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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卡笑了:“很帅,眼光不错哦。”
单语晴说:“搞音乐的,是个鼓手,追了我三个月,家里很有钱的。”
单语晴松开莫阿卡的时候,莫阿卡偷偷看了一眼阳泽洛。
健康阳光的样子,眼睛细细的,白色的体恤,肥大的牛仔裤,白蓝相间的球鞋,头发长长的披在肩膀上。
他像一个太阳,散发着许多温暖。
像初次见他一样。
单语晴喊阳泽洛,招手示意他过来。
阳泽洛脸上带着笑容,双手插在裤兜里,晃啊晃的,就来到莫阿卡和单语晴中间。
单语晴用手理了理他额前被吹乱的头发,再拽拽他的衣服,笑着介绍:“莫阿卡,无话不谈的姐妹。”
阳泽洛说:“单语晴常和说起,她说她很喜欢你。”
莫阿卡笑笑:“我们朋友已经很久了,她对我很好。”
阳泽洛说:“语晴说得没错,你真的很有味。”
莫阿卡说:“是吗?”
阳泽洛说:“真的。”
然后是彼此间礼貌的微笑。
莫阿卡转过头朝单语晴笑笑:“牧非约我听音乐会呢,去吗?”
阳泽洛把手重新插回裤兜里,他说:“好啊,一起去,人多好玩。”
单语晴瞪了一眼阳泽洛:“我们不是说好了去看电影的嘛?怎么就突然改变注意了。”
阳泽洛支支吾吾道:“可是。。。。。。可是听音乐会好一点吧。”
单语晴愤怒的再一次狠狠瞪阳泽洛:“你他妈找死啊?”
阳泽洛可招架不住这一招,他赶忙变换脸色,一把搂过语晴道歉:“好了,依你就是,小霸道。”
莫阿卡在一旁笑了:“那你们玩得开心啊,我得走了,我不想让牧非等急了。”
单语晴点头,表示理解,然后她和阳泽洛相拥着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莫阿卡真心祝福他们幸福,真的。
在剧院门前,牧非抬头张望寻找莫阿卡的影子。
莫阿卡笑着朝他飞奔过去,脚上穿着牧非给她买的球鞋,牧非告诉她,穿了这双鞋就会飞起来,想去哪都行。
脸上挂着眼泪的莫阿卡突然就笑了。
她说她哪也不想去,只想留在牧非身旁。
他总是给她许多惊喜,在他怀里,莫阿卡可以变幻莫测。
可以妖娆,又可以天真,既可以大声的说笑,又可以肆意的流泪。
在别人面前,莫阿卡不会这样,包括在单语晴面请,她也不想这样放肆。
她懂得很好的保护和掩饰自己,可在牧非面前,她无须担心她不安全。
牧非总是很好的保护她,并且盲目的溺爱她。
就连那次无意间碰到他和一个女生走在一起,牧非都认为是他的错。
因为他爱她。很爱她。
记得那天晚上,牧非把莫阿卡抱在怀里,他说:“阿卡,我的乖阿卡,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
莫阿卡没说什么,看了牧非足足十分钟,如果疯狂的脱下那件妖娆的裙子,穿着黑色的蕾丝内衣缠绕在他身上,头发凌乱地飞舞。
她相信他,相信他会一生一世都爱着她。
她流着眼泪,舔噬他的每一寸肌肤,像蔓藤一样缠绕他。
强悍的激情和放纵的不羁几乎让牧非窒息,她喊他的名字,忘情的舞动自己的身体。
牧非感觉到眼泪滴落在肌肤上的温度,他翻身把她压倒在身体下面,剧烈冲击她。
他说:“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一天,莫阿卡把身体放平躺在浴缸的时候,出现幻觉。
牧非站在墓地里,全身粘满了鲜血,怎么止都无法停止。
莫阿卡焦急的伸出手去,可是牧非的血液淹没了她,她无法呼吸,感觉自己被一个红色的世界吞没,再也找不到任何人。
她在孤独中摇摇欲坠。
这个幻觉让莫阿卡感觉极度不安,她不知道,这究竟预示着什么。
或者,自己想得太多了。
看见莫阿卡,牧非甩甩手里的票,他说:“快开始了,我们进去吧。”
牧非递给她一杯酸奶,拉起她的手便朝剧院走进去。
歌剧院里举行音乐会。
意大利音乐,在柔和的夜色里,萦绕着灵魂的干渴。
在悦耳的像流水一样的声音中,在长笛和短号的音调中。
迷人的,沉思的,汹涌澎湃的,矫柔造作的音乐回旋,飘荡,最后安定在渴望这样音乐的人的灵魂深处,滋长出真正的谛听。
会堂异常安静,很多人全神贯注。
闭着眼睛,可恶的毒虫和蛇蝎似乎变得可爱。
莫阿卡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
这是一场激荡人心的音乐会,让人感觉行走在柔软的草地上。
走出黑夜的朦胧,新鲜的早晨慢慢出现,露水的味道,然后还有太阳,小草,花。
一切好象突然变了,变得那么神圣。
音乐结束,这样的神圣也就没了。
会堂里一片躁动,有人大声骂着国骂,有人着旁边的凳子。
莫阿卡把头靠在牧非肩膀上,突然觉得欲望,挣扎,彷徨,势力,一切都应该变得简单,爱情应超越这些,生命的价值也在于超越这些。
活着,就应该快乐。
这是一场短暂的心理洗涤,莫阿卡突然就觉得生活并没她想象那样复杂冷漠。
其实,生命是美好的。至少刚刚那一刻,莫阿卡的心是温暖的城市的霓虹灯把马路照得通亮。
微凉的天气,有清凉的味道,它们越来越广的以柔软的状态散布,铺展,继续的铺展,环绕着整幢的大厦,停留在高楼底下的影子里,包裹住莫阿卡单薄的身体。
牧非怕她冷,让莫阿卡的手揣在自己的风衣袋里。
可是莫阿卡不感觉冷,她的心里暖烘烘的。
窄窄的小巷子里,牧非的风衣衣角拍打着莫阿卡的大腿,痒痒的。
莫阿卡咯咯直笑,躲进牧非的风衣底下。
莫阿卡还来不及撒娇,牧非就吻住了她。
巷子有点黑,牧非的吻落在阿卡的嘴唇上,它巧夺天工,细致慎密。
莫阿卡只属于牧非,就连她湿润的嘴唇,也像一朵傲慢而绝决的花朵,只为他一个人妖艳的绽放。
她摇曳多姿的身体在他的手指下突兀地颤抖起来,他们的嘴唇在彼此的缠绕里浪涌波腾。
窄窄的小巷子里,发生着一些故事,有人把帽子和衣服仍在地上。
也有人在墙角的阴暗处玩着爱的拥抱和抵抗,也有流浪汉经过,制造一阵躁动。
流浪汉突然笑呵呵经过阿卡发的牧非,飞奔过去把衣服和帽子拣了起来,把它放在胸口,然后把它装进那个脏兮兮的背包里。
冰凉的天气里,他笑得异常灿烂,他很幸福,仅仅因为得到一些被别人丢弃的衣物。
墙角的人看见了他,说他是神经病,然后匆忙离开。
牧非像教育小孩子般对莫阿卡说:“看见了吧,他比我们都惨,可他看起来很快乐哦,所以小傻瓜,你要快乐起来,不要再割破自己的手腕,不要再说我像一只被遗弃的猫,可怜兮兮的。”
莫阿卡钻进牧非怀里,乖乖的点头。
走出那条窄窄的小巷子,经过一幢豪华的别墅,里面却传出阴郁的音乐。这样清凉的夜,他却在听《黑色星期天》。
那样的音乐,伤感得可以足够杀死人。
那样的音乐揭开了笼罩在豪华瓷砖下的伤感。
他为何不快乐呢?他为何要听那首传说可以杀死人的音乐呢?
莫阿卡想了想自己的生活,笑了。
其实自己,已经很幸福了。应该知足了。
因为有这样一个好男人深深爱着她。
莫阿卡说:“饿了。”
牧非点头:“我们去吃面汤,那家老字号的不错。”
找到那家老字号的面馆,干净而舒服的座位,有白色的窗帘,铺古朴的地板条,有木头的气息。
旁边的垃圾桶里有包装精美的饮料瓶,瓶子上面有用过的纸巾,整个面馆里却弥漫着汤的香味。