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知道陈锦对他那不正常的控制欲,所以签下协议後住进陈家,上陈锦的床这种事不过是迟早的问题。但即使这样,陈锦还是让他或者说让自己等了两个月的时间,某个周六,他从实习的单位回来,正好陈锦要出门,他按照住进陈家後的习惯,小心的让出路,陈锦经过他时,停了下,“明天不用上班吧。”
陈莘被问到时,一愣,迟疑了一下回答,“是。”
陈锦点点头,语气很淡:“那你晚点睡,在房里等我。”
陈莘觉得心一沈,还没来得及说什麽,陈锦已经走了。
好吧,不就是那种事而已。陈莘安慰著自己──虽然陈莘後来已经不记得了,但当时他确实有点慌,甚至在想,如果这种事发生在住进来的第一天就好了,眼下就不用这麽怕了。陈锦大约是故意的,让他在明明接受了将会发生的事後,又慢慢地磨著他,拖著他,让他随时准备好又随时庆幸没发生,但真正来临的时候突然间惊惧不安。
那天晚上,他随口吃了点东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陈锦凌晨1点才回来,推开门进来时,他正躺在床上,睁大著眼睛望著天花板发呆。
“洗了澡吗?”陈锦一边脱下西服一边问。
陈莘猛然回神,看到他後,全身泛起鸡皮疙瘩,支起手肘坐起来,“洗了。”看著陈锦一件一件地除衣服,他的汗毛突然都竖起来,抓著毯子的手不自觉地有些颤,然而就在这时,他听到陈锦说:“愣什麽,把衣服脱了。”
一刹那,陈莘觉得仿佛被电抽了,他看著压过来的人影,恍然惊觉自己势力微弱,“大少爷……”
陈锦似乎很不耐烦,刷一下掀开毯子,“脱不脱?”
陈莘深吸一口气,知道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开始解扣子。在陈锦的目光下将自己剥个精光,是件痛苦的事情,但陈莘知道以後这必将成为一种习惯,所以他没给自己任何的犹豫空隙。
那之後的细节,陈莘都不记得了。
唯一记得的是,没有流血。因为陈锦从来都没有让他流血过。这是他为数不多的值得庆幸的地方。
陈莘不记得的是,陈锦当天准备了润滑液,当冰冷的液体顺著缝隙渗透进去的时候,陈莘终於忍不住紧张到闭上眼睛。没多久,就觉得有灼热的器官慢慢地,固执地探入他的体内,还没等他准备好突然就连根没入,他闷哼一声,然後就开始了有节奏的抽插,一开始的不急不缓到之後的野蛮冲撞,被掌握的腰肢上已经青紫一片,陈莘最终还是没忍住呻吟,因为力度和速度让他无法忍耐。
在梦中回忆起这一切时,陈莘想,这种事当然得忘记,记住这种惨烈的事的人要有多厌恶自己。
那之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他觉得全身骨骼发酸,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勉强睁开眼睛,发现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不管陈锦对他的控制欲到底有多诡异也好,陈锦对他的态度却不比摆在客厅里的花瓶好多少。
这个观点是陈锦灌输给他的,并且在随後的两年多的时间里,被不断验证……
这一觉睡的真累,陈莘默默叹了口气,张开眼,果然见到陈锦,坐在床边沈思。见他醒了,先是一愣,继而看著他。两人竟然就在这间VIP病房里相对无言起来。
“有一年过年。”陈锦突然打破沈默,缓缓地说,“你和你妈来陈家,那年特别冷。你刚到的那天肠胃不好上吐下泻……”
多久的事了?陈莘茫然,陈锦总不会认为他是电脑吧。这些陈年烂事,他早不记得了。
“陈钰当时也病了,医生给你们俩开了药。等陈钰病情加重,我发现吃的药没效的时候,才知道家里人把你们俩的药弄混了。你明知道家里人给错药了,却没吭声,你妈都不知道你当时快脱水了。那时你在想什麽?是不是认为我们故意整你,不给你吃药,嗯?”
陈莘真不记得。他不知道这个时候,陈锦翻这种无意义的旧账干什麽。不过陈锦也没指望他回答。停了一会,又说:“房产已经按照遗嘱,过给你了。按照市值计算,扣除二十六万,你还能向陈家支一千三百七十万。这些钱,等你花光了,就把产权过到陈钰名下。”
陈莘目瞪口呆,他刚醒来,觉得自己听错了。
陈锦说完,站起来,看了下表:“我还有事。对了…你住院的费用,也在那里面扣除。”然後就走了。
“大…少爷……”陈莘声音嘶哑,好不容易挤出话,回应他的却是关门声。他瞪著门,头脑发胀。
见鬼了吧!!!
陈锦出了住院大楼,车子正在等他。他钻进车里,看到陈钰。
“他醒了?”陈钰问。
陈锦点头,吩咐司机,“去公司。”
陈钰的眼睛是红的,神情倦怠。他靠在座位上,盯著自己的哥哥,“为了陈莘,你打算把我赶出陈家吗?”
陈锦闻言,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过了好一阵才伸手揉揉他的头,“陈钰,你到底在想什麽?”
陈钰木然地拨开哥哥的手,半天才说,“大哥,江盛既然拒绝了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来反收购了。”
“江盛能代表江氏?”陈锦摇摇头,“他爸才是有权定权的那个。”
陈钰想说江盛虽然放弃江氏继承权,但他在家族里的地位并没有动摇,但看哥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还是把话吞下去了,“那联合他们做反收购?”
陈锦笑笑,没回答。只是揽过弟弟的头,放在自己肩上,“陈钰,别把自己绷太紧。这不过是我们遇到的其中一个困难而已,之前把那群人连根拔起,公司里已经没有会给我们使绊子的人了,放轻松点。”
陈锦的话很有安慰作用,陈钰渐渐静下心来,忐忑不安了几天的神经突然放松,不知不觉间竟有点困。他沈沈合眼,倒在陈锦怀里。
陈锦小心地让他枕在自己身上,看了一眼饮料架上已经喝空了的杯子,“好好睡一觉吧。”
江盛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叶斌陈莘住院的事。他实在不希望叶斌掺和进陈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里。可是陈钰那个小魔头把陈莘整到进医院这种事不告诉叶斌,以後叶斌要从哪里听到,估计要发生家暴事件。他左右为难,晚上回到家,看叶斌似乎心情不错,还是下了决定把事情和他说了,“……不是特别严重,而且恢复得还不错。”
叶斌听完,脸色都黑了,“我问你,上回你答应帮忙给陈莘的爷爷安排一个医生,安排了没?”
江盛一听,暗叫糟糕,苦著脸说,“被陈锦抢先一步。你也知道,靠我这小公司和陈锦斗是不可能的。上回也是江氏想抢那笔生意,我才出面……”
叶斌看他那样子,知道他说的是实情,也吃不下饭了,回房间拿了外套出来,匆匆出来,“哪间医院?你送我去。”
江盛一愣,“你说真的?你不怕陈莘知道我们的关系?”
叶斌恨声道:“我真後悔没早点让他知道!这样他被陈钰那疯子整的时候,就可以来找我!”
江盛听了心里窃喜,面上却要若无其事,拿了车钥匙,连忙给叶斌开门。
他两人到了医院,叶斌还在气头上,根本没招呼江盛就自己去了病房。陈莘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