是带着一点仇恨又忧郁的目光,想必是因为他的残疾吧,身旁跟着一对丫鬟,他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出是上好的布料,想必出身也尤其不凡。
奇怪的是,绿衣丫鬟与红衣丫鬟的衣服居然跟他是同等布料。不禁令人疑心是他的妹妹,但三人所处,又像是公子与奴婢的态度。
伙计迎客,老板娘未因为他肢体残疾,而惊讶,或者面露嫌弃之色,反而神色如常,只像招待平常客人一样招待他,常命虽然初入江湖,却并没有觉得老板娘的这些都是应该的,因为他见过常棣海府上的仆人嘴脸,更生好感。
常棣海看着那位轮椅公子的面容,答案了然于心,他们来的时候,这间客栈已要打烊,客栈之中虽然客未满,但还是按照正常的工作时间休息,实乃稀奇。
轮椅公子没有说话,红衣丫鬟已经把钱交给老板娘,说:“要两间上房。”
常棣海心想,两间上房?对待他的丫鬟居然这么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要知道,古代讲究尊卑有别,不能乱了规矩才对,但这位公子居然把两位丫鬟视为与自己同等的地位,就算是常命,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常棣海的地位低到府上随便一位仆人都可以来踩他一脚,虽然常命对自己下人还不错,但也没有到这个地步。
老板娘说:“可是,上房没有了……”
她很是为难,常命说:“我愿意让出我的房间。”
倒不是为了丫鬟让的,只是好心想帮忙。
老板娘说:“那就只能住下房了,客官。”
常命不假思索,说:“没问题。”但是他又想,这又怎样呢?两间上房,总是缺了一间啊,他自然没想到让华鄂让出来,他不觉得所有人都会像他一样好心。华鄂既然要了上房,又怎会住得了下房呢?虽然他觉得下房也不差,但有的人就是想住最好的房间。
老板娘露出惊奇的模样,常命奇怪她为何这么看自己,常棣海说:“长兄可知道下房是怎么样的吗?”
常命茫然地摇摇头,他养尊处优,自然没住过下房,常棣海说:“下房又脏又乱,扑面而来,一进去就是一股味道,石板做的床,连褥子都没有,更别提被子了,枕头也不会给你一个。地面与天花板间隙极小,长兄进去只能缩着身子,如果是大客栈,那一层的走廊都造的那么矮……长兄养尊处优,住不惯下房的。”
常命说:“山洞都睡过,更别提下房了。”
常棣海说:“人造的脏乱比起山洞,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常命说:“为何……”他实在不明白为何是这样的,为什么在客栈也要设置等级呢?常命其实从未观察过底层人民是怎么生活的,他是王爷,自然只顾着上层,眼光不能往下巡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这就是现实。不这样,怎么体现差距呢?”
老板娘并未发怒,而是笑嘻嘻地说:“我们的下房没有那么糟糕的。”
别人只道是寻常吗?常命心想。
不知为何,常棣海并未继续话题,而是说:“我也住下房好了,就让公子一次。”
常命有些惊讶,华鄂为何要这么做?为了他?虽然这看起来像是赠与公子一次人情,但看着更像是为了常命,他能委屈自己吗?
常棣海看见常命反应,说:“哎,再差的环境我都受过,我可不是少爷呢。”从天到地,自然不是形容词,也不是比方,而是货真价实,他曾数次去探望过冷宫,风声萧瑟,宫墙破败,远远地有着臭味,冷宫里以茅草为席,给的饭是真正的猪食,先皇温和,只是对待冷宫的妃子和对待平常的妃子,是一定要有区别的,不然,那些妃子怎么服气呢?
他的母亲哪受得了这种日子,常棣海只能探视,不能送吃的,他曾经送过一次,就被太监瞥见,告了先皇,这些个太监宫女,他都面熟得很,哪个不是昔日曾经他以为跟他玩得好的?
只不过是得势跟失势的区别,那些人爱你,不过是因为你当时得宠,才蜂拥而至,一旦失势,就什么也不是。
他发誓要与母亲同甘共苦,母亲吃什么,他也吃什么,往日,母亲是很怕他的,常棣海心中一痛,母亲虽疯,却记住是谁把她变成哑巴的。
常命心中奇怪,感觉华鄂颇有故事,明明比他年纪要小,却为人老道许多。
险恶的环境能使人加速成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受过了苦,总归是想再也不受苦才对,他竟然这般能屈能伸吗?常命心中,不禁起了敬佩之色。
公子点一点头,摆了摆手,绿衣丫鬟送给他们二位玉石,常命说:“我就不要了。”他自然不在乎钱。
常棣海连忙说:“哎,你可别收回啊,他不要我要。”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常棣海自然是便宜都要占。
常命倒没有因此看不起华鄂。
如果是正派人士可能觉得常棣海一身毛病,但常命包容性很强,不然他怎么能包容查城扉呢?
公子神色一凛,觉得此人喜欢贪小便宜,他为人正道,怎能跟这种人为伍?
绿衣丫鬟说:“不好意思,一人只能拿一枚。”
常棣海有些可惜,常命说:“我改主意了。”他欠华鄂的人情,总归是要还的。
公子倒没觉得常命改口有何不妥,他本来就打算送给两位。
绿衣丫鬟看了一下公子的脸色,又将玉石递出,常命从绿衣丫鬟手中接过玉石,仔细观察了一番,这玉石自然没有他平日收的好,因此他没有感觉很特别,只是平常道谢。
公子心中有了两种猜测,这人要么就是不识货,要么就是无比富贵。但他也没想跟二人做什么朋友,他看常命与常棣海同行,料定与这种人为伍,也必定是一路人,因而落座,两位丫鬟守在他的身后,竟然一起坐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主子跟仆人怎么坐在一起?
常命转而把玉石塞给常棣海。常棣海很不老实地摸了一下常命的手。
常命挑眉,他发现华鄂无所顾忌,他分明警告过华鄂,但是他又有一个想法,这样显得他好像在怕华鄂一样,十分奇怪。
因而他按住了常棣海的手,用上内力,常棣海自然没被捏痛,他从小武功就练的比常命好,不过他不想被常命发觉这一点,因而做出吃力的样子,常命凑到常棣海耳边,这股气流拂过,虽然常棣海武功比常命高,但他的身体也比常命敏感,因而脸色一变,想要躲过,常命却觉得他是害怕了,按住他的肩,说:“小心我把你手废掉。”
常命自信他武功比起华鄂还是可以的,毕竟华鄂看着就小。
这句话说的不是什么浪漫情话,但常棣海却受不了耳边的这股热气,因而脸上有点红晕,他低下头去,声音有点颤抖:“我知道了……”
常命还没见过华鄂这么乖,脸色大变,顿时松手。
常棣海连忙与常命拉开距离,眼神故意往旁边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常命变了脸色也不是因为华鄂难得乖巧了一下,而是思考了别的问题,他觉得自己说的是很正常的威胁啊,这都能让他爽吗?
常命心想,他该不会是受虐狂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可怎么……威胁人家呢?要不他们还是别继续结伴了。
常命自然对华鄂没多少好感,虽然华鄂是他的救命恩人,但屡次三番对他动手动脚,他的心里有时候又会把华鄂跟常棣海混为一谈,但是,救命之恩,又怎么相报呢?送钱吗?
华鄂现在看着可不像是没钱的人。
他心中疑虑的时候,菜已经送上来了,热气腾腾,虽然,自从出了王府,他感觉所有的菜都很难吃,再好也不过一般,但他还是吃了。常棣海也动了筷子。
常命瞥了他一眼,觉得华鄂还是安静的时候最好,他长这么好看,追求他的人应该很多吧?但是,为什么……非要纠缠与他呢?从初次相识开始,一切都好像不一般。
常命虽然迟钝,但感情的事还是很好看出。
常命心想,难道这就是一见钟情?
常命这人特别不喜欢一见钟情,他喜欢日久生情,由此来看,理念也不是很合。
不知为何,常命还想看一眼刚才那残废的公子,看到竟然是两个丫鬟先吃了饭,常命惊讶,这哪里是丫鬟,分明是他的两个姐姐吧。
正当他想发话的时候,突然提不起真气,内力竟然全失,他大惊失色,想要动手,但是手也抬不起来了,这一路上,是被人下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此时,常棣海也趴下了。
老板娘看了一眼,轮椅公子并未倒下,他的两个丫鬟吃下了饭菜,立刻昏迷过去,老板娘不以为意,说:“哎,只不过是一个残废罢了。”
轻蔑之色,已然露出,常命心中一凉,愤怒跟失望席卷而上,他虽然知道提防敌人,可不知道提防黑店,他还以为这老板娘是好人,给她银子,而她转而就背叛了他,难怪她不收银子,面对华鄂的话也不生气,她很快就能打劫他们,杀人灭口,真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他心中只觉可笑,自从到了王府,就没再遇到这种情况,而这时,强烈的恶心爆发出来,他想要挥动双手。
轮椅公子慢慢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神态自若,老板娘招呼伙计:“给我上,把他杀了!”
公子猛拍一掌,击上轮椅,从轮椅之中发出百件暗器,如同暴雨一般,有几个运气不好,被扎成刺猬,有几个迅速避开,扑向了他,他拍出两章,掌风徐徐,一个伙计被伤身亡,另外两个伙计双面夹击,他带着轮椅向后仰去,轮椅把手动弹,向上发出暗器,没人想到这轮椅制作精良,伙计们重重地落下,暗器扎入身体,一时动弹不得。
老板娘说:“难道你就是……不,不可能……”
她有些慌张,极力想要否认,就在此时,她听见一阵笑声,这笑声极具个人特色,很容易听出是谁的声音,常命心说,不会吧?确实,怎么可能……
公子露出意外之色,一时进入戒备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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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命倒是没这么复杂的想法,他只是觉得,华鄂不该就这么中招,此时能够醒来,也是自然。
常棣海看向公子,说:“哟,公子,别紧张嘛,我又不是坏人。”他摇了摇头,说:“我会帮你一起解决这老板娘的,你的暗器早就用完了吧?哎,你旁边那两个丫鬟也身怀绝技,可惜如今被药倒了。”
常命顿时大悟,他现在才发觉两个丫鬟配一个残疾有点奇怪,这是由于他没有经验,运气也极好,没被打劫过,现下有人要打劫于他,他才想起来,就算这位公子武力再怎么强悍,残疾终究是不方便的,如果又是没有武功的弱女子,怎么照顾他呢?而且……想必还得抱他上床的。这么一想,那两个女子力量应该也很强大吧。
这么一想,让丫鬟先吃,并非喜爱她们,而是想让她们以身试毒罢了。
公子冷哼一声说:“别看不起我。我只是身残罢了。”
老板娘说:“你果然是……”
她想到那两个丫鬟,心想,幸好把她们药倒了,否则……
常棣海掏出药瓶,正打算给常命喂下解药,老板娘发出暗器,以电闪雷鸣之势,常棣海用两指夹住,尖锐的暗器竟然没有伤害他分毫,是以他用内力汇集两指皮肤表面,老板娘心惊,他的内功心法造诣竟到此般地步。
公子推动轮椅,往常都是有人推的,现下自然不便。老板娘说:“你还不出来吗!”
常棣海给常命喂下解药,常命顿时感觉全身清爽,活动了一下筋骨,地上几个伙计艰难地想爬起来,常棣海一用暗器,见血封喉,就在分秒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大骇,他的身法能有这么快。
老板娘说:“快点出来啊,你答应过我,否则我就向别人说,你在这里了!”
常命心中奇怪,心想,此处还有别人吗?
老板娘咬了咬牙,常命说:“你已经杀了多少人了?”
老板娘说:“我们没杀过人,都是药倒了,收人钱财罢了。”
常命说:“撒谎。”老板娘一怔,说:“你怎知道我在撒谎?”
常命说:“若是如此,这家店早就恶名远扬了吧?”
老板娘只道他天真,没想到他还这么聪明,拿出一把屠刀来,说:“既然如此,那就硬拼了。”
幽幽的笑声传来,这又让公子进入警戒状态,他发出的暗器虽然好,但是都已经用尽了,两个丫鬟也被药倒,他身上没有解药。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查城扉跟常棣海一样,能备齐解药的。
但是,就算陷入如此境地,他也不太想对别人求救,他本人虽好,却十分高傲,自然不是谁都像查城扉一样,都想着尽量找到别人帮自己一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如果把这个药瓶给那位公子……”
常棣海笑了,常棣海在这种情况还是能笑得出来,常棣海说:“长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要给他,孙清能不阻止吗?”
老板娘说:“你怎知道我叫孙清?”她有些意外,没有人从这家店里活着走出去,常棣海说:“我可不会告诉你。”
老板娘计划着逃走,既然叫的人没出来,她打算释放烟雾弹,客栈有条暗道,她料定他们一时难以发现,而这时,客栈之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他像是凭空出现的,大家一时晃神,这人就出现了,他长发飘飘,却显得怪异,他那些头发,每种都不一样,发质杂乱,竟看着好像接上去的一样,但是,谁能接上这样的头发,还能保持头发不掉下来呢?
常命心说,好深的内力……
自然,男人是用内力维持,他一把长长的胡须,老态龙钟,他说:“你是知道的,我只杀女人。这些全是男人,杀起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老板娘说:“既然现身了,就一定要帮我啊。”她的伙计全被杀死了,要想在这里开客栈,可就难了。
公子变了脸色,说:“你是……百发老魔!”
百发老魔并不理会公子,眼神扫过常棣海,突然顿住,说:“你的头发可真美啊,我还以为,只有女人能有这么美的头发。”
常命心想,百发老魔……他知道他,毛穗曾经讲过,江湖上有个魔头,专杀女人,会取女人的一缕头发作为战利品,此等恶贼,不除,心中不快,他纵身跃去,弹指一挥间,已是四十九招而出,百发老魔拿出一根钢丝,一闪一避,绕到常命身后,常命跃起。
百发老魔大惊,好强的洞察力,他分明收敛杀气,也没发出声音,但他居然能感觉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在空中完成转身,从天而降,百发老魔说:“流星剑法。”他又是一个闪身。
老板娘袭向势单力薄的公子,常命心下惊慌,他怕公子应付不及,毕竟公子一个转身就要推动轮椅,哪知这轮椅设计精巧,公子一拍就改变方向,原来是他多心。
老板娘与公子拉开距离,张开衣袖,常命心道不好,若是从四面八方同时攻击,公子又怎能躲闪呢,这就是劣势,没想到她用如此卑鄙的手法,欺负一个残疾人,哪知公子猛地一拍,立刻退出十米的距离,轮椅撞上桌椅,势如破竹。
常命心想,好强的内力,竟能让轮椅生出推动力而不被震坏。
与此同时,常棣海在老板娘的身后,这无声的身法,形同鬼魅,老板娘的感官比起常命又弱上一层,常棣海闪现身后又能收敛杀气,常棣海伸出两掌,推行,猛地发力,一掌击出,老板娘吐出黑血,还很震惊,她想不到正道人士会搞背后偷袭。
公子震怒,他觉得此人太过卑鄙,而且那一掌好的厉害,怎能吐出黑血,像是有毒覆在上面。
老板娘已经站不稳了,她如秋叶一般倒下。
常命跟百发老魔正斗着,百发老魔最喜欢搞偷袭,背后下手,但常命偏偏很防这招,两人陷入苦斗,两人身法变换无穷,这下,公子的劣势真的体现出来了,在这么快的剑法之中,他如何出手援助呢?轮椅又不是双腿,终究没有生命。
虽然常命没有伤着百发老魔,他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倒是削下百发老魔的头发来,百发老魔大怒,加快了身形,就在这时,常棣海袭来,就在他因为怒火而略有停顿的瞬间……
常棣海一直在等这个机会,要知道,人类想要加快攻击的速度,必然会有一个停顿,在一击完成之后加快,就在这一瞬间,常棣海掠了过去,伸出一掌,准确地击中他背后的穴道。
常命十分震惊,他居然能把时机掐的这么好,若是晚一步,受伤的就可能是自己,高手对决,间不容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百发老魔大吼一声,从体内发出内力,真气大作,这内力不断地冲击着常棣海,他发出的尖叫震耳欲聋,常命与公子都忍不住捂住耳朵,就算有内力护体,还是能听见刺耳的尖叫,这才叫余音绕梁。
常棣海脸色平静,但吐出血来,常命顾不得耳朵,他拿出剑来,使用平沙落雁,挥起一斩,谁能料想百发老魔的头发竟挥舞起来,他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头发不断,足以见他内力深厚,那些头发缠绕住剑,因为有内力护体,剑竟然一时砍不断它,常命看常棣海嘴角流血,但竟然还笑得出来。
他不明白华鄂为何总能露出游刃有余的微笑来?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中。
这事连百发老魔也很奇怪,他走了过去,说:“你为何此时还在笑?年轻人,你的武功虽然比他们二人高强,但我要杀你们三个,绰绰有余。”
常棣海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放过我的。”他笑得风情万种,百发老魔说:“你到底是谁?”
常棣海说:“我是华鄂。”
百发老魔想了一下,说:“原来是你。都未能及加冠的毛头小子,居然打起老夫的主意,哼哼,其实我们本不需要打的,你们又打不过我,老板娘又死了,这下我不必报答她的恩情,你就是想要她的钱吧?拿去就拿去。”
常命说:“此战,非打不可。只因你是魔头。”
百发老魔说:“哪怕做我掌下亡魂?说实话,你们三个人一起上,我也可以杀死你们,死对你们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既然要杀我,为何不能等自己变强再杀我呢?如果你们见哪个魔头都要拼命,早就死了千百回了。小子,你可不如华鄂聪明。”
百发老魔顺了顺胡须,说:“或许,我也可以现在就杀死你们。”他扫了一眼这三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是啊,就算今天他们为了正道而死……也只不过是多一个刀下亡魂。虽然毛穗当年入魔教重地,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是那是因为他不得不救周圆,他们此时,并没有不得不救的人。魔头要打得过,才能除掉,打不过,那算什么呢?
常棣海说:“恐怕是不能了,因为他就要来了。”
百发老魔大惊,公子露出了然的神色,常命倒是搞不清楚这是为何,常棣海说:“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我卖一个人情给你,他接到消息,已经赶来了。”
这时,百发老魔已经听到外面有一阵马蹄声,他说:“你小子……还真是……这个人情我必会还你。”
常命心想,不过是人渣而已,也会报人情吗?
只不过,难怪华鄂还能笑得出来,原来他早就留有后招。
公子的刘海留下一层阴影,他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瞪视着常棣海。
百发老魔逃向密道,三人看着他消失,公子突然猛拍一掌向常棣海,常棣海没有防备,他本就受了伤,自然不敌公子,常命离得远,飞身过去之时已经远了,连忙从怀里掏出碧罗丹,给常棣海喂下。
常棣海说:“卓公子为人正直,死在卓公子的掌下,也不吃亏。”他又笑了,连声咳嗽。常命说:“为何要袭击华鄂?”
卓公子说:“他给百发老魔通风报信,难道我就不能杀他吗?我虽然杀不了百发老魔,但可以杀他啊。”
卓公子看向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此人长相平平,五短身材,卓公子十分惊讶,竟然不是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是,为什么?怎么会在这时,刚好……已经晚上了啊。
要知道,他们这里的治安并不好,晚上人都是不出来的,只有大侠能够保全自身,是以夜间赶路。但是,怎会如此?为什么不是他?
来人看了店中情形,竟然很是漠然,走过来看到常命怀里抱着的常棣海,说:“公子,我任务完成了。”
卓公子这下明白,原来一切都在华鄂的算计之中。
常棣海说:“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虽然他正好救了常命。
常命说:“你是江湖中人?为什么这么冷静?”
男人摆了摆手,说:“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白天街上处处都是乞丐,拦路有山贼,强盗多得很,可不关我事。”
原来,在外面,这都成了家常便饭,北尧治安那么好,他怎么能想到别的地方都如此凶险。
常命说:“难道就没有人管管吗?”
男人说:“官老爷比较腐败,皇帝都不整顿官场,收成不好,连年饥荒,税收又高,谁还能管呢?所以出现了这么多大侠啊。”
常命心中惊愕,他心里起了怀疑,事情真是这样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那你为何还敢赶夜路?”
男人说:“有钱赚,死就死了,反正还能养活一家老小,我是来取尾款的。”
普通老百姓居然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卓公子低着头,他很是惊愕,他竟然错怪了华鄂,心中又羞又恼,他先入为主,觉得华鄂不是好人……
男人走了。
卓公子说:“抱歉,我……”
常棣海说:“我知道卓兄不信我,所以才没有解释。”常棣海自然作出一副大度的姿态来。
卓公子真想一头撞死,他心里说,这是为何,他为何要怀疑他?
常命说:“卓公子到底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常棣海说:“他就是双侠卓如风与丁媚娇的儿子,被称为飘然贵公子的卓不群。年幼时被仇家下药,导致双腿瘫痪。”
常命一阵激动,说:“卓如风,丁媚娇,是毛穗的好友,而我师承毛穗。”
卓不群大感惊讶,说:“你就是毛穗的徒弟?他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中出现了。”
知道此人身份不凡,卓不群看向常棣海,说:“他的师父莫非也是……”
常棣海说:“不,我不是。”他靠着常命,常命没说什么,因为常棣海受伤了,常命自然不会顾忌这些肢体接触。常棣海又笑了,常命哪里知道,他是故意迎下这击的?
迎下这击,以卓不群的性格,自然会觉得欠他一份人情,他很需要卓家的势力,常棣海丢出解药,卓不群立刻为丫鬟们喂下。
常棣海说:“他的两个丫鬟叫花红,柳绿。也是武林中的高手。”
花红柳绿醒来,立刻跪下,她们说着一样的话:“属下罪该万死,竟让少爷深陷危机。”
卓不群说:“以后,可就只能一人先吃了。”
花红说:“让花红先吃。”
柳绿说:“不,请让柳绿先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两个女人如此,常命看着极为奇怪,为何还要急着送死?常棣海说:“你们搞的好像经历生死磨难的恋人一样。”
花红拔出长剑,随手擦拭了一下,说:“我才不会在意柳绿。”她冷哼一声,性格冷傲。柳绿睁大眼睛,说:“你说什么,小心我剪了你的头发。”
花红瞬间破防,说:“你敢?你这死丫头,我定要把你的衣裳剪开,让你无法出门。”
柳绿气急了,居然说不出什么,心生一计,呵呵一笑,双手叉腰,说:“好啊,那我就这样出门。”
这下,轮到花红睁大眼睛,气急败坏,说:“你敢。”
柳绿说:“我有何不敢?”
卓公子说:“你们……”
他的话随即就被淹没,原来卓公子对待丫鬟并不强势,常命心想,这还真是难得。仆人居然敢在主子面前吵吵闹闹,原先他觉得这是很失礼的行为,但卓不群好像没放在心上。
常棣海说:“请卓公子留到明天为我作证,一起面对苍荷掌门。”
卓不群说:“天色已晚,又走了一天,自然要休息。”他本来就是要住宿的,谁知道发生意外。
常命说:“卓公子要去哪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卓不群说:“去找我断我双腿的仇人。”
常命说:“此事为何不让父母代做?”毕竟卓不群身体不便。
卓不群面上黯然,说:“父母已经离开人世了,若是黎微神医,还有救,但,他已经死了。”
病死并不奇怪,因为医疗手段落后,有很多人都会病死。但是,他后来说的这句话……
常命心中骇然,常棣海握住了他的手,说:“你不必想些什么,一个人死,总会引发无数的事件,就像蝴蝶扇动翅膀。”
华鄂竟然……不怪他。他心中感到罪恶,不知道是要除去查城扉,还是要去救他,查城扉是被逼无奈啊,但是卓不群的父母,就活该死了吗?
常棣海说:“谁能保证自己没做错什么呢,武林就是如此,到处都有人在报仇,无论正道邪道,皆有仇家,无论正道邪道,都会杀人,长生,你不要太善良。”
卓不群心里奇怪,为何说这些。
常棣海说:“但是,查城扉也不一定不能救治吧?神医就是因为他医术天赋高,才救下他,此人不管医术还是毒术,都很高明。”
常棣海说这句话,是为了减轻常命的负罪感。
卓不群面色晦暗,说:“我怎么可能向查城扉寻求帮助呢,他又跟魔君有牵连。这为正义所不容。虽然……我也曾经想过,但是,父母并不容许我去找他,说我要是去求他,就没有我这个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不知道该说什么,卓氏夫妇坚守原则。
常棣海说:“我们睡下吧,明天苍荷掌门会来。”
常命一阵惊讶,说:“他会来?他来干什么?”那他们不是更该走了吗?
常棣海说:“他来找百发老魔寻仇,他觉得是百发老魔杀死了他的女儿。”
难怪百发老魔要逃,原来是躲他。常命心中一阵纠结,说:“但是,是我们……”苍荷派要嫁祸云萧教,所以他觉得苍荷派所做也并不光彩,常棣海笑道:“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是嫁祸云萧教灭了周家吗?”
卓不群大惊,看他表情,常命就知道,此事应该没传出去,常命说:“这件事,竟然没被别人知道吗?”
常棣海说:“苍荷派立派已有百年之久,云萧教只不过是新兴教派,试问他们会更相信谁呢?”
常命说:“可是,有物证……”
常棣海说:“人证查城扉不被大家所信赖,至于物证吗……那些尸体都被换过了,因为容客山庄一把火烧下去,把人都烧焦了,尸首已经无法验证。看官们并不在乎是谁杀的人,谁又发声,便会信谁。”
常棣海说:“再加上,苍荷掌门是名人,名人犯错,总是容易被原谅,过了几年,人们就不记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顿感无力,不过,毛穗替周家救回爱女,此恩已经还清,他也应不必出手,但是,叫他不出手,他又很难受。
常棣海说:“你才二十岁,他们都已经多大的年纪,想要二十岁就问鼎天下,可不容易。”
常命说:“你的武功强于我吧。天赋更为重要。”
常棣海笑了一下,说:“你真是傻子,我不还是不能与百发老魔抗衡吗?”百发老魔以一敌三,还是能解决掉他们,只是并不容易,百发老魔觉得自己没必要打这一架。
常棣海沉思道:“我相信长兄会得到贵人相助,在那之前,要学会忍辱负重。”
常命说:“既然百发老魔不想与我们战斗,你又早有计划,那其实没必要跟他战斗吧?你是因为我出手了,所以才……”
常棣海从来不会玩弄他对常命的真心,他可以玩弄任何人的感情,唯独对常命,他愿意把一整颗心都交给他。
常命总是在感情方面显得聪慧,此时他们旁边还有卓不群与花红柳绿。三人都感觉自己多余,卓不群心说,我有一对丫鬟,还得看他们在这边情深义重,卓不群才十六岁,虽然古代成亲成亲的早,卓不群却对爱情一窍不通,他有帮别人代笔写过,但写不出爱情的辗转反侧,干脆把女主写失踪了,在末尾才出来,跟男主结婚,花红说:“少爷的感情戏写的真的是一塌糊涂,男主跟兄弟看起来还要更双宿双飞一点。”
卓不群大受打击,发誓再也不写,虽然整天跟两个丫鬟混在一起,但他也并没有变得心思细腻。
卓不群决定上楼,常命也想,不早了,于是跟他们一起上楼,花红抱起卓不群,而柳绿抬着轮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上楼,常命顿感不对,数来数去,房间只有三间,想来也是,他们都是打家劫舍的强盗,黑店,哪会真准备那么多房间,常棣海倒不是很意外。
天色已晚,不便再去寻找客栈。卓不群说:“这可,怎么办?”
男女不能同房,所以丫鬟肯定是得睡一间。
卓不群还得感恩与他们,自然是听常棣海安排。
常棣海说:“小少爷还是睡一间好了。”
卓不群点点头,自然他是觉得长生与华鄂睡一张床不成问题。两个男人挤挤就挤挤。
还好房间造的清爽干净,都是按照上房的标准来的。
常命说:“我睡地板就好了。”他一关上门,就立刻躺在地上,常棣海说:“你在想着你的心上人吧?”
常命想,如果是常棣海……他会跟华鄂做出一样的事吗?毕竟他的老弟比自己聪明。
常棣海说:“你一直都没跟我说起过,他有我好看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自信自己这张脸捏的十分好看,常命点点头。
常棣海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常命说:“从小。”
常棣海一阵奇怪,他怎么没记得常命跟哪个男的在宫里玩得好,就算常命逃课,也是为了看自己,应该不会在那个时候就……他的哥哥给他的感觉是不会喜欢任何人。
难道,哥哥在撒谎吗?
常棣海经常撒谎,自然也会疑心常命,但他又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时候撒谎。
常棣海说:“你喜欢他什么呢?”
常命说:“他是个聪明又温柔的人,他很爱我,可以说,我们彼此是对方的唯一。”
常棣海心感奇怪,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没有在一起?”
常命说:“他……变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能说的跟自己弟弟一样,若日后问起他弟弟,他又该怎么回答呢?但他说的又是真话,常棣海自然感觉不出他在撒谎。
常棣海说:“他既然已经变心,你又为何喜欢他呢?”
常命说:“我忘不了过去。”
常棣海握紧了拳头,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居然有人敢伤害他的哥哥……他日后必要叫那人好看。
常棣海说:“他叫什么?”
这可难倒了常命,他不会取名,只能说:“我不能告诉你。”
常棣海心想,他救了常命两次,他竟然还不能把自己的心上人叫什么告诉他?
还好常命并没有告诉常棣海。否则很容易出岔子。
该说哥哥的深情是好事呢,还是坏事呢?
常命也觉得抱歉,毕竟华鄂帮了他两次,但他居然找不到机会来帮华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靠了过来,坐在了常棣海的床边,他坐在地上,说:“华兄……”
其实跟华鄂称兄很奇怪,华鄂比他要小,其实应该称华弟,但这样就搞得跟常棣海更像了,华弟华弟,哪天不小心念出弟弟。常命说:“你到底多大?”
常棣海说:“我十八岁了。”常棣海觉得没必要隐瞒,十八岁的男人有很多,常命也不会疑心的。
跟他弟弟是一个年纪……共同点又增加了一个,常命已经克制自己不要把他跟弟弟混为一谈,因而不去想。说:“我欠你的情,还没还清呢。”
他们毕竟是人情社会,自然要讲这一套,有恩报恩,有债必还。
常棣海说:“我不想我们之间来上这一套。”
常命说:“别人说这事,你也不介意啊。”
常棣海说:“那能一样吗?他们怎么能跟你比。”常棣海直接把话说出来。
自然,他是为了完成儿时的约定,说到做到,既然小时候是哥哥照顾他,长大就轮到他来照顾哥哥了。
常命心想,他居然连装都不装一下,说的这么直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你知道我已经有心上人了……”
他心想,我干什么非得把心上人说成如此,我大可以说,我跟他如胶似漆,只是这回出来找弟弟,才放下他,华鄂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实情况呢?
实际上,如果真这么说了,常棣海反而会更快识破他在撒谎。
常棣海说:“长兄很讨厌我吗?”
常命说:“非也,只不过,我的心已经被他占据了,没有空间去想别人,我爱一个人,就会爱到死。”
常棣海说:“就算他可能去找别的男人?”
常命露出愤怒的神色,说:“我绝不允许。”
一想到弟弟在别人的怀里,他就感觉愤怒。
常棣海笑了,说:“可是他都变心了,喜欢别人也无可厚非,他也没吊着你。”
突然地,常棣海感到发丝垂到他脸侧,原来是常命猛地起身,压住了他的身体,常棣海受了伤,他起身速度又快,当然是动弹不得,常命冷冷地扫下他,握住他的手腕,压住他的腿,对他说:“我不允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这样子真像一位皇帝,手握权力,权倾天下,这么近的距离,弄得好像是要吻他一样,结果是在威胁他。分明没有理由,尽讲一些霸道的话,他又怎么能控制别人所思所想呢?就算是皇帝,强迫别人爱他,也不会得到真情。
常棣海想起来了,往常只有他有这个待遇,他记得常命曾经因为别人对他的流言蜚语而愤怒过,一向温和的六王爷发火,却很可怕。
常命心中怒火不停,但理智占据了大脑,他发觉华鄂说的是对的,难道他能强迫他的弟弟吗?如果他弟弟因此而落泪该如何呢?他是舍不得他哭的……
这么多年的回忆,都是假的吗?
到底要怎样,才能回到过去呢?
但是,回到过去,又能怎样呢?他的弟弟,从来都没有爱上过他啊,永远,也根本不可能爱上他。
回到过去,就好了吗?时光重来,然后,在某一天,他的弟弟爱上别人,他只能看着……他绝不能强迫他的弟弟,不是吗?
常命心中苦闷,跑到楼下去,常棣海以为他生气了,不该再回来,常棣海心想,我真傻,居然把他推开了,我那么去讲别人的坏话,这不是败他好感吗?
正当他以为常命绝不会回来之时,常命回来了,拿了一坛烈酒。
常棣海心想,他是要借酒消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用碗取了一碗酒,猛地喝下肚,常棣海说:“是我不对,不该说这些……”
常命说:“我还以为,按你的性子,绝不会道歉。”
常棣海当然不会对别人道歉,他觉得这个世界亏欠他很多很多,他真心待人的时候,什么都没得到,所以他要用仇恨灌满这个世界。
常棣海说:“你不是别人啊。”
他闷闷地讲了这句话,常命的心猛跳不止,不是别人,不是别人……常棣海把别人都拒之门外,这个别人竟然也包括自己,常棣海会这么讲吗?你不是别人?
常棣海对他,自然不能算好,但他偶尔的回应,就能让自己发狂。
他拒绝华鄂,继续去找常棣海,岂非是个不知好坏的疯子?
常命说:“是我不对,他都已经那样对我,我何必还要对他好呢?他怎么会感激我?但是我就是忘不掉他,我每天都会想到他,那已经成为了我的习惯,戒都戒不掉。脑子里说着不要想他了,但是还是在想他。我不知道要怎样他才能回来。华兄,你有很爱很爱一个人吗?你知道这么多年都在思念一个人的滋味吗?”
常棣海真想说,他知道,他那么思念哥哥,但是哥哥是绝不会跟他在一起的,他断情绝爱,就是为了布这一盘棋。
其实……他也没有断的彻彻底底……因为,见到常命失魂落魄的表情,他又怎么忍心再拒绝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个人得多狠心,才能拒绝常命的深情?哪怕,那只是亲情。就连亲情都已经如此,爱情不是更能让人发狂?
常命又喝下了酒,常棣海真想告诉他别喝了,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常命不断地喝酒,最终,手一抖,将碗摔碎了。
他摇摇晃晃走到床边,看向华鄂的面容,这张脸确实很好看,有一种男人才有的妖气,但是,跟常棣海比,差远了。
真奇怪,常棣海那么对他,但他现在也只有这个念头。
他想要说什么,身体一倒,压住了常棣海,常棣海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这算不算他们之间有的第一个拥抱呢?
他们之间,很久没有抱过一次了,常棣海心中弥漫开来一种情感,他看着常命这张脸,他是如此地喜欢他的哥哥……拥抱……
常命的想法跟常棣海不一样,常命觉得哪怕追不到人,能跟人抱一抱总是好的,但是常棣海不同,有了拥抱,他就想要吻,有了吻,他就想要更进一步。
他真想……让他的哥哥占有他。
他要做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受的伤不是很严重……所以……做这些,也未尝不可吧?
但是,他怎么能在哥哥不知情的时候,做这些呢?虽然,他的哥哥不会知道。他轻轻地吻了上去,只是一个吻就让他的身体感到火热,他没法深入这个吻。
哥哥的初吻,是他吗?
其实他有些疑惑,他说常命没有追到心上人,常命是默认的,但常命又说他变心了,所以常棣海不知道这是真是假,当然,他更倾向于,这是他哥哥的初吻。
他心中两股思想激烈地斗争着,最终还是怕常命醒来,没有实践,如果让哥哥发现,他可没办法跟哥哥继续做朋友下去。
不知道以哥哥的脑回路,是否会想着做了就要负责。
哪怕他是男人,也保不齐哥哥有这个想法,但是,这实在是太卑鄙了,就算他是个坏人,也没坏到那里去,他自然可以说是哥哥酒醉乱性,但是,就算得到了身体,也得不到心。
于是,他抱住了常命,虽然一开始有点睡不着,但最终还是睡去了。
常命醒来,总觉得枕着什么东西,这东西有点软,他蹭了两下,方才起身,一个不稳,又枕了回去,双手支撑床面,艰难地起来,却发觉他面对的是华鄂的一张脸。
常命视线下移,这才发觉枕的是华鄂的胸膛,常命连忙站起来几步,往后倒退,心中大是慌乱,他莫非酒过三巡……轻薄了人家?
而且,华鄂受伤了,大概是没法反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他贞节到底不保,早知道他就不喝酒了,怎的还是抱着人家睡过去的,但是……
华鄂会不高兴吗?他搞不好还很满意。
见鬼,他满意我就要做这种事吗?
常棣海被常命弄醒,他本来睡眠就浅,常命刚才弄了两下,他自然醒来,看见哥哥如临大敌,心中已经猜到几分。
常命说:“你身体还好吗?”
他本来是想说他这样抱着他睡觉,妨碍伤处,但说出口才发觉这话有歧义,听着很奇怪,就好像两人已经睡过了,然后他问这句话。
常棣海红了脸,虽然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来,但常命能发觉他是在害羞。
他这个样子可比游刃有余的时候好看太多了。
常命挥散自己的念头,心感事情已经变得更糟。
常棣海已经说:“你昨晚喝醉了,又抱着我……我不好推开,但是你什么也没做。”
他故意装的很弱的样子,实际上是私心才会保持这个姿势。如今一来,说的他像是受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不,我是想说,我这样……卓公子弄出来的伤处没事吧?”
常棣海这才明白,他误会了常命的意思,他说:“没有。”
常命喘了一口气,想拜拜列祖列宗,还好他什么也没做。常命说:“以后我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他只觉得酒害人。
常棣海说:“是我的不对,本不该诋毁他人的。”
他悠悠地叹了口气,楼下已经传出声音,常棣海慢慢地下楼,常命搀扶着他。
常命看了一眼另外两个房间,卓公子被花红抱了出来,柳绿推着轮椅。
有一老人留着长长的胡子,神色严峻,看到常棣海,连忙说:“你总算来了。”
常棣海说:“苍荷掌门,我三人不敌百发老魔,他已经沿着密道逃跑了。”
老人捶足顿胸,说:“我如何相信你呢?”这时候,他还是有一点戒备。
卓不群坐在轮椅上,被花红柳绿推了出来,说:“我卓不群可以作证。”
何掌门说:“原来是卓公子。”卓家为人高尚,他自然可以信服。他对常棣海说:“若不是你告诉我消息,我也不知道百发老魔藏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原来华鄂早已知道消息,看来他有一张情报网了。
何掌门说:“有债必偿,有恩必还,将来我会报答你的恩情的。”
常棣海露出了微笑。
等何掌门走后,卓不群说:“他自诩正义,却并不去管九罗教,九罗教主莫悬可是猖狂着呢,日后有天,我定要找他算账。”
江湖各门各派因各有恩怨,不愿结盟,造成了魔教猖獗的原因。
卓不群走后,常棣海看着他们的背影,说:“其实卓公子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常命说:“谁?”
常棣海说:“云在天与葛玉楼之子,被称为神童的云沉日。”
常命说:“云沉日?他四岁作诗,名至北尧,而他的父亲名满天下,会使用白云剑法。”
常棣海说:“可惜呀可惜,他已经死了。”
常命微微一怔,常棣海说:“云家被人所杀,不知是谁……云沉日年纪虽小,在剑法上的造诣却十分高。当时可是有很多人争着要去看他,如果他现在还活着,必然是武林的后起之秀。许多神童都会陨落,但我没想到是他。说来讽刺,对于复仇,人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没人去为云家讨说法,他的好友至交,作鸟兽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虽然云大侠一时风光无限,但江湖就是如此,如若不持续发光发热,早就会忘了你。
常命跟常棣海去马厩里取马,常命看常棣海上马略显吃力,说:“你怎么样,要不要我抱你上去?”
因为常棣海是伤员,常命倒觉得这么做十分正常,其实常棣海是装的,因为他昨天就装出一派柔弱的样子,当然要对应起来,常棣海心想,他的哥哥还真是会照顾人,只不过,这是因为是他所以才照顾,还是对谁都那么照顾呢?
常命将常棣海抱上马,常棣海突然想到,其实小时候最开始他是不愿意被哥哥抱的。
他们骑马,因白天有些人流量,不好骑太快,这是一个城镇,客栈里的人死了,对这个城镇来说,好像没什么影响,沿路果然看到了各路乞丐,常命说:“怎会如此?”
常棣海说:“凭借自己的双手挣不到钱,就只能去做乞丐了。”
常命摇了摇头,于心不忍,常棣海说:“不过也没多少人能给他们吃的,自然是有人会饿死。”
果然见到一具尸体,横尸街头,捕快看到,视若无睹。
常命说:“这世道实在是太……”
若非亲眼所见,他没法想象有这么凄惨。常棣海看着他,常命于心不忍,打算下马,常棣海已经看出他的意思,常棣海说:“你就算帮了他们一时,又不能帮他们一世,他们还是会被饿死。”
常命说:“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心中一阵悲凉,他说:“你可知道北尧的贤王?”
常棣海心下一动,常命说:“如果不是经历那次变故,就应该是贤王执政了,我相信,他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若是一般人听到,肯定觉得常命昏了头,常棣海却说:“啊,我相信。”
常命十分意外,其实他不应该说的,说出来,又有多少人能赞成他,但华鄂……
常命说:“你相信他吗?”
看到有人相信自己的弟弟,他不禁对华鄂生了好感。
常棣海说:“我相信长兄,像长兄这种不因流言蜚语中伤他人的,定然是十分了解贤王,才会这么说。”
常命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相信我……”
或者,如果,他当时答应先皇,做皇帝,会发生这些吗?
可他不懂帝王之道,不知道权衡之术,二哥明明答应过自己,会把国家治理好,但是,却变成了如今这样,他理解常棣海的变化,但是二哥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还是说,他一直都没变,只是自己从来不了解他?
他不愿意相信后者,常棣海看着他的神情变化,明白常命的痛苦,他的哥哥一向相信兄弟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深宫之中,哪有什么兄弟之情呢?越是天真的人,就活得越不长久,他的哥哥全身而退是因为他不想当皇帝,所以没人要害他,但是,自己可没那么好运。
常命跳下马,还是给了这些乞丐一些钱财,乞丐心中感动,拿出一枚造型奇特的货币,说:“有需要我们兄弟跑腿的,公子且说一声。在任何地方,向那些乞丐出示,他们都会帮你。”
常命接过那枚货币,谢过。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但这些人看来大多只能收集情报,并不会武功。
虽然常棣海告诉过常命,但常命没法见死不救。还是施与金钱。
常棣海说:“你一路都给他们钱财,自己的钱很快就会少的。”
常命说:“去钱庄再取就行。”
若不是收买人心,常棣海才不会对人施以援手,只因他相信世态炎凉。常棣海说:“不过,走哪都给人钱,岂非太浪费时间?到了碧田,查城扉说不定就不在了。”
他这么一说,常命突然想到常棣海可能已经去了别处,心中不由得犹豫起来,他知道这碧罗丹对查城扉很贵重,但常棣海……又怎么能是他能抛弃的呢?
常棣海已经看出了他的心思,说:“放心吧,你弟弟觉得那里挺好的,跟我说还想在那里呆一阵,不会这么快走的。”
常命见华鄂这么说,顿时放心,但心中又有些奇怪,这一路上,大家都认识华鄂,华鄂应该是很出名的人物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而且,他武功又比自己要高……
不过,这也非常正常,因为毛穗只教了几年就走了,他也没留下秘笈之类的,因为毛穗只教他几年功夫,毛穗问他想干什么,常命说不愿做将军,也不愿做皇帝。
只当了游手好闲的王爷,虽然如此,那几年却是倾囊相授,只是没有留下秘笈,是因为这个原因。
那时的常命,怎能想到,他真的能脱离北尧,闯荡江湖呢?
常命说:“华鄂,谁是你的师父?”
常棣海说:“我的师父不让我说出他的名字。”
常命也觉得合理,他说:“你在江湖上到底是什么身份?”
常棣海说:“与我同辈的人里,没有人比我武功要高。只不过吗……论起武功,像莫悬,百发老魔,苍荷掌门这些人,我还是打不过的。论其武学,想要十八岁就做天下第一,可是难事。”
常命说:“师父教了我几年就走了,只恨现如今,我没找他要过秘笈。”
常棣海微微一笑,说:“想学武功,去找白落云或者何重烛都行。”这何重烛就是苍荷掌门。
常命说:“若有一天,我的武学造诣能在你之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胜过华鄂,大概这就是男人的竞争心吧,总想跟朋友比些什么。
虽然毛穗没有把全部的精力放到他身上,但他知道,就算认真学了,他还是比不过他弟弟。
常棣海说:“哈哈,我才不想跟你争呢。”
常命一顿,拉了拉马绳,调转马头,看着常棣海。夕阳西下,壮烈的景色,红色的光芒,衬得常棣海的脸颊更加好看,这股妖气更加蓬勃。
常命说:“你可别放水。”
常棣海说:“不可能,你无法战胜一个天赋又好,又勤奋努力的人。”
常命倒是想到了别的,华鄂确实无意跟他竞争,他从来没说自己的武功有多么超绝,甚至一直在隐藏实力,这算是低调吗?还是说……
常命说:“你别告诉我,其实一直是为了我,在隐藏实力。”
常棣海挑眉。
他确实想让哥哥觉得,是自己更强一点。
虽然以后常命也会知道,但他就是想这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哪有你这种小辈,我年岁比你大,按道理,你应该叫我……”他不想说兄长,因而顿住,叫长兄没那么奇怪,但说是兄长,听着跟哥哥也没差,常命的观念还是很重的,常棣海说:“正是因为你是这种喜欢照顾人的人,我才那么做的。”
常命说:“你如何能看出……”
常命有点奇怪,他们认识不过一两个月,一两个月就可以了解一个人吗?这么一想,本来就非常危险,常棣海倒是神态自若,说:“长兄是一个很好猜的人。”
他说话很是随意,这么一说,又把常命的怀疑打消下去,不过,就算他怀疑了,也不能猜出来华鄂就是常棣海。
常命心想,华鄂把握人心是那么精准吗?
实际上,也出过意外,就比如常棣海没想到白落云是那么地刚正不阿。
半个月后,他们到达碧田,见路上有些乞丐,拿出那枚造型奇特的货币给他们看,乞丐们变得恭敬,常命询问查城扉在何处,乞丐说:“此事我还真不知,之前听闻他在碧田的秋山上泄露过踪迹,只有风云寨上那伙强盗知道他在哪里,可是,风云寨被灭了。”
常命说:“居然能做的这么绝?”
看来那伙人必定隐藏行踪,秘密而为,可是,到底为什么要这么秘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乞丐说:“其实也是好事,碧田苦风云寨久已,但一直没有人去整治。”
二人谢过乞丐,常棣海说:“我已经有了怀疑对象。”
常命说:“是谁?”
常棣海说:“以轻功闻名天下的,自然是碧田燕家的燕北。他的雁飞步法一直被武林中人所模仿,尽管如此,大多没有用的像他一样熟练,与之并列的就是百发老魔的鬼魅步法。”
这就是华鄂所用的步法,虽然常命也会用,但他还是很喜欢踏雪无痕。
胡国没人识得踏雪无痕,所以见到常命的人都在惊异这是什么轻功。
燕家……居然是燕家吗?既然碧田风云寨一直让人头疼不已,燕家身为名家,却不斩除恶贼,直到今日需要掩盖秘密,才把他们全杀了。
他们是有能力解决掉风云寨的,只是一直不想解决。
常命说:“我知道,燕家也是武林大家。燕昔在武林中的地位还不小,不是听那几个剑客说,他现在还在主持比武大会吗?”
常棣海笑了,说:“那燕昔是假的。”
常命一震,说:“你如何得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不瞒长兄,虽然武功方面还差些火候,易容术我却可以做到天下无双。自然也能看出来别人是不是易容。”
常命说:“你会易容?”
常棣海说:“哈哈,长兄若是愿意,我也可以易容成你的心上人呢。男女老少,无一不可。”
常命十分震惊,说:“你还能扮成女人?”
常命当然不会去找小倌,否则他会发现小倌也能扮成女人,常命对易容一无所知。
常棣海挑眉,说:“我以为你对男人更感兴趣一点。”
常命摇摇头,说:“我不喜欢女人。”
男人喜不喜欢女人,是无法说谎的,女人想要伪装成喜欢男人,却十分简单。常命想到这事,叹气,他觉得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有些事总能对华鄂说了,常命说:“我家的丫鬟曾有一日脱光了,躺在床上勾引我,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有感觉,也没有硬过,我是真真正正的断袖。”
常棣海惊讶极了,他怒上心头,说:“哪个女人?!”
太危险了,因为他在王府备受冷遇,他根本不会想到,还有丫鬟会勾引王爷,如果他的哥哥男女不忌,岂不是已经……
常命说:“你这么生气干什么,我又没跟她做什么。”他完全不需要心虚,因为他不喜欢华鄂。华鄂这么生气,好像想跟别人拼命去。但就算他跟别人做什么,也不关华鄂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心想,是啊,他完全没资格生气。
这么一想,更生气了。
常命说:“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毕竟……”
他看了看常棣海,摸向常棣海的肩头,直直地往衣袖摸去,他们穿着这种宽大的衣袖,自然看不出真实身材。
其实男人扮成女人,非常挑身材,若是生的虎背熊腰,可是会马上露相,女人扮男人却十分简单。
常命摸了摸,说:“你这……好像确实……”
他本来以为华鄂的身材要更宽大一点,这么一摸,他的身材确实十分纤细,想到他年岁比自己小,想来也正常,少年的身材本来就是可男可女。但是常命的身材却十分宽大,就算是女装,也会明显看出是个男人在穿女装。
常命都忘记华鄂还小了,这么一想,扮女人确实也不会有违和感,只是身高比较高。
这样摸着,常命也没觉得自己占便宜,反而觉得这就是极为正常的事,他接着又摸向常棣海的腰,常棣海红了脸,把他的双手推开了。
因为他的耳朵跟腰都很敏感,是碰不得的。
常命有些疑惑,常棣海别过头去,耳根微红,说:“长兄不喜欢我对你肢体接触,倒是很喜欢对我肢体接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其实他不该这样说的,这样一般人必然会避讳他,但是常棣海的性子就是那种一定要占尽嘴上便宜,这时候不说一句,又会很难受。
但是,他马上想到,常命的脑回路并不是如此。
果然,常命说:“这不是很正常吗?我不摸,怎么能知道你什么身材,我总不能让你脱衣服吧?”
常棣海说:“我自然可以报给你听……”
常命摇摇头,说:“我不是很信。”
常棣海有时候真拿他哥哥没办法。
常棣海说:“停。”
他一指封住常命的嘴唇,常命默默地移开了,常棣海正色道:“我怀疑燕昔已经重病缠身,只有查城扉能救他,所以燕北把查城扉掳走了……”
常命眼前一亮,说:“那他知道周家被灭门的真相?”
常棣海摇摇头,说:“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就算知道,也不会出手帮助我们。燕家进行得这么秘密,是不想别人知道燕昔生病,否则,可能会来害他。有些人盼着燕昔死,而且,若是被莫悬知道……他一定不会让燕昔得救的。”
常命说:“那我们是潜入燕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棣海说:“自然,正面迎击对我们没有好处,只能潜入。”
常命点点头,但是感觉十分熟悉。
他以前跟弟弟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弟弟做计划,现在出来闯江湖了,又换了一个人做计划,难道天下的人都跟弟弟一样运筹帷幄?
这份感觉真的十分熟悉,就好像弟弟还在他身边一样,但是,这两个人,声音不像,相貌也不像。
他们两个人骑马赶到燕家门口,仅仅是掠在墙头,就发现有几十个人在燕家巡逻,他们神色匆匆,常棣海用石子当暗器,击飞出去,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谁知道仍有人往相反方向走去,两队人交替,毫无破绽。
常命看见有人推着一辆运送货物的推车,灵机一动,说:“我们可不可以跳进去?”
常棣海说:“大概不行,他们那么谨慎,一定会开箱检查。”
常命心想,也是,他好不容易想到一回办法,但还是没用。
常棣海说:“哎,只能请些帮手了。”
常命说:“你在这里还有人脉?”
常棣海笑了,说:“不是你结识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闻言,顿时明白了常棣海的意思,感情他是要让那些乞丐去吸引这些人的注意力,于是他们又重新折返,与乞丐商量,那些乞丐因为常命的恩情,愿意做这件事,一找就找来了几十个乞丐,这些乞丐从四面八方涌入,果然闹得不可开交。
常命跟常棣海潜入,在有限的时间里将房间搜了个遍,正当无果时,出来一人,白衣如云,正是查城扉。
常命喜出望外,叫道:“查城扉。”
查城扉被吓了一跳,转而看到了常命,他赶紧叫他们他自己的房间去歇息。一关上门,查城扉就惊讶地看着他们,说:“你们?”
常命把药瓶给他,说:“你丢的药。”
查城扉惊喜地接过,来回翻开,拔开盖子,闻了闻味道,确认是碧罗丹,说:“你真好,长生。”
没想到他居然会为此而来……明明他什么也没做,没帮上任何忙,但长生却相信他,也帮助了他。
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听了他的名声还不动摇。
常棣海看向查城扉,查城扉变了变脸色,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他何等聪慧,一眼就发觉了不对,这是因为,华鄂没有杀死长生,既然没有杀死他,又愿意陪他来这龙潭虎穴,就是喜欢他了。
不过,查城扉也感到很奇怪,长生不是初入江湖吗?哪会遇到华鄂?
常命说:“跟我们走吧,查城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查城扉摇摇头,说:“我还要救燕昔,他如果死了……燕家的势力就要弱上一分了。但是我很感谢你,长生……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事后,还选择相信我。”
常命说:“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走上今天的道路。”
查城扉自然是喜欢常命的,因为他极少遇到常命这样的好男人。
可惜,他来的什么都比别人要晚一步。
查城扉取出一些药,装在一个瓶子里,说:“就给长兄了,如果我以后有什么事是我能帮上忙的……我必定会鼎力相助。”
常棣海心说,你怎会有那么好的心肠,这时候讲究起医者仁心,被你救好的坏人跟杀死的好人可是一样多。
突然,常命察觉不对,连忙躲到衣柜里,常棣海跟着躲了进去,门随后洞开,一个白发老人进来,看了看四周,说:“查大夫,刚才可有看见人?”
他们俩在交流的时候,常命感到有点不自在,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躲衣柜,仅仅是因为先看到了它,衣柜就算宽敞呢,挤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已经实属过分,挤两个那更是……
还好华鄂的身材比他小一些,否则……
但现在这样,也很要命,常命不明白华鄂为什么要挤进来,他这么聪明,难道没想到吗?
他们都贴到一起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先前的日子睡着了,没意识到抱着睡是多么糟糕,现在倒好,清醒地感受到了。
衣柜里很黑,所以感官也更敏锐,这个姿势也只能抱紧,总不能撞开衣柜。
常命搂过常棣海的腰,担心他掉下去,常棣海抓紧了他的衣服,头埋在常命的怀里。
常命心想不对,这好像是在干什么。
他一烦躁就想抓什么东西,因而也无意识地掐了一下常棣海的腰,常棣海轻轻叫了一声,但是两个贴这么紧的人怎么可能抽出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呢。常棣海咬住了常命的肩。
这下,常命也不敢动了,他心中一团乱麻,他虽然是处男,却撞见过自己别的哥哥跟女人的情事,咬肩不难让他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华鄂是故意的吗?他此刻真想把华鄂推出去,突然间,他发觉华鄂好像跟常棣海一样高。而且,黑暗之中,看不清他的面容,这下更糟糕了。
某些事,一旦开始,就很难结束,一旦把这两人联想起来,就难免要联想好多次。
常命很想找些算术题来背一下,奈何他从没好好读过书,他干脆在脑海里想内功心法。
常棣海很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该进来,谁能想到,他也会失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当然想占常命的便宜,只不过……在这种事情上,他一向占不了便宜。
常命心想,也不算太绝望。
常命是个很乐观的人,就算以前他备受父亲冷落,也会往好的想,他现在依旧抱着这种乐观的心态。
现在虽然是莫名其妙抱在一起,但这属于不可抗力,而且贴这么近,他也没硬,他还是忠于他弟弟的。
哪知道,事情就是能越发展越糟糕,他是没硬,但是他感觉到……
华鄂硬了。
常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乐观又发挥了作用,心说,好在硬的也不是我,难受的是他。
常棣海深吸一口气,想要保持冷静,同时,他恨起了哥哥并没有他敏感,这种莫名其妙的怪罪,又让他加重了咬的力度。
他本来就是会因为什么事怪在哥哥头上。
常命说:“拜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明白华鄂怎么把气出在他身上,有些时候还真的跟他弟弟一样蛮不讲理,分明是他要跟着过来。
哪知道,这热气一吹,常棣海感觉更加火热,这下硬的比之前还要厉害。常命瞬间联想到之前在客栈的事,原来他不是听自己说什么都会爽,是因为他的身体……他还以为只有自己弟弟会那么敏感,有这么多男人会这么敏感吗?
他以后可要注意点,只是……
他现在松手,怕华鄂掉下去。
衣柜外,查城扉说:“我是看见一个人,往东面去了。”他撒谎熟稔于心,老人怀疑地说:“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查城扉说:“燕北大侠,我要是诓你,早就拿着药逃了,你要知道,我毒医的名号是怎么来的,我是真心想救燕昔大侠。”
他有些难过,除了常命,没有人会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他不能怪这些人,但他会有以前那种种行为,也是逼不得已。名声一旦毁了,一辈子就毁了,没有人相信你。
这么说,确实也对,查城扉要是想逃,早就逃了,燕北摸了摸胡子,又往东面走去了,常命听到脚步声远去,连忙想出来,推了推常棣海,常棣海跳了出来,其实这么做,不够谨慎,但他万般不能跟常命继续在那个衣柜里了。
哪知道,突然听的一声巨响,查城扉脸色大变,连忙跑出去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他们一起追出去看,只见燕北被击伤,一个男人身着女装,袒胸露腰,说是女装,都显大胆了一点,哪有正经女人敢在古代这么穿呢。
他走路像猫一样,走几步就扭几下,风情万种,双眼画有眼影,他一手叉腰,声音的腔调十分古怪,很有辨识度,一听就知道是他在说话,这个声音,查城扉永远忘不了。
男人说:“老东西,谁让你劫走查城扉的,经过我允许了吗?”
他的指甲是穿戴甲,紫色的美甲,十分之长。查城扉见到他,一脸恐惧,男人说:“嗯~让我来看看,你的身体怎么样。”他一掠身,使出了掠影步法,常命一惊,已猜到他是谁,男人对常命跟常棣海视若无睹,来到查城扉的身边,查城扉心想,他还是找来了。
男人抬手,打算脱掉查城扉的衣服,查城扉别过了脸,说:“别在这里……”他是想求男人,男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脱掉了他的衣服,查城扉的身上布满伤疤。
男人说:“哦,我还以为你上了哪个男人的床,能在这里躲这么久,竟然没有啊,明明能跑,却依然留在这里,查城扉,你是想做个好人了吗?”
他语态冰冷,查城扉不敢回应,常命手握长剑,只想开战,常棣海按住他的剑柄,说:“你打不过他,你知道他是谁的。”
男人绕着他转了转,说:“只可惜呢,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我早就告诉你,改变会让事情变得更糟,你知道我迟早是会找到你的,如果你逃出去呢,我不会杀了他们,但你今天为他们治病,躲在这里,我就要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他古怪地笑了起来,然后才瞥到常棣海跟常命,说:“华鄂,你身边的是谁啊?”他对华鄂的态度居然十分要好。
常棣海说:“此人名叫长生。”
男人有些奇怪,说:“长生……哦,有印象了。”他用食指轻触额头,说:“就是那个跟卓不群有过交集的,那不就是毛穗的弟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心想,看来今日就要死在这里。毛穗跟他有仇,他自然不会放过我。
男人说:“年轻人,你可误会我了,我跟毛穗没什么深仇大怨,虽然他劫走了周圆,但我也断了他的手臂,此间事已了。我并不觉得周圆有什么特殊,她是很美啊,但总有比她更美的。”
自然,此人就是魔君莫悬。
常命感觉奇怪,没想到莫悬一点都不记仇,他的行事作风到底是如何运转的?
莫悬说:“今天,我就要让九罗教血洗燕家。”他单手握拳,燕北有些艰难地起身,说:“求求你,你放过我儿子,他的病快要好了……”他慢慢地爬过去,一步一步,颇显诚恳,而他的血迹留了一路,这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生从未求过别人,他爱子心切。莫悬的脸有些阴沉,说:“谁叫你碰我了。”
他退后几步,看了看自己身上,已经染上了血迹,说:“哎呀,我这衣服,又得换了,查城扉,如果不是为了找你,我可不想出面,你知道我有多重视你吗?”
常棣海拱手抱拳,说:“我带朋友先行告退。”
常命真想跟莫悬拼命,但他如果这么一做,就只能成为莫悬的刀下亡魂,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多希望他已经学成归来,莫悬说:“哈哈,如果你师父还在,以他现在的功力,倒是有机会打败我。”
常命说:“你知道我师父的下落?”
莫悬神色如常,说:“他已经死了。”
常命倒是说:“我不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悬抬手,发出一枚东西,常命接过来一看,是毛穗的戒指,但常命十分固执,还是说:“我不信。”
常棣海心想,莫悬又在撒谎,他最喜欢看别人崩溃的样子。
莫悬皱眉,一挥衣袖,一阵桂花香气飘来,他说:“华鄂,你知道别人见了我,都恭恭敬敬的叫我一声魔君,但是你这朋友,对我态度却特别不好,你要怎么补偿我呢?”
常棣海可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摆明了是想找他茬,虽然莫悬并不会伤害他,但他感到如临大敌。
莫悬是大夫,自然懂得如何保养自己,因而四十多岁看起来还跟二十多岁一样。常棣海却在心里骂,你这个老男人。
莫悬幽幽地过来,常棣海不好跟他翻脸,他还跟莫悬有合作关系,莫悬抬起常棣海的脸,说:“我们初次见面,查城扉在你的酒里下了药,居然被你发觉了,我当时就觉得,你可真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常命有些惊讶,原来他跟查城扉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难怪这么讨厌他。
莫悬说:“不过,像你这种善于伪装的人,你朋友是一定不知道你是个冷血的男人,能够利用一切。我这人,又十分正直,不想别人蒙在鼓里,你是不能为了你朋友,献身自己的吧?看来我只好把他杀死了。”
莫悬喜怒无常,翻脸无情,常棣海露出为难的神色,莫悬变换了一下眼神,说:“原来我想错了,我还以为你不提醒他,是想看他死哩。”
莫悬摸了下下巴,说:“此人看来是初入江湖,从小生活环境必定十分奢侈,不然怎么就连察言观色都不懂呢?想必是一个十分高傲的人,而你不愿让他低头,对吗?是我想错了,你还真是宠他啊。”
莫悬聪明至极,已把情况猜了个七七八八,常命心叫不好,他三番两次没能救下华鄂,还让华鄂一再帮他的忙,现如今把华鄂陷入到了这种两难境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怕就怕在华鄂甚至愿意为了他献身于魔君,虽然他是男子,但男子若跟不爱的人做这种事,委人身下,想必也是痛苦异常的。
莫悬说:“如果你愿意向我下跪,我就不生气了。”
如果莫悬知道他是在对谁说话,恐怕会吓个半死。
常棣海说:“不行!”
莫悬说:“你反应很大嘛……”
他不能再让华鄂帮他的忙了,他连忙跪下来,说:“魔君,之前在下多有得罪,望您不要见怪。”
其实常命并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莫悬比他的性子还要高傲,遨游武林,笑傲江湖,自然是要别人都怕他才好,而他又觊觎常棣海已久。
常棣海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他十分生气,又只能装成一种谦卑的样子。
他能吃任何苦,但见不得他哥哥吃苦,他哥哥贵为王爷,怎么可以朝一个草民下跪呢,更别提这个草民是靠着美色上位的。
常棣海已然忘记他也是一个王爷,甚至本可以成为皇帝,他是不该吃这么多苦的。
常棣海心中只想把莫悬大卸八块,他记住这个男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莫悬抬手,他说:“一个平民的下跪,是一文不值的,他可以朝谁都跪下,因而感觉像一条狗一样,我见了反而要击毙,那种样子,实在是太难看了。没骨头的软东西。”
他话锋一转,说:“可是,一个地位尊贵的人的下跪,却是十分值钱的。因为他平时不会轻易跪下,想必这份屈辱,也比常人更深。我魔君十分受用啊。”他狂笑不止,突然听到一阵响动,向后看去,常棣海连忙拉起常命,逃之夭夭,九罗教跟燕家人厮杀在一起,其中还混杂一些捕快,场面十分混乱,有几个九罗教的人看向他们,面带怀疑的目光,常棣海拿出令牌,说:“我是华鄂。”
他怕这几个人还不认识他。
九罗教此行只为了杀燕家人,自然不会难为他。
常命感觉奇怪,这令牌不像是九罗教的,想必是华鄂为了证明身份拿出来的。
这事华鄂可从未跟他提起。
常棣海说:“哎,不是我要瞒着长兄,只不过现下什么教都被称为魔教了。”
常命说:“所以云萧教也是魔教?”
常棣海说:“自然,不过长兄不必分得太清,这年头坏人也会做几件好事,好人也会做几件坏事,谁正谁邪,又怎么分得清呢。”
常命心想,武林竟然如此复杂,正邪立场相互转换,真跟他以前认为的很不一样,他其实还是喜欢那个简单的世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眼下已经逃至后院,外面杀个天翻地覆,这里依旧有守卫把守,看来是换班时间还没到,燕家十分大,这是唯一没被波及的地方。轻功虽然可以做到无声,但在这里使用轻功必然容易被发觉,要想外面还有那么多人,潜行也得挑准时机,就算点上穴道,也得花上一点工夫。
常棣海看到这辆推车,上面堆着一个箱子,其他都是不太大的箱子,他说:“其实我们可以……”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是因为又想起来黑暗中的那种感觉。
常命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虽然不能用它进去,但可以用它出去。
这伙计不是燕家人,是必会重新把车推回去,因为这些箱子都挺值钱的,燕家人不在了,他可以卖箱子赚钱。
常命说:“我们……”
他也犹豫了,他跟华鄂就像两根粗绳,斩不断理还乱,他可再不想跟华鄂有什么亲密接触。
但是,外面就是大街上了,他们就算用点穴,把守卫全都定住,但那些百姓可不是瞎子,是必会引起误会,让捕快追查他们一阵子。
常命说:“你不是怀羊教的吗?”
常棣海说:“这里是巢香的所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说:“巢香?”
常棣海说:“你可能没听过,是一个有许多捕快的组织。他们不管江湖事,但燕家也是碧田人。接到报案他们就会来。遇到这种情况,一概击毙,因为,不是他们先杀了你,就是你先杀了他们。他们以暗器闻名。这次闹得这么大,来的应该也是重量级。这个组织,先前遭遇过冷落,就因为他们这种做法,先皇并不喜欢,但如今又重新得到重视了。”
常命此行已经见到三个,可能是四个,江湖中顶级的高手,哪还有之前的想法,更何况打起来没有好处,常棣海也不愿意与巢香结仇。打确实能够打赢,只是要花上一点时间,更别提他们人多。
常命本来想再去找一口箱子,但是脚步已至,他连忙躲了起来。
不过,这箱子怎么可能能装两个……就算常棣海的体型没有他大,那也很勉强,这比那个衣柜要小吧?
常棣海躲进来之后,他居然感觉刚刚好合适。
常命的脑子已经炸开了,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是他不愿意相信,伙计已经推车出去,一路上没有阻拦,捕快已经驾马而至。
这箱子避免不了磕碰,常命想到常棣海如此,一定会碰到头,就在黑暗中摸索了出来,常棣海咬住了嘴唇,不想叫出来,他心里不由得怪哥哥,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摸他,他不是对他没意思吗?
不如说,在这种情况都不忘记做这种事吗?
常命自然是为了做正事,小时候常棣海还不会有这么明显的感觉,毕竟那时候还小,对性的意味感觉也不是很强,如今,是确确实实感觉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真是流氓,偏偏还能顶着一本正经的脸……
常棣海忘了他之前是怎么调戏常命的,自然是调戏别人的时候比较爽,被调戏的时候就是一股羞愤。
常命很快就摸到了他的头,护住了他的头,常棣海心中的杂念消除了:原来他是担心我被撞伤。
常命还是很喜欢照顾人的,常棣海心想,真傻,我有内力保护……
想必常命是忘记了。
常命确实忘记了。
只是,他心里还在介意,常棣海会用这招,何必让他们俩刚才那么尴尬……他是故意的吧?一路上的隐瞒,跟装作虚弱可一点也不少。
还好常命不知道常棣海是故意被卓不群打伤的,虽然他知道荷花仙子为了暗算人,能故意被打伤,但是情形不同,偏偏他又不是一个能举一反三的人,他不算聪明,但也不能说笨,因为任何人在他那种情形下都会是差不多的反应。
突然地,箱子盖被推开了,常命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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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听着也有点惊讶,不如说是有点……不好意思?
常棣海连忙起来了,由于戴着面具,看不出他脸红,但他耳朵可是红透了。他不知道来人是什么意思,其实在这种时候也不该害羞,但是心中难以退去这种尴尬的感情,在那一瞬间,他又把身体恢复成原来的身长。
他用缩骨功十分熟练,所以可以自由改变身形跟身高。
常命随后出来,才看见来人,原来是那个伙计,真是虚惊一场。
伙计是个纯情人,说:“我不是故意撞见你们……”
常命摇摇头,说:“我们只不过是为了避难。”
没想到这伙计早就发现了他们,想来也是,两个人的重量,推起车来必然有些沉的。
伙计恢复了脸色,觉得自己想多了,真是尴尬,正色道:“我来只是想要一些银两,毕竟我也知情不报。”
常棣海说:“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若是别人,早就杀人灭口了。”
常命从箱子中起身,说:“不用吓他,我相信他的为人,是绝对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他拿些银两给伙计,伙计连声道谢,推着车连忙走了。
常棣海叹气说:“你真是太善良了,若他背叛我们……”
常命说:“那就等他背叛了再处置吧。我相信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两人一阵沉默,现在已到城外,常命说:“你会这招,为什么不早用?”
常棣海说:“我……”
常命说:“你是故意的?这一路上,你故意了许多次吧?老兄,我人虽然是断袖,却一点都不会喜欢你啊,你跟我弟……”
他差点把心中所想说出来,连忙转了个弯,说:“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是完全没法比的。”
他当然要把话说的绝情一点,否则跟他暧昧来暧昧去,虽然也不用跟弟弟交代,但他心里觉得没法跟弟弟交代,常棣海被泼了冷水,十分委屈,不用弟弟这个身份来接近哥哥的时候,哥哥就显得如此无情,他哪知道哥哥那么难追呢?而且是个情深不寿的笨蛋。
常命说完才发觉说的太过无情了一点,若是对普通人还好,但他欠华鄂太多了,若是当时莫悬不听自己的话,硬是要逼华鄂……他可不能算是一个人啊。问题是怎么还华鄂人情呢?救命之恩,千金一报?这……他不相信华鄂是缺钱的人,而且王爷的气量上来了,他可是王爷,有的是钱,自然不会觉得钱很珍贵,也不觉得什么都能用钱来解决,因为有钱人也是有很多苦恼的。
但是,他又不如华鄂聪明,武功又没有华鄂高,这岂不是一直在欠他人情吗?虽然华鄂说了不需要他回报,但他们现下这个关系,他不把人情还清,总感觉很是难受。
常棣海说:“那,你知道我骗你,为何……还要照顾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这时才想起来,那种事也是不需要照顾的,因为在箱子里,不好交流,华鄂身体又很敏感,他也不好问什么,然后他又觉得不对,虽然他不能问华鄂,但华鄂可以跟他解释啊。
常命第一次为自己不够聪明而烦恼,他是王爷,要什么,有什么,自然不会想要聪明,但他现在发现,不够聪明,真的很吃亏。
常命说:“就算你骗了我一百次,一千次,但是如果有一次是真的呢,我岂不是对不起你?自然还是得相信你。”
常命自然不会计较常棣海骗他,他本就是那种,别人骗自己,无所谓,但欠别人,他就要想办法还回去。
常棣海有些惊讶,但是又很失落,常命对他这么好,是因为他要报恩,这些都是恩情,并不是因为喜欢他。
方才……他贴着哥哥的心脏,哥哥的心脏跳动十分稳定,一点也不快。
他没有为自己动心过,一次也没有。
常棣海心想,没事的,他们认识才不过三个月。
在古代,三个月太短了,不是三年,也不是三十年,三个月算什么呢,一个人终生不出去,永远呆在一个地方,自然亲密得很,而现代恋爱只需要一天就够了。
但是,要知道,常棣海面对他的哥哥,向来不是很自信的,他很容易想到,会不会发展成一生?
他遇到别的挫折,不是如此,是因为那些不是哥哥给他带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常命看着他的神情,当真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我见犹怜,刽子手不忍斩妲己的首,莫过于此,褒姒一笑,也不过如此。不得不说,这张脸确实绝美,但是再美也不是常命喜欢的类型,尽管如此,常命却能意识到,他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